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说,我这一辈子都要成废人了…空有一身武艺却无法施展?”
“潇兮,我带你离开这里,从此不再过问江湖乱事,那时候武功对你一样毫无用处!”玄中温柔的安抚道,将勿潇兮按坐在了床上。
“不要…不要…兮儿呢,离兮呢…”勿潇兮突然开始情绪激动,挣脱了玄中禁锢着他的双手,双眼茫然而又空洞…
玄中来不及制止,就见勿潇兮欲夺门而出,所幸的是颖清寒眼疾手快,拦住了他的去路,此刻如果就这样贸然让他出去,他们如何放得了心。
木子风此时才有所醒悟,意味深长得望着玄中,“说,我哥离兮在哪?”
玄中一见问话的是木子风,眼神一顿,淡淡道,“三天前,便已命绝。”
“哐当”利剑落地的声音,木子风浑身开始颤抖,颖清寒则瞪大了双眼看着玄中,勿潇兮无力倒地,口中喃喃自语,“兮儿,兮儿,爹替你报仇,然后去黄泉见你,可好可好?”
“冷怜冷怜,我勿潇兮若不替我兮儿报此仇,誓不为人。”
玄中望着勿潇兮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缓缓开口,“我知道离兮公子的遗体安放在何处。各位请随我来…”
前段时间一直在考试,没能来更新,真的很对不起大家,而且很奇怪,我一直不能在起点上更新,汗
以命相赌
玄中坐在中,望着船头独立的勿潇兮,思绪乱成一团,即使这么近的距离,依旧可以深深的体会到勿潇兮身上散发出来的孤寂,就如同被铁链拴住双脚的鹰,空有一副傲骨,清尘绝世的气质,却每每被这凡尘所羁绊,明明是应该不问红尘的仙,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牵扯入迷局,成为这局中牺牲最大的受害者。这样伤痕累累的人,怎么能忍心让他再一次去冒险…更何况,身中红血散,此时的勿潇兮和百无一用的书生又有何区别…
划桨的频率越来越慢,玄中的神色诡秘,异样却一瞬而逝,转而向木子风与颖清寒恭声道,“两位公子,在下方才赶来之时,看见木琉山庄,御剑山庄的人已经从正门攻入,一路无阻,正向正宫前去,细细一算,现在怕是与怜宫主已经交上手了,两位少主不妨先行一步,以助两位庄主一臂之力。”说完,对着不远处山腰处白色的屋宇一指。
颖清寒稍稍迟疑了一会,看向木子风,却见木子风一脸失魂落魄,呆滞的望着湖面,淡淡道,“那师叔做何打算?”他们本次前来的主要目的便是营救离兮,如今离兮命丧于此,一颗心瞬间失了方向,除了杀冷怜,冷夜两父子报仇,别无他求,仔细思来,玄中说的也不无道理,看着勿潇兮,微微颔首。
勿潇兮并没有立即作答,仰起头,将目光上移,握紧了拳。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道,“我随你们一同去。”
玄中神色一慌,从船中站直身体,“潇兮不可,以你目前的身体状况只会拖累他们,怎能就此前去冒险!”
“内力尽失,也未必就是痛不欲生之事,只要能为兮儿报仇,无怨无悔。”轻声的吐字,其实他并不是说给他们听的,而是说给自己听的,从床的暗格中救出离兮,就开始觉得此生活着必是为了他,若是没有了他,无牵无挂,活的威震武林,流芳百世,又如何,人活一生,本就是因为心中有无法了却的挂念,如今这心念已除,这苦不堪言的日子何以为继。
玄中几步上前,想要抓住勿潇兮,却被他轻轻一个悬身躲开,双脚离开船板,足尖点水,如灵巧的蜻蜓般行走于水面,白衣飞扬,黑发散飘,说不出的仙风道骨,玄中以及身后的颖清寒一时看傻了眼,直到勿潇兮,轻盈落地,才回过神来,颖清寒一时热血沸腾,一把抓起木子风,从船中飞身而出,“我且陪师叔报此血仇,以告离兮天上安宁。”
这可急坏了玄中,运起轻功,飞速追上,“离兮的灵体如今还摆放在他处呢,潇兮你就不曾想要见一面?”
此话一出,果见勿潇兮身形一滞,这无疑是一个极大的诱惑…
玄中见此奏效,继续趁热打铁,“潇兮同我前去,将离兮的灵体带出悠凝宫,我想离兮怕是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吧…”
有那么一刻,勿潇兮差点失口同意,却被木子风抢先一步,“玄中,带我去见哥,我带他会家!”
玄中脸色一黑,面露难色,紧张的盯着勿潇兮,他的计划眼见就要实现,不巧的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天杀的木子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勿潇兮将目光移向木子风,“这些年多亏你们对兮儿的细心照顾,勿潇兮永世。”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他不是不想去见离兮最后一面,而是怕真正见着了,自己的心会更疼,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痛痛快快的早日结束,冷怜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再者,亲手杀了他自己才能死而无憾,这痛苦是冷怜亲手强加于他的,岂有不报之理。
玄中跨步上前紧跟在勿潇兮身后,疾言道,“我原同你们一同前去!”说到底,他还是不放心,既然他不能将勿潇兮从这是非之地引开,那唯一的办法只能跟着他,自己这一身医术也好有个照应,最重要的是他不能眼见他去白白送死!
木子风被玄中的变卦搞的火冒三仗,但一想到能为离兮报仇血恨,那一腔怒气也就偃旗息鼓了,伸展胳膊,一扫沮丧,“天大的伤心事也要等杀了冷夜那对该死的父子再说!”
四人运用轻功,不到半柱香的时间,眼见就要到悠凝宫正宫,白色的墙掩没在满山翠绿中,安静雅致,和血腥根本沾不上边,勿潇兮的额头上却涔出了一层薄汗,真的是太久没有尝过这样不受拘束的滋味,舒畅,体力却有些不适,再者,整个过程都未运用内力,只是靠风向以及身边人偶然的扶持,借力而已,自然要比旁人吃力的多…
一路行过,沿路接连不断的看见尸体,血腥味极为浓重,死伤的人两方都有,死相皆极为惨烈,好似身中剧毒,明显死后不久,可是从尸体处流出来的血已成深黑,有的则仍是活着,泛着黑色的身体痛苦的在挪动,勿潇兮只是瞥了一眼,不忍目睹…
玄中轻轻叹了口气,“看来这一次真的是下大成本了,连鬼面这样的毒药都用上了…大家小心了,千万别触碰到他们的血液或者身体,以免中毒。”
木子风微微一愣,跨过一具面目狰狞的尸体,本能的缩了缩身体,“鬼面是什么毒药?很厉害?”
玄中面露鄙夷,对着木子风,他如今真的是讨厌到了及至,可是终究还是不屑道,“中了鬼面者,死相极为惨烈,从面部开始腐烂,慢慢至全身,且这一过程,一开始人可能是活着的,也就是说你看着自己身体一点点腐烂,却无法解救,此毒无药可解。”
木子风一个哆嗦,厌厌的看了一眼玄中,“你说这么仔细做什么?你们悠凝宫果然变态,这么残忍的毒药也就你们会用!”
玄中不甘落于下风,轻蔑的看着木子风,“如果我不曾记错,是臭小子你先问我的吧!”
“我是对着三人问的话吧?你自己自作多情,抢着回答,今天别惹本少爷,我要杀光你们整个悠凝宫,为我哥报仇!”
“就你小子?不自量力!”
颖清寒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木少爷真是走到哪都是个麻烦。
小心的避让着脚下臭气熏天的尸体,勿潇兮忽然一把拦住了众人,“小心,有杀气。”
山腰处的平宽地,勿潇兮冷冷得看着数木之外大门紧闭的正殿,四周寂静一片,连风吹草动都可以清晰的听闻,惟独少了应有的打斗声,在平时可能是再为正常不过,可是如今不同,这样的宁静诡异的让人匪夷所思。
“师叔,爹他们是不是…”
“现在先别枉下结论,我先去看看,你们在此侯着。”
“潇兮,你…”
“这一次,我想和冷怜赌一次!”朝着面露忧色的众人淡淡一笑,心中暗道,赌注就是我勿潇兮的命!
再陷虎穴
玄中几步上前,紧跟在勿潇兮身后,“我同你一起去吧。”
没有任何言语表示,勿潇兮只是轻轻摇头,对他释怀一笑,趁其不备,飞身掠了出去,只是眨眼的瞬间,人已然站立在正宫门口。修长的身影,微风咋起,衣袂飞扬,衬着这群山掩泣,天梯石阶,竟是风华绝代…空谷幽兰大抵也不过如此。
冷怜安静的坐在大殿上,心如止水,他已经向清水嬷嬷交代了后事,如若自己此次在劫难逃,就将勿潇兮长眠,一同葬在这悠凝宫的安乐宫,永世不得分离。红尘已看透,这活着的日子与死本就没什么不同,勿潇兮早在身边这么多年,虽然一直活的更像是死人,自己却已知足,这样无论如何总比见不到,摸不着要好。如今对自己而言,死反而是一种解脱,不用承担寂寞的苦楚,未尝也不是一件好事。想到此,不免微微一笑,这大殿处处能致人性命,只要自己按动各处机关,没有人能够逃出这阿修罗,就算死也要将那两只老狐狸一同拖下地狱,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他们看着自己和潇兮相爱相守,而痛不欲生!!!
熟知冷怜的狠毒,全身警惕着推门而入,阳光从门逢中偷偷溜入,洒得勿潇兮白衣一片金黄,淡淡的光晕至背后蔓延而开。
冷怜刚刚想按动机关,却在看清来人之时,惊呆的起身而立,身子不禁簌簌发颤,无法解释那一刻的震惊,他盼了十三年的事情,如今终于完美的展现在自己的眼前,却发生的太晚,一如当初错误的相遇,错误的爱恋,到最后不得不终其一生去遗忘,怨恨…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如若退一步,给他一份自由的爱,结局是不是就此改写…
“兮儿…你…”
勿潇兮盯着他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嘴角却洋溢着庸懒的笑容,怨毒而致命,“是不是很震惊?是呀,连我自己也惊奇呢,我竟然还能站在你面前,真是千盼万盼呐…”
“兮儿,你的意思是不是…”冷怜一时目瞪口呆,那么暧昧不明的话从他的兮儿口中道出,着实是第一次。
“怜宫主,别误会,我是怕你比我先死,到时候,我找谁报仇!”正视着冷怜的双眼,字字狠毒,将冷怜的心瞬间土崩瓦解。
“你就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