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烟杂感随笔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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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烟杂感随笔集--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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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飞的,终会掉下来。所以有了忧伤。但在这杂乱与忧伤之间,其实到处隐伏有珍贵的东西。一旦某一天觉得温暖了,就懂事了。就开始多方粉饰、全面讥讽现实。所有的精气神均停留于较感性较粗糙的这种粉饰讥讽上,因而忽略了感伤之外还可以有感情。只是,不知她们敏感的心会不会发现。

    偶尔离火炉很近。感受女子的玲珑、清静、澄澈。若梅若兰,有鼻息,有暗香。如果能旷远些。更佳。

    2003年月日夜于深圳。
第八篇:同文化纠缠不清的些许物事
    第八篇:同文化纠缠不清的些许物事

    同文化纠缠不清的些许物事

    文/烽烟

    母亲昨夜来了电话。说家乡小院的槐花儿奇怪地开了,香香的。母亲说估计是被月光浸泡得久了,脱去了尘埃的缘故。

    母亲总是这样的,朴素地衍延着自己腌制泡菜的知识。

    我喜欢母亲脸上的皱褶,总让我想起一部翻不完的书。这或许就是我一直没有动笔写一篇关于母亲的文章的真正原因。

    母亲一直微笑着鼓励我写作。说知识,就是价值。母亲的鼓励帮我完成了写作雏形认识。之后,我便走上了欲罢不能的不归路。所以,这就导致我跟中国文化扯上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往事,像一蛹被岁月研究过的茧。

    记得许多年前,我写过这样一首小诗:“怀想一个人/其实就是用一生去握住/一个陌生的背影/旋转季节的那扇门/往事,如同一块古老的风动石/必将在你温柔的掌中/化为风声”(《怀想一个人》)这么多年过去,不管我如何于生活中沉陷或情感逐渐荒凉,但诗中真情仍然如一场露天电影,历历在目。我迷恋这首小诗带给我的安静、内敛、澄澈,当然还有一点点淡淡的忧伤。

    这忧伤如水面荡漾的波纹,并不流淌。慢慢扩张开去,最终清静地蜗居于我的内心深处,使我常常在自抑时得到放松与愉悦。我谓之禅遁。

    我怀念家乡小院前的那一湾平如滑镜的池水。多是初冬的时节,常有一轮太阳的光晕熟睡似地静卧水中。水面上飘浮着星星点点的萍,它们虽无根,却将一池碧水推向萦迴拐弯处。树上的鸟儿耐不住寂寞,在梦中的太阳耳旁啾啁。

    生命的鲜嫩使我心疼起来。这疼逐年浸泡然后扩散,成了我对中国文化之痒。

    我来到了深圳。这座城市表面看起来有条不紊,“文化深圳”、“文化脱贫”的字幕就像当年的露天电影一般放影着来来去去的脚步声。间或有影子闪动其中,然而很快就消失了。我一直未遇到渴望的真诚。这可能跟我长期坐在幕后的习惯有关。于是,我将自己放进图书馆。经年累月地浸泡,我想泡出母亲当年所腌制的泡菜的滋味。

    一个一个文化学者离开我的视线,鱼贯而去;一页一页历史发出驴叫,终究消隐。中国文化就在我的手指运动中慢慢变黄,感到确实的秋后的疲倦。现在,我开始冥想禅。

    “谈吐趣中皆合道,文章妙处不离禅”(八大山人自撰联)。聒噪的蝉和清凉的禅一样,自有一股忧伤从深山密林的某一泉眼幽然潜涌。尘世的一切便都罩上了淡淡的忧伤。

    兴之所致,世事纷纷扰扰,寥如灯花。

    我肯定会老去。悉悉窣窣在灯下摸着文字的肋骨,一段一段摸下去,重温旧梦。

    2004/11/28于深圳退笔堂
第九篇:灰色胡同
    第九篇:灰色胡同

    灰色胡同

    文/烽烟

    (一)

    生活中的颜色越来越细分,有些变得坚挺而执着;有些褪得无法看清。总的来说,灰色变化最积极,离我们最近。也是容易被我们遗忘的一种颜色。严格说来,灰色其实不像一种颜色,更像一种性格。

    所以,我语焉不祥地把这条胡同叫做灰色胡同。十来户人家,一条狗。你可能想起了什么,但我会说不是。不是京城的那种胡同。它是独立的。它像一高一矮两座山曾经交媾后的私生子。

    (二)

    有大山的地方,慢慢就会有乡镇。乡镇荣华起来,便有了胡同。这个变化是自然的,所以不需要救赎。也没人想起应该忏悔,忏悔什么呢?山造的孽,人只是继承。就像桔子和桔子皮两个人的命运一般。

    桔子的真名已经忘记,只记得是头胎,春天生的。但肯定不叫春生。春生是一个放牛娃的名字。春生是另一个村的野娃,一个人可以放三四头壮牛。这点比桔子皮强,桔子皮在城里放风筝也只能弄一只,而且并不十分上手。

    桔子皮这个名字是桔子满十二岁生日时“赐”给他的。因为桔子皮比桔子大两岁。常常有胡同的孩子或别村的孩子越界欺负桔子时,桔子皮都会挺身而出,保护桔子。桔子皮对这个“封号”非常骄傲,走起路来便有了份轰天的自信,头抬得老高。所以,他看到的云彩的变化比别人多。当然,他也就不太关心灰色胡同裸露在龙光镇左侧还是右侧的问题,更不会希望自己像春生一样去放牛。他关心的是将来有一天要走到山外山那边去,甚至更远。

    灰色胡同这个名字则是在小煤矿出事那天被正式命名的。镇长汪家旺扫了一眼胡同里这些孤儿寡母。一个一个眼里灰濛濛的。点了点头,算是给胡同起了个名字。

    关于灰色胡同的故事如果继续讲下去,那么,十三岁上失去了父爱的桔子和十五岁上失去了父亲兄长的桔子皮,似乎应该面对的是一个很悲惨的将来?

    (三)

    小煤矿出事那天晚上,桔子和桔子皮在玩一种叫“摸鱼儿”的游戏。就在胡同那些男人们放下碗筷的祠堂侧屋里,屋里还有酒气飘浮着。刚刚从春生那个村子抱回来的小狗儿也在凑热闹。女人们都在忙着磨豆腐和碾米。屋子震动了一下,桔子的头碰到了桌子,生疼。而磨豆腐的推手和碾米的板措失了方向。女人们便惊愕起来,之后突然想到了什么,飞快地蹦了出去。煤井远远地冒出一股黑烟,蹋了下去。紧接着便有女人嚎着奔过去。前后不过两分钟,这胡同里的人家便失去了各自的主心骨,又回到了主要靠磨豆腐和碾米这两样活儿维持日常生计的过去。龙光镇的豆腐是远近闻名的,豆好,磨的功夫也好。都是在晚上磨好豆腐,第二天天麻麻亮就挑到城里去卖。碾米是个闲活,镇里专门有收购站。有时,遇到收成好也会弄些到城里集贸区,摆上个摊儿,交五毛管理费,一天也可卖一些出去。换些闲钱活络日常开支。孩子们都入了学。学校就在离镇三里多的桔子坡上面,两间砖混结构的教室。灰色的砖缝嵌着些黄土,用手一摩挲,土就掉下来。两个老师一个姓龚一个姓何,都是镇上请的外籍教师。刚刚放了暑假,老师都回家赋闲去了。教室空荡荡的。桔子和桔子皮有时也会盘算着时间,然后顺着胡同东侧的僻径摸到那里去,因为教室后面有一处桔子林。桔子熟时,奶子般大,晃晃地挂在那里,极其招人。不时有些异乡流蹿者前来偷摘,往往弄得满坡狼藉,颇讨人生恨。所以,桔子的父亲便到春生那个村弄了只小狗回来看林子。小煤矿就在桔子林西北方向的机埂道旁,相距百十米。过去是个砖窑,后来又改成了一个水泥厂,最后有两个外乡人发现此处有大量的煤矿,便唆使镇里的头头入股,办了这个小煤矿。刚起用一个多月,还没有合法手续。出事那天正好是桔子父亲的三十四岁生日,桔子皮的哥哥还不到十八岁。

    镇里忽然来了许多人,开进了许多车子。胡同里的青石板路响起了不同的脚步声。过去贴土匪告示的红军墙,现在刷上了一层灰色的涂料,贴满了告诫。感到奇怪的是它们总将自己固定地暴露在墙的某个部位,不久又被新的盖住了。于是,便有孩子常到那下面仰头瞅,瞅新鲜,瞅得有趣便撒泡尿。都是很自然的事。桔子和桔子皮也常去凑热闹。俩人一直配合默契。一左一右,背对背。撒完了,便相互检查成绩。桔子的总在青石板上,顺着板纹淌到缝隙里去,而桔子皮的则总在墙上会留有印迹。桔子感到奇怪,但又不敢撒尿时回头偷看。桔子皮就会狡黠地笑,桔子便感到受了委曲。桔子是蹲着,桔子皮是站着。这都是小煤矿出事前的故事了。这种姿势一直存在他们的记忆中,保持着鲜活的形态,像一个独特的感叹号。

    镇里出面帮忙给死者送了葬,回来后在胡同里摆了十多桌冥席。桔子一直瑟瑟地躲着,躲在胡同尾过去关押过土匪头子石鼓头的木屋内。石鼓头是给桔子的爷爷带去的红军抓住的。桔子的爷爷据说后来参加了剿匪,死在异乡的一次剿匪中。现在,这里成了置办冥席的灶屋。女人们在胡同中央坐成一桌,各自悲怆着,那神色很像怀里虚空地抱着块焦黑的牌位。胡同里吃酒的人们逐渐热闹了起来,高亢的吆喝声终于使女人们明白,自己的男人是彻底走了。很快事情就办完了,该清清场子,女人们将青石板路认真冲刷了一遍,然后默默地抱着各自的牌位缩进了黑糊糊的屋子。灯亮起来后,便不再出来了。桔子和桔子皮害怕见到女人们的可怖神色,蹲在胡同里又感觉风阴阴的,便跟了做道场的法师到镇上去“踩冥场”。踩冥场就是循着下葬的路线,沿路挥洒浅灰色的冥纸,到了下葬地点,便点燃大号的长命灯。长命灯通常是法师自制的,用偌大的黄色糙纸糊在细薄的竹篾上作灯罩,通常会用到八根竹篾,围成类似葫芦的形状。灯是四根大号红烛捆绑而成。法师由四人组成,一路念着熟谙的悼词,偶尔打一声酒嗝。桔子和桔子皮是在半路离开的,俩人改变了主意,准备到桔子坡去摘几只早熟的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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