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舞台上歌声五音不全的男女,使他厌恶到了极点。
这几个男人一来,就像是多年没有碰过女人的急色鬼,光顾着跟小姐打情骂俏,若要扯回正题,他恐怕还有得等。
迟遹强压住心头快要抓狂的烦躁,无奈的等待着,看他人会不会主动开口。
月弦继续用眼角偷瞄迟遹的一举一动,她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绪,因为他的表情一直没有换过,始终是冷冷的。
这个女人究竟怎么回事,从她坐下到现在,就不停的注意着他。
哼,故作清高的女人,她以为使出这招欲擒故纵,就能够钓到他这条大鱼吗?
迟遹忍受不下去了,起身就要走。
王董看到迟遹站起身想走,紧张的喊住他,「迟老弟,我们正事都还没有说呢!你别急着走啊!」
「你还是去找我大哥谈吧!」他可没有应酬人的天分。
王董赶紧拉住他,慌忙的说:「迟老弟,既然你不喜欢待在这个地方,我找个小姐陪你出去……你和她找个地方『散散心』也好。」王董看着月弦,自怀中拿出一叠千元大钞,「小姑娘,今晚就麻烦你了。」
她的第一次……就要卖给这个人了吗?
月弦思忖,为了父母亲,她一定要咬牙忍过。
心里头的念头一转,月弦乐观的想着,陪就陪嘛!她还怕他这个冰块不成。反正迟早都要失身的,与其跟别的男人,还不如跟这个男人……他至少还有个「人样」。
他要爱理不理的耍酷,她也学他,看谁厉害,反正出钱的老板不是他,钱她也收下了,要不要陪他,就看她今晚爽不爽喽!
她又有一笔钱帮父亲缴医药费了。月弦开心的将钞票放进随身的皮包,不由分说的拉着迟遹往外走。
才走到大门口,高大的迟遹便甩开她的手,面无表情的对着她说:「你走吧!我不需要你陪。」
啥,她有没有听错,他看起来年纪还不超过三十岁,正是年轻气盛之时,怎么会不喜欢和女人「办事」呢,她可是看在钱的份上,才肯陪他出场的耶!
见月弦愣在当场,迟遹不悦的说:「要我重复一次吗?」
干嘛呀!吃到炸药了吗,还是方才的酒有问题,让他喝下后得了躁郁症嘛!凶什么凶,嫌她是个上班小姐,不屑跟她出去「散散心」是吧,哼!他不要她陪,她就偏要跟着他。姓迟的,这回本姑娘是铁了心,跟你耗上了!
「不好意思,迟先生,你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叫『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吗,这个『灾』字,我还没有帮你消呢,怎么可以自己先落跑,我已经收了王董的钱,答应今晚陪着你『散散心』,你怎么能够不领情呢?」月弦故意用话刺激迟遹。
迟遹不吭声的看了她几秒,从皮夹拿出比王董那一叠更厚的千元大钞塞到她手里,面无表情的说:「既然有人花钱请你作陪,那我自然可以花钱请你离开。」说完他掉头就走。
月弦惊愕的抓着手中的钞票,一把无明火冒了上来。
迟遹走到车子前,才要打开车门,就惊讶于月弦还跟着他,并且无声无息的站在他身后。
「我不是叫你别再跟着我吗?」迟遹皱着两道浓眉,与他整体的帅气非常不搭。
「对不起,我拿了客人的钱,就得将客人委托的事情『办好』,免得人家说我不敬业。」她决定跟他杠上了。
「你……」迟逼真的不敢相信。「我刚才不是也给了你一笔钱,我『委托』你别再跟着我行不行?」
月弦高傲的抬起头来,「不好意思,迟先生,请问我有答应你什么吗?」她立刻反驳他。
迟遹咆哮着,「刚才你明明收下我的钱了!」
「哦?是我『收下』的吗,我看是你『硬塞』给我的吧!」月弦微晃着身体说道。
迟遹不再理她,「我不管你收不收,就是别再跟着我。」他开了车门坐进驾驶座。
迟遹看月弦从车头前面绕过去,以为她打算离开,没想到就在他发动车子时,她自动开门坐上驾驶座旁边的位子。
「你……」他怒瞪着她。
月弦一脸悠哉地说:「我怎么样?我又没有说要赚你的钱。」她把钞票全数塞还给他。「开车吧,本小姐今天只接王董的生意。」
「你……」
「我怎么了?你嫌我长得太漂亮是不是?还是嫌我不够主动?」月弦歪着头,蹙着眉,故作不解的道。
迟遹快要被她气炸了。「你不由分说的上了我的车,还叫不够主动?!」
月弦佯装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哦!既然你不是嫌我不够主动,咱们就走吧!」怎么样,本小姐偏要跟你唱反调。
迟遹一再被她催促,反而不知道要将车子开往何处。
「喂!难道你只会发动车子,不会开车,还是车上坐了人,你就忘记车子要怎么开出去了?」
「你——」眼前这个女人,在店里老是闷不吭声的,怎么一出来,一张嘴反而说个没完没了,王董是不是故意派她来气死他的。
月弦摇摇头,哀声叹气着,「唉!算了,既然你的驾照是花钱买来的,没有把握开车载人,迟是请你下车,我们叫计程车算了。」
迟遹既生气又怀疑。这女人真的是有心要拿人钱财来替他「消灾」的吗?
「喂!迟先生,你的嘴巴是装上了定时开关是不是,否则怎么又不说话啦,」月弦将整个身体靠在椅背上,斜眼睨视他。
迟遹咬着牙,从齿缝中慢慢挤出话,「请你立刻下车。」
月弦装作很吃惊的样子。「原来你不太爱说话的原因,是你有偶发性的大舌头啊!难怪你会咬字不清,让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迟遹不知接触过多少难缠的工程案件,还是第一次碰到比黑道还要难应付的女人。
他气得大手用力一捶,将所有的怒气全发泄在方向盘上。今晚被大哥逼来应酬客户,他已经够呕的了,现在他只想要找个地方清静一下,却又被这个疯女人缠上。
「好,你想跟我玩是不是,那我奉陪到底,让你做个称职的『小姐』。」他的话一说完,车子马上向前飞冲出去。
月弦没料到迟遹会来这一招,整个人向前倾,撞到挡风玻璃又倒弹回来撞至椅背。
「喂!既然不会开车,又何必逞强,我的头撞得很痛耶!你知不知道,」她不满的抱着头哇哇大叫。
迟遹无视于月弦的叫嚣,他毫不在意的说:「我警告过你别跟着我的。」他故意将车子开得飞快。
月弦痛得两手前后直揉。「好痛哦!姓迟的,我是跟你有仇,让你看我不顺眼是吗,你怎么会一点爱心也没有,好好一个美女坐在你旁边,竞还不知道要怜香惜玉。」
迟遹的脚猛踩油门,他的嘴角扯着一抹冷笑。「哼,在那种地方上班的女人,根本不配别人对她怜香惜玉。」
「你……」这回换月弦说不出话来。
迟遹无心的一句话,教月弦想起这段日子所发生的事,她难过的闭上嘴。会与他抬杠,是看他跟一般的客人不同,不是那种一坐下来就专门吃女人豆腐的人,她才想解放一下自己,想藉此忘掉所有的不如意,没想到他竟然说中她的伤心处。
迟遹奇怪身旁女人怎么突然没有了声音,他别过头看了月弦一眼。
她双眸竟然泛着泪水?!
倏地,迟遹将方向盘一转,紧急将车停靠在大马路边。
他直觉的问她,「刚才真的撞得很痛吗?」
月弦眼眶盈泪,满是哀怨的望着他,「我痛的不是刚刚撞到的地方,而是被你说的话给伤了心。」
迟遹被她的话弄胡涂了。
月弦抖着声说道:「难道上班坐台的小姐就毫无自尊可言吗?什么叫做不配别人怜香惜玉……像你不发一语的坐在那里,就称得上是正人君子吗?哼!男人全都是一群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迟遹知道他的话是真的说得太过严重了,但他也被她骂得非常莫名其妙,才要开口解释,她却开了车门,冲到大马路上快步奔跑着。
看月弦伤心欲绝的跑出车外,迟遹也冲下车追着她。难道只是一句不配,就惹得她这么的伤心,还边跑边哭。
迟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着她跑,但他还是大步的向前追赶,并一把扯住她的手臂,阻止她再往前跑。
「喂……呼……」他弯下腰猛喘着气。「你是在发什么神经,晚上车子……这么多,你就这样一个人……在马路上跑着,万一……被车撞了,要谁负责啊,穿着高跟鞋……你居然还可以跑得这么快,那个……叫纪政的是你的什么人啊,你真的跟她……有得拚了。」
月弦闻言差点笑出来,但她仍是心有不甘,大声的吼了回去,「你不是赶我走吗,我下了车不正好称了你的心、如了你的意,我已经照你的话做了,你还不满意吗,又何必假惺惺的追上来?」
「你突然……跑下车。」迟遹边说边喘气,「我当然……当然要追上来!」他实在被她骂得好冤枉。
月弦企图甩开他的手,迟遹却紧抓着她不放。
「你放开啦!」她拚命想要挣开被他牢牢抓住的手。
迟遹总算顺了气,说道:「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否则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月弦还在闹着别扭,「有什么好解释的,是你不领王董的情,坚持不要我作陪,那我走就是了。」
月弦坚持要走,迟遹坚持不放手。
两个人在大马路旁拉拉扯扯的,经过的车辆莫不放慢速度,好奇的观看。
迟遹不敢太过用力,生怕伤到月弦的手腕,只是顺着她的挣扎箝着。
「喂!你别再任性了行不行?」
月弦的手被他箝得好痛,她央求道:「迟先生,我求求你,请你别再抓着我的手不放行不行?」
迟遹被她这么拗的脾气,搞得整个人心浮气躁的。「算你赢了,我接受王董的好意『招待』,拜托你别再跑了,跟我回车上去行不行?」
「谢了,本小姐没心情陪你了。」
「收了钱便没得拒绝,你这么做很没有职业道德。」
「哈!坐台小姐还跟你分什么职业道德,」月弦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小心我打电话检举你。」
月弦揶揄地说:「哦,想检举我,好哇!本小姐怕你啊,你身上带有行动电话你请便。」她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若是不知道店里的电话号码,我可以好心告诉你,因为纵使你询问查号台,对方也会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