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或是兄长向中原皇帝进言,求得三千将士呢?”
“我就知道,每次你一叫我回中原就没好事……”转头看向座上又回复了一脸悠然的人,柳儒生不满地嘟哝着,开始考虑刚刚计划的切实可行性,“不过……这样成武他们的危险还是比较大……若是援军不能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兵行险着,先发方可制人,若是时间上稍有差迟,便是一败涂地,永无回寰余地。
“放心!我知道你不会随便拿成武他们的性命去冒险……所以你一定能借到你大哥那三千幽云神骑的……兵贵精不贵多,你大哥那三千精骑便足可让八王爷他们心胆俱寒,若我们再虚张声势、草木为兵,届时再派人在他们中散布谣言,使城内人心惶惶,八王爷认为固若金汤的守城之势亦可不攻自破!”端起桌上的清茗呷了一口,李元磊怡然自得地把其它的后备事宜丢到柳儒生身上。
“你总是这样为难我……”叹了一口气,柳儒生知道自己已经被他说动了。想起要向那个极为正板,而且一直都不赞同他堂堂尚书公子,却老是留连蛮荒之地的大哥提出借兵,柳儒生俊秀的眉头不禁打起了结。
“你大哥最疼的就是你,所以就算是我也知道,求他不如求我们惊才绝艳,天下无双的柳三公子了!”大笑着起身拍了拍柳儒生的肩膀,李元磊当然深谙如何把皮球踢给臣下,自己去逍遥快活的方法。
他要那么好拐,早八百年前就被这个男人给骗得围围转了!嘿嘿,想把活都丢给他让他无暇去接近那个好玩的小乞丐是吧?没关系,拉人下水是他的特长,死道友不死贫道方才是回报他“盛情”的最高境界!预见到李元磊至少要在未来的几天里醋海翻波,焦头烂额,柳儒生转而爽快地答道:“没问题!不过……我有个条件!”
被柳儒生的微笑笑得寒毛倒竖,听到那最为熟悉不过的转折语句,李元磊倒抽了一口冷气,无可奈何地收回了想走出去的脚,乖乖地坐下来听他的“不过……”
“我要你在这里的时候要象以前那样,还得假扮我的情人,不然我找不到借口去向大哥借兵!”没办法,他老呆在西夏不肯回家总得要找个借口吧,所以上一次把李元磊悄悄偷渡到中原游玩,带他去吃喝嫖赌的同时,两人就若有若无地表现了他们君臣间的“暧昧”,遥言四起后,柳家老爹也不得不感慨“男大不中留”,但好歹算是社会风潮,对方也是个皇族,无可奈何下索性睁只眼闭只眼不再过问这儿儿私情。
“什么?!”开玩笑,上一次是为了帮他打幌子,被那个笑得迷死人不赔命的家伙利用了一把,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与他的臣下好上了却拿他这苦命的主子出来抵挡众多人的暗箭明枪,这一次又要故计重施?!李元磊苦着脸看向那张绽开了清莲般纯洁无辜的笑靥,才要拒绝时就被人用了目前最有力的威胁—;—;“不然我明天就去把你的身份、你的劣迹统统告诉那个……‘风’对吧?哦呵呵~~”柳儒生虽然不学武,可是耳朵尖得很,当然听到了昨天李元磊情急之下叫出的名字,闲闲地明示着他要采取的卑劣行径。
“你……”损友!为什么此刻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偏偏是这种损友!告诉傅风他是迟早要告诉的,不过目前时机未到,唉,为什么那小子的轻功要那么好?他若是真的有心要逃逸的话,在茫茫人海找一个人还不是普通的难!大叹命苦的李元磊咬牙切齿地点了点头。
“那你今天晚上就得搬出他那边过我这里来住。”得寸进尺地挑战别人的极限,一脸坏笑的柳儒生顺手安排满了接下来三天的行程,美其名曰是应该让李元磊借着难得到中土之便拜访一些掌管贸易、农业、冶铁等方面的大臣并借机学习一些宋的律法、吏制,为将来拓展西夏与大宋的商业往来作准备。当然也就堂而皇之的宣告了未来的三天里有一对小鸳鸯势必要劳燕分飞后,讨价还价的两人这才注意到外面已是华灯早上,新月如钩了。示意外面候着的家丁去通知膳房摆饭,柳儒生开始为自己的坏心眼有了0。000001丝的忏悔,不过—;—;朋友嘛!就是要在别人两肋上插刀的那个人不是吗?这也是考验别人感情的最佳时刻!小别才能胜新婚嘛!看他是多么有“共患难”的精神!
第七章
时来运转的时候天上也会掉下香饽饽……时不予我的时候恐怕砸的就是臭鸭蛋了。傅风看着面前那张柔美的红唇正喋喋不休地述说着“既然磊嫁给你了……我是他的人,那我以后当然也要跟着你,你要娶就得娶我们一家,风,你不可以辜负我们……”等等让他心脏不胜负荷的话,委实想不清今天一早这个自动贴上来的大美人应该是老天给他的香饽饽还是臭鸭蛋,再转头看了看一旁脸色走马灯似的换着赤橙黄绿青蓝紫色系的李元磊,只觉得自己一个头变成两个大,着实想不明白,眼前这场一波三折的三角恋到底是怎么展开的?而自己为什么会成为了其中的主角之一?
“儒生……咳,吏部尚书在绣云舫想必等急了……我们还是先出去吧!”这混小子,存心想害别人情侣吵架!若不是还得有求于他一要借到他哥哥的援兵,二要在不揭穿他的身份的同时把傅风留下,他才不会干着急地一早在这里看他上演苦情计!回去后不好好地“报答”回来他李元磊三个字倒着写!头上已然冒起青烟的李元磊皮笑肉不笑地握紧了拳头,向着那卖力演出的人叫道。
“所以,你绝对绝对不可以不负责任的偷偷溜走哦,不然这样好了,我们拉钩钩,你要是偷溜就是小狗……”在被拖出去之前,柳儒生不由分说地用力握紧了早已听呆了的傅风的手,小指上的尾戒在阳光下闪了一闪亮光。
“你刚刚的戒指上沾了什么?”死拉活拽把那个也借机巴在傅风身上吃豆腐的人拉出了门,李元磊沉声问道。
“三天份的酥筋软骨散而已……既然你那么不放心,我当然也要为你着想着想……”言下之意,这三天内他们是不可能有机会见面的了,同情地拍了拍那个闻言脸色晦暗不已的人,柳儒生用猫哭耗子的表情笑嘻嘻地道,“不然你怎么会肯在吏部呆上三天三夜学好我们的郡县分制啊?你要是觉得寂寞难奈的话呢,绣云舫的若水姑娘还对你念念不忘着呢,不然牡丹阁的花魁来陪陪你也可以啊!”
忍耐,一定要忍耐……被柳儒生亲密地把臂同行的李元磊深深地吸着气,换回了一贯的从容与镇定,决心先努力把在中原应办的事办好,回去后再一点一滴地回报他的“盛情款待”。
不说那两个唇枪舌剑出门去的两人,被留在柳府的傅风好半天才算勉强反应过来——今天早上伴着早点,他突如其来的又得到了一个“老婆”,据说是嫁鸡随鸡一起嫁过来的附属品,他到底是走了好运还是走了霉运啊?这地方的人都怪怪的,难不成是钱多了烧的?
越想越觉得这里的诡异,左右四顾无人之际傅风考虑再三还是觉得脚底抹油方为上策!大丈夫何患无妻,虽然自己好象有点喜欢上了这个莫明其妙倒贴上来的大石头,但是……他也还有老婆,而且连提也没跟自己提过,这种过分的行为摆明了没把他当相公看嘛。另外他那个“老婆”的老婆好象也是不是好惹的人物……再度瞄了瞄门外把守的家丁,傅风一个吸气倒纵,想完美地来个穿云渡燕飞上墙头绝尘而去,不料还未跳出窗口便已一个倒栽葱摔了下去,以一脚高挂在窗棱、其余四体投地的姿势,展现在一票惊觉不妙前来拿人的家丁面前,唉,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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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历制度中,京城设置中书省、枢密院、三司使司和御史台,分掌行政、军事、财政和监察;地方设立州郡,下亦分设郡守、县令掌管地方的政法,这些吏制皆有可仿之处。如能收复皇权后,下一步便是要整顿好西夏的精锐骑兵,以便统治好西夏境内二十二州的地区和党项、吐善、回绝、塔塔、汉等族的人民……另外可在祁连山等地开设互市榷场,以西夏的驼、马、牛、羊、玉、毡毯、甘草、蜜、蜡、麝脐、毛褐、羚角、硇砂、柴胡、苁蓉、红花、翎毛等物,交换宋朝的缯、帛、罗、绮等丝织品以及香药、瓷器、漆器、姜、桂等特产,想必可令国内的经济更为繁荣……嗯,改天应该再仔细地跟儒生做好这方面的打算,创业容易守业难,就算是自己夺回了江山,若是无法改善民众的生活,那与无为有何区别……如此暗付着,三天后终于能从“刑场”归来的李元磊脚下可不敢有丝毫的停滞,因为总算是说服了柳儒生的大哥同意借兵并取得了军符,后天他们就可以按计出兵,是以今天柳儒生难得地大发慈悲让他回来看一看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小乞丐。但从他闪烁其辞的说法来看,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了他才溜到一边把责任丢给自己。
唉,果然人生的确不会是时时事事都得意的,“战场得意,情场失意”这句话确是恒古名言!
回到房里,看着被捆在床上、一脸臭臭的傅风,李元磊也禁不住苦笑着揉了揉鼻子,向那个三天之内逃跑了四百五十一次未遂的人问道:“风,跟我在一起不好么?为什么你现在总是想走?在这里吃的住的比你原来好上很多倍……”
“……”,倔强地把头一扭,傅风少见地选择了沉默对抗。
“到底怎么了?是底下人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当没听到就好,要不你至少也得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呀!”伸手去解开床上那颗被绑得结结实实的“棕子”上身的束缚——当然是被吩咐后的武师们还是怕做不到他们的要求,一个不注意便让那小乞丐溜了的缘故而采用的下下策——是他疏忽了什么吗?这几天跟儒生谋划好了完整的借兵之计,并如愿以偿地通过他那当朝权贵的爹柳尚书的引荐,拜访了不少会对两国邦交有助益的大臣,自然不能象原来那样总跟他粘在一起,但是他以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