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野师团一泽大队长一泽安乡看着前面那群做着困兽之斗的支那军人有些好笑也有一丝的敬佩长长的一叹道:“不亏为是支那铁军,宁死不降。佩服!佩服!命令部队展开攻击!”
愤怒的火焰;阵地上闪烁着一片愤怒的枪火。袁风端着捷克ZB26轻机枪朝小鬼子不停的扫射嘴里大喝着:“小鬼子!来吧!”他站立在阵地的最前方笔直的身躯让战士们肃然起敬,许多战士也站了起来脱去血迹斑斑的军装大喝着端着手中枪向小鬼子狂射。
一泽大队几次进攻都未有成功还折进了很多战士的性命,一泽安乡一看硬攻不是办法便命令部队将袁风等人团团围住然后命令军中的皇协军喊话劝降。
“国军弟兄们!太君很敬佩你们在战场上的勇气,太君说了只要你们缴枪投降太君绝对不会为难你们的。”
皇协军的劝降喊话在山群中飘荡显得格外的苍白无力,袁风靠着一块大石头手中摆弄着一截青草一挺捷克ZB26架在他的身边享受着最后的清闲。
5营5连的连长过珉慢慢的低头匍匐过来朝袁风递了根烟吃力的和袁风并排的靠在一起点上烟深吸了一口,袁风看了下过珉那条血迹模糊的右腿问道:“怎么样?”
过珉指了下自己的腿道:“你说这个?三发子弹穿透了大;小腿,骨头打碎了。”
袁风看了下道:“那以后就要废了。”
过珉一听大笑的被烟呛了口连声的咳嗽道:“营长!你还正是幽默啊!你看我们这个状况还会有以后吗?”
袁风一听也是苦苦一笑问道:“小过你在国青团待了多长时间了。”
过珉吸了口烟慢慢朝外面吐出一个烟圈道:“国青团组建我就在了。”
“后悔吗?”袁风望着远方那群山峻岭问道。
“没有!没进国青团的时候我就是个小混混,进了国青团我才知道我们中国人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国青团教会了我怎样做人,做一个堂堂汉子的人。”过珉看了下袁风的脸问道:“哎!营长你好像有什么事情放不下啊?”
袁风长长的舒了气道:“如果真有放不下的事就是我的女友了。”说着掏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理着短发的女孩穿着一件学生服。袁风看着远处道:“真想再和她说一声‘我爱她’。”
过珉看了下笑道:“没想营长还是个情种啊!”
两人手中的香烟就将燃尽对面皇协军的喊话还未停止此时袁风听着这声音生出一股厌恶之意端起机枪就朝小鬼子的阵地上扫射,接着就见战士们也同时向小鬼子阵地上一阵排射。
待枪声停止袁风大叫道:“小鬼子听着要叫爷们投降是不可能的,带种的就上来跟爷爷我再较量三百回合如果没种就麻溜的给爷滚出中国回老家种地去。”
敢死队的战士一听都酣然大笑,笑声飘荡在群山之中显得格外的豪迈和壮气。
一泽安乡气的只咬牙‘哇哇’乱叫的抽出指挥刀大叫道:“进攻!”命令一出所有鬼子猫腰端枪的朝袁风等人的阵地上推进。
过珉一拉枪栓冷笑道:“小鬼子还算是带种没让爷丢份。”说着一个回身趴在石头上朝小鬼子一阵狂射,一发流弹在过珉的身边跳动,过珉一下子伏在石头上不动弹了,袁风推了下过珉才发现他头部中弹已经牺牲了。
袁风哽咽的道:“兄弟!你先走我马上就会来的。”说着端着轻机枪一路狂射。战士一个接着一个的牺牲日军一步步的逼近敢死队的战士们提着手中的枪向袁风靠拢,大家根本不畏惧小鬼子的子弹他们不躲不闪直身而行随时都有战士中弹倒地。
袁风一边大喝着一边扫射将枪中的最后一发子弹射出抛开了手中的机枪拔出战刀,此时战士们都已经弹尽粮绝他看着营长拔出战刀也纷纷抽出枪刺;拔出战刀;没有肉搏武器的就操起一把工兵铲。
袁风看了下大家叫道:“弟兄们!我们黄泉路上见了!”说着提刀冲进日军的阵营之中,其他的战士也是一阵大喝提着格式的兵刃向小鬼子冲去。
血腥的搏杀;一场悬殊的搏杀。袁风和战士们凭借着一腔热血冲进了日军围攻上来的阵营一百多名战士如入无人境界左劈右砍如削瓜切菜一般,搏杀结束了袁风和活着的战士从死人堆里爬了起来看着还在围上来的小鬼子又看了下自己身边四周,袁风仰天大笑抹了下满脸血迹的脸叫道:“痛快!”道完带着几十名战士一路退到了悬崖边望着那怒风澎湃的黄河理了下自己的军服,战士们也是如此他们整理着自己的军服。
袁风回头看了下弟兄们笑道:“弟兄们!我袁风今生能有象你们一样的兄弟死而无憾。以前我袁风有什么对不住你们的地方我在此赔礼了。”说着朝几十名战士一个军礼。
战士们也朝袁风一个标准的军礼,袁风和几十名战士仰天长笑大喝着:“久战沙场为戎装,浊酒一杯祭苍魂。青风抿过长江南,军魂飒血黄河殇。十万迫兵困亥下,……”阵阵长歌震撼着黄河和山岭,大家一个纵身跃入黄河之中在澎湃中慢慢的远去消失但是刀之殇的震撼永远留在了这片血染的悬崖上。
一泽安乡也为此而震惊他命令大队所有战士脱帽为这群英勇的敌人至上崇高的鞠躬。
就在袁风和敢死队血飒黄河的时候177师的新兵团一千多名陕西冷娃也从另一处的悬崖——马家崖上跳入黄河以身殉国。那面青天白日旗帜没有被日军拔去因为日军认为他们并没有完全消灭那些中国的军人,旗帜依然在风中飘舞映照着那悲壮的一幕。
沈少凡听到了袁风等二百多人战死黄河畔的消息之后心里格外的沉重恨恨的一拳打在墙上黯然泪下。少凡暗暗自言:“不除日寇誓不为人。”
一段秦腔《金沙滩》——“两狼山战胡儿啊!天摇地动好男儿为国家何惧死生啊!……”在黄河边那头飞扬而来,一面旗帜在烈风中迎风招展,一群将士臂挽黑纱。孙蔚如高举酒碗为殉国将士连敬三碗长喝一声:“弟兄们一路走好!”接着底下众将士也为殉国的将士们连敬三碗酒同时也大喝道:“弟兄们你们先行一步!”
孙蔚如站在高台上大喝道:“此仇不报,我孙某自当引颈自戮,以谢国人!”
这是1939年6月10日孙蔚如为跳河殉国战士们开的公祭大会一幕,看着那滔滔黄河之水大家满腔的热血带着一股愤怒长喝于天地之间,英悍的正气洒脱在那万里河山之中,他们为中国的山河付出宝贵的生命,国家的人民永远会记住他们的。
沈少凡代表国青团殉国的将士踏上了那高高的祭台他的一身戎装显目着黑纱白花,一把明亮的中正剑悬于腰间,迈着坚实的军步来到祭台边上。
自6月6日到9日国青团共阵亡将士两千一百多人,伤五百人是中条山各军队伤亡人数最多的一支部队,顶着日军那没日没夜的炮袭和轮番的冲锋他们守住了张店为平陆和茅津渡竖起了一面坚固的屏障。
沈少凡看着台下的所有的将士们眼眶之中已经充满泪花,他微微一震勉强的一笑道:“国军弟兄们自从我们穿上这身军服我们就能料到有魂祭长江;血飒黄河的一天。我从北平到中条山短短的两年里转战无数和杀敌无数,虽然我还活着但是……”少凡微微的沉默了下又道:“在卢沟桥;在上海;在南京;在徐州那里没有留下了我们国军弟兄的鲜血和生命?南京城十万守军在南京沦陷的那一日魂祭长江用自己的鲜血染红了长江,为什么我们今天就不能把自己的鲜血飒立在黄河边上!对!三天里是死了很多的人但是他们的死代表了什么?代表了一个誓言,一个我们都在为之奋斗的誓言,一个我们甘愿马革裹尸还的誓言,为了这个誓言我们死再多的人也值得。”
沈少凡的一番话让底下的战士们都为之振奋,少凡高举酒碗大喝道:“为了誓言!”下面的将士们同时高举酒碗大喝道:“复我河山!”话语一落大家都仰头长饮将碗中之酒一干而尽,同时将酒碗砸在地上。
沈少凡看着一番景象长笑大喝:“久战沙场为戎装,浊酒一杯祭苍魂。青风抿过长江南,军魂飒血黄河殇。十万迫兵困亥下,四面不闻楚歌响。千里欲杀寇,百将不沽名,我为仗剑先行阵,大破连营射日缺。军之誓,兵之言,不求独贪生,已备马革裹尸还。”将士们共喝此文震动天地。
沈少凡在徐州会战中突围之时所著的《刀之殇》在重庆的报纸上登了出来不光在重庆在延安也刊登了,《刀之殇》成为当时部队非常流行的一首宣誓诗,少凡的《刀之殇》非常附和当时战斗的局势长江;黄河中国每一寸土地上那里没有中华儿女为打击日本侵略者所留下的鲜血,又有那一个热血男儿会苟求独生,又有那一个军人没有做好马革裹尸还的准备。
自然在公祭大会上也有不甘心来的军人那就是张为荣他在6日的表现成为中条山很多军官所唾目标,但是他似乎不以为然理了下自己的军装笑着和他手下的几名军官道:“这个沈少凡是老头子的红人果然不假。一番话把那些个傻瓜给糊的。”
“张旅长!”沈少凡来到张为荣的身后带着一股讽刺的笑声道。
张为荣一记惊吓道:“你?”
沈少凡理了下军服带上手套笑道:“怎么?怕我打你。”
“我……我有什么好怕的。”张为荣一边狡辩一边快步离去,他心里很是明白国青团死怎么多人和他不战撤兵有着很大的关系,少凡敢在徐州拳打唐生智难不保会把他怎么样呢?张为荣惊出一身冷汗匆匆的离开公祭大会。
沈少凡和孙蔚如聊了会也不敢多耽搁时间急急忙忙的朝张店赶毕竟现在还在战斗状态,何况明日中条山将会有一个更大的军事行动。
三匹快马一路绝尘而奔来到一处高崖下上面还插着一面青天白日旗,堵天放在一旁道:“少凡!袁风他们就是在这个崖上跳下去的。”
沈少凡勒马在原地打了几转道:“走!上去看看!”说着和天放跳下马来有两名警卫员牵好一同上了崖顶。
此时一轮落日已经悬挂在黄河的一边红红的天边带动着美丽的晚霞映辉着苍茫大地,少凡一路走来看着那血迹斑斑的崖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