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门政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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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门政爷-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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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断绝自己的活路,从此刻起,他的心中绝不会再有一丝一毫的同情、怜悯与天真!
“无论你是否答应与我同行,今日你都走定了!”面对封听炀那抹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冀妃虽然有些胆寒,但她依然阴狠地撂下话。
毕竟她可是冀妃,就算在被二十八爷压着几乎抬不起头的今天,她依然是拥有重兵的后宫之主,这群偏远县城里无权无势的毛头小子,永远不可能有机会与她相抗衡!
“是吗?”尽管冀妃说得盛气凌人,封听炀还是用他那令人发寒的轻柔嗓音幽幽笑道,“若我不想走呢?”
“那你就望望四周!”冀妃冷哼一声,手一挥,霎时间,整个第一衙的内院便被人彻底包围。
“或许李夫人也该抬头看看。”望也没望那群人一眼,封听炀直视着冀妃的双眸道。
抬头看看?
冀妃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映人她眼帘的,是一群倏地由黑暗中现身,人数与她的手下相当,袖子上全绣着祥云的蒙面黑衣人!
“如果不够,或许我们的阴险师爷也能让你明白他的阴险之名绝非乎空得来。”
随着手下诧异惊恐的眼光望去,冀妃看见了那群人数较她的手下多达两倍以上的黑色人,而这群黑衣人的衣袖上绣的是“京虎”!
“京师黑虎军?!”冀妃的手指微微地颤抖了,但她依然不肯示弱地冷笑道:
“那又如何?我既非叛贼,更是当朝皇妃,就算你现在说你身后那个跷着二郎腿的是我百岳国禁军统领,也休想动我一根寒毛!”
“你让人看扁了呢,小舅舅。”听到冀妃的话,封听炀头也没回地轻笑道。
“别这么说,狗眼看人低是人之常情。”拍拍身上的灰尘,一直坐在旁边看戏的云少茶终于慢慢地站起,解开外衫,露出里面那件金光灿灿的马褂,“更何况人家通常也不是看我的人,而是我身上这件行头!”
“京师……黄马褂……”一看见那件马褂,冀妃的脸当下失去血色,“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没听见人家都叫我小舅舅了么?”云少茶懒洋洋地用小指掏了掏耳朵,“小舅舅来看看外甥、外甥女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
真的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京师黄马褂竟会出现在这里?!
不,一定是假的,这地处偏远的小小县衙,怎么可能拥有这样多的重兵?更何况,这些重兵又怎么可能为了一介小小的贱民而行动?
他们休想蒙她!她可是当朝皇妃,要比权势、比计谋,谁人比得过她?!
说服自己无视于眼前一切“假象”,冀妃依然不肯认输,“就算是这样,你们也休想——”
“想不到居然玩起棒打老虎狗的游戏啦!”就在冀妃欲撂下狠话之时,另一个懒洋洋的嗓音由衙内缓缓传来,“我可不可以也加入呢?”
倏地将目光投向声音来源处,冀妃看见寒上钧扶着一个瘸了半条腿的男子缓缓向她走来。
“你……你……”冀妃的眼眸彻底瞪大了。
这是梦吧?二十八爷竟会出现在这个破县衙里?为什么?!
“李‘夫人’。”二十八爷冷冷地望着冀妃,“自找死路这事儿说起来像是有趣,可真做起来,就一点也不有趣了……”
望着那张脸,冀妃彻底恍惚了,她缓缓将视线移向封听炀,想明白为何他竟有那样大的能耐,却蓦地一愣!
因为月光下,封听炀的那张俊颜竟与二十八爷有着七分相似!
“难道……他竟是你的……”冀妃不敢置信,整个人瘫倒在地。
原本这世间没有任何人知道封听炀的真正来历,但她除外。而她之所以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只是想要在最不得已之时,来个孤注一掷。
封听炀是她的亲外甥!
当初,为了争夺后位,无法生育的她狠心地将自己的妹妹下了春药后,丢至一个满是男子的军营中任人蹂躏。
七天之后,她接回了妹妹,十个月之后,她的计谋成真,男婴出世,同时间她的妹妹也因血崩而亡。
对她而言,谁死谁活都与她无关,只要能长保尊贵之位,她不惜利用任何人,就算是自己的妹妹也一样。
只是这二十八爷……难道他与封听炀是……
是,她是曾听说二十八爷过去一直隐身于军旅之中,可难道当初他正好身在她妹妹被丢弃的那个军营里?!
不可能这么巧的,不可能……
但回想着近来二十八爷对她无端的憎恨,冀妃再也说服不了自己。
此刻,就算封听炀与二十八爷的关系不如她所想,她也已经无力与他为敌,而若真是她所想的那样,她就彻底完了。
“为什么……我不可能输的……我是皇妃啊……”
“是的,你是皇妃,而我只是封听炀,一个没有任何背景、身份与权势的孤儿。”望着冀妃依然执迷不悟的神情,封听炀缓缓说着,“可是我有家人,一群永远与我站在一起的家人,这就是我唯一胜过你,而你永远也不曾拥有的最温柔、最强大的力量!”
第十章
    如同过往的每一日,第一县的天空灰灰的,但却透着一丝淡淡的光。
“还生气?”坐在内衙里,恢复本来面目的二十八爷瞪着封听炀,“我不都把实情告诉你,还在那丫头回乡时派人严加保护了?虽然是晚了几天才告诉你,可你有必要这样么……”
一语不发。“算了,当我没说,看样子你真的很喜欢那丫头。”望着远方那间程小希休息用的小屋,二十八爷自讨没趣地喃喃自语,“不过话说回来,她确实是挺讨人喜欢的……”
“也许在你看来,我对她只是喜欢。”任轻风吹拂在自己脸上,封听炀望向那间小屋缓缓开口,眼眸那样温柔,“但对我来说,她是我的生命之源……”
是的,她是他的生命,更是延续他存活至今的生命之源。
因为在七年前,若没有程小希,就没有今天的他。
因为在七年前,在他第一次玩水、第一次享受十七年来从未体验过的自由自在后,他身后那片树影摇曳的树林,便是他选择让自己永远合上眼眸的安歇之地。
打从懂事以来,他一直以为,所有人都过得跟他一样。
穿衣、梳头、吃饭、就寝、行走、如厕……都有下人用高规格的方式伺候着,放眼所及、双手所触都是极品珍物。
每日一睁眼,待下人们伺候他用过饭后,他便开始研读各式书籍,学诗、学画、学棋、学琴。到了一天的结束前,他的婆婆便会针对他一日的所有行为举止,做最严格的审视——
对待下人有否恩感并施,面对外人是否优雅矜贵,言谈举止有无淡定从容,若是有一点小小的差错,就算只是微笑时嘴角的弧度不合宜、端坐时腰背没有挺直,婆婆那冷冷的眼神与苛刻辱骂便会铺天盖地而来,甚至连绵延烧几日几夜……
他没有朋友,因为婆婆不许他与平民交往;他很少出门,因为婆婆说他要学的东西还太多,而且外头空气太差,会让他的皮肤变糟。他不知玩乐为何物,却能吟出最美的诗、品出最香醇的名酒、发箭射中最精细的靶心……
他一直以为,所有人都过得如同他一样,也一直以为,他会永远这样过下去,直到那一日,他生命中唯一的亲人气血攻心、一病不起之后,他才发现,原来世间并非他所想像那样……
下人越来越少,婆婆的辱骂却越来越多、越来越尖刻。
“离我远点,你这个下贱东西,快给我去死,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眼前!”“你根本不是他!根本不是他!”
“你这种东西根本不配活在世上!我竟然花了十几年的心血培养你这个谁都不是的下贱东西……哈哈,十多年的心血就被你这个下贱东西糟蹋了……”
由意识愈来愈混乱的婆婆呓语中,他终于明白了一切,明白他原来是一个被搞错的替代品,是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下贱东西。
但就算这样,他依然毫无怨尤地守在床边,毕竟婆婆抚养他十七年,这十七年的养育之恩大过于天……
这样日日被羞辱唾骂的生活,他足足过了四个月,直到他的婆婆终于在辱骂声中含恨地永远合上双眸。
那一刻,他自由了,可同时,也虚空了……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又是为什么而活,更不清楚自己的存在到底算什么。因为经过十七年的刻意培养,他早已成为另一个人,而那个人永远不是真正的他。
对生命、对生活、对未来、对自己完全茫然的他,最后只能依照习惯,听从婆婆对他最后的指示——离开这世间。
可是在那最后一刻,程小希的一声呼唤,打断了他的习惯。
那时的他,因好奇而望向那张脏污的小脸,然后在那张小脸上,望见了生命的坚韧、执着,与忐忑!
想帮帮她,只是想帮帮她不再害怕,所以他牵起了她细小的手。但他怎么也没想到,那只细小的手,带给他的却是那样巨大的能量。
她的天真,让他可以不必再控制微笑时的嘴角弧度,自在地微笑;她的乐观,鼓舞着他勇往直前,做出一些连他自己也想像不到的事;她的开朗与执着,带领着他发现了不可测的未来竟可以有那般有趣的发展……
“大哥哥,你的背为什么不像以前一样挺得直直的?这样你腰会酸,我躺起来也很不舒服耶!更何况,那时你若坐的像这样,我哪敢去跟你说话啊……”
在两人大手牵小手半年后的某天,当程小希与他背靠背骑在小叫驴上时,她突然不高兴地训斥着他。
其实,他之所以弯腰,是想试着改变自己,让自己成为与过去不一样的人,将自己与过去彻底区隔。
但他确实腰酸了,而她也不舒服了一整夜。
从那日起,他不再试图改变自己,因为他发现,过去的他早已深深刻在他的骨子里,就算再想改变,也只是让他自己及他周围的人不适应。
他就是他——封听炀,程小希口中永远的“炀哥哥”。
程小希一直感谢他当初的救助,让她得以实现理想,并拥有一个很棒、很棒的家,但她并不知道,其实她带给他的更多。
因为她的存在,让他拥有过去从不曾想过、也不曾奢望的一切,更让他能自在的做着自己,真心微笑地望向他人。
与她同在的七年间,有她在的地方就有阳光,无论何时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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