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紫禁城 -吴启泰1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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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紫禁城 -吴启泰1070- 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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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格格带进客厅。
“哼!这个小妖精敢拦着我不让进来。”小格格双手叉腰,气呼呼地指着那穿和服的年 轻下女,得意地对荣庆说,“我早就算准了你躲在里面,这不,一拿一个准儿。——怎么,你又躲我哪?我是老虎?是不是叫这个小妖精给迷住了?”她看一眼荣庆,见他 不说话,扯着嗓门又叫起来。
“没那回事。你不是才来吗,来之前又没通知… ”他无奈地笑笑。
“你别来这一套,我给你写了那么多信,你怎么连个回音也没有?”她质问他。
“不是怕连累瑞王吗?”他歉意地说。
“好了,我别的也不多说了。从头一次定亲到现在,你耽误我五,六年了。你到武昌我 追到武昌,你跑到天津我赶到天津,现在我又追到日本来了,这会儿我再也不走了。”她气 呼呼地说完,一屁股坐在榻榻米上。过了一会儿,下女从门厅拎着两只大皮箱走进,荣庆这 才发现她带了许多行李。她说火车站还有托运的慢件,看来她真的不打算走了。他望着小格 格,面对她近乎疯狂的追求,他既有些害怕,又非常感动。
见到她,他本能地又想打听吟儿的情况。想到瑞王罢了军机处,这几年专在国外当公 使,她一直随着瑞王在国外跑,对宫里情况也不甚了解,话到嘴边又忍住。三年多来,他一 直没吟儿消息。他曾给家里人写信问过她情况,家里人只字不提。自父亲进了大牢,母亲认 定吟儿是他们家灾星,别说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他。
“我这来没别的,就是来跟你结婚,来这儿伺候你。你把那个小妖精赶走,赶明儿我替 你做饭。”小格格抿了一口日本的清茶,两眼盯着他,那神情恨不能一口吞了他。
“你真的愿意跟我过苦日子?”
“什么真的假的,按理我俩早就是夫妻了。”她委屈地说,一边从皮箱里取出当年光绪 亲笔写的喜字,仔细摊在地下,用手抹平上面的折皱,一边走到他身边,动情地搂着他肩膀 说,“你说,咱俩是不是该操办一下?”
“这儿不比国内,规矩不一样。”他被她真情所打动,伸手捉住她凉凉的小手,将她搂 在怀里,“下女就不必赶走了,你是格格身分,没人伺候行吗?你放心,你想在这儿住多久 就住多久。”
“这叫什么话儿?不结婚怎么住一起呀?”她不高兴地嘟着小嘴。
“跟你说了,这儿是国外,规矩不一样,这儿兴同居。同居跟结婚意思差不多,等有一 天回国了,你我再补办婚事!”
“庆哥,你不哄我?”她抬起那双好看的大眼睛,眼窝里湿湿的。
他用那喘着粗气的大嘴紧紧压在她嘴上,不让她说下去。他紧紧接着她娇小的身体。他 感到她单薄的衣服下,那像猫儿一样柔软的身子透着温馨的气息,在他怀里微微哆嗦。一股 血气从他夹紧的大腿间往上涌着,脑袋顿时感到一种像醉酒的晕眩和快感。他突然粗鲁地将 她一把抱起,激动地穿过客厅,登上楼梯,向二楼睡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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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日落紫禁城
吟儿与茶水章。青春的枯死和早已枯死的青春。临终前的慈禧与吟儿的对话。吟儿奉命 前往赢台看望病中的光绪。当她离开时,一轮红日冉冉西沉。这天深夜,光绪含恨而死。第 二天,慈禧病亡。
吟儿与茶水章所谓的“结婚”已经整整七年,加上她先前在储秀宫和景仁宫当差的日 子,她在宫中足足呆了十二年。尽管外面的世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革命党越闹越凶,各省 的总督也越来越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但对她来说一切都是老样子。她和茶水章仍然住在北三 所,李莲英仍然是内廷总管,老佛爷仍然掌着权,皇上照旧住在瀛台,荣庆更是杳无音信。 当年茶水章所说“雨过天晴”一直没有出现。
作为一个年轻的少妇,当她与荣庆经历了那一夜惊心动魄的情爱,从此她那被唤醒了的 对爱的渴求,像梦魔般地紧紧缠着她。特别生下的孩子死后,她在茶水章的劝慰下渐渐安下 心来,在北三所的平房里过起平平淡档的生活,这种渴求变得更为强烈。真夫妻也好,假的 也好,不论怎么说,对方总算长着个男人的外形。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两人常在一起,虽 说晚上不上一张床(茶水章睡在另一张小竹床上),却同在一间房里。这个老实巴交的假男 人,总时不时地唤起她对荣庆的思念,激发了她心底深处女性本能的欲念。
有时,这种欲念像火一样在她血液里燃烧,明知他是自己假废男人,明知他是为了救她 才娶了她,但心还是冒出一股说不出的恨!她恨他不是个真男人,她更恨自己没出息。她再 三提醒自己不往这事儿上想,偏偏熬不住要往这上头想,而且想得心焦肺烂,无法自制。她 对他莫名其妙地发脾气,摔东西,弄得他无所适从,事后又趴在他肩上放声痛哭,说她不 好,她对不住他,求他原谅她。
他是个太监,早就失去了男性的血魂和激情。一开始,他怎么也不明白哪儿得罪了她, 只得陪着笑脸,围着她哄她劝她,直到她慢安静下来为止。后来他若有所悟,毕竟他进宫 时也十八岁了,明白男女之间怎么回事儿,加上他天性聪颖,隐隐约约觉得她是实在太想荣 庆而又得不到的一种无奈。
一天深夜,吟儿半睡半醒中突然觉得有个人压在她身上,这是个壮实的男人,像荣庆又 不完全像他,,她本能地挣扎着想喊叫。那男人伸手捂她的嘴,说他是荣庆,她瞪大眼睛, 黑乎乎的屋子里看不真切。不等她回过神,男人已经扯掉她的内衣内裤,赤身裸体地爬在她 身上。贴着对方汗津津的肉体,听着他喘着粗气,她激动得浑身哆嗦,由两腿间涌出一股灼 人的热流。就在那事儿将要发生的一瞬间,她突然觉得不对,他不是荣庆。于是,她本能地 挣扎着,大叫一声将那男人推开……
“吟儿!吟儿!你醒醒,醒醒……出了什么事!”
茶水章慌忙从小竹床上爬起,点起油灯,满脸大汗地站床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吟儿掀开被子,浑身赤裸着,只穿一条短裤躺在床上,胸口和双肩留下一道道指甲抓破的印 痕。他叫她,她不理他。他想伸手碰碰她,刚伸出又缩回来,她突然浑身掠过一阵痉挛,伸 手抱住枕头莫名地呜咽着,身子像煮熟的大虾紧紧蜷缩在一起,两条雪白的大腿不停地抽 搐。
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吓得在床边团团转。最后他终于想到了该做的事,他轻轻拉起被 子,小心翼翼地替她盖上,一边嗑嗑巴巴地说,“吟儿,没事了,没事了……”没等他话音 落地,吟儿突然从喉头发出一声绸缎撕裂的呻吟,伸手扯去身上的被子。他本能地向后退了 一步,低声叫着她。当他发现她两眼瞪着自己,半张着嘴,似乎想跟他说什么时,这才重新 走过去,低声劝着她,要她盖上被子,否则会受凉的,她似乎没听见他说什么。或者压根儿 不想听,她双手撑起上身坐了起来,两眼充满怨恨地盯着他。
面对她赤裸的上身,特别那雪白的胸脯上两团粉红的乳晕,他紧张得喘不过气来。尽管 他已经不算男人,但毕竟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面对女人的胴体,心里顿时涌出一种犯罪感, 他觉得对不起她,也对不起荣庆。想到这儿,他慌忙躲着她的目光,一口将手中的油灯吹 灭。
黑暗中,他听见她说冷。面对这一团漆黑,他胆子突然大多了,立即放下油灯,爬上 床,再次拉起被子替她披上。突然,她扑在他怀里,低声啜泣着,“抱抱我。”他听见她在 他耳畔低声恳求的声音,他吓得不知该怎么办,犹豫了一阵子,终于将她搂住。他搂得那么 轻,像搂着一团青烟,飘飘忽忽,似乎一松手她就会飘走。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抱紧点?她在心里叫着,浑身不停哆嗦。梦中的情景仍浮现在她眼 前,灵魂仍为那幻觉中的激情颤抖着。她不指望他跟她干那种事,即使他行,她也不会这样 求他。她仅仅想让他装出像个男人的样子,抱抱她,抱得紧一些,用他的身子暖暖她的心而 已。而他,连这也做不到啊!难道他就不明白,她用指甲在皮肉上抓破的一道道血痕,其实 不是皮肉的痛楚,那痛楚在她心里,她抓不着也够不到啊。这是一种无可奈何痛楚啊,她不 明白,像他这样一个好人,一个善良而又懂得体恤别人的人,怎么就不明白?她是个女人, 一个二十八岁的年轻女人,十二年来,她只领略过一次。仅仅一次,那刻骨铭心的爱令她销 魂荡魄,终身难忘,她渴望着再有一千次啊!
她恨,这是一种说不出的恨,没有具体对象,也找不到具体对象,既空洞又实实在在的 恨。真夫妻也好,假男人也罢,这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个人,是个一次又一次救过 她,一次次地帮过荣庆的好人。长话短语,朝夕相处,他对她实在太好太好了。她是无法恨 他的,只能恨自己。其实人是无法恨自己的,因此她只能无缘无故地发脾气,无缘无故地 哭,无缘无故地恨周围的一切一切。
这无缘无故的恨终于化作无缘无故的行为。她长嚎一声,用足了平生的力气,双腿屈 起,将茶水章从床上踹下地。黑暗中訇的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声。他从床上滚下,仰天跌在地 下。他躺在那儿,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脑壳里嗡嗡一片。黑暗中,他听见吟儿细细的 哭声。这尖细的哭泣钻进他心里,像刀尖刮着他心尖。过了老半天,他才用手撑起上身,口 口声声说他不好,没想她哭得更凶了。他眨巴着眼,突然明白了怎么回事儿,坐在地下,使 劲抽着自己耳光了,一边骂自己不是人。
吟儿披上外衣下了炕床,走到他身边,一把抱住他,不让他抽自己耳光,过了老半天, 她才轻声问他摔着哪儿没有?他摇摇头。她替他揉着后腰,拍着他后背。他突然伸手抓住她 的手,将那只小手紧紧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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