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公子,蒙你援手,我才能取得灵珠,今天奥古斯送上谢礼一份,请公子笑纳,”
眉毛一挑,乔勿漓心下暗笑,连日来,看这奥古斯亦正亦邪,行事不按章法,倒想看看他要做什么。
奥古斯带着扣儿走上前,“为谢兄台帮忙,我将身边扣儿送与你。”
这一语惊四座,多日相处任谁都看得出,他身边两婢,于他地位非比寻常。这时连欧阳天段这样的老江湖也没有想到,他送的竟然是自己的贴身侍婢。
“胡闹!这是个人,又不是物件,如何赠得。”乔勿漓沉声喝道。
“礼物既已送出,乔兄若是不收,依照我族中规矩,那奥古斯只好将它毁了。”只见他五爪一伸,扣住扣儿的咽喉,只要稍一用力,便会要了她的性命。
“慢!”虽然不知道他是何目的,但是,总不能任他在自己面前杀伤人命。“你的谢礼,我收下了。”
傲然一笑,“礼物既已送上,奥古斯就此拜别。”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他和青格几个兔起鹘落,已然飘飞远去。
第五话 心已付君
“姑娘在想什么?”乔勿漓收回观看星象的目光,问起神色茫然,思绪远飘的扣儿。
“扣儿在想,公子此曲曲韵实在清冽,只是……”
他只知道奥古斯身边的人轻功非常,却未料到竟然也精通音韵,“但说无妨。”
略一沉吟,扣儿娓娓道来,“只是曲韵过清,只怕公子心中要苦。此曲虽然清灵,却也隐隐透出一种迷茫与怨懑,公子不过二五年华,正是风华正茂之时,为何曲中之意如此寂寥?”
听扣儿一番话,直说到自己心中深处去,所谓一针见血,乔勿漓不禁摇头苦笑,暗道,奥古斯身边的人果然聪慧非常,一曲琴音竟已将他看透八九分。
扣儿自觉失言,忙道,“扣儿该死,不该对公子妄加揣测。”
“无妨,况且,你之所说,却也相差未几。”最后一句,已是喃喃自语。
听乔勿漓的口气,满是无奈,扣儿心里生出隐隐的疼痛,当年那匆匆一面,以为自己见到了落尘仙人,如今走近自己心中的仙人才知道,原来他心中满是烦扰。她在容真口里隐隐约约知道了他的身世,也许,只有在他此行目的达到之后他才能获得自己真正的快乐吧。
“公子……”何时才能不再见到你的眉头深锁。
一阵风吹过,吹起乔勿漓的衣角,隐隐现出一块玉佩,发出玉质特有的清脆响声,这块玉佩他从小佩戴至今。
把玉佩复又盖起来,所谓君子佩玉,只是这玉于他没有什么意义,每天坐在轮椅上的他佩不佩玉并无特别,这块玉只会在有风吹过时才有响动,平时都是静静躺在他的衣摆底下,时刻提醒着他不良于行的事实。
他转头看见扣儿只是穿了一件薄衫,“夜凉如水,姑娘先去休息吧,这里有容真在就行了。”
看到扣儿走远,容真一脸玩味地俯下身子小声对乔勿漓说,“爷,我看扣儿姑娘对你一见钟情,一片芳心早已托付与你了。”
看着那个走过九曲桥渐行渐远的身影发了一会呆,“别胡说。”望向夜空中的繁星闪烁,乔勿漓心绪复杂,“容真,取我的金钱卦来。”
听到这一句话,容真也敛去玩笑的神色。
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乾坤八卦,变化无穷。可占未来,卜祸福。三个铜钱一排,乔勿漓便停在那里不动作。
容真心下好奇,侧身去看那个卦象,却神色大变,赶忙问道:“爷,您为谁卜的这一卦?”
缓缓看向容真,“为我们此行。”
这一路,怕是不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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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山庄的危机,欧阳牧龙和欧阳天段父子二人心情舒爽,难得有兴致下棋,纵观全局,黑白两子,旗鼓相当,只是一隅,白子被黑子包围,左右冲突也不得突围。可是看执白子的欧阳牧龙却一点也不着急。
“看来你胸有成竹啊。”欧阳天段半倚着床塌,一派悠闲。
“当然。”语音方落,他手中白子一落,把自己整片白子拱手相让。
虽然一大片白子又活变死,可是这样无疑也给了白子更多的空间,看似输了一隅,实则将棋盘的胜负之数翻了个未定,这也是棋法中的置之死地而后生。
欧阳天段一笑,放下手中黑子,“今天这盘棋是下不完了。”
也扔下手中白子,“爹,你有心事。”
“近日,托乔勿漓为你娘治疗双眼,可是苦无进展。不知何时才能还你娘光明,不免心中着急。”敛去了担忧的神色,他正色道,“乔勿漓此人你觉得如何。”
稍一思索,“此人才情冠绝,医术高明,听闻还精通周易观星之术,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爹你为何突然问起他。”
“没有。”只是,每次见到他总觉得……
“或许是因为他和一位故人太象了的原故吧。”不知何处传来一阵琴音,他们父子二人都停下说话,静静地听着传来的曲声。
第六话 雄鹰玉佩
呜呜,月子这里最近都是雷雨天气,所以给老妈禁了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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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方便为乔临波治疗双眼的眼疾,乔勿漓暂时寄居在欧阳山庄南侧的竹沁,竹沁中以种植竹子为主,一整片竹子种在园中,不仅消暑最佳,竹子的清香也静人心肺,正好迎合了他的喜好。
容真推着乔勿漓和扣儿比肩走在小道上。
“公子,庄主夫人的病情那么严重吗,似乎,见效不大。”
皱起眉头认真的说,“庄主夫人的眼疾是因为当年哭泣过度,而使得眼睛视物模糊,我现在对她用药,调理而已,若真要痊愈,还需要等待时机为她下针。”
见到他眉心紧皱的模样,扣儿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抚平他的眉头,手还未碰到他,他却已经退出一步开外。
扣儿这才猛然转醒过来,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对着他竟然失魂至此,连忙收了自己伸出去的手。是了,她怎么可以忘记,她刚来的时候,容真就嘱付她乔勿漓自幼就不让别人碰触,刚刚自己显然已经冒犯他了。
乔勿漓本来惊讶,不过再看扣儿神色慌张,脸色绯红,不知所措的模样委实我见犹怜,心里却也生出一份怜惜之意,“扣儿。”
扣儿?想到自己自从被奥古斯送给他之后,他就一直生疏地叫自己姑娘,而今日,喊的竟然是自己的名字,这一样,心中一片欣喜难掩。“公子,有事?”
温柔一笑,“帮我做些糕点来吧。”
跟了乔勿漓有些日子了,她知道,他衣食住行十分讲究,而且口味很刁,向来食住都是容真一手包办,现在,他要自己做糕点,那就代表他已经全心接纳了自己,她忙道,“公子少候,扣儿去去便来。”
移过一步挡住乔勿漓凝视扣儿的视线,容真抚着下巴,故作深沉,“爷,以容真连日观看星象所得,爷您的本命星红鸾暗起,看来您最近凡心动矣。”
被人一句戳破心事,他脸色一涩,“多嘴!”
抿嘴暗自偷笑,这么多年,他何曾见过主子脸红,“爷既然说容真多嘴,而不是说胡闹胡说,那就代表容真说对了嘛,看来,不多久,容真又会多一个主子了。”
正说的高兴,竹林中却突然弥漫起一股肃杀之气,乔勿漓星眸一凝,藏于袖中的银丝业已蓄势待发。
只见一道火红的身影极快地奔过竹林,这人轻功极好,身形极快,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快要寻不见了。就在她将要奔出竹林时,一道银光夹着凌历的破空之声飞快地从她面前掠过,她快,可是银丝更快,成功地阻断了她的去路。
“唐洛意!”乔勿漓一见到那红色的身影就认出了她,在江湖上,这身火红早已成为她唐门少主人的标记。
“你三番两次的阻拦我,简直找死。”看着组断自己去路的银丝,唐洛意眼中怒火盛起,红袖一挥,一股绵掌直打向乔勿漓。
这股掌力阴柔至极,十分霸道,乔勿漓暗惊,左手推开身侧的容真,右手银丝一发,缠住一根竹子,靠着竹身的拉力,连人带椅飘飞出去,避开唐洛意一掌。
见一掌不中,再发一掌,趁着乔勿漓身在半空,没有着力,她想一举得逞。
谁知道,这次乔勿漓不避不闪,左掌一对,凌空与她对了掌绵力,改以内力相拼,并且稳稳当当的了落到地面上。
两然掌力都不寻常,这一对掌,风摇树动,竹林景致虽美,却被这场争斗所染而凭添了几分肃杀之气。唐洛意的衣裳更是被掌力所迫,吹得烈烈做响。
这是!俊颜一惊,乔勿漓见到她腰间的一抹翠绿而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倒底这个人是……
临阵对敌,间不容发,哪里容得他发愣,唐洛意手掌一番,一枚银针无声无息,却直冲乔勿漓要害而去。
眼看着那枚银针离他的心脏不过一寸,他忽然左掌一撤,被掌力逼得连连后退,同时身子一侧,险险地避开了。
“爷!”容真看得真切,知道乔勿漓抢先收掌,那不仅会受自身掌力反噬,也结结实实受了唐洛意一掌,伤势实在不轻。可是自己却只能在旁边看着,无处插手,实在着急得很。见他们停了下来,他马上跑过去,护住乔勿漓,并从怀中取出他受伤常用的聚元丹想喂乔勿漓服下,不想却被他伸手阻止。
“你……”他明明有机会躲开,而且自己的内力修为远不如他,如果继续缠斗下去,如今受伤的肯定是自己。
身受掌伤,胸口剧痛难当,可是乔勿漓最关心的却是——
“姑娘身上玉佩如何得来,烦请告知!”虽然方才只是匆匆一瞥,可是他却真真切切地看到唐洛意身上所佩的玉佩上面刻着一直雄鹰,而那块终日躺在自己衣摆底下的玉佩背面也刻着一只一摸一样展翅欲飞的雄鹰。
听他问起玉佩,唐洛意却脸色一狠,“我的玉佩如何得来,又与你何干。”
见她举掌又想相斗,乔勿漓忙说,“不,在下并非窥探姑娘隐私,只是这当中与我意义重大,还请相告。”
“这是我的传家玉佩,与你有何相干,休得信口开河!”
传家玉佩!
难道她竟是……
乔勿漓虽然惊讶,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