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融融掖了掖毛父被子一角,吸了吸鼻子硬是憋着没让泪往下掉。
“您别多想了,就好好养病,其余的您也别管。”
毛融融走出病房正好迎上走过来的警察,看着负责这个案子的王警官,毛融融泛红着双眼问。“多待一天都不行吗?我爸现在还虚弱的很啊。”
王警官跟毛父的年龄差不多,正好也有个毛融融这年纪的女儿,看着毛融融这些天奔走劳累的,也难免有些心疼。
“商场上难免会得罪一些人,要有能力了别说保外就医了,就算是当场放了你都不为过,可万一这要是有人不想让他出来了,我们也只能遵着上面的命令办事儿!不过…我之前对你们家也有所耳闻,你父亲食不是跟顾氏的很要好吗?怎么闹到了这种地步?姑娘…你拦我也没用,冤有头债有主,你就该找那能办事儿的人去!”
毛融融眼睁睁的看着毛父上了警车再次被带走,却仅能眼睁睁的看着,刚刚王警官的话在明显不过了,毛融融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到后来的自欺欺人然后就是现在的彻底醒悟,她不会相信一面之词,可…早就不仅仅是一面之词了。
英国伦敦,顾薄严抚摸着刚刚制造好的钢琴,轻轻用手弹出了几个音符,立马露出了满意之色,转头朝陈特助说道。
“先运回去。”
陈特助点了点头,看着顾薄严心情还算晴朗,拿出手机说。“顾总…昨天小小姐打电话来了,当时您在暗室。”
顾薄严狭长的眼眸瞬间染上些许的高兴满足之意,但也仅仅只点了点头,心想,按着她那性子第一次电话碰了壁能再打第二次已经是实属不易,再空她一天明天再打回去也不迟。
“今天放你一天假,随意去哪儿,让他们看好人!”顾薄严转头看向由楼上延伸下去的暗室,眼里顿时抹去刚刚温柔之意,抬手松了松紧实的领带狠戾的说完迈着修长的步子走出房间。
陈特助朝暗室门口的两个彪形大汉使了使眼色,两人立马露出了然的表情,精神更加抖擞起来。
毛父一回到警局,本来还可以拖几天的事儿瞬间变得棘手起来,三位男性受害者联合之前流产的孕妇及儿童一块拿出了医院的检查报告上交了法庭,法庭审查此事儿重大,明天便开庭审理。
“怎么会联系不到顾薄严?”程响看着一天好似就能瘦十斤的毛融融,心里也着急的很,可他现在自己都跟活在迷雾里似的。
毛融融苦笑了一下,他的私人手机没多少人知道,那个都关机了,公用手机就更不用说了。
“明天就开庭了,这邮件内容也只限于找到何飞才能作为证据,若这样交给法官,也看不出什么,用词太谨慎了。”刘律师已经有些绝望了,放下手里的文件摇头道,平时他这些事儿都是直接联系顾薄严。
毛融融紧盯着桌子上的文件,眼里的泪珠开始一粒粒的往下掉落,程响看着心疼的厉害伸手拭去。毛融融呆愣的站着任由他擦泪。
“我这就回去,哪怕把公司赔上也不让你父亲坐牢!”
程响这话顺从自己心了说了出来,之前有着顾虑是因为这是家里的产业,祖祖辈辈留下来的基业,而且他实在琢磨不透W市究竟是谁可以这样一手遮天,那些人竟然连程家的面子都不给了!想来想去终究也只有一人,可那人对毛融融是掏心窝的好,又怎会是他?
“不要!让我自己再想想办法。”毛融融立马回神喊道,想来这些事儿顾薄严肯定没费什么力气,估计也只是几句话,可W市谁能不卖他这个面子,谁又会出卖了他?所以程响费多大的力气也都是于事无补。总不会有人为了程家而卖了顾薄严。
晚上毛融融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两人的公寓,小虫虫听到动静儿后欢天喜地的跑了过来,趴下对着毛融融的拖鞋磨蹭了几下,毛融融转眼看着它碗里没狗粮了,估计是饿了一整天,心里顿时一阵愧疚,抱着小虫虫把它碗里装满了狗粮,看着它狼吞虎咽的模样,毛融融苍白的脸上这才回温了些。
顾薄严手机依旧是关机,毛融融看着张特助的手机号,这是第三次打了,也是最心灰意冷的一次了,她虽然不能明确顾薄严到底想干什么,但…心中多多少少也明白了些。
“小小姐…”本来在外面逛街给老婆买礼物的陈特助看见手机号立马拿了起来,可喊了一声后那头半点动静都没有,过了许久他才听到毛融融轻声说道。
“如果今天我还联系不上他,那麻烦你告诉他,我毛融融保证他一辈子都不会见到我!”毛融融说完便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留那头陈特助在伦敦街头迎风凌乱着,过了会儿确定自己不是做梦之后赶紧开车飞奔回了酒店。
看着面前端着酒一脸惬意的男人,陈特助夹汗的陈述完了毛融融的话,越听顾薄严心中是越欢喜,果然是府景然那句话,女人果然不能全天宠着,这才舍了几天她就这样想念了。
“世界三大名酒,中国的茅台,英国苏格兰威士忌、法国科涅克白兰地,来…尝尝,这是帝摩62年单一麦芽苏格兰威士忌,世界上也只有六支。”
顾薄严狭长的眼眸印满笑意的看着陈特助,把到了酒的杯子放到他手上,换过他手机转身走进了卧室,闹归闹,万一要是把小东西给闹火了,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打完电话后毛融融坐在地上就等着顾薄严回过来了,她知道如果这件事儿是针对了自己的话,顾薄严肯定会打回来。房间里空调没有打开,地暖再热也暖和不了她的心,这次没有顾薄严伸手把她抱到沙发上了,身边竟只有小虫虫依偎着,这样也好,最起码自己这段时间里身边每天都有人陪。
“宝儿…”那头接通后,顾薄严才知道思念原来这么浓郁,这几天他哪天不是抱着毛融融的照片入睡,无数次的把自己泛滥的想念狠狠的压制下去。
“顾薄严…你想要什么?”毛融融听到这称呼心底嘲讽一笑,而后生硬的开口问道。
毛融融沙哑的声音僵硬的语调让顾薄严微微一愣,急切的问道。“身体不舒服?感冒了?”
“我问你想干什么!”毛融融已经流露出了些许的哭腔,她现在狠死自己不争气了,为什么一听见他的声音万般委屈就涌上了心头,明明是他让自己这么委屈的!
“干什么?我想跟你订婚啊!”一说到订婚这词儿,顾薄严声音又软了一个调调,他以为毛融融是恼自己这些天不接她电话,所以一开口就问他想做什么,他也就顺着接了下来,也确实是自己的心中所想。
毛融融心也算是从高空悬着慢慢降落了下来,果然跟她想的差不多,订婚,仅是为了订婚他可以做到这种地步!那她便如了他心愿,如今不如也不行了。
“好,我们订婚!”
本来是等着毛融融一顿骂一顿发火的顾薄严万万没想到毛融融回给他的竟然是这样使他的天地都为之变色的话,好,我们订婚。天知道这句话他等了多久,天知道他为了这句话费劲了多少功夫,可…没想到只要几天不联系这么简单!
顾薄严不容的自己深思,千言万语在手机里也说不清,只能一句。
“等我回去!”
挂上电话后,顾薄严拿起外套就往外跑去,陈特助看着顾薄严匆忙的模样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儿,立马也紧跟其后,却不成想顾薄严竟然到了英格兰银行,出示了各种证件后,工作人员带着俩人走进安全系统,经过输密码的门,才从最深处拿出了一个保险盒,打开里面赫然竖立着一颗纯正鸡血红的钻石。
陈特助瞬间嘴张成了拳头般大小,呆愣的看着顾薄严从里面拿了出来。
“这这这…这是…”虽然这时候他不该说话,可实在是忍不住了。
顾薄严笑着抚摸了一下钻石的菱角。“‘瞩目’跟海洋之心中的‘希望‘齐名,只是,‘希望’会给人带来厄运,而‘瞩目’是要给万众宠儿的,是给我家宝儿的。”
顾薄严也没想过会这么早拿出这传家宝来,之前顾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等到时机成熟了再拿出来,因为对这个儿子还是很放心,想着他也绝不对做出冲动的事儿来,而顾母是万万没想到她一向把儿子的打小冷静自诩为骄傲的时候,也只有在不面对毛融融的时候才会冷静下来。
陈特助撇嘴看着面前这个笑的一脸狂癫的男人,跟他做事儿这么久了,真的是从来没有见过他这般的笑。
“请最好的设计师来,不计成本连夜打磨成戒指,订明天的班机回国。”顾薄严把钻石放回锦盒里,转头看向陈特助说道。
“可…顾总,您不是说明天要去看老夫人吗?”陈特助眼睛仔细的盯着‘瞩目’看了半天,早就听说顾家有个不为外界所知的传家宝,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是举世闻名的‘瞩目’,看着这般优雅生辉的,真真让人无法挪开眼半步。
顾薄严嘴角上扬的越发大了。“过几天她老人家都能见到儿媳妇了。”
一晚上毛融融没合住眼睛,等着就是第二天上午能接到撤诉的消息,接过一直等着到了九点,等来的却是景小斯。
“融融…该去法院了。”景小斯看着眼圈黑了一片,精神散漫的毛融融于心不忍,可就是来接她去的。
毛融融抬头看了眼墙上挂着指到了九点的钟表,九点半开庭。“他们…没有撤诉吗?”
“撤诉?没有啊。”景小斯不知道毛融融怎么突然说了这句话,她也不是没想过给姜杨打电话,只是连毛融融的电话顾薄严都不接,她这个被姜杨甩了的前女友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毛融融不死心的拿起手机再次给顾薄严打了过去,关机,陈特助,关机,冰冷的女声两次提醒着她所求救的人都不管她了,愤怒懊恼被欺骗一系列的负面情绪涌上心头,拿着手机朝着运行的钟表砸去。
“为什么我这么没用?明明峰回路转了却又深陷泥潭,我现在要看着我爸坐牢啊,我却无能为力…。”事情发展到现在,从小娇生惯养的毛融融一直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尽量的在挽救之间周转的,哭也只是默默的掉几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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