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风景好,就连一间小小的寺庙,都能香火鼎盛、声名远播,我来
苏城,也是为了想开开眼界。”东方炜淡淡一笑,将话题带到了“慈云寺”
上。
“想不到小小一间寺庙,名声居然传到了京城?”苏县令惊讶不已,转
身对身旁的女子道。“你这‘云□巫女’的本事不小,说不定哪一天,就连
皇上都亲自来苏州一睹你的风采呢!”
坐在苏县令身边的绝色,正是东方炜今日在街上遇到、乘着神轿游街
的“云□巫女”。
“这一位就是‘云□巫女’?”东方炜不动声色,也想知道苏县令葫芦
里在卖什么膏药。
“可不是,不瞒东方公子,所有前来‘慈云寺’的香客不为别的,全是
为了我身边这位‘云□巫女’,她不单有治病的本事,更有一项特殊的技艺,
不如就让她在此表演如何?”苏县令捻须淡笑,神情中充满了得意。
“不知她有何种本事?”东方炜扬眉问道,莫非这“慈云寺”里的巫女
都有神通?就连这个冒牌货也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本事?
“这‘云□巫女’擅长跳舞,每年苏城的祭祀都是由她跳舞,我之所以
带她来,也是想让东方公子开开眼界,让东方公子一窥这‘云□巫女’的曼
妙舞姿。”
“是吗?”东方炜噙着笑,目光停在张明德的身上,表示一切由主人作
主。
“张员外,不介意叫你的人起个调,让我们一同欣赏巫女的舞技吧!”苏
县令笑着询问。
“没问题。”一来张明德不知这“云□巫女”是假;二来,他的确也想见
识一下她会舞出何种曼妙的舞姿,于是点头答应了。
等张明德唤来一些懂得音律的家丁后,坐在苏县令身边的女子缓缓起
身,朝大家倾身行礼,踩着曼妙的脚步行到了凉亭外空旷的地方。
“云□巫女”伸出修长、浑圆如玉的手臂,轻轻地舞动着洁白的双袖,
踩着似静欲动的舞步,慢慢地摆动着身子,配合著旁边的音乐声,当真是趋
步明玉舞瑶□、芳姿艳态妖且妍,像是在摹拟鸟飞鹤翔的姿态,又像舞着羽
化登仙时那种绝美的姿态。
所有人都看傻了眼,不敢相信世上居然有如此曼妙的舞姿,“云□巫
女”轻轻地舞动着身子,极为自然地慢慢接近了东方炜,轨在她一回眸一甩
袖之间,她突然向东方炜的眼睛喷出了一口气。。。
“啊!”东方炜愣了一会儿,直觉地伸手一挡,但眼中并无任何异样的感
觉,反倒是鼻间奇香扑鼻,脑门刹那间昏眩了一下。
“东方公子!”张明德坐在东方炜的旁边看得分明,紧张地喊出声,但东
方炜摇摇手表示无妨,他才松了一口气。
“云□巫女”甩着白袖,脚步轻移又舞开了,她在空地上又舞了片刻,
等到乐声结束之后,一场撼人心魂的舞蹈也跟着结束了。
“好!真是太美了!”张明德拍手叫好,眼睛还舍不得从“云□巫女”美
丽的脸上移开。
“东方公子,您觉得如何?”苏县令淡淡一笑。
“的确是不同凡响的舞技,托县令大人的福,东方炜今日算是开了眼界。”
东方炜微微拱手,不忘以真气运走全身一回,确定自己是否有中毒的迹象。
“哪里的话,公子喜欢就好、喜欢就好。”苏县令笑得好不开心,言谈中,
颇有和东方炜示好结交之意。
一场丰盛的晚宴,就在笑声不断、举杯邀酒和乐气氛中结束了。
“时候不早了,该告辞了。”吃了个酒足饭饱,苏县令拍拍肚子,笑着站
起身子,就要离开之时,他又忽然回头,对东方炜道:“对了!我这还有一
项礼差点忘了给东方公子了。”
“苏县令何必大客气。”东方炜摇手,并不打算接受。
“东方公子,这可是了不起的东西,这是‘慈云寺’里最特殊的灵药,
平常是求也求不到的,但住持相我是朋友,所以我随身呢,就会带上个几瓶,
你我相识一场,就算留给你做个纪念,也是好的。”苏县令从腰中取出一只
小瓷瓶放在桌上。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但公子莫小看了这瓶药,这可是‘慈云寺’里最
值钱的东西,放在身边,迟早会用得上的。”
“如此多谢了。”东方炜表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内心开始揣测他的用意,
但换个方向来看,手边若是有了灵药,自己也算是多掌握了一分线索。
“好说,如此我就不再打扰了。”苏县令分别朝东方炜和张明德拱手道别,
带着“云□巫女”离开了问霞别苑。
一直到两扇大门关起,苏县令这才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那个东方炜会上当吗?”“云□巫女”抬头,宴席之间,她注意到了对
方有一对深藏不露的精明眼眸,看样子不好骗。
“嘿!你送上的那一口毒,会有发作的时候,到时候,由不得他不服灵
药。”
苏县令嘿的一声冷笑。
东方炜要是不服邪灵药,就是死路一条,但若是服用了,嘿嘿!他这
一辈子,就等着当一个废人吧!
“哈哈哈!不管是谁,和我作对的就只有一个下场。”苏县令狂笑出声,
乘轿离开了。
※※。。 ※
凉亭内,东方炜与张明德也在讨论刚才那一场好不容易结束的晚宴。
“东方公子,您的身子真无不妥的地方,是不是要找个大夫仔细检查,
我也好安心哩!”张明德始终觉得不对劲,苏县令平白无故上门,真的只是
为了献殷勤这么简单的原因吗?
“我刚才地运气检查了一遍,并没有任何异样的地方。”
“那么苏县令明天邀请公子过府一谈,不知公子有何打算?”张明德又
问道。
刚才在席间,因为有谈到“慈云寺”失火一事,于是苏县令特地邀请
了东方炜明天至苏府一趟,可以更详尽地讨论“慈云寺”的问题。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东方炜沈吟了一会儿,做出决定。
“我明白了,公子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张明德心知东方炜已有
打算,便不再多说。“至少今日的晚宴让我们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苏县令
与‘慈云寺’的关系的确良好,不然就不会将‘云□巫女’时时常在身边了。”
“嗯,两者之间是否真是狼狈为奸、同出一气,总会弄个水落石出的。”
东方炜点点头,真正的“云□巫女”在自己的身边,他相信自己会问出事情
真相的。
“夜也深了,公子早些安歇吧!”
“今晚辛苦张员外了。”东方炜拱手道谢,几日下来,他也察觉出张明德
是一位心思相当细密的人,难怪会成为义兄在苏城的眼线。
“哪儿的话,若是公子能顺利逮到苏县令的小辫子,也是人民的福气。”
张明德笑着回答,他早认定了东方炜是人子殿下派来肃清贪官污吏的,对他
的态度自然不同。
“希望如此。”东方炜淡淡一笑,转身离开了凉亭。
无瑕虽是“云□巫女”,但他绝不相信单纯如她,会是那名可以祸世的
巫女,反倒是苏县令有许多神秘的地方,既然如此,他自然不需要对任何人
泄漏练无瑕真正的身分,张明德要的只是苏州城的安定,其他的,就不是他
该知道的。
※※。。 ※
回房梳洗一番后,东方炜很自然地又回到练无瑕的房间,在一顿各怀
鬼胎的虚假宴席之后,此刻他需要的只有无瑕,只要和她在一起,看着她的
笑脸,自己的心情就会变得极为轻松。
“无瑕。”他轻敲房门,跟着“呀”一声地将房门推开。
房间冷冷清清的,桌上只点了一根蜡烛,床上的被子摺得整齐,完全
没有睡过的痕迹,东方炜低咒一声,心中隐隐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该死的!”再次仔细地检查过之后,东方炜确定练无瑕又再一次离开了。
正当他铁青着一张脸、踏出门槛准备出外寻人的时候,不远处,居然
看到了一身青衣的练无瑕!她正在距离自己约莫三公尺的地方踱步,时而仰
头看星空、时而低头玩弄裙摆,一副很无聊的模样。
“练无瑕!”那种以为已经失去、却发现其实没有的感觉是狂喜没错,但
是怎么也压不过他发现无瑕不见时那种焦虑与狂怒,所以他还是只能大喝一
声,一来发泄怒气,二来好确定那一抹纤细的身影是真是假。
“喝!”她被这声怒吼吓了好大一跳,身子震了一下,几乎要跌倒了。
下一秒,她已经被一股力道掠过,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被压进一
具温热熟悉的肉墙。
“公子?”她迟疑地喊着,味道很熟悉没错,但是她整个人被压得连头
也抬不起来,实在无法确定对方是不是东方炜。
“哼!”无瑕听到头顶上传来一声闷哼,跟着按在她背上的束缚力量解除,
她抬起头,看到了东方炜一双含怒的黑眸。
“你在生气?为什么,今晚的宴席不好玩吗?”她偏过头,有些好奇地
开口。
“可是也不对,张员外不像是会这么做的人。”
“你为什么在这里?”算了!和她生气简直是白费力气,因为练无瑕根
本就不懂他生气的原因。
“啊!”她像是忽然想起自己在花园踱步的原因,俏脸一红。“没有,就
是睡不着,所以我出来走一走。”
“为什么睡不着?”他挑眉疑问,捧起无瑕的脸逼她望向自己,刚才那
种心头纠结的感觉不好受,他可不能让她以一句“睡不着”就打发了过去。
“睡不着就是睡不着,哪有为什么?”她蹙眉,坚持己见。
“那我换个方式问你,一般人要是心里有事,就会睡不着,那么让你闷
在心里,睡也睡不着的事是什么?”刚才地又是沈思又是叹息的,一定有问
题。
“没有。”练无瑕胀红一张小脸,拚命地摇头。
“无瑕,你还是不愿意相信我?”他眯起眼,瞧她这种反应,还真是此
地无银三百两。
“这。。这不是相不相信你的事。”她难为情地别开脸,不知所措,却也
明白若是她不说清楚,以东方炜的个性一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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