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一低头,瞧见丰云涛躺在台上,便蹲了下来,瞧了几眼,瞧见他衣领口脖颈上的青色纹身果然清晰,忙示意娆娆。娆娆方才也看到那青色纹身,此时有了些主意,便附在灵儿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灵儿微微点点头,向校尉先行了礼,又和缓道:“校尉大人,夏公子功夫了得,断不会随便伤人,之所以会刺伤他,是因为。”她指着台上的丰云涛,厉声道,“此人是敌国混来的奸细。”
台下人哪听闻过这些事,都惊呆了,过了一时喧哗声四起。
那校尉楞了楞,道:“此话怎讲?”
灵儿道:“校尉大人若不信,可将此人衣服褪下,他背后定有匈奴才有的刺青。”那校尉将信将疑,将丰云涛的上衣褪下,果见脖颈上和后背有些看不懂的青色图案。“
见校尉此时有些相信,灵儿趁热打铁道:“大人若还不信,可大声报出此人的名字,瞧瞧他的同僚识不识得他。”
校尉闻言,高声道:“他叫丰云涛。”此名一出,几名方才败下场来的兵士都纷纷疑惑道:“他怎么会是丰云涛?”“那丰兄去哪了?”
听闻大家都么一说,那校尉已然信了十足十,忙下令道:“来人,将此人给我绑起来!”
那原本在地上躺着的丰云涛此时突然醒转,捂着伤口道:“校尉冤枉。”
见丰云涛从地上醒转,众人都是一阵嘘声,夏三郎心中气愤刚想答话,却听灵儿身边的娆娆道:“校尉大人,此人是敌国的奸细,还是要严加看管。”
那地上的丰云涛此时大声争辩,道:“我不是奸细,那个夏三郎是”
话未讲完,夏三郎纵身过去,一脚把他踢晕,狠狠道:“我早就瞧出来你是奸细。”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那校尉示意人拉住夏三郎,又道:“稍安爀躁,我将此人收监,稍后审问。”
此时台上已然退场,有人将晕将过去的丰云涛抬下,夏三郎和谢灵儿苏娆娆从侧方下台。下了台,三郎跟围上来的侍从轻声说了几句,灵儿只听她说什么知会大人一声,将他打死才算泄恨,便不再听,夏三郎言罢便和灵儿娆娆走至谢灵儿表姐宜仙郡主身旁,夏三郎口中招呼道:“宜仙。”那宜仙郡主一直安坐在椅上,见夏三郎走过来,立刻站起来,满面堆笑,道:“还好璇玑你没受什么伤!”
夏三郎见宜仙并没有一点儿担心之意,心中一阵不快,口中道:“宜仙,我刚才那样你竟一点儿都不关心,好在这两位姑娘方才蘀我解了围,我要好好谢谢她们。”
谢灵儿和娆娆相视一笑,娆娆轻声道:“夏小姐不要多礼。”那夏三郎闻言,一阵惊奇,道:“原来你们早瞧出来了。”
灵儿笑道:“方才的事你不要记挂心上,我们也是先前知道了一些事情。”她想到丁四方才之言,便想告诉夏三郎。
那宜仙郡主却在一旁翻了翻眼,傲慢道:“本郡主是什么身份,岂能和平头百姓坐在一起。”
夏三郎一听此言,顿时皱起眉头,道:“宜仙,你说话客气点儿。”
那宜仙郡主倾慕夏三郎的哥哥,听夏三郎如此说,便撇了撇嘴,不再言语。
谢灵儿见到宜仙,心中生了亲近之心,虽见宜仙有些傲慢,但想到她是金枝玉叶,郡主之躯,又是自己的嫡亲二表姐,便柔声道:“表姐,你不认得我了?”
那宜仙从回过眼来,从头到脚打量谢灵儿,见谢灵儿委实生的美丽,心中一阵妒忌,其实她看到青葛时,已然认出了谢灵儿,只是她生性高傲,喜欢摆谱,所以不愿意相认。
她打量一番谢灵儿,口中只是冷哼一声回头跟身边婢女道:“妄想和本郡主攀亲戚的人太多了,怎么今日又多了一个。”说罢,用帕子掩了口,笑了起来。
谢灵儿听了此话,有些气闷,但想到至亲关系?p》阆胱靼铡K真词遣灰懒耍逡讼煽ぶ餍α诵Γ侄孕涣槎溃骸傲槎的愦蠊媚赣忻南褪缥难牛肜匆膊换嵊腥绱宋蘩竦呐!?p》
那宜仙郡主一听此言,勃然大怒,手指指着苏娆娆的鼻子道:“你算什么下贱东西,敢这么说本郡主。”她此话一出,显然是承认了她认出了谢灵儿。
苏娆娆不再理他,将灵儿的手一拉,便要走。
夏三郎忙拉住二人,口中道:“咱们找个地方坐一坐。”说罢,又扯了扯宜仙郡主的手,几人就往遇仙楼而去。
那宜仙郡主很是不情愿,但她有求于夏三郎,只得悻悻地跟去。
在遇仙楼雅座,那夏三郎已然差了婢子给她换了女装,只见她肤白眼大,端得是英礀勃发,一头乌发束成简单样式,着一身姜黄色衣裙,倒让灵儿和娆娆眼前一亮,真真是个美人。
原来,这夏三郎本名为夏璇玑,因在家中行三,故而每次化名都叫夏三郎,她正是抚远大将军夏星北的嫡亲妹妹,因为肤白貌美,着了男装也扮得不像,只得每次粘上一圈络腮胡子。她近来男扮女装在京城的军学学习,是以这次来参加比试。
那宜仙郡主与谢灵儿、苏娆娆坐在一起,百般的不自在,她自诩天潢贵胄,千金贵体,怎能和这群平民坐在一起。
见夏璇玑出来,宜仙将手帕抵住鼻子,口中只是一阵抱怨:“璇玑啊,这酒楼太过粗鄙,不如去我家王府里坐了。”
夏璇玑眉头一皱,道:“你总是嫌弃这个嫌弃那个,你便安心在这里坐着吧。”
谢灵儿见宜仙郡主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也不认她,心中有些刺痛,甩了甩头,不去想,看到夏璇玑出来,便夸赞道:“你这么漂亮为何要扮成大胡子?”
娆娆也道:“我还真以为你就是画上的门神呢!”
夏璇玑一听,得意道:“你也觉得像对不?我每次这么一扮,都说我像哥哥的那张画像。”
娆娆想到夏璇玑的哥哥,心里一阵悸动。
宜仙郡主见提到了夏星北,一脸娇羞道:“璇玑,你几时带我去你家中玩耍啊。”
夏璇玑瞪大眼睛,不解道:“我家没什么好玩的,还不如出来逛逛呢。”那宜仙郡主嘟着嘴道:“本郡主到哪里都会引起轰动,不便出门。”
夏璇玑一阵无奈,心中暗想,你每次出门都要大张旗鼓称什么郡主出游,带四五个婢女侍从,叫人拦住百姓,自然会引起轰动了。
苏娆娆笑了一会儿,突然想到方才丁四之事,便将来龙去脉告于夏璇玑。
夏璇玑听完后,疑惑道:“瞧见她长什么样没有?”灵儿在一旁摇摇头,道:“她背对着丁四,丁四只瞧见了她头上有一朵白玉兰。”
夏璇玑听见白玉兰,突然一愣,道:“白玉兰?”正说着话,却见楼下一名女子惊慌地跑进来,四处瞧了瞧,上了楼来,见到夏璇玑,口中惊慌道:“璇玑,你没事吧。“
待那女子站定,众人才瞧见,她一身月白衣衫,生的娇小美丽,面容似乎和娆娆有些相像,但有娆娆珠玉在前,再瞧她,却是“撒盐空中差可拟”了。
夏璇玑被她这么一喊,有些意外,口中道:“琳琅,你怎么来了。”
那女子微微笑了一笑,正要回话,却见宜仙郡主将一个酒杯使劲砸在地上,冷眼发火道:“璇玑,你近来交朋友越发的没意思了,这样下贱的女人你也和她来往。“她翻了翻眼,站起来,道,“我回去了。”
说罢,招呼也不打,从众人身旁走过去了。
原来,这女子名叫苏琳琅,原是京城有名的平康坊里的舞女,后来被送到昌邑公主府里跳舞,曾以一曲飞天舞惊艳全城,名头很是响亮。
她有些尴尬地望着宜仙郡主的背影,回过神来,柔声道:“我方才去你府中送些家乡的特产,听人说你来这边参加比试,哪知刚到这里,就听说方才比试之事。”她说罢一阵气愤,脸上红白一片。
夏璇玑感有些意外:“你送这些东西做什么,我家中什么没有?”
苏琳琅笑了笑,没说话,瞧见谢灵儿和苏娆娆,便微笑着点了点头,夏璇玑忙介绍道:“这二位是我的救命恩人,她叫谢灵儿,她叫苏娆娆。”
那苏琳琅听夏璇玑说到苏娆娆的名字,脸上一愣,过了一时才复笑道:“姑娘也姓苏,那可真巧了,我原名叫苏环环。”
苏娆娆惊喜道:“那咱们可真是有缘人了。”
灵儿笑道:“娆娆,环环,听起来像姐妹的名字。”
那苏琳琅嘴角一抹自嘲的笑意,道:“琳琅哪有福分和苏小姐成为姐妹。”说罢,她突然神色有些暗淡,嘴里道:“璇玑,你没事,我便回去了。”
夏璇玑挽留道:“左右都来了,怎么要回去了。”苏琳琅道:“公主找不见我,又要骂了,我还是早些回去。”
夏璇玑点点头,道:“你没乘车来吧,我叫车夫送你。”苏琳琅一阵推辞,道:“我出门坐牛车便是。”
夏璇玑按住她手,道:“那破烂牛车如何能坐人,你等着,我叫车夫送你。”
说罢,便叫来车夫护送苏琳琅回去。
送走了苏琳琅,几人正说这话,却瞧见外面几声惊雷,谢灵儿有点儿畏怕雷声,有些惊慌道:“大冬天怎么会打雷啊”
夏璇玑也是不解道:“近日老是响雷下雨的,接着就下雪,怪异极了。”
娆娆安慰道:“左右我们是没事,等一会不下咱们便回府吧。”
正说着,却听见有婢子来喊夏璇玑,称那丰云涛已然醒转,还好审问他的是早知夏璇玑女扮男装的军学校尉,便来通知夏璇玑。夏璇玑一阵怒气横生,便跟谢灵儿和苏娆娆道了别,约好了下次见面时间,便去了。
苏娆娆和灵儿两人百无聊赖的趴在桌上,方才青葛瞧不惯宜仙郡主的做派,跑出去和丁四逛铺子去了,说一时来这里接她二人,她二人此刻也无事做。
外面只是惊雷几声,倒也没下起雨来,但是酒楼外面却似乎吵成一片,两人都是小孩心性,一听外面热闹,便携手下楼去看。
刚走至门口,却见一群兵士追着一群兵士呼啸着从门口跑过,谢灵儿和苏娆娆吓了一大跳,此时百姓们跑的跑走的走,一时街面上只剩下打架的学生,东市已是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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