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过头来瞪了那兄妹二人一眼,心道:“臭小娘,今遭爷先放过你,以后可别落到爷手里。”
旋即带了手下官兵落荒而去,速度甚快,烟尘滚滚,远远望去,却是威风之极。
那男子见世彦几人赶跑了官兵,上前道谢道:“多谢几位公子援手。”
众人皆道:“路见不平,乃我辈应做的事,何须言谢”
说的甚是豪气干云,可惜众人瞧上去皆一身书卷气,不免有些不伦不类,
那姑娘听了,不由抿口轻笑了一声
那男子面色黧黑,瞧去颇为老实,瞧妹子神情,不免有些尴尬,对妹子喝道:“还不上前谢过几位公子爷。”
那女子才上去福了一礼:“多谢各位公子今日搭救之恩。”口中虽说各位公子,然他二人皆看出众人之间李世彦实是领头之人,这话却是向着李世彦说的。
那女子初瞧上去不甚起眼,声音却是清丽之极。
李世彦不由看了她一眼,心中不由一跳
却见那女子虽非杏口桃腮,樱唇瑶鼻,相反却只是中上之姿,更同她兄长一般,面色微黑,然一双眼睛灵动之极,凭空增添了无数灵气
李世彦家世虽不华贵,却也眼界甚高,眼前这女子只是瞟了他一眼,他却如中巨锤,心中狂跳不已,一时间竞喃喃无语。
那女子见他神色,心知其意,不由心中微有怒意,不再言语,退于一旁
世林眼见兄长失态,轻咳了一声道,“今日之事,实是寻常,贵兄妹不必挂在心上。我们兄弟几人也要赶路了。”说完轻轻拐了李世彦一下,世彦这才清醒过来,情知失态,尴尬之极,
那男子眼见他尴尬,也甚是不便,岔言道:“不知几位公子贵姓,今日搭救之恩,他日必当回报。”
世彦这才缓过劲来:“在下李世彦,便是此去李家庄人,此是在下二弟,”当下把赵洪,张永年,叫燕明,叫谢柏,介绍过了与二人介绍过了,原来那男子唤作武士元,那女子乃是他妹子,名唤武青若,也是青州人,不过世彦等人处于青州东郊,武家兄妹却处于青州西郊60余力初,这次兄妹二人前往莱州探亲归来,没想到却遇到这群兵痞,幸得几人搭救,众人皆是年轻人。当下便脚错乘马,搭伴前往青州,路上世彦告知士元自己等人取意,士元却布置可否。于路无话,到达青州城门,世彦便抱拳说道,:“武兄,今日便暂且分别,后会有期了。”
几人策马而去,武青若于路看见世彦轻袍挥袖,言谈随意之间却极有见地,心中本是甚为意动,这时看见几人离去的背影,不免怅然若失,叹了一声。
武士元自小了解妹子性格,这时如何不明白妹子心意,无奈这种事,却是无从置手,只得摇了摇头,带这妹子自去。
却说世彦等人来到城门,瞧见城门处盘查甚严,不由诧异,虽说如今时局不定,这青州却未被波及,却如何这般情形。
说不得取出路引进城。六人进了城后,世彦本欲先去拜会恩师,然众兄弟皆少年心性,来到这青州城,却欲先四处看看。
世彦拗不过,只得于路先寻一间客栈安顿,再四处观看。
这青州府乃是山东境内大阜,自不是小小的李家庄可比,众人尽兴游玩一番之后,才回到客栈安歇不提。
却说那被几人赶跑的什长手下一个小兵今日也来城里购买东西,正要回营时,瞥见李世彦等人正在街上游玩,那众人皆受什长安排,注意几人的行踪,当下便悄悄跟随世彦等人,待知道了几人的安歇之处,才赶忙回去报信,那什长接信大喜,便立即禀告了所属卫所的千夫长,至于他几人拦路欲强劫钱财、女人的事自是不会说的。
那陆千户一听城内进了几个响马贼,大吃一惊,当即点起300军丁,将世彦等人落脚的客栈团团围了个水泄不通。
客栈的老板、小儿和大堂中的人一听官兵口口声声不要放跑了响马贼,顿时心胆欲裂,那还敢吱声,只把几人住的房间一指,便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口中直念“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去了。
那什长这时看人多势众,得意洋洋,当先开路,一脚便踢开了李世彦的房门
却说李世彦等人从街上游玩归来,这青州城高阜大,众人俱都兴奋不已,那肯便去休息,全都聚在李世彦房里谈论。正高兴间,忽听下面传来一阵抓响马的声音,片时只听得房门轰的一声,倒在地上,众人俱以为响马冲进来了,便纷纷操刀在手,眼见便是一场恶战
第一卷 残破山河 第六章 初次上阵
却说李世彦等人听得房门传来一声巨响,随即便倒在地上,还以为是响马闯了进来,纷纷拉出腰刀,却见进来的乃是一群官兵,吁了口气,纷纷还刀鞘内,只以为是官兵查房,那料到门外却传来一个耳熟的声音:“就是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随即房门处现出一张洋洋得意的脸,正是他们在青州城外赶跑的那个什长
众人面面相觑,欲待拔刀相向,现时却不比城外的情形,再说各人皆有身家牵挂,只道那什长自己行了恶事,必不敢张扬,孰料会是这般情形,当下尽皆看着李世彦。
世彦眼见那什长之时,已知定是这厮挑弄是非,否则,领军的将领决计不敢带上官兵前往围堵,为今之计,反抗是不可能的,光是打了那10多个官兵,倒还可以借少人看见,向恩师诉说其欺辱良民的罪名,如果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对抗,那后果就殊不可料了,心下计议一定,便向前一步对身周围着的官兵道:“各位差爷,在下等人非是贼人,乃是城外李家庄的人,当今青州知府祝大人便是本人授业恩师,我知道各位差爷出来办事,乃奉上官之名,这下便可跟随各位前往分辨明白,切不可诬蔑了好人。”
众士兵前来之前,并未听说这是祝知府的弟子,只知道客栈里藏着响马贼,若抓住了,乃是大功一件,这时听说那什长指证的响马是知府大人的弟子,心下不禁惴惴,欲待上前擒拿,却是不敢,若是听了这话便即放了,又恐有诈,一时间全怔在原地,当中一个领头的眼珠子一转,上前揖了一礼道:“各位公子切勿慌张,我等前来办事,乃因上官差遣,还请各位公子能跟小的们回去一趟,小的们出来办事,那也是身不由己。”
说完回过头来便对那什长道:“你也跟着回去向陆大人回话。”
那什长听得此人是知府大人的弟子,便知这次实是闯了大祸,正欲趁众人不注意间溜走,却给这领头的看见了,只得伙同大伙一起往客栈外陆千户处行去。
且说陆千户调兵包围客栈的事已给青州百姓传了开去,那青州的祝知府到是一个清官儿,现时正因为城外二龙山处新从登州处蹿来了一群盗贼聚居,以至周围百姓人心惶惶,正考虑如何剿灭这伙山贼的事宜,听得衙里的差役禀告陆千户正领兵捉拿几个潜进城的响马,寻思着是否和二龙山的贼人有关联,便即更衣备轿,前来客栈之处。
祝知府下轿之后,远远的望见陆千户处人员甚多,便移步过去。
那边的人早在祝知府下轿之前便以望见了知府的仪仗了,只是苦于人多无法过来,现在稍稍松动,便一起上前参拜知府大人。
祝知府正忙于回应,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参见恩师大人,”说话的正是刚被领到陆千户面前不久的“响马”李世彦等人。
祝大人看见得以门生,甚是高兴,急忙趋上前来扶起世彦,道:“贤契不必多礼。长时不见,前久刚听说贤契卧病,正担心呢,谁知你便来了。待我把此间事了了,在与贤契畅谈。”
说罢便回头对陆千户道:“本府听说陆大人率兵捕捉潜进来的响马,不知可曾拿获贼人?”
那陆千户前面听李世彦等人诉说情由,已是相信了八分,待见李世彦与祝知府的说话时,更无丝毫怀疑,这时听祝知府问话,才反映过来自己听信风言,率兵所捉的却是知府的得以门生,有功名的举人,这额头上的汗顿时就沁了出来,正自支支吾吾间。李世彦看见陆千户受窘,不欲多结仇怨,便上前道:“恩师,事情是这样子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又道:“这全是那什长欺压百姓,又擅报军情,与陆大人到是没有干系。”
陆千户好歹也是官场上混过来的人,哪不知道李世彦实是为他开脱,否则但凭一个驭下不严就够他喝一壶的了,更别说诬指举人为盗。
当下也是一片惶恐之色:“下官回去定严惩不贷,还请大人多多担待。”
祝知府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本为这事正在筹思办法看如何化解,没想到李世彦到抢在他前面把陆千户的罪责给开脱了,不由甚是欣慰,看了一眼李世彦,对陆千户道:“如此害民之贼,勿得轻纵,本府希望今后不要再发生类似的事了,”
说完,便携李世彦等人打道回府。
至于那什长,单是一个让陆千户差点下不了台的罪名,下场就可想而知了,这且按过不提。
且说祝知府携李世彦等人回到府上,说不得摆上酒宴,一众年轻人见过礼后,祝知府便问道:“前久刚听闻贤契卧病,不知今日如何到这青州城来?”
李世彦站起躬身一礼道:“学生年前身染微恙,令恩师牵挂,甚是惶恐,然当今天下大乱,北方鞑子虎视眈眈,意图窃据我大明天下,黄河泛滥,导致饥民纷纷聚集反叛,京师振荡,正是我等为国出力之际,故而与弟等相约前往京师,看是否能为天下尽力。”
祝知府不由捋髯微笑:“贤契有此抱负,正是后生可畏,然汝等打算,却不可行。”
李世彦道:“愿听恩师教诲”
祝知府道:“去岁皇上诛了袁崇焕,此事虽明眼人一看便知其中必有蹊跷,但袁崇焕恃宠而骄,擅自诛杀了皮岛总兵毛文龙,这也怪不得皇上,然袁去后,辽东无一人可以总领政经,这可是大大的隐患,天幸皇上启用了孙承宗以兵部尚书兼领辽东军略,孙承宗极富谋略,又擅守坚城,如果朝廷里能够给予适当的配合,北边,暂时应该没事,但陕西,河南一带的闯军就不好办了,须知‘攘外必先安内’,如果朝廷不能够尽快的平息高迎祥和李自成这一路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