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艳如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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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艳如玫瑰-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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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只不过双方寂寞的时候拧在一起而已。而他和省体改委主任(已退休)的胖千金事实上已经分居,于是那双深沉的俊眼像美国西部牛仔一对黑森森的左轮枪口,不时向我瞄准。    
    我必须承认,我并不反感李巧白对我大举进攻。一次我们出去签约,回来的路上他请我喝咖啡,烛光中,看他目光蒙,半垂着英俊的脸怯怯坐在身边,我觉得就像手举蜡烛静静观赏一幅美丽的油画。有一忽儿我甚至想摸摸他那希腊式的鼻子。分手时我媚眼轻飘,柔声说谢谢,和你一起喝咖啡很愉快。    
    但有一句话我没说,怕伤了他的自尊:就是和他在一起不能超过一小时——因为没话说。    
    李巧白中学毕业后就在乡下漂流四方唱二人转,红遍全县。我敢肯定,他装了满肚子的糟粕笑料,全是有关人类繁殖和乱搞的永恒主题。但是,他已经被城市异化了,连那双曾杀过猪、沤过粪的手都护理得白白净净,软软柔柔,乍一看像小提琴家。他绝不会再露出乡间江湖艺人的本色。我们端坐在轻轻飘来的烛光音乐中,特城市特文化地呷着咖啡,我无法跟他谈大学,谈书,谈爱情。我告诉他我是地道的村妞,捏着录取通知书第一次进大学报到时,上楼梯紧紧抓着扶手还迷糊,生怕摔下来。    
    李巧白整整领带,惊讶地瞪起那双俊眼,说怎么会呢?    
    然后,没话了。哦,他脑壳里好像又干净又纯洁又简单,像一张白纸,好画最新最美的画,可我哪有时间给他画画儿呀!有些男人脑袋里上下五千年,纵横八万里,丰富得叫你整个儿一个小乖乖。现在是头脑称霸的时代,男人用头脑和思想才能征服世界包括女人,只有头脑简单的男人才能在床上征服头脑更简单的女人。    
    使我惊异的是,小Q调任总裁秘书之后,那双人造的杏核眼出现在丽多公司的次数尤其多,还常给我带些倍儿香的小食品或干果什么的,我感动得要命。时间长了,我发现有些不对劲儿。每次来丽多公司,小Q都假装找错门,直奔李巧白那间副总经理办公室,问晓婵在吗?那双肚脐眼儿似的小杏眼羞羞柔柔、来来回回朝李巧白的俊眼里钻,信息丰富得一塌糊涂。要是碰巧李巧白坐在我办公室里,她就没话找话,黏黏糊糊地不走,跟我说这说那,风情万种的眼风跟鬼子扫荡似的老是横扫李巧白,一双白嫩的小手也不安分地拧在膝上,像两只发情的小白鼠。    
    过后我跟她说,你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小Q笑眯眯说,放着个小帅哥在那儿闲着,你不爱还不许我爱呀!    
    我对李巧白说,咱们分分工吧,你去找电视台聊聊模特大赛这个项目,我就不露面了,那儿有个啤酒桶似的台长恨不能把我吃了,我去地下时装城找模特队里的女业主商量商量。    
    我在人潮涌流的时装城转来转去,想找那几位与叶怡姐要好的女业主,比如陈丽娟、关雪、齐晴什么的,一打听,都退租了。这么火爆的时装城寸土寸金,简直是顺风捡钱,拿耙子搂钱,一年下来20多万元轻松入账,在H市再找不到赚钱这么容易的地方了,她们怎么都不干了?而且都是在叶怡死后退租的。    
    我从与她们相熟的业主那儿把这几人的呼机、手机、家里电话要了下来。    
    


第五部分第5节:我是一朵不结果的谎花(1)

    我把陈丽娟约到她家附近的一个川菜馆。高高的个子,套着黑色紧身T恤和脏牛仔裤,旗杆似的晃进来。她先是默默点燃一支烟,然后把打火机往桌上一扔,扎煞着半黑半黄的短发,生硬地说,你啥事呀非找我?咱们也没啥来往。    
    我打开一听可乐递过去。我说,你知道我从小和叶怡是邻居,叶怡就像我亲姐。我觉得叶怡那几个月心情好像特别坏,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后来突然被车撞死了,到现在查不清楚。这件事我放不下,叶怡的爸妈更放不下,眼睛快哭瞎了。我说丽娟,你是叶怡最要好的朋友,不知了解什么情况不?    
    陈丽娟很烦的样子,喝着可乐说,你是她妹妹,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凯达那儿是赚钱的风水宝地,怎么不做了?    
    陈丽娟蛮横着眼神把烟蒂吱地一声扔进可乐罐里。她说我结婚了,我老公不愿意累着我,让我回家当太太,请你以后别打扰我好不好,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不知为什么,她说这话时眼里闪着隐隐泪光。    
    我开着白色宝马,七拐八拐来到城边一条肮脏、繁华的集贸街。关雪开的电器商店挤在许多小商店中间,脏兮兮的门脸靠着一家大众浴池,店里只有关雪呆呆坐在柜台后面,捧了一本时装杂志看。当年关雪是模特队里最胖的女孩,薄薄的嘴唇,红红的脸蛋,皮肤白嫩并有一层细细的茸毛,眼睛又大又黑。两年未见,她瘦多了,脸色憔悴,着装打扮也不像那时那样精雕细刻,鲜丽动人。    
    我提出同样的问题。    
    关雪默思良久,低头瞅着脚尖说,那时我也看出叶怡心情不太好,排练休息时,她常常坐一边发呆,原因我不知道。大家做生意都很忙,累得屁滚尿流,哪有闲心管别人的事情。    
    我问,你知道她处了男朋友吗?    
    关雪惊异地睁大眼睛,连连摇头说不知道。我们在一起排练时,除了你,很少有什么人给她打电话。她仔细想了想,又补充说,不过,后来她的电话倒是多起来了,像是个男的,她回话的口气也挺温柔的,我们还跟她开玩笑呢,但那男的是谁,她从没说起过。    
    我问她凯达的生意为什么不做了,跑到这种偏僻地方?    
    关雪恨恨地说,那地方太黑!以后她好像走神儿了,再问什么一概不知。    
    晚8时,终于把电话打进齐晴的手机。一听是我,齐晴在那头热烈地尖叫起来,晓婵啊,大本拿到了吗?怎么一直不见影儿,我以为你不是打工累死在东京,就是嫁到纽约了。    
    我说我有事找她,想在一块聊聊。    
    来吧来吧,我在媚娘夜总会,半夜12点都行!    
    怪不得电话里那么嘈杂,音乐声震耳欲聋。    
    我坐在沙发里认真想了想,深更半夜的,那种地方我不能一个人去,什么乌龟王八蛋都可能遇上。找谁陪我去又能铁嘴钢牙保守秘密呢?    
    当然是红塔山。    
    在凯达大厦,红塔山已经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她因恪忠职守,能力超群,已被提升为保安部副主任,轮她值岗时,她总是一身笔挺的黑制服,歪戴大盖帽,腰挂报话机,背手叉腿,紧抿红唇,冷酷着一张雪白俏脸,立在大堂门口,有一股女盖世太保的味道。紧扎腰间的武装带,使她本就伟岸的胸部更加高耸入云,再加上高大威猛的身架和中俄混血的漂亮嘴脸,令许多出入大厦的客人频频注目,想入非非。    
    做了总裁秘书的小Q说,有个又矮又胖的私营老板看中了红塔山,跟吴凯说,你门口那位混血儿女保安哪儿弄来的?我给你五万,让给我吧。吴凯黑着脸说,你死了那条心吧,那是全省的铅球冠军啊,连我都不敢碰她一根毫毛,你要动手动脚,她能扯着两条腿把你一撕两半!    
    夜里10点多,我和红塔山打车到了地处市区北部边缘地带的媚娘夜总会。    
    这里火爆异常,来客浸泡在烛光如豆的暗影里、烟雾里和酒味里、炸雷似的摇滚乐和歌手声嘶力竭的叫喊里,没法不麻木,没法不疯狂,没法不堕落。    
    台上正在表演艳舞,在节奏强烈的音乐轰鸣中,灯光闪烁,一对俄罗斯帅哥酷妹张牙舞爪,一边扭动身躯走下舞台,一边一件件脱下银光闪闪的包装,所有动作都包含着赤裸裸的性暗示。    
    红塔山瞅着我小声问,你领我到这种鬼地方说找人,找什么人啊?是不是北极狼把你抛弃了,想来这儿解解闷儿?我和那个俄罗斯男孩肯定是同乡,不行我把他叫过来陪你聊聊天?    
    我说,住嘴!不许提任何问题!    
    我拿眼光四下逡巡,可场子很大,烟雾腾腾,人又多,灯光也不是很亮,找个人太难了。这时,场对面有一男一女,贴着墙边正向挂着紫绒大幕的门口走去。定睛一看,竟是凯达集团副总裁、主管党务和后勤工作的莫华和我要找的齐晴!    
    老天,他俩怎么凑到一起?吴凯曾跟我说莫华在地下时装城特能泡妞儿,看来名不虚传。    
    我目瞪口呆。我想,这时绝对不能露面,如果让莫华看到我,如果这阵子他正和齐晴泡在一起,那么我找齐晴谈的事情,很可能走漏风声。    
    我拉拉红塔山袖口悄声说,咱们走。    
    红塔山莫名其妙,说不找那个俄罗斯男孩了?你不想聊我还想聊聊呢。    
    回程路上,红塔山说,晓婵你得关心关心阿兰了,她最近好像不对劲儿,整天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经常夜不归宿,瘦得像个纸人儿,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我和小Q问过她几次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她惨白着一张脸,什么也不说。    
    我立马给阿兰拨手机。一个悦耳的声音:对不起,对方已经关机。    
    


第五部分第5节:我是一朵不结果的谎花(2)

    第二天早晨,司机小关拉秦小多和我上班,乘电梯到凯达大厦第8层我就下来了。吴凯等几位集团老总都在这层办公,秘书室、财务部也在这里。财务主管的办公室是一个带卫生间的大单间,陈设豪华气派。阿兰依然是笔挺合身的白色西装套裙,柳眉杏眼,红唇亮丽,齐耳短发一丝不苟,浑身透着白领丽人的迷人丰韵,只是脸色惨白,眼圈发黑,神色中透着莫名的疲惫和憔悴。看来白骨精真病了。    
    昨天晚上疯哪去了?我问。    
    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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