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下,朱?的人马已经列阵完毕,五万人马结成五个方阵,在旗鼓号角的指挥下,缓缓的向护城河逼近,队列的最前面并排有五六员大将,中间一人,头顶麾盖,身披红袍,头戴一尺长赤缨,威风凛凛,不可一世,正是朱?。
朱?来到城楼下,手搭凉棚,向上一看,正好看到何雷。他认得牛辅,于是扯着嗓子喊道:“大方兄(牛辅的字史书没有记载,好像是大方),别来无恙乎?”
何雷挺了挺胸,刚猛无俦凛然骂道:“朱?,你背信弃义,恩将仇报,谋反朝廷,还有脸和我说话吗?天子又不曾薄待你,你为何反叛?”
朱?扯动马缰,后退三步,大笑道:“大方兄此言差矣,我是反董卓,并不是反天子,你这是欲加之罪,我发誓,只要董卓退出长安,我立即罢兵,绝不和皇上为难!”
何雷冲天拱了拱手道:“董卓乃是当朝太师,皇帝亲封,反董卓就是反朝廷,反朝廷就是反天子,没什么两样,你不思悔改,还在这里强词夺理,今天我誓杀汝!”
朱?怒道:“少废话,你已经被我的大军困住,有本事的就出来,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何雷从高处看下去,见朱?的野战军纪律涣散,队列不整,根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反观自己身后的西凉劲旅,各个生龙活虎,队列纵横成线,比它不知道强横多少,心里就有了底,厉声道:“老子出去和你决一死战!”
见何雷在城头上磨磨蹭蹭,朱?手下的参军万潜耐不住性子,提马向前来到城下,高声断喝:“呔,我乃朱骠骑帐下先锋万潜,牛辅,还不快点束手就擒,更待何时?!”何雷来到三国之后,除了第一天和吕布过了一招,还没有显过身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级别的,见他出来搦战,心里发痒,提起战刀就要出城,刚迈出去两步,就被一大群人给拦住了。仔细一看都是他手下的武将。
李?、郭汜、高顺、藏霸、张辽、典韦都争着抢着要下去。
李?道:“将军乃是三军之主,不可轻动,待末将去将此贼人头斩来,献于将军!”典韦抢着说:“大哥,我一个回合就能把这厮灭了,让我去吧!”惟独吕布手下的高顺、藏霸一言不发。何雷心想,这两个小子分明是不服我,今天要不露一手,怕是很难让他们心服口服。
何雷摆了摆手道:“我意已决,众将不必多言,你等在城头给我掠阵,我去去就来!”说完提刀下城。
早有来福给他迁来一匹枣红色战马,何雷镫鞍上马,点了两千骑兵,打开城门,杀将出去,城头上立即传来一阵激烈的号角声,众将一起高声呐喊,擂鼓助威。
万潜一看牛辅居然亲自出来,大喜过望,转身从箭斛中取出一只羽箭,弯弓搭箭拉成满月,冲着奔驰中的何雷就是一下。何雷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偷袭,心里有气,一个马背俯身,弓箭从头顶“嗤”的一声飞了过去。何雷的战马像出膛的炮弹一般飞了过去,速度快的令人眼花缭乱。
万潜没料到何雷这么轻易就躲过了自己偷袭的箭矢,正拿着弓箭得意的冷笑,猛然看到红光一闪,跟着白光一闪,跟着血光一闪,脑袋已经飞出去三丈之外。城头之上,鼓声如雷,众将齐声高呼:“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何雷纵马跑了个圈子,一低头把人头抄在手中,兜了个圈子,回到阵前,高高举起人头,对着朱?怒喝道:“朱?,你敢和我决一死战吗?”
朱?是个文官,根本不懂得打仗,见他这么轻松就斩了万潜,早就吓得三魂没了气魄,那里还敢来跟他决一死战。
“牛辅果然勇猛,众将,说去斩杀此贼?!”
身边一人高声喊道:“将军勿忧,末将愿往!”话音刚落,人已经冲了出去。
何雷看到一个黑塔般的大汉杀了过来,心中一凛,问道:“本将从不杀无名之辈,敌将快快通名?”
大汉冷笑道:“吾乃是上党人穆顺是也,牛辅狗贼杀我同僚,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看刀!”
何雷的临敌经验毕竟是少,再加上大汉先声夺人,就有些怯阵,看到穆顺的大刀当头劈下,急忙双手举刀,向上一架,“当啷”一声,穆顺的大刀飞上了半空,差点脱手而出,何雷大笑道:“原来是个银样蜡枪头,有名而无实,这次你死定了。”就在穆顺惊魂未定,两马错身的功夫,何雷倒转刀柄,戳在他的护心镜上,穆顺身子晃了晃差点掉下马背,何雷趁着他中门大开,破绽百出的时候,一刀下去……登时,鲜血直冒,一个人头咕噜噜的滚到马蹄之下,被惊慌的战马踏成了薄饼。
这下可把朱?给吓死了,战马连连后退,差点瘫倒。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牛辅居然如此的骁勇,自己两名首席大将,加起来在他手上没过三招,这可如何是好?
“谁……谁能斩杀此贼,赏千金,封平北将军!”
朱?手下的将军,全都大眼瞪小眼,没有一个敢出阵的,朱?一时间僵在那里。城头上的战鼓声越发紧迫急促,城门突然打开,两员大将一左一右,率领万名骑兵,杀将出来,正是李?郭汜。
何雷纵声喊道:“朱?败了,众将听令,给我杀!”大刀向前一指,李?郭汜率领骑兵,冲入敌阵。
正文 第二十九章程昱归心
战鼓声中,一万骑兵从护城河对岸蜂拥而出,蹄音轰鸣,往朱?的阵营杀了过去。像一股怒涛般,转瞬就压了上去。朱?的部队被挫了锐气,加上又是一群乌合之众,登时崩溃,一盘散沙般向四面八方突围,尤其是处在队列最前沿的盾牌兵和弓箭兵哭喊震天,四散逃命,东门外的战场乱成一片,敌我难分。
西凉铁骑是大汉朝最精锐的骑兵团,他们所依仗的长枪烈马,连彪悍的羌兵都害怕更何况朱?,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被赶上。西凉兵嗜血的性子,登时发挥了出来,见人就杀,见人就刺,一会儿的功夫,战场就变成了血腥的修罗地狱,朱?早跑得无影无踪了,他的军队被西凉军潮水般吞噬,完全失去了队形。手下的将领纷纷带着自己的手下跑,都怪爹娘少生了两条腿,自相残杀,自相践踏,死伤数以万计。
最糟糕的是,洛阳城内的西凉兵还在源源不断的注入战场,典韦、藏霸、高顺带着人马分成三路包抄,形成一个口袋阵,把朱?的残兵包围了起来。朱?奋力厮杀,在十几员大将的保护之下,好容易撕开一道口子,正想逃命,忽听身后有人叫道:“呔,大胆朱?,你还想逃到哪里去。”
朱?猛然回头,只见何雷正在三丈外,手中弓箭已经拉成了满月,彭的一声射了过来,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箭尖已经扎入了眼窝里,疼得他从马背上滚了下来,在地上嗷嗷的打滚,身旁的大将只顾着自己逃生,根本没人管他,眼看就要被西凉兵剁成肉酱,只听何雷喊了一声:“抓活的!”
跟着一道枣红色的光影冲了过来,朱?身后的勒甲绦被人一把揪住,跟着整个人凌空而起,担在马鞍桥上。
何雷振声高喊:“朱?已经被我擒拿,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正在逃跑或者来不及逃跑的叛军纷纷抛下兵刃,跪在地上,表示投降。何雷又带着众人向前追杀,一直追出去二三十里,从中午杀到天黑,方才收兵,一路上收降朱?败兵一万余人,斩杀三万人,只有七八千人带伤逃跑,向南奔昌邑,投靠刘岱去了。
回到城内,典韦忽然来报告:“大哥,我抓到一个俘虏,他口口声声要见你?!”何雷纳闷的问:“什么样的俘虏?!”典韦道:“他说他姓程,名叫程仲德,是刘岱手下的参军,见不见?”
假如典韦说是“程昱”何雷肯定认得,至于程仲德,何雷就有点迷糊了,想了想道:“他见我做什么?”典韦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他一直喊,大哥要争霸天下就不能杀他,若是杀了他后悔莫及!”
“好吧,那就把他带上来吧!”
典韦冲着门外招手:“带进来!”五花大绑的程昱被两个野蛮的西凉兵推推搡搡的带了进来,见了何雷也不下跪,而是冷冷的打量他。
何雷心中奇怪,问道:“你就是程仲德,见本将军有什么要紧事儿,是不是要投降,投降找别人吧,本将没空管这种小事儿!”
“你就是牛辅将军?”程昱问道。
“没错,本将军就是牛辅,牛辅就是本将军,你到底有什么事儿,快快讲来,本将军还有很多大事儿要处理,没工夫跟你磨牙!”
“哦,东郡人程昱见过牛将军,将军你可知今日之危乎?”
“你说你是谁?”何雷瞪着眼睛吼道,好像跟程昱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般。程昱吓了一跳,心说,我没得罪过他呀,怎么这副表情,小心翼翼的说:“在下东郡人程昱,参见将军!”
“你说你是程昱,东郡人程昱?”何雷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你不在东郡呆着,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程昱越发纳闷的问:“将军认识在下,怎么在下竟不认得将军?”何雷跑到他跟前,挥手对两名士兵说:“下去,下去,赶快下去!”顺手解开了程昱身上的绑绳,带着一脸谄媚的笑容说:“原来是程昱先生,失敬失敬,你我虽然并不认识,但牛辅久闻先生大名,今日得见真颜,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先生快请上座,三弟,吩咐人看茶!”
典韦心里纳闷,这小子是谁呀,怎么大哥忽然对他这么客气?
程昱在何雷左手的矮几后坐定,拱手道:“程昱乃是无名之辈,将军怎么就能知道我的名字呢?”何雷信口胡邹:“这个……先生有所不知,牛某平生最喜欢结交清流名士,听说先生是东阿一代有名的学者,早就想去拜访,只是一直没有时间,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里碰上了,刚才一点小误会,先生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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