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能有多少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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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能有多少情(上)-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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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有什么事啊?你怎么这个样子?”鲁雅浩也开始紧张起来。
“我能不能不去酒会?”我仿佛抓住救命稻草地哀求道。
我如何才能往旋涡外跳?
“啊?”他皱眉。“你是主设计师啊,就算我肯,鸿天那边也不肯啊。到底什么事啊?”
“那我不干了。这样总可以了吧?”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把我往旋涡里推?
鲁雅浩听了显得很不高兴,“那我现在把你从32楼扔下去可不可以?鲁之信,我不理你有什么私人原因,但既然你已经答应了接受我希望你给我专业一点!”
我一时无言。
连我自己也把自己往旋涡里推。
真讽刺,我竟然忘了我昨天是如何着急于接受这份工作。
我真是想笑又想哭。
是我自己不放过我自己。还有什么可说,与人无由。
我认命地叹了一口气,“对不起,刚才的话当我没说过。我……我现在出去工作了。”
说完,我刚转过身又马上转回来。
“另外,这件事拜托你千万不要跟之乐说。拜托。”
“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又要走。但他却拉住我,虽然马上就缩回,但我还是停下看着他。我看得出他的眼睛里有着疑问,不过更多的是担心,或者是这个原因,我问了一个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选他来问的问题。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要是、要是有一个人,你曾经想过你以后也不会去见他的,但后来你又有机会去见他,那么……你还会去见他吗?”
问题问出口后,我看到鲁雅浩脸上的惊讶,和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回忆。他怔楞了好久,回忆了很久,他别过头看着窗外高楼林立的风景,过了一会儿再回头看着我。
“我……我以前……小时侯会。也做过。”
“为什么?”
他又被我问的怔了一下,“要是真的要原因的话,那可能是因为想见她吧。也只有这个原因。”
轮到我被这个答案怔了一下。我轻笑。对,想见他,不想见他。有什么比这个理由更成理由的。
“我出去了。”
关门。
文件摆放在我的临时办公台上,我就再也碰都没有碰过。
我不是专业人士。总是容易被私人感情所影响。
我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窝囊。阿光,我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没用。你可知道?
已经另谋高就的你,还是被我这种人赢了,是否觉得很不甘心?
阿光,你是否想见我?我又是否应该见你?
想见,不想见。是不是没有什么理由比这个更成理由?
第十一章
    墙上的钟显示着下午16点05分,我呆滞地看着面前一堆翻都没有翻过的文件,想象着一会儿鲁雅浩过来要我交差的时候又是怎样一场不可开交的漫骂。
俗语说的好,人穷志气短。我苦恼地揉揉太阳穴,认命地翻着面前的文件把最容易最简单的那样挑出来先完成了,好塞住混世魔王的嘴,让他少吼两句。
我还是有点工作效率的,最起码我能在下班时间赶起一份史上最潦草最没建设性的草拟书,来到总裁办公室门前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勇者无惧地伸手利索用力地敲着门。
但我马上就后悔了。真是面目无光,待会鲁雅浩看了我这份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时,会不会立即火山爆发把我勒死啊?
不行!聪明如我怎能白白送死?死相难看又怎符合我这种天才艺术设计师的气质?须知道我一向注重艺术美,下次有机会再来死的好看一点。想着,我刚要转身撤退,但里面就传来鲁雅浩的嗓音,“进来。”
我认命地叹了一口气。是神的主意,是神要我这社会栋梁葬生在这魔王之手。我无力违背。
我推门进去,战战兢兢地把文件递给他,等着他大发雷霆。然而他一脸疲倦地接过之后就往台面上甩过去,“可以了。我一会儿看。”接着又转过转椅,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我错愕了一阵,但随即明白。某些话,某些事,某些人,一旦不经意被勾起,是需要独自安静地缅怀。
我噤声,木讷地呆在原处。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着傍晚时分天边出现的一片火红。夕阳如血之下,我们各怀心事。余光映照在我们年轻的脸上,显得有种不合我们年纪的沧桑。我突然觉得难过,我们都不应是缅怀的年纪。我应该是在事业上勇创高峰,他应该是背着背囊出现在大学校园里无忧无滤。
但此刻,我们木然地身处32层高楼,和回忆纠缠不清,被斜阳照得满身霞红,共同看着那天边的火红一点点没落,一点点销蚀。
是人和事,是痛苦和过去,让我们一点点老去。
同是天涯沦落人。我突然想起这句话,但马上又不禁苦笑。
想不到我有天居然会把这句话用在我和他身上。
或者我的轻笑声惊动了他,他突然转过头来,发现我居然还在。
“还有什么事吗?”他问。
“啊?”我这才惊觉自己是个突兀的存在,但我又不想马上走,决定耍赖。“没有啊。”说着,我索性走到靠窗的那张书桌大剌剌地坐下,“都下班了呢。你的秘书都走了。”
他这才回魂,急忙看看手上的表,“什么?都七点了?”他头痛地一手撑着头,仿佛这才惊觉自己用了整个下午来发呆,台面上的文件到现在还原封不动。他手忙脚乱地翻阅着台面上的文件,不一会儿又好象发现都不是急用文件那样松了一口气倒在转椅里。接着一抬头,与我四目相接,发现我居然仍然在。
他愕然了半分钟,好象猜到我为什么赖死不走的原因那样,说,“我、我现在还不能回家。你要是做完了,你先走吧。”
我突然觉得他这个样子实在可爱,顾着欣赏,忘了回话。
他看见我还是一声不吭地看着他,又马上左右想了想,接着又恍然大悟地说,“你没钱打车是吧?我给你吧。”说完,他摸索了半天终于掏出了钱包抛过来给我。
我伸手接住钱包后,还是无动于衷地坐在那里。我就是不想走,我要赖死在这里。
他皱着眉头看了一下我这副无赖的样子,想来想去都想不出我这样一直呆在这里究竟意欲何为,最后毫无办法之下他掏出手机,边按着键边说,“算了,我叫司机来接你算了。”
“啊?不用了。”我脱口而出的大声制止。当他狐疑地看着我时,我马上又怕事迹败露地那样塞了一个借口过去,“今天、今天晚上之乐有课,我这么早回去也是无所事事的。那……那还不如在这里陪陪你。”
他听了觉得好笑地把手机往台面一扔,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也怕寂寞?”
我笑,“我也是人嘛。”
他听了,也笑。他继续静静地看着窗外,沉默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你会去酒会吗?”
他问出这个问题是我意料之内,我说,“会啊。”
他转头看着我,惊讶我竟能回答的如此干脆,“不怕后悔?”
我又笑,“你呢?你见了你想见的人之后很后悔?”
他一见我把话题扯到他身上马上避开继续看着窗外。
我看了惟有接着说,“对于他,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后悔的了。”
“如果……”他欲语还休,“如果人可以在做一件事之间就能预测到结果你说多好。没有后悔,没有遗憾,也不必在对方如此不堪的一面刻在自己心上。”
“人总要经历过后悔遗憾才能长大。小学课本都说了,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吃,所以人要学会坚强。”
“你呢?你够坚强吗?坚强到可以再次面对他?”
我不答反问,“那你呢?现在还不能面对他?”
他笑,讽刺地,“怎么不能?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就算我现在站在她面前,她也未必能认出我是谁。”
“你男朋友这么无情吗?”我不禁难过。
“什么男朋友?”他转过头奇怪地看着我。
我征楞了一下,马上察觉过来,“你女朋友这么无情吗?”
他听了讥笑地朝我说,“你的脑袋里就只有世间男女情情爱爱吗?
男女?我吃惊过后又是一阵轻笑。
我在台面上随便抓过一样东西故作漫不经心地玩弄着,“对了,去过格子朗吗?听说那酒吧很好玩。”
“格子朗?没有。在哪?”
我看着他,从他的神情里看不出任何伪装的成分。我奸计得逞地笑着,“淘金路。是一间很出名的GAY吧。可以说是远近驰名。”
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中计了。当场被识破让他的脸色一下子坏了起来,他有所戒备地瞪着我。
我又觉得好笑,“宣布遗嘱那天你知道自己的遗产还不如我的二分之一,你气上心头,又调查得出我是一个GAY,所以那天你来和我搭讪,是想在旅馆里先给我一个难堪,没想到会被我压下来,对不对?”
他迅速黑下来的脸色让我更加确定我的估计没有错。但他还是死鸭子嘴硬,“就算我不是同性恋,你又怎知我不是一个双性恋。最起码我最近就看上了你的之乐。比你好很多。”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我忍不住挑衅,“像一个故意使坏让别人来关心你的小毛头。”
他听了更不高兴,朝我挑眉示狠,“改天我干出谋财害明的事情来的时候,你再来看看我是不是小毛头。”
我耸耸肩不在意,“你不会的。”
他的身体明显地僵了一下,很快又掩饰过去。他闷闷地抓过桌上的笔转动着,赌气般地说,“那走着瞧。”
我看了又呵呵的轻笑两声,“你这么不甘心吗?”
“你觉得我应该甘心吗?”
我不置可否。谁会甘心?换转是我,我也不甘心。真不知为什么老头子这样安排。
我看着着窗外已经岌岌可危的红霞,昂起头迎着风轻声说,“我可以把它还给你。”
“什么?”他惊讶得从转椅上站起来,紧张地看着我。
我移动身子,整个人坐在台面上,抱着膝看着他,“问你一个问题,你是因为没有这笔钱而不甘心,还是因为老头子心目中没有你而不甘心?”
霞红色从我们身上彻底退却。
红霞挣扎无力,完全没落了。天边一片黑暗,在没有开灯的办公室里,我们只能看清对方在黑夜之中闪着亮光的眼睛。“啪”,我清楚听见自他手中的笔掉落地下的声响,“哗哗”地向我这边滚过来,“叭”的一声响后,笔碰到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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