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勿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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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勿离-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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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竹老头。";握着自己被卸下的手腕,水惜弱笑反而扬起得意的笑容。
隐竹看着乔勿漓胸前长剑,出手如电,连点他胸前八大要穴,接着反手一拔,鲜血随着狂涌而出。吟龙体薄,血涌之后,倒也渐渐止住。
";怎么办,怎么办。";欧阳天段抓着隐竹的肩膀,慌了心神。向来只有他告诉别人怎么办,可是现在,却是他在问别人怎么办。原本一直在一旁的乔临波受这等惊吓,呆在原地。只是现在大家乱作一团,竟也没人有空可以安慰她。
乔勿漓脸色虽然苍白,一双眼眸却没有半点迷离,他轻轻咳嗽,";师父。";
";乔隐隼,你卸我手掌,此仇我一定会报。";水惜弱不喊隐竹,反而叫出一个陌生的姓名来。只是这个性命对于在场的人却不陌生。
乔隐隼,是乔勿漓找了许久,却找不到的那另一快玉佩的主人。是乔临波失散了近四十年的兄长。这个名字,如何能够陌生。
这个名字,有如一个焦雷,炸在所有人的头顶。
";哥?";乔临波一脸迷茫,她眼睛尚未痊愈,看着前面也只是模糊一片。
这个人当真是她的哥哥?
水惜弱对他喊出这个名字时,他浑身一震,当时他与乔勿漓面对而立,反应被他尽收眼底。
";师父,我从未问过你原本姓名。";乔勿漓的声音除了带着几分虚弱之外尚算平静。
";我……";他连连后退,脸上表情已经交代了答案。
";你真是叫乔隐隼吗?";
";是";乔勿漓的眼神如他的声音一样平静,没有半点责备和控诉,可是隐竹却觉得自己像是被千百辆马车狠狠碾过。
抚养了他二十余年的师父是他的舅舅。舅舅?此时,这个词说出来,是那样讽刺。他看着他在孤独和渴望中挣扎了这么多年,竟然没有半点要告诉他的意思。他明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却一直讳莫如深,甚至连他出门的前一刻,他也不肯告诉他。
他是把他当成一只猴子在耍吗。
";你,骗我。";一骗就骗了二十余年!
乔勿漓脸上的平静让他心惊,面对他清明的双眸,心中升起的是无尽愧疚,";勿漓。";他伸出手去,却被一把挥开。
";不要碰我。";他半身染血,甚是恐怖。";你究竟还有什么瞒着我?";
水惜弱手腕一用力,为自己的手腕复位。接着淡淡地说,";隐竹老头,你何不告诉他,他的双腿是如何残疾的。";
第三十四话 回到安阳
    黄昏,山色被染成一片金黄,冬日已至,小雪初晴,在早已收割完毕的稻田里覆上一层雪白。
远远地,传来一阵渺茫的箫声,隐隐约约,将人的思绪带出很远很远……
他曾经让她走,说得轻描淡写,说得毫不留恋。那时的她茫然得不知道要怎么办,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掏空了,怨?不,她不怨,她只是觉得自己死了一半,所有的喜怒哀乐被尘封。后来,他要她留下,留下,只是这两个字,就叫她义无反顾,连连点头说好,仿佛又活了过来。他一句话,一个眼神,轻易地就让她经历了水火两重天。
她一直觉得他像个落尘仙人,小实一句神仙哥哥,虽然是阴谋中的一部分,却也让人心有戚戚焉。渐渐她的才发现,他看似淡泊沉静,其实却是个世上最重情感的人,所谓情深不寿,这并不是什么好现象。
如今他在做什么呢?身上毒气可有再发作?闭关了几日,如今出关了吗?
牵挂,如蛛丝一般,爬满心头。想要连网挥开,却发现原来会被缠得更深更广。
好想去看看他,只要一眼就够了。
可是,她手上沾的是容真的血,那股血腥味一千年一万年也洗不掉。
那萧声还在继续,时而慷慨,时而低迷,时而激愤,时而悠扬。可见吹箫人随心随性,扣儿低喃,";谁家萧笛梧桐榭,几处相思……心头绝。";
几次相思心头绝……
";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你心不死,情未绝,相思如何能了?";一道颀长的身影从窗户跃了进来。
这个人长着一张娃娃脸,嘴角微勾,看起来终日笑咪咪的。
";柳大哥。";她离开欧阳山庄的第三天就遇到柳迟书,开始的时候,她以为柳迟书是唐洛意的人,无缘无故跟着她,可是,渐渐发现他只是纯粹要照顾她这个独身上路的女子。
她到安阳,他跟着她到安阳,她留在安阳的小茅屋里,他跟着留宿在附近,见她屋里简陋,就为她添加家具。见她被褥单薄,就为她多买了几床被褥。
问他为什么,他的答案简单得叫人讶异,只有三个字,";我喜欢。";
他喜欢什么?喜欢这么做还是她这个人?
每每问到这个,他都笑而不答。
柳迟书拉着扣儿离开窗台,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在椅子上坐下,然后细心地为她关上窗户,才转头对她说,";如今入冬了,天寒地冻的,也就只有你才会开着窗户这样吹风。";说着握了握扣儿的手,发现她的手冷得发冰,随即脱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扣儿眼眶一阵湿润,这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好。她已经把自己的心丢了,再也找不到了,她无法回应他任何的好,任何的感情。
";不要这样看着我,只是那天看到你,背影很孤单、寂寞,所以,觉得自己堂堂男儿,可以照顾你这样一个女子。";他一边生起炉火,一边对扣儿说。";可别不在意,可以让我觉得喜欢的女子不多,荣幸吧。";他站起身,双手环胸,自信满满。
一听他这话,扣儿反而";扑哧";一笑,这样一个表情在一张娃娃脸上面,说多可爱就有多可爱。对着这张脸久了,她总要忽略这是一个二七";高龄";的人。
柳迟书松了一口气,";笑了就好,刚刚见你站在窗前吹着冷风,可心疼死我了。";
站了起来,扣儿抚着家中的家具,这个茅屋很简陋,可是,却很温暖,这是但是她和公子还有容真落脚的茅屋。这里留着诸多他们之间的回忆,虽然柳迟书为这里添了不少的东西,可是,依旧留着当时的影子,触目所及,尽是回忆。
无疑,现在的她,住在这里本身就是一个折磨。可是她……无处可去。
她抚着过放满了书籍的书架,幽幽地开口,";当时我和公子就住在这里,他精通星象,奇门八卦,所以,这里都是他的书。";里面还有他当时所做的手记,刚毅的字体,一字一字烙下不灭印记,不止在这里的书,也在她的心里。
抚过床沿,那里有五指深坑,";当时他身中奇毒,毒性还未压制,发作时剧痛难当,他硬是一声不吭,只是,五指一抓,生生在床沿留下这五个指洞。";
柳迟书跟着她,看遍了茅屋里每个角落,这是她第一次跟他说她和乔勿漓在这里的点点滴滴。他知道,这些往事已经深入骨髓,在她心里留下了永不磨灭的印记。
她的心,早已没有了他人的容身之处。
他拉过扣儿,抓着她的双肩,温言道:";那就回去,回去找他。";她不能这样守着在安阳十几日的回忆过一辈子,她迟早要把自己逼疯的。
扣儿眼露惶恐,凄厉地大喊,";不!我不能回去,我不能回去。我手上沾的是容真的血,是容真!那一剑,是由我刺进容真胸膛的。我有何面目去见他!";她永远忘不了,那一剑刺入时发出的血肉撕响,这么久了,她每晚做梦都会惊醒。每次醒来,都会有隐隐的血腥味缭绕着自己。
“你若不去面对怎么知道他不原谅你,那时你也是逼不得已。如果他真是你所说的是个聪慧绝伦的神仙公子,便知道,那一剑不是出自你的本意。”柳迟书试图唤醒她。
可是扣儿似是一点都听不进去,只是重复着一句话:“我不回去,我无颜见他。”
柳迟书见她这样别无他法,只好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用他特有的低沉而带着磁性的声音缓缓地说,";过去了,一切都过去。";
在他催眠似的低语中,扣儿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第三十五话 离开安阳
    伸手在墙上划下一划,正好是两个正字,第十天,她离开欧阳山庄已经十天了。
“可以走了吗?”柳迟书从门口探进一个头来。
背起早已收拾好的包袱,扣儿恋恋不舍地回头环视一周。
公子,我就要走了。离开这里,就等于断了我们之间唯一的练习。我不想走,可是,却不得不走。柳迟书说得对,再留在这里,迟早要把自己逼疯了。
深吸一口气,她毅然走到门口,将柴门轻轻合上。就让这一切在这里结束吧,从此,她就要开始一种新的生活了。
一种……没有乔勿漓的生活。她现在要紧的是回到乌玛族内,揭发捍克有心叛变的事实。
“扣儿。真的做好决定了吗?”
“是。”她转身,拉着柳迟书迈步就走,头也不回。
望着扣儿走在前头的身影,柳迟书暗暗摇头,她的背影总是那么孤单。挺直的背脊,高昂的头颅,透出来的不是对未来的向往,而是对过去决然断腕的疼痛。
一个人要是在心里生了根,就很难忘却,真要放弃从前,只有连根拔起,连皮带肉。到底那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可以这样悄无声息地侵人骨血。
乔勿漓……
“柳大哥?”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柳迟书用手挠了挠一头黑发,快步赶上扣儿,跟她并肩而行,“没有,我只是在想,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可以叫人如此难忘。”
扣儿一愣,随即笑道:“柳大哥是不是还在想,若是有缘能见上一面,那真是最好不过。”
那倒是确实,他虽然不是江湖中人,只是,一直听扣儿说乔勿漓的种种,心里还是不免要好奇这样一个人到底长的什么模样。“扣儿真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
“只是近期柳大哥可能不能如愿。”
柳迟书嘴角一勾,“这个你柳大哥我自是知道的,我现在最要紧的任务是把可爱的扣儿妹妹送到乌玛族内去。”
被一个长着一张娃娃脸的男人说自己可爱,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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