间,我建议你采月结方式,一个月后我再来收钱。对了,那存钱的大猪公要买透明的那种喔。”
她张开双手比划给他看,心里则不停的窃笑。照她猜测,用不了一个月的时间,只要他看见自己竟然砸下那么多钱喂猪公,不心疼的吓呆了才怪,还敢不敢开口闭口就是报恩报恩的。这就是她特别强调要买个透明存钱筒的原因,好让他一览无遗的看着自己白花花的钞票。
“如果你喜欢把钱放在存钱筒里,我会照你的意愿,至于回去上班这件事,恐怕难以如你所愿。”
“为什么?你还想继续‘供奉’我?”
“安全因素是其一,另外……我正想告诉你,我帮你把工作辞掉了。”顿了顿,看看她没啥反应后继续道:“当然包括餐厅那份假日工作。”
她不是无所谓而没有反应,而是被他吓傻了,他竟然一次砸破她两个饭碗?!以后呢?他以为老天爷会从天上丢金块银块给她吗?
“你说什么?你知道我一个月有多少开销吗?房租水电、还有给家里的生活费,一个月没有五万块哪能打平,你要我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啊?”咆哮叫道,说什么报恩,是来找她碴的还差不多。
“别急,这些事我都会帮你处里好。”
“处里多久?要是哪天你撒手不管,我又要从头来过,好工作很难找的你知不知道?”管他说得再诚恳,她还是不能安心。
“这点你放心,我说话算话。”
“赵先生,你是没看过报纸上壮年子女弃养老弱父母的新闻吗?亲生子女都会做出这种事,更何况我们非亲非故,八竿子都打不着一块儿。就算今天是愚人节,你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
关于这点他不否认,世风日下什么样的人都有,她会心存怀疑也是人之常情,但他会以行动证明他的诚意。
“如果你还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开张支票给你作为保证,或者……你想找个律师来作见证?”不管什么方法,他都可以依照她要的方式去做,只要能让她安心的在这儿住下来。
“我不要,我只想回去。”
没来由的跑出个人对她掏心掏肺,谁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最重要的是,她虽偶尔会贪小便宜,却还没贪心到觊求非分之财。
“你非这么固执不可吗?”站在她面前与她对视着,他低头问她道。
“哪里,和你比起来我是小巫见大巫。”抬起头,她不甘示弱的立刻回敬。
没辙,他只好晓以利害:
“你是见过那些找我麻烦的人,应该知道他们不是闹着玩的,想想看,要是哪天你碰上他们的话,结果会是如何呢?”
抬眼轻瞄他一眼,眼神就和那些壮汉所持利刃一般锐利,他说得没错,对他们而言,对付她就和切青菜萝卜般轻而易举,要是有一天她真的落在他们手里,那时大概就是她跟这个世界说再见的时候。
“可是你整天把我关在这儿,我会闷死的。”鼓着腮帮子,她左右为难的真想拿块豆腐来撞撞,或许能叫她撞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闷死也好过惨死吧。”
他趁机鼓动道,却立时被她瞪了眼,大概是觉得他就会说风凉话。
“我可以住在这里,但是别想叫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既然你有那个闲钱请保镖在这儿守着我,那么应该也可以让他们在我外出时保护我,虽然身边老跟着个人实在很碍眼。”吁口气,这是她忍耐的极限。
“好吧,你可以出这个房门,也可以在院子里四处走动,但不许出大门。”
“就这样?”照他的说法,她不过是从个小笼子换到大笼子罢了。
“不喜欢的话,那就算了。”他又是那不要拉倒的口气。
光听这口气,唐靖文直觉以后买东西需要杀价时,找他准没错。
“小气鬼!”她屈服道。
“还有必须向我保证,不许偷溜。”
“放心,我还想多活几年。”向他吐了吐舌头,真不知自己怎会招惹上这个大麻烦。只是见他开心的笑容,又觉不对,认为有必要提醒他:“一个月的时间够不够?”
“什么?”他不解问。
“我是说一个月的时间,够不够你解决惹上的麻烦?”
“这不是我能掌控的,得看对方采取的行动而定。”
他知道邱政邦看他不顺眼,同样的他也对他很感冒,尤其是随着他更深入的了解公司后,更发现邱政邦已成了华东继续发展成长的最大障碍,因此可以想象,两人间的冲突只会越来越多。所以在任何一方放弃前,可以想见他仍需步步为营,自然也包括她的安全。
“大哥,求求你,早点解决好吗?”她高举双手做膜拜状,看起来可怜的就差没跪下来求他了。
“我知道。”拉下她的手,瞧她愁眉深锁的,他不禁揉了揉她眉头:“饿不饿?我叫刘妈准备宵夜。”
“刘妈?她是谁?”
“她是帮我打理这个家的欧巴桑。”
“什么?你连欧巴桑都不放过,也绑了来?”她张大嘴问。
一听,他笑的好大声。
“刘妈是这儿的管家,我没绑她,是她自个儿找上门来的,不信你待会儿自己问她。以后你有任何需要,可以直接吩咐她。”拉着她手走下楼来,笑着告诉她有关家里的一切。
他那把她当成自家人的态度,以及关心她的感觉,让她一颗心始终处于温暖状态,飘飘然的舒服极了。所以明知道自己该防着这个莫名其妙关心她的赵汉 ,但为何如此轻易的撤除对他的戒心?在他之前,不是没人对她示好过,可就是无法引起她心底的共鸣。
惟独他—;—;让她难以招架。
第五章
商界素享盛名的华东集团,在董事长兼总经理何永勋的带领下,三十年来始终稳健进步,屹立于台湾商界。如今何永勋突然交棒了,并且是交给一个毫无血缘、亲戚关系的人,此举跌破不少人眼镜,也因此各界对新任总经理赵汉 ,早就满腹好奇。
说起来这已不是河永动第一次砸了众专家铁口直断的招牌,早在他正值壮年却突然丧妻,膝下又只有一女,好事的众人就已直言认为他很快就会再婚。没想到,转眼十几年过去,那期待中的红色炸弹始终不见踪影,让许多人巴望得好辛苦。
当大家放弃等待他的喜帖,转而将目光转到他独生女身上,直觉猜想,他会招个女婿入赘继承他的职位再隐居幕后时,何永勋再次出击,突然宣布往后将专任董事长之职,而将总经理这职位交给赵汉 。
这是过度安排,或者是他早放在口袋中的牌?让所有人忍不住的议论纷纷。
明白大家的心里在想什么,何永勋特别为赵汉 安排了这次的晚宴,虽然名为庆祝他上任,不过实际上,应该说是为了一次满足所有人的好奇心。为他自己,也为赵汉 解决逐一回答的困扰。
距离宴会开始还有段时间,身为主人的何永勋正坐着闭目养神,不养足精神,恐怕是撑不下去。自从上次中风后,他的体力已大不如前。
“喝杯茶提提神吧,时间快到了。”温柔的轻唤他一声,宋明芳微笑着在他身旁坐下。
“谢谢。”闻言他的精神一振,眼神闪烁着光芒,立刻像个小孩般端起茶,很认真的喝了起来。
光吃着那清香,就觉浓淡恰到好处,只有她能泡出这么爽口又合他口味的茶。这几十几年来他走遍世界各地,什么样的茶没喝过,就没一个比得上她泡的。虽说茶叶、茶水,甚至连茶器都会影响茶的品质好坏,但只要是她泡的,对他来说就像是甘露。
“慢点,小心烫口。”宋明芳急叫道,不过已经来不及。只看他急的全失了平常那长者风范,都几岁人了,怎么喝茶像年轻人灌啤酒,不怕呛着也别忘了这可不是冰开水。她拿他没办法的笑着。
“没关系,没关系!”他一张脸都热红了,还直说没关系,一切只因她在他心中不凡的地位。
当初虽然他家财万贯,家中大小事自有跟了多年的佣人打理,但惟独对他的独生女何蕙晶,感到束手无策。对才刚懂事就丧失母爱的何蕙晶来说,心态上难免有点性情孤僻,不管他请来再好的家教、保母,就是没一个人能得她欢心,与她和平相处,只有宋明芳,能忍受她的无理取闹,并耐心的化解她的敌意,若没有她,他相信他不会有今天这么个可爱的女儿。
而她,感动的不只是他女儿,事实上在面试的那一天,他就被她的雍容气度所震撼!身为台湾知名的企业家,什么样的大家闺秀没看过,但像她这样气质出众,并且亲切自然不带给人一丝压力的,却是少见。从那一刻起,他就有种舒服的感觉,而这种感觉从那天起持续到今天,十几年从未消失。
说起来,这些年来他们父女俩都多亏了宋明芳的照顾,他们何家才能还有家的感觉。只是,仍有些缺憾。
他看着她,这么多年了,他何日才能补足那最后一份遗憾?
她递上手巾让他擦擦汗,专注的两人谁也没注意到那轻启的门扉,就在双手碰触的刹那,突闻一阵带着点戏弄味道的咯咯笑声,回头只见个俏人儿掩着小嘴,笑得挺暧昧的。
“哎……好感动喔!”今年芳龄二十的何蕙晶,穿着俏丽大方的银色小礼服,眯眼盯着眼前那两个年龄加起来有她四、五倍的“大人”瞧,诡笑眼神加上一脸暧昧,竟瞧得两人原本坦荡的脸庞,在她一番挑弄下顿时尴尬的为之一热,很不自在。
可怜那在外一呼百诺的何永勋,在自己女儿面前却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对她这调皮举动可说束手无策。
“小晶,女孩子要端庄一点,偷偷摸摸的成何体统,被瞧见了会让人家笑话的。”终于,何永勋不得不说句话。
“我哪有偷偷摸摸,只是不想打扰你们罢了。爸爸你不知道,刚刚那画面好温馨呢。”她走向前去伸手就搂着宋姨,撒娇的倚偎在她身边。不知道的人一定会以为她们俩是母女。
没有母亲的她,早在几年前就把宋姨当成自己的母亲看待,更希望能早日喊她一声妈,而且她也看得出来这不只是她的希望,连父亲也十分喜欢宋姨。但几年过去,两人的关系却仍停滞不前,原以为父亲是顾忌她的感受,因此早就声明自己强烈支持的立场,偏她父亲对事业挺有一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