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嫁衣引出三段曲折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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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嫁衣引出三段曲折爱情-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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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我的视线正落在前日闻屿送的那本摄影画册上,那天,我对他的作品还抱有某种偏见,不以为然地将它收了下来,也随意地丢在茶几上。封页里,闻屿一贯的玩世不恭却经典迷人的笑容活灵活现,我突然有种朦朦胧胧的潮热感,又紧接着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战。 
闻屿霸道的吻再次占据了我的知觉,嘴唇微微发麻,慢慢灼热,一种淡淡的庆幸和怨恨交织的东西爬进我心里。我瞥了一眼那束夺目的红玫瑰,拿起画册,用手指轻轻地抚弄闻屿的脸颊,酸涩的感觉和微微的泪光再次悄悄地爬入了我的眼睛。 
我那恍惚的梦境般的精神状态持续了一阵子,直到于晓婕和贝明俊的突然来访才将我拉回现实生活。 
“你们怎么来了?”我立即掩饰了不堪一击的虚弱,惊喜地提高音量说。 
“来参观麦淇姐的新家呀!”于晓婕抢先说,“到社里这么多天了,还没登门拜访过呢!”她说着,挽着贝明俊的胳膊,两个人亲亲密密地走进来。 
“得了,什么登门拜访,可别折了我的寿。”和他们在一起,我会觉得自己一下子年轻了,抑或是愈加成熟而故作年轻了?反正我没有理由将满心的不悦发泄在孩子们面前。 
贝明俊摆出男人的架势,不管琐碎之事,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赏玩茶几上那束夺目的红玫瑰以及翻阅闻屿的那本摄影画册。于晓婕似乎兴奋得多,在我的新房子里穿来穿去,东看看,西瞧瞧,嘴里一个劲儿的羡慕之词。 
“麦淇姐,好漂亮的新房子,就是……”于晓婕说到这儿,露出一脸调皮的笑容。 
“就是什么?”我问。 
“就是少了一个漂亮的姐夫。”说完,她发出一串清脆的笑声。 
我也莫名地跟随她笑了起来,但笑容里分明有种空荡荡的感觉。我清了清嗓子,玩笑地说:“要不,你替我找一个?” 
“好啊——哎,阿俊,我们新闻系的副主任,那个帅哥……”她摇了摇贝明俊的手臂,那认真的样子叫人忍俊不禁。 
“什么帅哥,你以为麦淇真要你介绍男朋友啊?像她这样的‘白骨精’人家抢着要呢!”贝明俊的口气有些傲慢和咄咄逼人,但神情依然稚气而单纯。 
“什么‘白骨精’?你怎么这么说麦淇姐呢!” 
“小贝的意思是白领、骨干、精英是吧?”我连忙替二位打圆场。 
“就是,还是麦淇理解我!”贝明俊说着,转而又似乎放轻了声音,带了一点闺中密友的口吻问我,“坦白吧,这玫瑰是谁送的?” 
一丝飘飘忽忽的感觉萦绕着我,我微笑着说:“不知道,是个谜。” 
“逗谁呀?”贝明俊玩世不恭地笑起来。 
“是呀,麦淇姐,快说说吧!”于晓婕也紧追不放。 
“我真不知道,今早有人送来的,没留姓名。”我照实说。 
“也许是闻屿?”于晓婕说,“昨天还来我们报社了呢,我看他真是对你有意思了。” 
我回避似的轻笑了一声,掩饰着翻腾的复杂心思。 
“我看也有可能,闻屿这家伙,倒是挺会玩女人的!” 
贝明俊无所谓地补充了一句,而我的鼻子竟莫名其妙地酸了,整晚都湿乎乎的眼睛再次蒙上一层不可名状的泪光,是为自己惨淡而委屈的感情经历顾影自怜?还是为眼前这位年轻人莽撞却实在的话语感慨万千?我自己也分不出来。 
6 
星期一的早晨,我睡眼惺忪地来到报社,还没有跨进办公室,就听见于晓婕和贝明俊龇牙咧嘴的争吵声。 
“我去哪儿?用不着你管!我有没有别的女人,你也不用操心!”贝明俊激动起来,声音反倒显得低沉、嘶哑。 
而于晓婕的音色却尖利得像从喉咙里挤出来:“你敢再说一遍!” 
我走到门口,看见于晓婕正含着眼泪,咬着嘴唇,和上次那样用手指狠狠地指着贝明俊。 
“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你以为我不敢。你不是爱闻屿爱得发狂了吗?还恬不知耻地要他在你的裙子上签名,我都替你觉得丢人!你还有什么资格管我?”贝明俊气急败坏地说。 
于晓婕一时语塞,只是用手捂着嘴,发出一连串像咳嗽似的哭泣。 
我原本想回避他们俩的冲突,况且“清官难断家务事”,小恋人间吵吵闹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可于晓婕的委屈样子实在叫人不忍心置之不理,于是,我便摆出大姐的模样,大步流星走了进去。 
“哎哟哟,我们的小美女怎么啦?小贝欺负你了?”我安慰地拍了拍于晓婕的肩膀,调侃地说。 
她竟一下子扑进我的怀里,抱着我的脖子,短促的抽泣声变成了绵长的呜咽。 
我抚摸着她伴随哭泣而微微颤抖和起伏的背脊,说:“乖,有什么事,告诉麦淇姐。”眼睛却始终责备地盯着贝明俊,又冲他摆摆手,示意别扩大事态。   
《红衣》第一章(13)   
贝明俊不服气地歪低着脑袋,脚尖不知在地板上摩搓着什么东西,可表情里却蕴藏了让我琢磨不透的东西。 
于晓婕哭了一阵子,没有对手,渐渐平息下来,缓缓松开缠绕我的手臂,无聊地坐到自己的位子上,突然意犹未尽地又冲着贝明俊挑衅地说:“我告诉你,我还就是爱上闻屿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不能把你怎么样,不过,你也该问问麦淇同不同意!”贝明俊始终有种毫不示弱的气质。 
“好了好了,你们俩都挺大的人了,没有理智吗?”我假装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们,也有意转移话题重心,“这里是报社,你们一上午在这儿吵吵闹闹,自己不干活儿,还让不让其他人干活儿?大家不来说你们,是觉得你们年纪小,刚来实习,有些地方可以原谅,但你们自己总得知道适可而止吧?” 
这话倒有些疗效,一帖药下去,乱糟糟的气氛立即清爽平静下来。 
贝明俊稍坐了一会儿,气鼓鼓地说:“我去新建的孤儿院采访,落成典礼。”说完,抓起照相机,气势汹汹地走了。 
于晓婕低着脑袋,一直坐在我对面的办公桌边,一声不吭。慢慢地,发出类似于吹奏树叶或者喇叭花时的柔弱、绵长的呜咽声。 
我觉得歉疚,于是,柔声地安慰道:“晓婕,我的话太重了,你别往心里去,其实我只是想让你们的争吵停下来。” 
于晓婕抬起头,眼泪汪汪又无辜地望着我。“麦淇姐,我知道,我没生你的气,我是……”她说着顿住了,激烈地抽泣了几声,夹着颤音断断续续地说,“我是,觉得阿俊他,好像真的生我气了,他以前从来没对我发那么大脾气。麦淇姐,你说,他会不会不理我了?” 
“不会。他呀,是无理取闹来着,过几天就没事了。”我肯定地说。 
“可是,我刚才说我爱上闻屿了。”她一脸焦急和懊恼。 
“那是气话嘛,小两口吵架的时候,什么话不会说?而且,还会怎么伤害对方就怎么说,正所谓‘爱之深,恨之切’嘛,过后,一两句甜言蜜语就统统融化了,抱在一起亲热还来不及呢,是不是?”我说。 
于晓婕终于收住了哭泣,虽然眼角还挂着亮闪闪的泪光,嘴角却已经露出掩掩藏藏的笑容。 
“我想也是,我和阿俊都恋爱四年了,大一刚进校门,他就开始追我了,有一回,他在我们女生宿舍楼下面的空地上,用红色油漆写了很大的‘I Love You’几个字,还在楼下一个劲儿叫我看,全宿舍的女生都看见了。”于晓婕越说越沉浸其中,脸上情不自禁地沾沾自喜,然后“扑哧”一声笑起来。“你知道后来怎么了吗?”她问我。 
大学生活对我来说仿佛隔世一般陌生又毫无意义了,我勉强笑着问:“怎么啦?” 
于晓婕吃吃地笑得不可自抑:“阿俊被学校里警告破坏公物,还罚他打扫食堂一个月。” 
“那他可是为你受罚哦,你不感动?”我说。 
“当然感动,我就立即答应做他女朋友了。” 
“很经典的大学求爱苦肉计,值得一试。”我边开玩笑,边去饮水机处接水,而我大脑的一部分开始分配给我正在准备的采访了。 
“麦淇姐,你在大学里谈过恋爱吗?”于晓婕继续围绕着大学恋爱的话题。 
“嗯,算有过吧。”我几乎不愿提那些叫人难受的过去。 
“后来呢?” 
“分手了。” 
“为什么?” 
“他,毕业了,要出国念书,而我在学校获得免试读研的机会,所以我们就分开了。”那段感情在我心里遗存的碎片有时还是能划伤我,虽然伤口不深,但也许是经历时间沉淀的缘故,很难愈合。 
“你还爱他吗?”于晓婕依然天真地追问。 
我无心作答,便借口要外出采访,离开充满大学时代回忆的办公室,事实上,离我和采访对象预约的时间还有些时候。 
我无所事事地在街上闲逛,本想找个清静的茶室或者咖啡馆挨过那些时候,但身体里却有种挤满肥皂泡似的脆弱、凌乱又胀鼓鼓的感觉,叫人安坐不下来。 
天色露出严肃而沉闷的灰白,就如行色匆匆的过往路人一般,让人觉得存在,又仿佛不存在。幸好天空里飘了薄薄的一丝小雨,虽然小得连水泥街道也没有能力染湿,每一滴雨珠都被不留痕迹地淹没在路面的尘土里,但那雨丝落在皮肤上湿润而清凉,对我烦乱的情绪来说,却是一种不错的慰藉。 
我漫无目的地散步,不知怎么,眼前竟出现了通往闻屿家的那条小弄堂,也许我是了解其中缘故的,只是不敢正视自己而已,将一切怪罪于那束迷惑的红玫瑰。 
第一次来这儿是为了采访,我急于找到闻屿的住所,顾不得欣赏;第二次来这儿是在闻屿的车子里,疾驶而过,来不及欣赏;第三次来这儿,我才有机会和兴致细细地驻足观望。 
弄堂是长方形的青石板铺就,至多一米多宽,路面光滑洁净,在水泥地上无能为力的小雨点已经悄悄在石板路上湿了一片。夹起弄堂两面的是各家各户露在最外面的白墙黑瓦,里面的建筑大多会是精美的木质结构。随眼望去,细密的青苔爬满路边墙角,有几分生动的沧桑,更有几分清爽的古朴。除了河道里偶尔传来的汽笛声和不知何处发出的几声蟋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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