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自己,难道我真的不可以爱她吗?对於这个问题,我也找不到答案。
「爱只是一种感觉,没条件的,在心底里觉得是爱便是了,世界上有这么多人,我凭什么爱这个不爱那个?
「我以为告诉自己有爱的感觉便成了,便跑去求她让我爱她。
「但她拒绝了,说不需要这种爱,她的爱,是希望看见我笑、看见我快乐。
「最初我不明白,但当我真正爱上了另一个女孩,我又明白了多一件事。
「我喜欢的人,我遥看了她很久,我确实地感受到,这就是独一无二的爱的感觉了。
「但是,我始终没勇气告诉她,因为她太完美了,我却是深沟里的浊水,不见天日。
「为了她,我现在有了目标,我希望在学界沙滩赛里取得成绩。
「假如我拥有了人生里第一面奖牌,我会送给她,告诉她,是她令我改变。」
这一夜深情对话,三个大孩子都获益良多。
原来,我们都不懂得恋爱。
很多时候,我们还未了解自己,便冲锋陷阵去爱人;还未知道什么恋爱方式适合,便用横冲直撞的方法改变对方,到头来知错了,想走回头路,路途比来的时候坎坷得多了。
第九章
比赛日,清岚啦啦队相约在Clover Cafe吃早餐。
这天Cafe热闹得很,每一个人都认识每一个人,俨如清岚派对。
一位陌生女孩出现,吸引了全场人的目光。
「早晨,」嘉南出来招呼:「今天比较人多,你不介意站在吧台吗?」
「不介意。」女孩苍白瘦削的脸上,展现甜甜的笑容。 「其实,我来找一位跳芭蕾舞的女孩,请问你们知道她是谁吗?」
一听见芭蕾舞三个字,大家的目光立即望向Mia。
Mia和茵茵失神地探头看来者何人,Mia忍不住叫:「Mon Mon。」
Mon
Mon记得这两位女孩,那次她在树下等Nic,有点不舒服,她们上前问候,这样的好心人,现今社会已不多见了。
「Mia,我来找你,是关於Nic的事。」自从知道没有太多时间可供浪费后,Mon Mon习惯说话开门见山:
「今天Nic比赛,你要为他打气,有你在,他—;定会打出好成绩。」
「我?」Mia又惊又喜。
「他喜欢你,很喜欢你,只是不敢跟你讲,他是胆小鬼。」
Clover Cafe里的人们,表面上各自在吃早餐、倾偈,实际上却全竖起耳朵,偷听Mon
Mon和Mia的对话。
第一个冲出来反应的是欧阳逸:「Mia和Nic?你们真的走在一起吗?」
嘉南也面露怪异表情:「太邪门了。」
茵茵连忙追问:「你们在讲什么?」
全Cafe的人都转过头来,听嘉南娓娓道来:「一次,我们到韩国旅
行,在庙外吵起来,一对路过的的公公婆婆,把一对四叶单电话绳送给我们,祝福我们永不分离。很神奇地,由拥有了它们的一刻开始,即使还未正式挂在电话上,我们就有甜蜜的感觉,从此再没吵架。我和逸各自收藏一条电话绳,当作定情信物,直至有一天,我把它转送了给Nic,他经常来Clover
Cafe,这么年青英俊,却这么不快乐。我希望藉着四叶草的幸运魔法,把快乐和爱传给他。
「逸知道后十分震怒,那天在Cafe里没精打釆;地向乔发牢骚。乔便求逸把四叶草电话绳给她,当作Mia的生日礼物。」
众人起哄,对四叶草传说议论纷纷。
Mia听了这个故事,自己都觉得感动。
「但是,」Mia想了想说:「我的四叶草电话绳早就不见了。」
有神奇魔法的爱情吉祥物,到底跑到哪里?
今天负责救伤队工作的乔,一早到比赛现场,错过了Clover Cafe的热闹场面。
单看现场的热闹场面,就知道这比赛对清岚多重要了。
臣和Nic的妈妈落力打气。
校长、副校长、训导主任,Miss关—;呼百应。
Mon Mon来了,跟Mia坐在一起,Nic远远看见,大吃一惊,尤其当Mon
Mon向他笑着单眼,他完全猜不到她什么葫芦卖什么药。
茵茵跟平凡男友志平形影不离,已是意料中事。
少杰待别向医院请了假,无论如何都要亲自观赛。
杏、Eugenia和Suki等,率领着一班清岚美少女,坐在观众席帐篷下列队打气。
少不了的,当然还有是教练和两位清岚新希望,臣和Nic的状态都很好。
比赛正式开始,二人不负众望,过关斩将,以大热姿态进军总决赛。
向目标迈进的路途十分顺利,现已来到最后一个阶梯,只要能踏上去便成功了。
说不定城中最佳沙排球队就是清岚和津木,来到冠军战,又是老友聚头。
六尺六见今次少杰换成了Nic,竟急不及待轻敌起来。
第一局,彼此都有着试探性质,津木稍胜廿一比十八。
第二局开始,臣和Nic当然知道不可怠慢。
清岚先处背光场地,稍占地利,先得七分领前。
双方换边,臣和Nic面向阳光,即使戴上太阳眼镜,仍觉阳光猛烈,天上—;朵云部没有。
Nic看着六尺六,突然心生妙计。
他不停地走位,每次都走到六尺六前面,在太阳光照射不到的位置。
臣见Nic这举动,心知他的计划。
六尺六的队友湖人发球。
Nic借六尺六的庞大身躯阻挡光线,湖人发球的方向,他看得一清二楚,然后他用双手,绕在背后向臣做指示方向的手势。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态接发球,Nic大力扣杀,球擦过六尺六的右手着地。
得到这一分,比得任何一分更令在入场人士振奋。
臣和Nic虽然合拍,但津木并非弱旅,六尺六和湖人很快便识破清岚的策略,在力追之下,车而清岚仍以廿一比十八稍胜。
教练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未能连取两局,按球需进入第三局比赛,尤其在对着六尺六和湖人这种强悍的对手,跟他们打消耗战,胜算只属平平。
第三局开始,双方啦啦队落力叫喊,得一分失一分,一步天堂一步地狱。
进入了十三比十三的紧张场面,Nic回头与臣交换眼神。
六尺六见对手又交换暗号,打醒十二分精神。
湖人开球,Nic再次走到六尺六前面,利用他作人肉太阳伞,然后向臣打提示手势。
六尺六见他们重施故技,在湖人发球后,立即追随Nic的活动,尽量以身躯封杀Nic的起手范围,免被他再对准他身旁的位置杀球。
没料到Nic退到较边的位置触球,这一回,他只是托球给臣,而不是直接杀球过网。
到臣再触球时,他已望空前面一大范围的球网,轻易把球杀落对方地面。
十四比十三。
只需要多得一分,臣就可以向教练交代了。
「无论是清岚A队,跟少杰拍档,还是今次这A、B队混合体,带领着Nic,我于逸臣部不负所望,为清岚争取学界金牌。」
只需要多得一分,Nic就可以向很多人交代了。
「妈妈,你没有错把希望放在我身上,我也是个有价值的人,不单是你,全校老师学生都同样为我感到骄傲。
「Miss关、校长,我答应在三个月里做出成绩,令想放弃我的人刮目相看,今天我做到了,不令支持我的人丢睑。
「Silence,不要为不能上阵而感到失望,清岚A、B队结合了,我们的荣耀,你亦有份的。
「Mon Mon,谢谢你让我学懂什么是爱。从前我不敢接受爱,是因为我还未懂得爱自己。
「Mia,今天得到的奖项,我将会送给你,让你知道,一切因为你,我才会有所改变。」
这—;分,意义太重大了。
Eugenia和杏紧张得全身血脉沸腾。
看见臣和Nic满身是汗,彷佛快给太阳溶掉似的,Eugenia号令清岚人:「他们在给晒着,我们都不能躲在这帐篷下,大家站出来,一起曝晒!」
Nic和臣彷佛给补充了营养针,随着汗水流失的力量又回来了。
Nic向臣竖起大姆指,没有人明白这手势代表什么。
生死存亡之际,六尺六只好严阵以待。
他站在网前中间位置,以便拦截发球。
Nic发球。
六尺六留意臣所站位置,以防他们再次奸计得逞。
奇怪的是,臣似乎没有特定的站立地方,他差不多时常把身体转向 Nic,看他的发球方向。
裁判鸣号,Nic在心里数了四秒: 「一、二、三、四。」
他猛然跃起,大喝一声,开了一个极度高速,力度亦非常刚劲的扣球式发球。
全个过程快得令六尺六和湖人欠缺反应。
球於最漂亮的死角落地。
教练第一时间上前与两位赤沙英雄相拥:「不枉我魔鬼式训练你的扣球绝技。」
Nic笑:「我用尽了全身的力。」
「最重型的武器,当然留到最后才出场了,我很担心你中途使了出来哩!」臣说。
「说笑吧!这种球,发一次,要休息一星期哩!」
颁奖后,大伙嚷着要庆功,Nic和臣都表示要沐浴更衣,着大家到Clover Cafe等。
臣第一时间冲进更衣室。
Nic经过Mon Mon和Mia身边,Mon Mon笑说: 「我把一切都告诉她了。」
Nic作势要敲Mon Mon的头: 「谁要你管我们的事。」
Mia的脸蛋红红的,不知是被太阳晒伤,还是害羞,总之,对Nic来说,十分可爱就是了。
Nic把自己身上的金牌挂在Mia颈上。
Mia低头看着这个也是她人生里第一个的金牌,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你的四叶草电话绳呢?」Mon Mon问。
Nic想了想:「嘉南送给我的那条?我早丢了,找不回。」
Mon Mon煞有介事地说:「是注定的。」
「什么?」Nic不明所以,Mon Mon不厌其烦地把这电话绳的故事复述一遍了。
「原本应属於我们的一对四叶草电话绳,可能已流传到另一对有情人手中。」Mia希望这个浪漫的故事,可以延续下去。
Mon Mon:「太好了,就让四叶草电话绳的新主人,继承你们的幸福。」
备受祝福,Nic心里还有一条未拔走的剌。
「等我,我找臣。」Nic觉得这种事情,应由男人解决,没理由将包袱抛给女孩子的。
Mia深深吸一气,微笑点头。
在更衣室里,臣刚好淋浴完毕。
他的兴奋没有被水冲去,看见Nic,雀跃地说:「快去沐浴,他们等我们庆祝哩!」
「我有话跟你讲。」Nic感到难以启齿,不知怎样面对臣。
「什么?」臣有点一拐一拐地走到储物柜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