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来越暗了,一群妙龄娇俏的宫女进来点燃挂在四周的数十盏宫灯,又关上门窗,燃起四周的炉火,此时董卓的队伍方才抵达。数十名宫女太监分班排列,吕布手持方天画戟,依然寸步不离,就像董卓的影子。
忙碌一阵,一切停当后,就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董卓超级肥大的屁股,端端正正的坐在了本应该属于汉献帝的龙椅上。文武分成两排站立。
左面站的有:太尉赵谦、中大夫杨彪、光禄勋荀爽、光禄大夫淳于嘉、司空黄琬、司徒王允、左将军黄埔嵩、议郎盖勋、司隶校尉朱俊、太傅种拂、卫尉张温、大鸿胪韩融、少府阴修、执金吾胡母班、将作大匠吴休、冀州刺史公孙度、越骑校尉王襄安、黄门侍郎荀攸、侍中马日?、左中郎将高阳侯蔡邕。
右面是董卓的本部诸将:奋威将军温侯吕布、中郎将李儒、中郎将牛辅,以下都是校尉级的:李?、郭汜、张济、范畴、玄菟、徐荣、胡轸、华雄、崔烈、周奂、鲁馗、宋翼、王宏、侄子中军校尉董璜、兄弟典军校尉董?。
董卓微微欠了欠身子,捋须笑道:“此次迁都,多亏了各位臣僚鼎力相助,稍后本丞相会论功行赏。山东的那些贼寇只会龟缩在酸枣、成皋、河内不敢向前追击,以后我等可以安享富贵了,啊,哈哈!”
中郎将李儒站出来说:“山东贼寇,以袁绍、袁术兄弟为首。袁氏一门世代受到皇帝恩宠,门生故吏遍天下,如今天下大乱,不思报效国家,反而聚众造反攻打皇帝,应该对他们加以惩戒,以儆效尤。”
董卓心想:简直废话,老子也不是不想收拾这两个兔崽子,只是他们兵强马壮,无可奈何!
李儒看出了董卓的心思,“太师,袁绍和袁术虽然聚众在外,但故太傅袁隗、太仆袁基,现在都在长安,可以拿他们问罪!”
董卓恍然:“没错,袁隗、袁基治家不严,应该问罪,我儿奉先,即可带人抄没袁家家产,并诛杀其满门,不得有误!”
吕布这家伙闻到血腥味就兴奋,闻言登时来了精神,正要应承。何雷抢先闪出来说:“启禀丞相,温侯一路西来舟车劳顿,末将最近寸功未立,不如让末将走这一趟,温侯也好歇息歇息。”
这可是发财的机会,袁家四世三公,家大业大,肥的流油,谁去了都能发财。吕布气的哇哇怪叫:“启禀义父,孩儿不累,孩儿要亲自去惩治这些乱臣贼子,给义父出一口恶气,哇呀呀,气死我也,气死我也!”
李?心想:牛将军跟吕布干上了,这个时候眸子一定要放亮,牛将军是太师的女婿,太师没有儿子,将来这一切,一定要传给他的。吕布只是个干儿子,肯定要靠边站,我要向牛将军靠拢!
“启禀太师,末将觉得牛将军说得有理,温侯虽然勇猛,但毕竟是血肉之躯,连续一个月的劳累,只怕身体吃不消。再者,咱们刚回到长安人心不稳,温侯最好不要离开太师身边,以防有变。”
董卓最怕死了,眯缝着小眼睛说:“李将军言之有理,我儿奉先,前日我在渑池俘获两名美人,颇有姿色,稍后给你送到府上,你就留在我身边吧!贤婿,你带人去走一趟,一个也不得漏网。”
董卓又扬声道:“各位大人请入席,来呀,赐宴!”
钟鼓之声响起,直通大殿的一条红色御道上走来上百名宫装美人,载歌载舞,体态撩人。一道道的美食也鱼贯进入大殿,摆上黑红色的矮几,众官纷纷入席。
何雷迎着美人大步走了出去。
吕布眉头大皱,还想争辩,董卓却示意他赶紧入席,端起酒杯:“众位大人,请,请满饮此杯!”
何雷正要出门,突听有人说:“请问丞相,陛下何在?”
吕布正在气头上,怒吼道:“陛下舟车劳顿,正在休息,马日?你休得多言,小心本侯的方天画戟不认得你……”
正文 第四章钱不是万能的
马日?随后说了什么,何雷没有听清,他的步子很快,已经沿着御道走出去十几步了,宽阔的白石广场上,雪花飘飘,凉气逼人。
空旷的天地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神秘。
棉絮似地雪花肆意旋转,扑打着夜行人的脸颊和眼睛,天空和大地一片迷茫。何雷的心也是一片迷茫,他之所以抢着出这趟任务,是不想看着袁家几百条人命就这样枉死,但他有什么本事,能把他们从铡刀下救出来呢!
直到此刻为止,他还是没有弄清楚,自己怎么好端端的就成了董卓的女婿呢?自己明明是已经死了……
“将军,要回府吗?”
宫门处,胡赤儿迎上来问。
“不,你立即集合人马,跟我一起去太傅袁隗的府上!”
“是不是要抄他的家,这老小子,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的侄子在外面闹得这么凶,丞相怎么会放过他!”胡赤儿双目放射凶光。
距离宫殿东侧不远处,有一片高墙深院,院落方圆有十亩。
三千铁甲军,顷刻间把一座雕龙画凤、浑穆古朴、庄严气派的大宅,围了个水泄不通。三千支火把射出的黄光,把雪天照的亮如白昼。马儿的嘶鸣声、士兵的拍门声、刀刃相撞的铿锵声,都在提醒房子的主人:大祸临头了。
黑色漆亮的木楼上,有一间古朴端庄的雅室,室内开着窗,有一人迎风站立,远远望去,飘飘洒洒,气宇非凡,年纪在六旬之间。
这人就是故太傅袁隗。
袁隗双手背后,平视这院外的火光,眼神深邃,没有半点慌张,好像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的来临。
有一个家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禀报:“老……老爷,大事不好了,一群当兵的把咱家给包围了,这可怎么办呀?”
袁隗面目表情:“下去吧,我知道了!”
家人一边下楼,一边纳闷,人家都杀到家门口来了,老爷怎么还能沉得住气。
袁隗来到楼下院子里正好碰上袁基。
袁基身穿铠甲,领着几十名佩刀佩剑的家丁过来,迎头喊道:“大哥,不好了,董卓狗贼要动手了,咱们杀出去吧!”
袁隗看了看他,深吸口气,又吐出来,苦笑道:“人家有备而来,凭你几十个人根本就是送死,何必呢!”
“拼一拼吧,总比坐以待毙要强得多了!”
“梆梆!”有人砸门,并粗暴地喊:“丞相有令,有请袁大人到宫中赴宴,请袁大人把门打开,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
“开门!”袁隗吩咐。
“大哥……”袁基急得头顶冒汗。
袁隗冷笑道:“该来的早晚要来,咱们袁家四世三公,享福也享够了,死也值了,开门吧!”
家丁跑过去拉开了大门,胡赤儿拥着铁甲军一哄而入,把袁隗袁基以及那些家丁团团包围起来。
“陛下有命,袁隗袁基结连袁绍,阴谋造反,着令没收家产,诛杀满门,袁隗、袁基,你们束手就擒吧!”胡赤儿厉声道。
袁隗没拿正眼看他,却冲着身后的牛辅说:“牛将军是奉了皇帝的命令,还是奉了丞相的命令?我们兄弟二人犯了什么罪,要抄家灭门?”
何雷心想,董卓虽然霸道,也不会公开行凶,这种事情一般都是矫诏,以皇帝的名义来办理,朗声道:“末将奉了圣旨,请两位大人不要为难末将了!”袁基红着眼珠子喊道:“你胡说,圣旨何在?”
胡赤儿道:“俎上之肉,将军何必跟他废话,让末将带人杀进去!”
“慢着!”袁隗摆手喝到:“将军真的要赶尽杀绝吗?”
何雷心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想救人也难呀,我从小立志做一个正直的人,当兵这些年更是与恶势力不同戴天,明知道董卓罪大恶极,又怎么能助纣为虐呢!话说回来,袁家的人也未必是什么好人,都是骑在老百姓脖子上拉屎撒尿的主,但屠杀满门这种事情毕竟太残忍了,我不是万恶的军阀,怎么能下得了手!
“你放过我们,我愿意把所有的家产都拿出来,牛将军,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啊!”袁基几乎是哀求了。
何雷看了一眼胡赤儿,只见他像猎狗看到了骨头一样馋诞欲滴,忽然计上心头:“你们先退出去,我要单独和袁大人谈谈!”
胡赤儿心中大喜,以为发财的机会来到了,立即带人退了出去,只留下几百名士兵守着何雷。
何雷笑道:“袁大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屋里谈吧!”
袁隗早就抱定了必死之心,咬咬牙:“请进!”
何雷震动甲片,踏入屋内,袁隗和袁基随后走了进来。袁基冷笑道:“好大的胆子,不怕我们宰了你!”
何雷道:“其实我胆子不大,但我对自己的身手有信心,你可以试试看!”袁基怒道:“我们袁家四世三公不是好惹的!”
何雷叹道:“汉朝的皇帝更不好惹,不是一样被丞相呼来喝去的!你要想活命最好对我客气一点!”袁隗沉声打断两人的对话:“牛将军,有商量吗?”
何雷点头道:“有商量,但不好办!”袁隗突然跪下来说:“如果将军能拯救我一家老小的性命,袁隗愿意把所有的家产都拿出来!”
何雷笑了笑说:“钱不是万能的,就算你把所有的财产都给我,也不见得能够活命,这要看你们的运气了。”
袁基显然那是误会了,气愤地说:“你还想要什么,女人?好啊,这大院里所有的丫鬟小妾全都归你,你总该满意了吧!”
何雷心想,从这番对话中就能听出牛辅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说过了,这要看你们的运气了!”
袁隗双目中射出希望的光:“请说下去!”何雷道:“我奉命来杀你们,总要有个交代的,不然连我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所以你们必须听我的指挥!请问,府上有没有地窖!”
袁隗和袁基异口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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