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风情的手伸进向枫的衣服里,摩挲着那细嫩的肌肤。四周极其的安静,只听得阁中粗重的喘气声和呻吟声。
向枫正被她挑拨到极至的时候,端木风情突然抽手,将她抱起来,在她耳边轻声道。“这里真有趣,我们被监视了,我可不想在别人面前要你。”
说完,抱着向枫消失在夜色中。
阳光洒进屋内,睫毛轻轻的颤动着,向枫睁开眼睛,看到就是端木风情的脸。
这个女人呵,哪怕是在睡梦中,这张脸都桀骜不逊的傲气。掀开被子的一角去找当初自己刺伤的地方。
哪怕已经那块肌肤已经毫无瑕疵了,向枫却依然记的是在那里,她伸手过去,心都凉丝丝的。眼泪在脸上模糊了起来。
“怎么……心疼了。”端木风情好似突然醒过来一般,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碰那方曾经的伤口。
她不想让她碰到她曾经的伤口,向枫看着端木风情苦笑,转身准备起床。没料,端木风情从拉住她。“这么简单就想走。”
向枫一听这话,眼泪就更是止不住。从脸庞上滑落到胸前洁白的肌肤上,端木风情伸手去帮她擦泪。“别哭……我来不是想惹你哭的。”
这不说还好,一说向枫突然就放声大哭了起来,饶是端木风情的聪明,一下居然没有了注意,任向枫跪在床上趴在自己胸口哭。
向枫抽噎了好半天忸怩的说了一句话。“我对你,是琉璃的色彩……。”
端木风情脸上浮起迤俪的笑容。
她抱着向枫,就象怀里抱着的是一个倔强的孩子。
只是静静的抱着,看阳光的位置在屋子里慢慢的转移,时间就这么流过。
向枫趴在端木风情的怀里,细数着阳光。真想就这样一直到永远。
她刚换了个姿势在端木风情的怀中动了动,露出背后乌黑的青丝下若隐若显的光滑肌肤,让端木风情觉得腹下一阵暖流滑过。
两个身体又再次交缠在一起,只是向枫再也不去碰曾经刺伤端木风情的那地方。
“云玄晋他早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端木风情似漫不经心的道。
向枫停下穿衣服的动作。“什么,不可能。”
端木风情抬起头看她。“这是我三天前得到的情报。你的人难道没有打探出来,最近他的行踪有些奇怪吗?”
“不可能。”向枫坚决的道。这一下间,她有变回藏雪国的公主了。
端木风情叹了一口气。拿起边上的衣服披上身上,走下来,从桌子上拿出一个封书信递给向枫。“你自己看吧。”
向枫接过书信,急忙打开。
读完之后,脸色聚变。
从现在开始,藏雪国的宫闱争斗将浮出水面,一切都暗到明。
箭已在弦上,含蓄待发。
第三章
“你想要这藏雪国吗?我帮你。”端木风情淡淡道。
向枫这几天连连的事端被弄的头昏脑涨,突然听到端木风情说此话,一时以为自己的幻觉,只是诧异的看着端木风情。
“怎么,不想。依你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跟云玄晋抵抗吧,我的人已经得到情报,皇后已经已经被囚禁了,国舅正忙着营救她,这个时候是没有办法顾及到你和云未梵的。”
“你到底在想什么。”向枫象一只防备的刺猬。
端木风情走过来抱她。“你不是喜欢这里吗?我说我要帮你,你不相信吗?”
“我要考虑考虑。”挣扎掉端木风情的怀抱。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
梅容静静的坐在水中阁,眼前满湖的荷叶随风泛起波澜,默声开口道。“你出来吧。”
从附近的假山中走出一个人来,那人面上戴着面纱,单膝跪在梅容面前,将右手放上左胸行李。“繁仓见过天女。”
“过来让我看看。”梅容有些苍白的脸上浮出一种亲切的笑容。
繁仓站了起来,走到梅容边上。
梅容看着她,脸上的光彩也比以往多了些,她伸手摘下繁仓的面纱,面纱下的脸孔居然跟她有着些神似。“我走的时候你还不会说话走路,如今都长这么大了。都已经十七年了,哥哥他还好吗?”
“父亲他近两年身体安康,新皇和父亲都希望能再次见到您,现在持巫国上下都等待您的回归。”眼前这个拥有着无与伦比光彩的女人就是自己的姑姑——持巫天女。
在持巫国,天女拥有着跟女皇等同的权利,天女成年后,就会住进皇宫,帮助女皇处理朝政。历代天女的血统一直由繁家人所拥有。
“仓儿,姑姑想教你一些东西,等你学会了,我们再谈回持巫的事情吧。”虽然是柔软的声音和口气,但是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量。
繁仓虽不解却也只好无奈应答,“我一定不会辜负天女的期望。”
梅容的笑颜舒展开来。“我每天夜里的子时会在这里等你。”
“好。”自己头一次不知道别人在想什么,看不穿。
“你表妹回来了,也许你现在还不适合见她。”
远处一抹人影正往这边过来。
“娘……。”
“枫儿,过来陪娘坐坐。”
梅容坐在水边,白色的衣裳与水色相连,湖面上的翻滚的荷叶更是让她出尘脱俗,仿佛就要临风而去。
向枫只觉得近来娘似乎越来越远。
坐到梅容的身边,向枫真的很想抱抱娘,但是娘一定会拒绝的。
“枫儿,你看你,才这么一些日子,都瘦成这样了。倘若以后娘不在身边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手摸上向枫的变的削尖的脸。
“娘,您说什么话呢?您还这么年轻,将来我和未梵会好好孝敬您,我们一家会在一起过幸福的日子。”
“好。”
梅容一向淡薄,向枫是习惯了的,但是今天这样的回答还是很奇怪。
“娘。你说如果有些事情做错了要再后悔怎么办?”
“那就找找后悔的另一面来看看。”
向枫听了,看着粼粼的水光发起呆来。
现在的局势,她必然要接受端木风情的安排,但是这样一来,将来端木风情所掌控的权利绝对凌驾于她之上。到那个时候,她若想吞并藏雪一如反掌,不费任何吹灰之力。
那个人,她不再坚持她母亲的遗愿了吗?不可能。既然她还是听从她母亲的遗愿,那么一切便不可信……
她不可能将藏雪交到自己手上,然后再挥军与自己兵戎相见。
那么她究竟在想什么?
可是如果她不接受这种安排的话,大皇兄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就算她能扭转局势,也是两方对峙,到时候整个皇城怕都要染上血色。
孰重孰轻,藏雪的将来都在她这个决定中。
“枫儿……枫儿……。”
向枫这才回过神来。“娘。”
“枫儿你可要陪娘把这盘棋下完。”
阁中的石桌上留着一副残局,这棋局向枫从小就熟悉,娘从第一次教她执棋,下的便是这局。只是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赢过娘。
“好。说不定今天我能赢娘了。”向枫依然跟小时候一样执黑子,因为娘从来只执白子。
这三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向枫额头冒着虚汗,梅容却依然恬静。
向枫擦着额头上的汗,只觉得自己在棋局上一步一步的被逼杀到绝境,心里焦躁的如同一把火在烧。
“枫儿,是什么遮住你的心眼。”梅容似乎意有所指。
向枫听了这话,静下心来再看此局,已然败局。“娘,还是跟以前一样。枫儿真……。”
“下棋便是下棋,旁的事以后再想,你若自乱了手脚岂不放掉了全局。”
“娘教训的是。”向枫惭愧。
梅容突然胸前一闷,“枫儿,娘有些累了,你扶娘回去休息可好。”
“好。”
向枫扶着梅容回房临走时,梅容道。“枫儿,你什么时候叫未梵回来,陪娘吃顿饭吧,娘已经一个多月没见过他了。”
“恩,我知道了娘,您先休息吧。”临走时掩上门,外面日头正烈,偶尔才刮过一阵风,树梢只是轻轻的摆动两下。
梅容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吐出一大口血来,洒在白色的衣裳上,触目惊心。那血象是呕不完一样,从梅容孱弱的身躯里呕出来,她整个人看起来就象马上就要断气一般。
向枫并未等到第三天,而是第二天就去了,那边似乎早料定了向枫会去,只留了槐央在客栈门口等向枫。
槐央靠在客栈门边的柱子上,胸前抱剑,她本身也是一个相貌极美之人,来来往往的人皆好奇的看她。她神情冷漠的不予理会。
“槐央。”怎么说也算是自己的授业师父,向枫见了她多少的高兴的,不过在这个特殊的时候开心也是瞬间即逝的。
抬头看到向枫,轻轻的淡笑。
“你来了,公子已经一早就在等你了。”
向枫听了这话心里一时没了底。象是掉进了无尽的深渊一样。
两个并排的走在街上,都很沉默。
向枫突然开口。“槐央,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情。”
槐央没看向枫,步伐未停。“你是不是想问公子一年前的伤。”
“是的,我想知道,她似乎对那个伤……。”说着又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但是昨天早上,她不想让她碰那个地方。她想知道,她究竟伤她多深。
槐央突然停下来,用向枫从未见过的冷漠眼神看着她。“向枫,你伤到她了。下次别拿自己的生命跟她开玩笑,她承受不起。”
向枫只能呆呆的看着槐央。
“她很怕你死了,她去桃花溪找你之前中过毒,你那一刀,差点要了她的命……。她的伤口在一年前就已经被医王的传人治好了,可是……她却时常捂着伤口,好像……很痛的感觉……。”槐央最后一句话,说的很缥缈,让人觉得很无奈。
在她的语气中有着深沉的责怪。对于她来说,她必须好好的保护端木风情,不只因为她欠她,还有更多的东西……。所以任何人伤到端木风情,她都不能原谅,哪怕是向枫也不能。
“我不知道。”向枫喃喃自语。真的伤到那么深,深到再也回不到没有发生的什么吗?
槐央突然传过头来,认真的看着向枫。“向枫,一直以来她都当你是个傻孩子。但是,在我看来,她也是。你知道她承受了多少,有多重的担子吗?她从小到大都被光环所笼罩着,是在所有人的期待下出生的。可是,自从她母后死去之后,她就很少真心的笑了,你做到了。而你就象是双刀仞一样,也让她承受了更多。”
“我不知道。”向枫又重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