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其海的下属提着一大堆东西走来,看到她脸色苍白,一脸疲惫地跪在那里,不禁皱了皱眉。
举手想去推门,却最终还是转身对她说:“你还是先离开吧!我们首长脾气最是钢硬,一向吃软不吃硬。你的这种做法不仅对他起不了作用,甚至还会让他对你更加恼火的!不如先回去,等首长气消了再说吧!”
她要守护他,守护他们的爱情!
举手想去推门,却最终还是转身对她说:“你还是先离开吧!我们首长脾气最是钢硬,一向吃软不吃硬。你的这种做法不仅对他起不了作用,甚至还会让他对你更加恼火的!不如先回去,等首长气消了再说吧!”
她沉默地摇了摇头。
她不能离开裴宸轩!
她害怕一回去,他们就会将他远远带离,将他藏起来,让她一辈子都找不到他!
她不能让那种情况发生!
他们俩经历了那么多,才最终确认了对方的感情,并决定勇敢地在一起了。
如今,他失去记忆了,受了重创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她不能就此放弃他,放弃他们的爱情!
无论如何,她要守护他,守护他们的爱情,直到他记起她,记起他们的爱情!
那人叹了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柳媛眼尖,一眼看到了她仍然跪在那里,不禁万分地惊诧。
转身轻声问年轻男子,“小骆,门口的人是谁?是跪在地上吗?”
“是原来呆在这里的女孩。的确是跪在地上。我已经劝她回去,可她不肯听劝。”
小骆沉重地点点头,语气里有着不忍。
“这样?我去看看。”
她听了,眉头一皱,起身就起出去。
裴其海却一声断喝,“不准出去!
那种女人她爱跪着就跪着好了!
你出去理她作什么?
跟那种女人说话,你也不怕失身份!
而且,她跪在那里,分明就是对我们使的一种威胁手段!
你若是去理她了,正好是中了她的圈套!
她的手段有多高明,你不知道么?
你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
什么样的女人都看不上,却看上了这样一个不入流的女人!
她若没有两把刷子,会敢惹你儿子?
她愿意跪让她跪!跪得吃不消了,知道无望了,自然会灰溜溜地走了!
你有那个空闲功夫,不如去想想怎么安慰安慰人家老白!
毁婚是那么好毁的吗?
“你有那个空闲功夫,不如去想想怎么安慰安慰人家老白!
因为你儿子和那个女人,他一下去失去了妻女,不知道该多悲痛!
我想一想,都觉得对不起人家!
这一下,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他重新振作啊!
我真的是愧对他啊!”
柳媛听了,不敢再说话,讪讪地停住了脚步,复又问小骆,
“你打听到了白振龙住哪个病房了吗?”
“打听到了。
其实就离这里隔着三间病房。
不过医生说他情绪不稳定,暂时不适合见任何人。
此时注射了安定剂,睡着了呢!”
小骆低声回答。
“唉!怎么会有这种天灾人祸?!”
柳媛回头看了看病床上仍然昏迷不醒的儿子,忍不住又垂头抹起泪来。
“就知道哭!
平时都是给你宠坏了,才让他养成了这样无法无天的性格!
你看看他这次做的是什么事?
毁婚是那么好毁的吗?
做这事之前,怎么就不能想想这会给别人造成多大的伤害呢?!
现在好了,两死一伤!
他开心了!这就是他要的结果!
悔得干干净净了吧!”
裴其海没好气地朝着柳媛低吼。
气不打一处来。
柳媛有些不服气,但也知道此时去跟丈夫较劲对谁都不好,所以闷了头不再吭声。
裴其海也闷头闷脑地坐了一会,突然就起了身,对柳媛说:
“走吧!我们去看看老白。
虽然他睡着了,但看看他也好放心些!”
柳媛应了,随在丈夫身后走了出去。
莫瑶听到开门声,瞬间抬头,眼里迸发出希翼的火焰。
可是很快她便失望了。
裴其海板着脸冷冷地从她面前经过,高傲地仰着头,对她根本就不屑一顾。
柳媛倒是看了她一眼,眼里隐约有同情,但很快就移了视线,紧随丈夫而去。
振龙!对不起!
柳媛倒是看了她一眼,眼里隐约有同情,但很快就移了视线,紧随丈夫而去。
裴其海走了几步,突然转身,对站在门口的小骆吩咐道:“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进去!”
小骆急忙低头应了。
她听了,咬了咬唇,默默地垂下了头。
裴其海交待完后,再无停留,举步匆匆往白振龙住的病房走去。
推开门,他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白振龙。
这个昔日里总是笑容满面,精力充沛得如年轻人般的老朋友此时此刻,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暮气沉沉的,再没有了往昔的神采奕奕。
额头上深深的皱纹如沟壑般交错纵横,曾经总是上扬的嘴角此时却无力地往两边垂着。
他怎么都没想到,不过是一夕之间,这个意气风发的战友竟然变得如此苍老颓败!
想到造成朋友落得如此悲惨地步的罪魁祸首竟然是自己的儿子,他的心就悲哀而又无力。
走了过去,他轻轻地握住了朋友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的手,万般愧疚又痛心地低声说道:“振龙!对不起!”
柳媛也走了过去,看到白振龙如此的孤单地躺在病床上,心里同样不好受。
就这样,陪着丈夫默默地站在他身边守候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裴其海才长叹一声,松开了白振龙的手,转头对柳媛说:“我们再去看看小沁和清媚吧!”
柳媛看到这一辈子都没有流过泪的丈夫眼眶微红,心下戚然,默默地点了点头。
两人相偕着走了出去。
在问过了护士太平间在哪后,便一齐去见了林沁和白清媚。
他们见到林沁母女的时候,看到的她们是已经经过专业人员处理了的。
所以并没有想像中的那样惨烈,这对他们来说,总算是一种安慰。
在那里呆了好一阵之后,这才走了出来。
出来的时候,两人的步子都显得有些沉重。
简直是肤浅得可以!
出来的时候,两人的步子都显得有些沉重。
走到一半的时候,裴其海说:
“老白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们得想办法尽力地补偿他。”
柳媛点点头,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
只是暂时想不到怎么个补偿法。
他似乎什么都不缺!
他的财产比你我的都多!”
裴其海听了就恼了,对着她就没好气地喝斥,
“你就跟你儿子一样,一心就往钱眼里钻!
我说补偿,你以为就是补偿钱那么简单吗?
再多的钱能买回林沁和清媚的性命吗?
你告诉我,哪里买得到!
如果可以,我便是倾家荡产,也会买了回来赔偿给他!
简直是肤浅得可以!”
柳媛听了气赌得慌,但还是忍气吞声地忍下了。
白振龙一家的惨剧,不光对儿子的打击大,只怕对丈夫的打击更是巨大。
儿子可以选择失忆来避世,可丈夫却避无可避啊!
他得时时刻刻承受着对老友愧疚却又无法做出最好补偿的煎熬啊!
她温柔地说:
“那你觉得怎么个补偿法?
我无条件同意。”
裴其海听了,心里这才好过些。
叹了口气说:
“事到如今,只能尽力做出可以做的了。
我想等儿子醒后,让儿子正式认他为干爹!
这一辈子,得像孝敬我们一样孝敬他。”
“行。我没意见。”
柳媛听了,急忙点头。
其实她刚才真的很担心裴其海会做出什么为难儿子的事情,在听到这个方案后,才算大松了口气。
“唉!但愿这样做能够让老白心里好过些!”
裴其海深感无力。
柳媛没吭声,只是伸出手挽了丈夫的手往病房走去。
这天晚上,夫妇俩都是睡在病房里的。
是小骆找了院方加的床。
所有人都累了,尽管仍然担心,可最终还是沉沉地睡去了。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所有人都累了,尽管仍然担心,可最终还是沉沉地睡去了。
整个医院都安静了下来。
走廊上的灯也关了一大半,仅留几盏可以让人看得见路。
而莫瑶孤零零地跪在那里,无人关心。
秋夜越深越寒冷,身着裙装的她冻得瑟瑟发抖。
仅着丝袜的膝盖更是冷硬如铁。
背部也因长期保持挺立的姿势而变得僵硬无比。
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像被粗糙的绳索绑在了一根木桩之上,根本就不能动弹一下。
此时此刻,她想便是裴氏夫妇让她起来,只怕都起不来了。
精神很困顿,却没有想打下盹的念头。
她已经连续好几个小时没有看到裴宸轩一眼了。
虽然仅隔着薄薄的一层木门,却让她觉得与他隔了重重千山。
她想他,疯狂地想他!
想得心都在疼!
疼得几乎要窒息过去!
但是再疼,她也强迫自己坚持着。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裴氏夫妇一天不原谅她,不允许她靠近裴宸轩,她就一天不站起来。
从前裴宸轩不放弃她,今天她将一一回报他的痴情与专一!
就这样坚持下去,除非生命的火焰慢慢熄灭……
当晨曦第一缕阳光照进了病房,昏沉沉睡了一夜的白振龙睁开了眼睛。
当看到周围白茫茫的一片时,他的脑子有瞬间的空白。
直到有人推门而进,礼貌地对着他行了个礼,叫了声:“白先生,你好!”之后,这才记起了这两天所发生的那一场场噩梦。
他记起了妻女惨死的一幕,他记起了莫淑芬焦急地不顾一切地帮他一起用力地抠着车门。
抠得指甲尽断,鲜血淋漓。
他更记起了,他将莫瑶狠狠地压在女儿清媚的身上,逼她道歉!
也记起了,他差点亲手扼杀了她!
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放电影一般从脑海里闪过,让他痛苦不堪。
我还没老到要人扶的地步!
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放电影一般从脑海里闪过,让他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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