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愕于自己刚刚听见了什么,香宇根本不可能相信自己在昏迷时会喝下这些药汁,更不可能相信刚刚自己听见了什么?用……嘴喂?那到底是什么情景?
下一刻,香宇便看见那坚定的菱角的双唇在她面前张合着诱哄:“乖,你还没完全好,必须吃药。”这也是他在生病时,若惜说的话。
这张嘴……曾经喂自己吃药?还在震惊中的香宇根本无法想象那情节,可那药已经灌进自己的嘴中了,她不小心低喊了一声想要抗议,可那药剂就这样偷偷地流进了她的喉咙去了……
“苦!”艰难地拍着自己的胸脯,满口恶心的味道已彻底占据了她的味蕾神经,顾不上什么形象了,香宇尽是往地上吐起口水,想要把那恶心的苦味吐去,可口都干了,就是还有苦味。
此时雅吾却在一旁笑得抱着肚子滚来滚去,比她更不雅。
冷天看着香宇的小脸皱成一团,正色地说道:“男儿大丈夫不该连这点苦都受不了。”他可是为了“他”也一同尝过这苦汁呢。
哦,香宇宁愿自己继续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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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冷天体贴地找来一处小溪,让他们可以冲洗一下,恐怕这有洁僻的男孩是忍受了很久了吧?
雅吾感动死了,马上抱着冷天想要用嘴袭击他的俊脸,无奈背着香宇的冷天无法躲避,只好把头仰得老高,逃过雅吾口水的侵袭,雅吾是无论怎么蹑高双脚,嘴都无法碰到他的脸就是了。
于是,冷天安排雅吾自己在一边沐浴,他则背起香宇,到了另一边。
香宇是在发现自己满身药汁的时候就已经想好好洗个澡换套衣服了,可一直没有机会开口,现在发现师傅虽然不苟言笑,可却是个体贴的好人呢。
虽然很想快点梳洗,可恶梦还是发生了:“为师帮你脱衣服吧。”冷天刚刚把“他”安置在一块大石上,就要伸手解开“他”的累赘。
“不要不要!”香宇却反应剧烈,她拼死般护住了自己的衣服,把自己抱得紧紧的,反应有点太神经质了,见冷天皱眉表示不解,香宇才惊觉自己又错了:
“师,师傅……宇儿还是自己来吧,不能劳烦您……”
“何必生疏?”冷天真的只当这“男孩”是因为客气,觉得不好意思。
“不要!真的……不要……”
可这表情怎么让冷天觉得“他”是个将要被强暴的姑娘?
姑娘?这小徒弟还真的让他觉得哭笑不得:“别再胡闹了,你脚有伤,不能沾水,要是为师不帮你,你如何刷洗?”这道理不是明摆着的吗?“他”却为何要闹别扭?要是换了是别人,他涂冷天才不想管呢,关键这人是他新收的爱徒,他还等着“他”痊愈然后传授自己的一身武功呢。
冷天抓着香宇护在胸前的手,想要试图拉开它们,刚好让香宇知道了他心中身为师傅最无私的想法。害香宇又内疚了,她为什么总是当小人,偏要度这个男人的君子之腹?
可是这事情跟君子小人无关吧?所以她还是喊住了冷天:
“师傅!宇儿……不习惯别人帮忙,要不……请师傅帮宇儿清理伤口,剩下的,宇儿可以自己用手清洗。”
抵不过这“男孩”的执扭,松开香宇的双手,冷天也不再做坚持,只是奇怪这爱徒的规矩和怪僻怎么这么多?当年向东最喜欢的就是跟自己一同在河边玩水,逐渐长大后还总是喜欢攀比各自的男性,冷天比向东长两岁,小时候向东总会幽怨地盯着冷天的男性,说道:“东儿什么时候才能长得跟师兄一样……?”当时向东是怕自己连身体都会长得象女孩呢。
想着想着,冷天便转身背对着香宇,嘴角勾起了一个很大的弧度,怀念起小时的生活起来。
而香宇狐疑地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冷天,只见他居然自顾自地脱起了衣服来,一边脱还一边说道:“那为师先洗,待会再帮你忙。”
香宇睁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见了什么,她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男人把自己脱得精光,那结实的背脊,那紧实有力的臀部,每一处都跟女孩的自己完全不一样,香宇是头一次看见男人的身体,而且还靠自己如此之近!虽然只是背面,可已足够让她心跳加速,整张脸红得象红鸡蛋一样,她实在无法想象她会在这山中的小溪边,这样地与一个男人共处,要是让天颐知道,他又会怎么想?
一声不吭的冷天开始俯身掬起清水,往自己的身上拍打,香宇只好赶紧闭上双眼,不想让自己看见更多不应该看见的。
冲洗完毕,冷天想要自包袱中拿出干净的换洗衣服,才发现那包袱放在香宇坐着的石头上,可同时也发现紧闭着双眼的香宇,虽然狐疑,可他从来不多想这些有的没的事情,只是明白自己收了一个性格古怪的徒弟。
分明感觉到冷天的靠近,香宇马上出声询问:“师傅怎么了?!”刚睁开眼睛就又立刻闭上了,比刚刚闭得更紧,因为她看见了一个超级巨大的裸男正面地站在自己的跟前,光是看见那结实的胸膛上的两点突起,就已经够让她窘迫得呼吸困难了。
此时冷天俯身想要取那包袱,听见询问便回答:“拿换洗的衣服。”就在他说话的同时,原本在他背上的一缕长发坠落轻拂过香宇的脸颊,此刻他们实在靠得太近了,香宇忍不住发出窘困的挫败的声音,冷天因此而发现了香宇此刻竟然满脸通红,于是他紧张地询问:“又发热了吗?”手同时到达了她的额头。
“没有,没有!”香宁拼命地摇着头,她的额头确实是冰凉冰凉的,狐疑的冷天,却又闻到了那一股不寻常的兰花幽香。
“怎么又是这兰花香?”当冷天的手离开了香宇的额头时,香宇听见他心中有这么一句话,这更教香宇红到耳根去了,他会发现吧?徒弟其实是女儿身?
秉承不喜欢多想的性格,冷天迅速地换上干净的衣服,就对还在石头上紧闭眼睛的香宇说道:“到你了,宇儿。”
终于结束了吗?重重地嘘了口气,香宇想要平复自己蹦蹦乱跳的心脏,才敢徐徐地张开眼睛,试探地看着是否还会出现一个男性的裸体,可干净清爽的“师傅”出现在眼前了,此刻他稍微濡湿的长发垂在宽阔的两肩上,发稍上的水同时滴湿了他白色的衣衫,他好像总是穿着白衫?此刻的他摇头皱眉,不赞同地看着“他”道:
“宇儿,你该习惯师傅的身体,以后我们需要一起练功,同吃同睡。”冷天把香宇的尴尬破译为“不习惯”。
“……”香宇只好极力地挤出不自然的笑容。同吃同睡?应该不可能会有这一天吧?可为什么此刻她心里想的是“不应该会”,而不是“绝对不会”?来不及深思,冷天又坚决地拉起香宇的双脚,想要把“他”的裤脚拉高,害香宇又急急地重申:
“只要洗伤口就可以了师傅!”
“知道了。”看来不开口答应,这小徒弟是不会放心的就是了。
小心翼翼地拉起了小徒弟的裤管,才发现这小男孩的双腿修长匀称,还真的象从来没多走路的双腿,而且皮肤跟她肩膀的皮肤一样,细腻得就连是女人,都会给比了下去。可是此刻对比着血肉模糊的双脚,是对比大了点,如此美丽的脚,又怎么可能经得起那长途跋涉的苦?所以才会变得血肉模糊吧?要是不是这象水一样的凝脂,可能就不会伤得这么严重了吧?轻轻地叹了口气,不愿奇怪这“凝脂”的形容词怎么能套在一个小男孩身上,要是让“他”知道,一定会气疯吧?不过反正之前“迷人”都在“他”的身上用过了呀。
“会痛为什么不说?”伸手掬起清水,冷天利用干净的布,小心地擦拭着她满是血迹的伤口周围,伤口本身是不能沾水的。
“我……”香宇看着自己触目惊心的伤口,也奇怪自己是怎么忍过去的:“不知道会伤这么严重……所以没有说……”
“傻孩子。”伤口处理完了,冷天重新给伤口上了药,还包扎好,最后又用手宠溺地轻拍了拍她的小头,对她刚刚明明很痛却忍痛不肯出声求饶表示赞许,并在离去时说道:“水有点冷,别急着洗。”然后就依言走远了。
见冷天已走远,香宇才真正地松了口气,他真的是个好人呢,而且还是个温柔的人,光凭那句“水有点冷”就知道了。香宇垂下双眼,忍不住就从心里微笑起来,觉得非常窝心。虽然这样相处偶尔会觉得尴尬,可谁让自己偏要女扮男装呢?
伸手试探着水温,果然有点冷,掬起清水,香宇首先将小脸清洗干净,不料出现在水边的那个倒影,居然还是脸红着的娇颜。忍不住嘲笑自己起来,香宇把衣服的领子拉下,露出了那缠胸布以后,正要解开那布条的时候,却忽然听见远处来自她那师傅的声音:“宇儿,包袱内还有干净的衣服——”
刚想起那木讷的徒弟可能不会知道包袱内有干净的换洗衣服,便回头用轻功赶来告知了,这话说完后,他就离徒弟不够一丈的距离了。
可被惊吓的香宇一边把衣服拉上,一边回头用那太过迷人的双眼瞪着他,让他一下子就呆住了,他该以为自己碰到仙女了吧?
当香宇回头的那一瞬间,冷天真的以为他不小心惊吓了下凡尘来刚准备沐浴的仙女了。甩了甩头,冷天奇怪自己怎么可能对徒弟产生这样奇怪的幻觉?可“他”真的很美,比向东更美上百倍,抑或是柔上千倍?
可香宇那满是惊愕戒备的眼神不是分明在控诉他这个师傅不该在这里出现吗?于是极力镇定了自己的心绪,安抚自己那怦然心动的感觉,冷天才发觉,就连自己的声音也变得不自然了:“呃……对,对不起……”然后便急急地转身用最快的速度跃走了,等他消失在树林中的时候,香宇才又松了口气,刚刚,她也是心跳得厉害呢,可是她分明衣服还是穿得好好的不是吗?何必这么惊慌呢?
而在树林里呆呆地走着的冷天呢?他在懊恼,懊恼自己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徒弟说“对不起”?反佛自己真的偷看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似的,可“他”分明就是个男童啊!冷天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