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凤倾若走到床边,曲漫歌的心中全是想把东方寂撕裂的恨意。她的表姐也许不是什么绝代佳人,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坚强聪慧,这样的女子本来就是天之娇女,这样的她本该一生无忧,有个爱她的男人并驾其驱的女子,那样的坚强,那样的冷静自若,那样的聪慧也比不上一个意料之外出现的东方寂。
是东方寂没有眼光不懂得珍惜表姐这样的女子,情之一字害人真是斐浅。
看着已经陷入迷茫中的表姐,那少见的脆弱让她心酸到想要落泪。凤倾若一生什么都可以无所谓,唯有东方寂不可以。
回过神的女子看着自己坐在床上,挣扎着起身问道:“我怎么了。”
“没什么。”笑着安慰表姐。
“我又陷入迷糊了。”苦笑着回想自己刚刚的举动,凤倾若,凤倾若,你有何苦了,光是听到他要再娶已经是这样,日后日日看着他的温柔,他的神情为另一个女子绽放那又是怎样的痛。
无论怎样的骂自己还是无法放手,极为疲倦的眯起了眼靠在床头。看着她的神情,曲漫歌慢慢的退下,把门掩上,看来表姐真的很累了,整日对着空荡荡的房间想着一个不在自己的男人,真的是很累很累的事。
很仓促的婚礼,也和低调,也许是在离自己大婚不过半月,任谁也不敢触怒那个男人,即使自己同意,父皇心中绝对是极端震怒的。震国将军府再次举办喜事是谁也料不到,现在犹记得那平时威严英明的男人在听见自己请求的时候的震惊和愤怒。自己千般呵护的宝贝离开他的庇护不过半月,这些人就这样对她。
可想当时的父皇心中是何等的气,而自己却生生要他一朝天子咽下这口怒气,还记得当时自己淡淡的一句:“要气也是我来气,”只这样一句话让那九五至尊的男人脸上全无对着天下人的霸气。那样的无奈,那样的心痛,看着自己重重的叹了口气:“倾若,明知道无论你要什么,父皇都会给你。”
而那时的自己只是微微一笑说道:“我只要东方寂的心。”而那坐拥天下的男人硬是愣了愣再也开不了口。
而他也知道即使自己是天下之主,却也始终无法决定一个人的心的归属。
回到府里,派人告知父皇决不干涉的诺言,第二天整个府里就开始准备,苦笑一声,他们应该是怕自己和父皇反悔,东方寂,你可知,凤倾若一身可以负尽所有人却绝对不会负你呀。只要是你想要的,哪怕只是为了另一个女人靠近自己,自己也会很高兴的。
老侯爷哆嗦的看着他,老夫人恳求的目光,她怎会忍心因为自己一个人的爱恋而让所有人陪上性命。明明知道因为愧对自己的母亲,没有保护好唯一爱的女人,所以即使是九五至尊的父皇对她,从来都只是父亲的身份。只要她开口,鲜少有她得不到的东西。
可惜这些都是都不是她,父皇对她任予任求,是因为他爱她的母亲,而不是因为她是凤倾若。而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真正的把她当作只是凤倾若,不是大炎的公主,不是别人,只是单纯的自己。
天空中的晚霞绚丽得让人无法逼视,远远的看见站在回廊的女子,看不清女子眼中的神情,只看见她单薄的身影靠在墙上,静静看着挂在四周火红的灯笼。
从一听说了姨夫的决定她就知道一定是这个看起来聪明其实比谁的傻的表姐去当的说客。又是心痛又是气愤,为什么你学不会对自己好一点呢。
悄悄的走了过去,凝神望着天空的女子听着身后的脚步声并没有回头只是说了句:“你看,天空的颜色好漂亮,”话锋一转:“我根本就没办法恨她。”
虽然没有说但是曲漫歌知道她话中的她是谁,无奈的答道:“不恨她,难道恨你。”
“你没有看到她知道可以嫁给他的神情,那样的感激我,感激我这个原本夺走她幸福的人。”温柔的声音中是说不出的苍凉。扶住她,曲漫歌眼中闪过一抹厉色,“表姐,外面风大,你回屋子里歇息。”明明比谁都痛却还是不肯说出来,这样的你,世界上没有人有资格恨你。
慢慢的扶着凤倾若,一步一步的步子因挂在四周鲜红喜庆的灯笼而变得沉重,到了屋子好好的安顿好凤倾若,曲漫歌就准备离开。
“漫歌,不许动肜小姐。”被一口道破了自己的意图,曲漫歌没有半分的惊慌和不安只是转过身笑道:“表姐多滤了。”
“漫歌,不要在我的面前说谎,每次你有事瞒我的时候你的小拇指一定会弯起来。”
“放心拉,你好好休息,我不会找她麻烦的。”只要她不来惹我,在心底暗暗的添了一句,曲漫歌走回来紧紧的握住凤倾若的手。
对她而言,表姐是比父亲更重要的存在,仪师亦母,所以守护表姐是她的责任。
明白自家小表妹还算守承诺的性子,凤倾若倒也算是安心了,静静的给曲漫歌一抹温柔的笑容,闭上了眼睛,也许身体不累,可是她的心是真的累了。
第四章:风起凤凰,交战开始。
虽说是震国将军府纳妾的日子但并不是特别的热闹,基本上是一切从简,既不铺张也不大张其鼓,而且朝中来祝贺的人屈指可数,毕竟今天早朝有人提及震国将军府纳妾一事,皇上只差没有拂袖而去,那铁青的脸色摆明了不悦,整个早朝气氛都在低沉之中,连一向以风流处事圆滑的恭亲王世子也是说话夹枪带棒,让东方侯那张老脸差点挂不住,而皇上只是冷冷的观看并不出言阻止,可见内心是默许了这种行为。
看到这些还有勇气上门祝贺的人只怕没有几个,但毕竟还是有。尤其是坐在正中央的三个年轻人。虽然三个中有两个脸上尽是笑容,但明眼人都知道那三个全身散发的冷洌气息足以让人退避三舍。
以他们三个为中心散开的低迷气氛不断传开,只需一个冷冷的眼神,礼仪司根本是连说话也说不清:“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慢着。”突然插进来的话让礼仪司停住了喊的话,不仅是他连大厅里的其他人都看向说话的人。
说话的人正是坐在中央的三个人之一,他长相很是俊美,更是一身的潇洒不凡,笑眯眯的看着众人。
已经忍了很久的东方寂终于皱起眉开口,“玉烷景,你到底要干什么?”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和他们三个到如此熟捻的地步,他们几个来参加他的婚礼已经很稀奇了,而且一个个那恨不得扒他皮的样子还真是让东方寂不解。
“既然是纳妾,那至少也要你明媒正娶的大夫人出来呀。”挑衅的语气让东方寂眯起了眼睛,狭长的眸子中已经开始洋溢着怒火,他到不知道自己娶妻纳妾干他何事。未免玉烷景也管得太多了。
横扫了坐在他身边的另外两个人,左边的青年一身蓝色绣边的优雅长袍,一看就知道是个优雅出众的人,何况那个人还有着一张俊美而贵气的脸孔,袖口上的曼佗罗花纹,即使没见过也听说过的,当今三大望族,帝师世家的容家公子,绝世风采的容之墨。只需一眼已足以证明世人没有夸大对他的评价。
至于右边的黑衣少年,光凭那张冰冷到把人冻僵的脸也无比熟悉,曾经这个人和自己一起杀敌无数,一起煮酒论剑。生死至交,大步的跨过过去准备来个大大的拥抱。而回复他的是季臻侧身一转,留下他张开双臂愣住了。
“我什么都可以原谅你,但是你不该伤她。”不太明白季臻话中的她,东方寂冷下了脸,即使是朋友他也不会原谅季臻莫名其妙的指控。
不在言语的季臻转国身,反而是玉烷景站在那里冷冷的笑。容之墨到还是一副优雅从容的样子,脸上看不出半点的情绪。
“寂哥。“珐生生的声音从东方寂的身后传来,东方寂立刻回去握住方肜的手并低声温柔的说道:“肜儿,没有事,等寂哥,一会就好。”
看到这一幕,玉烷景嘴角冷冷的笑容更深了,在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情况下突然伸手掀开新娘的红盖头。即使是东方寂武功高强也来不及反应只有眼睁睁的看着那鲜红的盖头飞扬而起。
玉烷景冷冷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我想当日你一定也没有为她掀过盖头。”
终于明白他们话中的她是谁,东方寂伸手接过飞舞的盖头从新小心的盖在新娘的头上,握住受了惊吓不断颤抖的手柔声安慰道:“放心,肜儿,寂哥在旁边。”
大厅的人在受了惊吓后终于回过了神,首先起身的是东方侯,一大早在玉烷景那里受的气在也忍不住了,指着大厅的门口怒斥:“出去,东方家不欢迎你们。”
玉烷景眼睛一眯,冰冷的话至他口中说出:“老候爷,你以为你东方府今日的所作所为会有善果。”那冰冷话语中的嘲讽却一语道破东方侯心中的隐患,一时之间怒气尽失只是在口中喃喃念道:“冤孽,冤孽。”
“老爷”扶住东方侯摇摇欲坠的身子,老夫人叹了口气望了望四周僵住的客人和那三个年轻人,还有自己一脸怒气的儿子,就这样扶着东方侯进内堂。
其实大家心中都明白,在十七公主进府不过半月就在纳妾,这对皇家而言就是一种侮辱。何况当今的陛下一向宠溺十七公主,爱若至宝,这样的委屈即使十七公主可以不计较,但皇上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好了,闹也闹够了,该回去了。”伸手拉住玉烷景,一脸严肃的正是容之墨。他叹了口气使了个眼神让旁边的季臻配合着拖住早已醉了的玉烷景。
看着不动声色一脸冰冷的季臻照着他的意思扶住玉烷景,而根本是借酒浇愁的玉烷景还在他们两人合力下挣扎,这两个人都比他用情深。
无论是决口不提倾若的季臻还是时时刻刻把倾若放在嘴边的玉烷景,这两个人都是深爱着倾若,也许倾若并非不是不曾爱过他们,只是爱得过于束缚,所以才放手的。过于沉重的爱对于那个女子而言亦是另一种伤害。
在看看一直冷眼旁观的东方寂,这个男人是幸运的,只是看他懂不懂得珍惜而已。一手扶住玉烷景下滑的身子,一手抬起作告辞:“不好意思,东方兄,烷景今日太过于失礼了。”不待东方寂回答就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