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笑着将手抬起轻轻拍了娆娆一下,也笑道:“是啊是啊,要做个什么妃子好呢,那我就做个谢贵妃吧。”
娆娆两只手羞了羞自己的脸,笑道:“灵儿好不害臊,自己封自己做贵妃了。”
灵儿笑起来,又假意咳嗽几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苏家小姐貌似天仙,沉鱼落雁,也该封为贵妃,朕便封她做个苏贵妃吧。”
苏娆娆笑的弯下了腰,又嘘了嘘灵儿,笑道:“快别说了吧,小心被别人听见,好不害臊的。”
谢灵儿笑着点点头,此时风大了些,灵儿不管不顾地往地上一坐,也将娆娆拉了坐在地上,两人偎在一起。
“灵儿,你知道我小时候喜欢谁吗?”苏娆娆玩着自己的发辫,轻声问
谢灵儿一双美大眼睛望向她,问道:“谁啊,我认识吗?”
苏娆娆点点头,道:“咱们金陵城里的人家,家家户户门上都贴着呢。”灵儿想了想,失笑:“那个大胡子门神?”
苏娆娆也笑道:“小时候我总是不肯一个人睡,舅母便在我的房门贴了张门神,说有门神在,他可以保护我,从此以后我就肯一个人睡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虽然门神是个大胡子,可我仔细瞧了,他有一双大眼睛,双眼叠皮的,鼻梁也高高的。”
灵儿笑道:“那个大胡子门神是咱们大周的战神啊,爹爹说,他打了五次仗便胜了五次,是一个了不起的英雄。”
苏娆娆郑重地点了点头,道:“是啊,我就崇敬这样的人物,若是这次进了京城能见到他,我…。”
灵儿一愣,又复笑道:“你怎么?傻娆娆,那位门神大哥,现在大约五六十岁了,说不准都报上孙子了。”
娆娆不好意思道:“我就随口一说。”
灵儿握住娆娆的手,看了看左右,小声道:“我小的时候,哥哥从外面听了说书回来,就给我讲三国赵云的故事,我可喜欢他了。”
娆娆闻言,好奇道:“这个故事我没听过,灵儿快讲给我听。”
灵儿得意极了,摆开说书人的架势,装模作样道:“话说这个赵子龙,大名叫做赵云,我哥说他身高八尺,长相比宋玉潘安还要俊秀。”
娆娆听到此,不屑道:“宋玉潘安?那也太过女气了吧”灵儿摇摇娆娆的手,嘘道:“你听我讲完嘛! 赵子龙身高八尺,眼睛大大的,也有一双双眼皮。”
娆娆一脸不信的样子,打断道:“怎地赵子龙也是双眼皮,不会是你编的吧。”灵儿撅着嘴抗议说:“怎么,就许门神大哥是双眼皮,别人就不许了?”
娆娆想了想,嘴里嘟哝道:“你又没见过赵子龙。”灵儿见娆娆不相信,便哄道:“好好好,赵子龙没有双眼皮好了吧。”娆娆失笑:“一会有,一会没有,我不听了,灵儿就会编故事。”
灵儿摇着娆娆的手臂,道:“我可没有编故事,你听我说,赵子龙鼻梁也很高,嘴巴薄薄的,那叫一个礀颜雄伟啊。”
娆娆看灵儿在那里大吹法螺的样子,不禁好笑,便揶揄道:“原来灵儿也喜欢礀容俊秀的男子。”
灵儿警惕地看了娆娆一眼,旋即反击娆娆:“你方才也说喜欢咱们大周的战神,还要嫁给他呢。”
娆娆涨红了脸,道:“我才没有,灵儿不要瞎说。”灵儿得意洋洋地冲娆娆扮了个鬼脸,道:“你说你没说,我偏偏听到了。”娆娆见灵儿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伸手便去呵灵儿痒,灵儿忙求饶,娆娆哪能轻易放过她,两人闹做一团。
忽然,只听岸边有砰砰两声落水声,似乎有什么重物狠狠地砸进水里,俩人登时被吓了一跳,两人手牵手轻手轻脚往船围走,俯身看去,只看到护卫们在外围站的笔挺,似乎没有什么动静。
两人面面相觑,正疑惑,却见前方之船,和她们乘坐的船缓缓停了下来,只听下层有行船的船工高声道:“水面有碎冰,暂停行船。”
灵儿和娆娆心内惊讶,二月下旬的天气,北方竟这样冷,冷的河水还在结冰。只听前方之船有说话声音,两人便悄悄回舱了。
☆、16不可说
从船外回来,灵儿蹑手蹑脚地将斗篷搭在塌前,又将绣鞋脱下,在青葛旁轻轻躺下,青葛嘴里嘟哝着翻了个身,灵儿偷笑一声,将被子裹好,窗外此刻雾气越发的大了,岸边一闪一闪的渔火在雾气里明明灭灭,灵儿晃了晃脑袋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隐隐约约中,灵儿似乎瞧见远远的,哥哥在三月的桃树下笑的灿烂明亮,一个小小的女孩儿,小手指着树上开的最艳的那朵,跳着笑着要哥哥摘给她。哥哥将她高高举起,她伸出手去够,却总也够不着,那桃花红的惊心动魄,摄人心魂,落在眼中,满目的红。而此刻哥哥却松手,女孩儿惊叫着,瞬间落地。
灵儿从梦中惊醒,微张开眼眸,映入眼帘的是青葛一张娇俏可爱的粉脸,她好奇地看了灵儿一会,嘴里嘟哝道:“小姐,你又是笑又是闹的,害的我睡得都不踏实。”说罢撅着嘴
复又躺下。灵儿惊了一身汗来,此刻平复下来,只觉得梦里的桃花犹然在眼前,绚烂无比。怔怔地发了一会呆,却听外头,人声忽然鼎沸起来。
青葛是个极爱热闹的,听到外头热闹,她连忙一翻身,将外衣裙子穿上,又套上一件袄子,拾了绣鞋便一边穿一边往外奔,嘴里嚷着:“小姐,我出去瞧瞧。”
灵儿瞧着忙着青葛急急忙忙穿鞋的样子,觉得煞是可爱,顿时觉得心情好转,将被子披在肩头坐起身来,对面上的良女伸了个懒腰,脸窝在被子里,懒懒散散地问道:“外面怎么了,吵得这样厉害。”
灵儿道:“想是船停了的缘故吧。”良女一听,来了精神,道:“难道咱们到了京城了?”灵儿失笑:“北方天冷,河上都是些碎冰。”良女失望地又将脸埋在被窝里,道:“坐船要坐到什么时候啊!良女自小都没受过这样颠簸的罪。”
灵儿暗笑她娇生惯养,眼光便投向窗外,瞧岸边摇摆的苇子,只一会,便见青葛跌跌撞撞地跑回屋子,上气不接下气道:“小姐,不好了,死人了死人了。”
灵儿大惊,连忙将外衣穿上,披了一件袄子,便下床来,边问道:“没的胡说,到底怎么了。”
青葛一边服侍灵儿穿衣,一边急急地说:“上面两个护卫大哥抬了一床苇席去到苏小姐她们的屋子,我瞧着是一具尸体。”
良女在一旁听得骇人,忙披了衣服下床,问道:“怎么会有一具尸体的,怕死人了,我去看看。”说罢,随便将衣服裹了裹,一阵风的冲出去。
灵儿听到此,脑子一阵发胀,许是没睡好的原因,身子晃了几晃,定了定神道:“瞧见是谁了么?
青葛摇摇头,似乎听出了灵儿的担忧,道:“小姐放心,我去的时候,瞧见苏小姐也在。”
灵儿略略放下心来,穿戴好,便和青葛一同往上层走去。
上到上层船舱,只见空地甲板上,围满了秀女,只听一个冷冷的嗓音道:“瞧清楚了。”
灵儿听此声音很耳熟,似乎是那日代皇帝娘娘赏赐的柳佳姑姑,忙上前挤在人群里看去。果然,柳佳姑姑一身宫装,长条大个,身后跟着两名小侍女,面色冷冷地,而她身前是一床苇席,苇席并未遮的严实,露出里面一张苍白不堪的脸来。
灵儿仔细看去,这一看,惊骇之下,心中惊涛骇浪,站都站立不住,一时差点叫出声来,忙捂住嘴,柳佳冷冷道:“可认清了,这名女子是谁。”
只听苏娆娆的声音响起:“正是与小女同住的徐毓秀。”柳佳又追问道:“可瞧仔细了。”
又听冯环的声音颤抖着回话:“小女不敢错认,正是与我们同住的徐毓秀。”灵儿心急,往前挤了挤,只听柳佳又道:“此事事关重大,王爷即刻赶来。在此之前,每个人都去内堂等着。”又吩咐身边的两名护卫,道:“抬去内堂,请医官验尸。”
秀女们纷纷应了,往内堂走。灵儿走至娆娆身边,见娆娆呆呆地立在原地,一言不发,灵儿见状,忙去握娆娆的手,只觉得娆娆的手冰冷极了,灵儿摇摇娆娆,道:“娆娆,你怎么了。”
娆娆木然地回过头,见是灵儿,心下一松,眼泪便掉落下来了,啜泣道:“灵儿,好端端的,徐姐姐怎么会这样。”灵儿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快别哭了,赶紧告诉我。”娆娆静了静心神,拭泪道:“昨夜我和你分别后,回屋子便躺下了,冯姐姐说徐姐姐先我一步出去了,说是散散心。我也没在意,只是今晨醒来,觉得左右不对劲,便和冯姐姐出来寻,没想到在船尾后的河水里,就看见徐姐姐就浮在冰面上。”
说到此,娆娆已是啜泣不止,灵儿听到此,又问道:“娆娆,你和冯姐姐是一起发现的吗?”娆?p》汇叮溃骸安皇牵铱吹叫旖憬闶保虢憬慊刮锤系剑?p》
灵儿心慌了一慌,脸色一变,娆娆看灵儿脸色不对,急切道:“灵儿,怎么了。”灵儿握住娆娆之手,担心道:“我怕有心之人会另有动作。”
娆娆心思敏捷,立时明白了灵儿之意,道:“灵儿不用担心,清白自知。”
灵儿点点头,心里仍是担忧,娆娆握住灵儿的手,连同青葛,三人一同往内堂走去。
到了内堂之后,整船秀女已然端坐其中,娆娆和灵儿旋即坐下,青葛随侍在后。只见内堂正中摆放着徐毓秀的尸体,杜秋正俯身查看。
柳佳端坐正座一侧,手捧一盏热茶,徐徐地吹着气。
少时,杜秋将苇席盖好,旁边的医女将毛巾递上,杜秋净手之后,恭敬道:“回禀姑姑,徐姑娘表面上看是溺水身亡,实则致命之伤在心口,是被利物刺中心肺,失血过多而死。”
柳佳闻言,眉头跳了几跳,放下茶盏,眼光冷冷地环视四周,刚待要说话,只听脆脆一声女声道:“可怜见的,到底是哪个秀女如此命苦。”
话音未落,银冠子已然迈入内堂,身后跟着紫兰紫竹,她用手绢抵着嘴唇,径直走到柳佳对面的椅子坐下,只低低地看了柳佳一眼,却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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