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也纳人坚信所有的奥地利菜肴皆发源于维也纳,维也纳是奥地利菜的鼻祖,而他们最爱的是牛肉。”官启杰夹了一块肉到黎丹的盘里,“一世纪前有一家很有名气的餐厅,每天都提供二十六种不同口味的牛肉给食客,现在维也纳大大小小的餐馆里也绝对会有清炖牛肉蔬菜这道菜,尝尝看,看是我的手艺好还是餐厅大厨的手艺好?”
官启杰似乎永远都有好心情,他的举止永远这么从容优雅,他的谈吐永远这么怡心悦耳,他是永远那么怡然自得。老实说,她真的很羡慕他,羡慕他能活得这么自在。
她在他的企盼目光下不得不品尝一口他夹到她盘中的牛肉,汁多味美实不足以形容它的宜人爽口。“真的☆竹轩墨坊☆不同凡响,维也纳的牛肉真的是不一样,我开始羡慕你可以住在维也纳了。”
“是吗?要不是你脸上的满足感告诉我这里的好,我差不多快忘了自己有多幸福了。”官启杰端起佐餐酒轻啜了一口,顺便介绍给黎丹,“这酒的名字叫‘葛士普利撤’,是以等量的白葡萄酒和晶莹剔透的矿泉水调制而成,是维也纳人最爱的佐餐酒,别错过了。”
接着前前后后,官启杰又为她介绍了所有摆在她面前的食物,她愈听愈觉得有趣,问东问西边吃边喝竟花了两个多小时才走出餐厅。
白天的维也纳依然冷,他带她去买了几件羽绒衣物又买了一条围巾后,开着车带她走了一趟黄昏的维也纳。
“这条是环城马路吧?”她猜想问着。
“你知道?”
“最多观光客驻足的地方喽!”
“你知道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来看看它?”
“我知道你一定知道,说吧。”她又感兴趣的盯着他瞧,她突然发现自己连望着他的侧脸都会莫名的心动。
“这是一八五七年最有名的大规模开发计画,它之所以名闻全球是因为它是一套具有军事雕堡功能的城市规画,将维也纳圃了起来。”
维也纳的建筑物错落着中世纪哥德式的住宅与巴洛克式的豪邸,黎丹从官启杰的口中了解了维也纳的建筑与历史的息息相关,也一不小心在大地一片黑暗之际沉沉的睡去……
黎丹一睁开眼,面对的竟然是两个男人的脸,一个是官启杰,一个是石仲恩。
石仲恩?!黎丹的瞌睡虫一下子跑得老远,从柔软的床上直起了身。“仲恩?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不欢迎?”石仲恩的脸色非常的不好看,他万万没想到一到了维也纳就看见一个男人抱着他的女朋友出现在饭店里。
“怎么会呢?”黎丹看看他又看看官启杰,不明白他们之间是否发生过什么事。
“你醒了,那我先走一步。”官启杰笑着道,与石仲恩微微颔首后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是官启杰?”石仲恩闷闷不乐的问道。
“他是,你怎么会突然跑来?”这不是仲恩的作风,她也不会相信仲恩是因为想来看看她所以大老远从台湾飞来。
“我不放心你,所以来看看,案子谈得怎么样了?官启杰一定答应接手这个案子了吧?”他的表情似乎很明白的告诉她,他十分确定官启杰已接下这件案子。
“他是答应了。”
“老总派你来倒是下对了棋。”石仲恩淡淡的笑了笑,走到冰箱前拿了一瓶罐装咖啡喝了起来。
“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黎丹不会不明白他的笑中颇有他意,只是她不愿意想得这么糟、这么龌龊!他一定误会她了。“你说过你信任我,我也自认没有辜负你对我的信任,如果你坚信你自己是对的,我想我解释也没有用了,对不对?”
“他抱着你回来,你要我怎么想?”
“我睡着了。我不知道……”
“好一个不知道!”
“我是在车子上睡着的,也许他是因为不想吵醒我才抱我上来,这是我的错吗?你非得把事情想得这么难堪?”
石仲恩定定的望着黎丹,试图在她的眼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却见她静静的望着自己,脸上有着淡淡的愤怒与伤心,他从来没见过她生气的模样,这回是第一次。
“对不起。”他走过去拥住她,“我只是太在意你,所以才会吃这种无名醋。”
听见石仲恩的道歉,黎丹的心也渐渐的平复下来,他真的以为她会是个为了工作成果而不择手段的女人?这真的是令她伤心!他对她的了解实在是太少太少,而她对他的了解呢?恐怕也是不多吧
就像她总觉得他对她是十分放心的,而他却突然飞来奥地利。“你来奥地利真的只是为了看我?”
到现在为止,她都还不相信这是真的,她从来不知道他可以为了她将他的事业丢在一边——至少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疑?”
“我只是不知道我在你的心中竟有这么重要?”
“你应该相信我对你的感情,虽然我这个人并不太懂得表达自己,但你也应该相信你自己的魅力。”
原来,她对他还是有魅力的!黎丹笑了,为这样的发现有着淡淡的喜悦,或许官启杰的出现并不是件太坏的事,毕竟,他让她看到了石仲恩的真心。
而对官启杰那曾有的恋慕之情,她相信只是因为异地的孤单使然,不是有人说过,只要一到了陌生的上地就容易爱上陌生人,大抵也是这样的情怀罢了……
第三章
“这是整个建筑基地的蓝图还有详细的合约内容,你看过之后如果有任何的问题,你知道如何能找到我。”官启杰大门一开,黎丹就忙不迭说了一串话,然后将手中的文件资料塞进他的怀中。
“你真是敬业,连远在国外你都忘不了要努力工作。”他轻笑着摇了摇头,“进来喝杯咖啡吧!你一定还没吃早餐吧?”
早餐?!是忘了!黎丹本来要拒绝他的好意,但一闻到他屋里的浓浓咖啡香及烤吐司的味道,就不由得对他点点头,她从来抗拒不了美食的诱惑。
“你刚起来?”
“嗯,昨天睡得比较晚。”官启杰侧身让她进门,走到餐桌前拿了几片吐司放进烤面包机里,又到吧台倒了一杯煮好的咖啡递给她。
“睡得晚?你都做些什么?如果我没记错,你告诉我你正在度假。”黎丹将咖啡凑近鼻子闻了一会,才放到唇边轻啜了一口,这香味她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
“度假的时候我喜欢看一些杂书,尤其是晚上,一杯香醇的咖啡或茶香伴着我,常常会让人忘了时间。”
黎丹望着他,对他的优闲恣情感到无限神往。她在他客厅的书柜上看到许多有关艺术、历史、音乐的书报杂志及食谱,也看到成册成册介绍各国风土民情、建筑、音乐及美食的大部头书,而他的人就像他所看的书一样,充满着艺术气息与多变。
“都看些什么?小叮当?”她随口胡绉,故意糗他。
“不,我看老夫子漫画。”
“老夫子漫画?!老天!你很老了吗?那是二十多年前的漫画耶!”
“尼罗河的女儿看过没有?”官启杰问。
“看过啊!”
“那也是二十多年前的漫画。”
“如何?”她不明白他为何这么说。
“由此可证我们的年龄差不多嘛!”
“你少胡说,把我说成老姑婆,若我因此嫁不出去你可得负责到底。”她有些娇嗔的说着。
“到时我勉为其难纳你为妾便是。”他亦回了她一句。
“官启杰!”黎丹将身后的抱枕朝他身上丢了过去,“你少臭美!谁要做你的妾?”
这抱枕一飞到官启杰身前就将他手上的咖啡杯打翻,杯里的咖啡全倒在他的手上及裤子上,黎丹见状忙不迭街近他的身旁,为自己一手造成的结果感到又抱歉又(校:婷儿)愧疚。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黎丹慌乱的拿面纸替他擦拭着身上的咖啡,见他手上已被咖啡烫伤,心上的愧疚更深了,“你的手要马上冲水,快!”
他任她拉着自己的手到厕所的水龙头下冲大量的冷水,望着她为自己焦急万分的面容,他的心升起一股暖意。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他安慰她道。
“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我没有怪你,是我自己爱开玩笑,不是你的错,嗯?”
黎丹望着他手背手心的一大片红肿,她就无法原谅自己,水笼头一直冲着他的手,她的泪也跟着一直落。
“好了。”官启杰抽回了手,将水笼头关上,然后再将哭泣的她搂在怀中,“好了,黎丹,别哭了,再哭我可要跟你一起哭了。”
“对不起。”她还是满怀愧疚。
“真的没关系,你不要再难过了,要哭也应该是我哭,怎么变成你哭了?我的伤不会是传染给你了吧?”
闻言,黎丹泪流满面的脸不由得露出笑容。“没听过烫伤也会传染的。”她伸手抹去眼泪,却抹不去笑意。
“我以为你要创造奇迹呢!”官启杰糗她,用另一只没烫伤的手替她抹去泪痕。
“又胡说!”她低下头,不敢看他脸上的笑谵,那只会让她觉得自己糗毙了。
“不胡说,那我们来谈谈你要怎么弥补你的过失?”
“弥补?!”黎丹讶异的扬起脸,望着他一脸的笑意。
“是啊,难道你不想负责任?”
黎丹头—低,突然发现自己的身子还让他给抱着,忙不迭的将他推开,难怪她觉得热,原来是他的怀抱。“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弥补?”他不会是要她帮他画建筑设计图吧?黎丹苦恼的想着。
“一场音乐会怎么样?”
“音乐会?!”这算是什么弥补
“这要求不算太大吧!美丽的小姐?”官启杰的一双眸子此刻像是黑暗中的惟一明灯,亮得令人不能视而不见,直要人向他靠近似的迷惑着她。
“我对维也纳不熟悉……”
“音乐会的事交给我来安排,你只要准时在饭店门口等我就可以了。”
官启杰的话让黎丹吃了一颗定心丸,她是有名的大路痴,要是让她去找音乐厅,可能一个月后都听不到音乐会,想到过不久就可以到维也纳的音乐厅听一场音乐会,她的心就不由得兴奋不已。
“呃——对了,关于昨晚的事,不知道仲恩有没有说什么冒犯到你的话?”想到仲恩昨天那么生气,她就不得不揣测他对官启杰会有的失礼,如果有,她必须替他向官启杰道歉。
“仲恩?你的男朋友?”
“是的,如果他昨晚对你有所冒犯……”
“没有,事实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