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男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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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男保姆-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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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从北门入城,直奔伯楠路。我们先看黑槐树。
我只能过家门而不入了,想想,觉得自己真不是东西。人只要一重色,不要说轻友,所有的人他都轻。
街上行人不多不少,车平缓而行,车下的青石板,不时发出轻轻的咣当声,颇有摇篮的味道。而路边,还是那一棵一棵曲如虬龙的黑槐树,想像着它们怎样吸吮着百年前后一样的清风细雨,就会有美丽的闲愁淡出。这种愁怅,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享受得到的吧?
小语一直将脸扭向车窗外,缓缓过小隅首的时候,她将脸扭过来,点着头对我说:“在北京皇城根儿外边,也有很多黑槐树。”
“是吗?有空我还得看看去。”
小语:“所以,我觉得小城很亲切。只是,人们为什么喜欢种黑槐树呢?”
我笑:“听说,这黑槐树是避邪。看来,老祖宗对奸邪之物也没有多好的办法,就因这槐树带个‘黑’字,就让它们黑吃黑了。”
小语轻哼一声:“满嘴黑话,真会胡说。”
去伯楠路要先过胜利街,而妻子的商店就在位于胜利街的大市场。快到大市场时,我让司机开快点儿,偏偏这儿买卖兴隆,人多腿杂,车根本开不快,于是,我只好心虚地透过车窗,一眼又一眼地看着正给人拿玩具汽车的妻子。
过大市场往右一拐车就进了伯楠路。
过臭池子的时候,我看到那儿停了好几辆车,都是“浙”字开头儿的。我就给小语说:“就这儿,就是才子丁伯楠的府第,也是丁才子曾经工作生活和金屋藏娇的地方,看样儿,南方人真要把它填平开发了。”
小语轻叹:“不管当初他们的爱情多么感天动地,如今,只剩下一池臭水。”
我瞎侃:“要是没有当初爱情的点染,这儿会臭不可闻……哎,快看,前面,黑槐树!”
远远地,黑槐树正站在朝阳里,说不出是孤独还是悠闲,树前,正站着一个非年青者,一副高雅怀古的样子。
不是丁清远,这老东西在干吗,平时他都是坐在树下的青石凳上旁若无人看闲书的。
我让司机把车开到槐树西边几十米的地方再停,我可不敢大大样样地在黑槐树下下车。
我对小语说,黑槐树北面那个门儿就是丁清远家。
车过丁清远半掩的门,一闪之间,忽然看到一个聘婷的背影。我一愣,以为自己看错了,就问小语看到一个女人的背影没有。
小语点头。
我心里就嘀咕:这女人能是谁?这老东西家里可是从不招女人的,难道是他老情人的女儿?
车停,小语下车,迎着朝阳,走向黑槐树。
农历四月8点时的太阳升出的高度,是一个动人的高度,就像小语的身高;它的光线也是温和与耀眼的最佳的结合,就像一身洁白的小语走向千年黑槐树时对比出来的那种风采,说不出人与树谁掠了谁的风采。
不等小语走到树前,原来站在树前的人,竟然走开了,也许是相惭形秽了吧。
小语在树前站定,我一直看着小语的一动一静。
小语仰脸儿看树的表情我看不到,但乌发从她肩头披下的瞬间,我感到了她生命的张力,心底,不禁爱怜油然。
小语看树时很安静也很认真,时不时地换着角度。当小语的身子绕到了树东,我只能看到她的一条着白裤的腿,和黑槐树苍乌的树身交叠着,像从树根增生的一根叛逆的妖枝,让人惊而喜……
也就是十几分钟的样子,小语回来了。
这就是理想和现实的不均衡——你盼望着去做某一件事盼了好久,但做的过程却是如引之短,短得让人遗憾。
车刚发动着,我忽然听到吱呀一声门响,不用回头我都知道,那是丁清远的院门。
我没有回头,对司机说:“走,白果庙看白果树去。”
说完,我转脸问小语:“知道什么叫什么叫‘古色古香’吗?”
小语从静默中抬头:“不是指那些陈年的东西吗?”
“我看,更应指这棵千年黑槐,它落的花才算得上是古色古香。可惜,它开花还要等一段儿,不然,你站在树下,风一来,万花纷谢……”
“我饿了。”小语忽然轻吐一句。
我心里一疚,光顾紧张,把这荏儿给忘了,在火车上我们只是喝了点水呀。带小语出来是让她享福的,不是减肥的。
我让车直接开到西城门外的小吃城。
到地方,我还是不敢下车,隔着车窗,刚才我都看见几个熟人了,我让小语去喝有名的沙家的胡辣汤,回来再给我捎点儿包子什么的就行。
在车上闲得手疼,我就给妻子发短信:我现在外地采访,不要照顾好自己,也不要照顾好孩子,更不要孝敬老爸老妈,我是一点儿都不想你。
我是真他哥的有点想她了,三十来岁的男人,二十来天不见老婆,想想吧。可以说,那还是一种比较原始比较肉体的想。唉,我还写别人性压抑呢,自己倒是先压抑上了。这样也好,体会更真实。唉,天将降小说于本人也,必先苦我精神,劳我筋骨,饿我肉体,偏不乱我行为……

第十九章 白果树,千年的孤独谁人知

阳光,从城墙顶部漫过来,高高而起伏的马头墙以下,便光线黯淡,硬是让我想到了一种叫历史的东西。而城墙之上,已有三五游人闲逛。
这时,小语打着手机走过来,还往城墙上看着。
上了车,我随意问了一句:“谁打的?”
“林岩。”小语关上车门,还瞄那城墙:“什么时候我也上这城墙上看看?”
我一边吃煎饼一边说:“冬天吧,下雪的时候这城墙最有味道了。我陪你看,如何?”
小语讽刺地笑了一下:“说话算话?”
我“唔”了一声,让司机到状元街,我得给爷爷买点红黏谷酒,老人除了给人看病练练大成拳,没多大爱好,就爱喝杯黏谷酒。我每次回老家总要用塑料桶给老人捎点儿。
撒谎一旦开了头就如同火车开始高速奔跑,想嘎儿而止纯属做梦。
车出城不远,我借故下车,倚着一棵被晒得有点热呼的桐树给爷爷打电话:“爷爷,你老好……我很好,刚起床……”爷爷:“这都八点多了你咋才起啊?”我顺口来了一句:“北京下雨呢。”爷爷:“不会吧,我昨天看天气预报说北京晴天,倒是我们这儿,近几天要有雨啊。”我一激灵:“那我不知道,反正下着呢。你怎么知道的啊?”爷爷:“自打你去了北京,我们谁不天天看天气预报啊?说,有啥事儿,有病人……”我用手抠着树皮说:“上次我给你提到过的那个朋友的妹妹,就是得晕迷症的那个……对,今天要到咱们古城去玩,我托她去看看你……给你捎点儿黏谷酒,不定啥时候到,她想买点白果,另外,你再免费给她看看病,除了白果,不许要一分钱哦……”
合手机时,手心都有汗了。人家说经常撒谎会得癌症,不会吧?
等拉开车门,我才发现小语已经从副驾驶的位置坐到了后面。丫头真聪明,出了城她就不用为我遮掩视线了。
与佳人并排坐就像喝咖啡多加方糖,甜美中溶着暧昧的幸福。
车入乡野,路两旁满眼都是翠绿的麦海。
20多分钟,前方一大团浓绿。到我的老家白果庙了。
车从村南进,不到百米,我指着几十米之外的一个红瓦门楼对小语说:“老中医就在那里面呢,去吧。”
小语嗯了一声,提着黏谷酒大大方方地就过去了。把小语目送入红门楼,心里一阵伤感,我要是能和她一起进去该有多好啊。
正胡思乱想呢,手机响了,一看手机号,我的心一跳:是陈述!
按下接听键的同时我已经准备好了痛骂到叫他求饶的各种污辱性语言,但这小子一上来就来了一阵子不断秧儿的讨好讪笑和“对不起”,叫我硬是没插针的空儿。
“笑完了吧你这个变相人贩子!”我终于有空儿破口了,“把我诓到北京一扔你死哪儿了你!老乡还没见老乡呢你就让我哭上了你。”
“没那么惨吧哥,我听小山说你丫地在北京有房子住着呢,住哪儿了你,没听说你在北京有什么朋友啊,不会是让哪个女人养了吧?哈哈哈……”
“放你的山西骡马大屁,就我这除了年龄什么都没有的主儿,狗都不如,谁会养我?说,这月把你生瘟到哪儿了!”
陈述一乐:“告你也不要紧,就在你来北京的当天晚上啊,我去找一姐儿儿寻欢作乐……”
“是嫖吧你?咋干这傻事儿,出钱出力出什么的。”
“我可是拿你当知音的,我就是嫖,成了吧?结果让警察给逮了,又是罚款又是收容,这不,刚捞出来就跟你联系了,够意思吧?”
我早就知道陈述拿我当知音,可他不知道,我只是拿他当唧唧直叫的知了,志远才是我的知音,如果不是小语,我去的地方肯定是深圳而不是北京。
“那也不至于嫖吧,好歹你也是个文化人,文化人首先就得文明。”
“好啦好啦,你别伪装处男了,我啊,先去找我姨夫,等重新立下摊儿,咱们再肩并肩手挽手,与时俱进大步走。”
我骂了句“贱货”,把手机挂了。怪不得他老婆叫我盯着他点儿,陈述这家伙果然不是好鸟儿。
又等了大半个小时,小语终于出来了,天哪,爷爷竟也跟着出来了!他的一飘白胡子让阳光一镀,仙人风度。爷爷笑着,慈爱地看着小语,手里,替小语拿着一个袋子,小语也笑着对爷爷说着什么,好像她真的就是爷爷的亲孙女一样,嫉妒。
他们俩一直向车的方向走来,看那架式,爷爷要一直把小语送上车呢!我吓得脖子都缩僵了!
感谢上帝!就在爷爷伸手要拉车门的时候,小语已经抢先把住了车门把,微笑着说:“爷爷,欢迎你去北京,请回吧。”
爷爷:“闺女,保重,记住我的话,如果这次针灸有效,回去喽你就接着针灸吧。”
小语答应着,上车。
汽车启动,我这才折起脑袋,长出了一口气。
小语用胳膊肘碰碰我:“吓晕了吧?”
我恨恨地:“还说呢,还叫爷爷来送,万一看到我我这张小脸儿往哪儿搁啊你说?”
小语:“我可是为你好,有意叫老人家出来叫你见他一面的。”
心里一热,没想到小语会替我着想,赶紧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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