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宾主尽欢,让盈儿和怜怜对大哥了解不少。
或许是发觉自己话说得太多了,赫连上邪在用完膳后就藉着路途劳累需要休息的理由,让赫连盈儿和裘见怜早些回房歇息。
裘见怜看出了赫连上邪的心思,向盈儿眨了眨眼示意,便顺着主人之意回房。这才第一天,她们有的是时间,不可操之过急的。
赫连盈儿真是累了,回房后就马上上床安歇,不一会便睡着了。
而裘见怜则躺在床上一时还无法成眠,不断回想着晚膳时大哥所说的话。
由她和盈儿旁敲侧击的答案中,裘见怜约略明白了大哥的成长背景、怎样由身无分文的穷小子成为连武林场的主人——
赫连上邪八岁时,他母亲便过世了。他被亲戚扶养,不久亲戚就带着他搬离家园,所以父皇虽急派人前去找他却晚了一步,才会使他流落民间。
搬家是因为那年干旱,谷物不生,为了求生存只能远离家乡,他的亲戚却因为实在无法负担多一个孩子的生活,竟将他抛弃在离乡的路上。他顿失依靠,一个八岁的孩子又没有能力谋生,饥寒交迫又生了病,差点变成了路边的无名鬼。最后是他的师父风之谷的谷主风奕庆救了他,将他带回风之谷。
此后他就留在风之谷生活。曾遭遇困苦的他很珍惜安定的日子,努力学习师父所教他的一切武功,也很用功苦读各种的书本典籍。他十八岁那年学成下山,凭着坚忍不服输的毅力和过人的眼光创建了连武林场,然后再一步步建筑了连武山庄。这一切的成就全是他花费心血所完成的,其中走过的艰辛岁月不是旁人所能想像。
在说着这些往事时,他只是三言两语、面无表情地带过,可是裘见怜却看到了他心底深处的伤痛,明白他的身世只带给他更大的屈辱与痛楚。在跌跌撞撞的逆境中,他咬牙维持着自己高傲的自尊,试想堂堂一介皇子竟要受此颠沛流离的痛苦,如此的难堪心境只有亲自尝过的人才会明白。而在他好不容易拥有自己的一片天空时,父皇找到了他,马上就要他放弃辛苦成就回宫当太子,他怎可能会答应呢?当初他困苦时没人帮助,现在他功成名后就再来锦上添花,一身傲骨的他当然不会接受,哪怕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地位!他也不屑一顾。
她读出了他的心思,也清楚明白了他坚决不入宫、不肯认祖归宗的心意。若大哥心中的阴影不除去,那他是绝不可能回宫留在父皇身边。
但又要如何抚平他的伤痛?怎么才能除去他心中的怨慰?裘见怜明白一切只能靠她了,因为她是唯一能读出他心思的人。
不过,这事并非一蹴可成,需要花些时间才能化解他的心结。以这理由派人告知父皇,父皇会同意她留下的;而这山庄景致宜人,她也很愿意留下。可是就不知他会同意她待在山庄里多久了?
旅途的疲倦很快便征服了裘见怜,加上使用读心术也需要全神贯注,耗费她许多的精神。她眼皮渐感沉重了起来,不久就睡着了。
留在她脑海里的是对冷漠寒冰的眼眸,她一定要抹去那对眸子里的沧桑无情,带着这个念头,裘见怜沉沉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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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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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醒醒,玉凤公主请醒醒,醒醒公主,公主……”
熟睡中的裘见怜被一阵惊慌的声音唤醒。她迷蒙地睁开眼睛,模糊地问:“什么事啊?”
“启禀玉凤公主,金凤公主生病了,现在人昏迷不醒,情况很严重!”
宫女还没说完,裘见怜就被这消息惊得睡意全消。她从床上跳起,捉着宫女急问:“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公主,金凤公主生病了,全身长满了红疹、忽冷忽热地冷汗直流,奴婢发觉金凤公主情况很不对劲,就前来向玉凤公主禀报。”宫女银芳跪在裘见怜面前急急禀报着。
裘见怜边听银芳的报告,边让宫女为她穿上衣裳,再问:“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禀公主,昨儿夜里金凤公主入寝时都还好好的,可是刚才奴婢前去看望金凤公主起床了没,就看到公主满脸通红、呼吸急促,怎么唤都唤不醒,所以效婢才急着来禀报玉凤公主。”银芳回答。
裘见怜穿好了衣裳,脚步飞快地走出房间。现在才刚天亮,门外有禁卫军守卫,而冠统领接到禁卫军报告也赶过来。他满脸焦急地站在门外,裘见怜只对他点点头,直接匆匆走入房间。
房里,赫连盈儿的另一个贴身宫女银纯满脸焦急地用湿布为公主擦拭额头,见到裘见怜进入,忙向她跪地请安。
裘见怜坐在床沿仔细看着盈儿的情形,就如宫女所说的脸色涨红,手臂上起了一颗颗的红疹,额上也渗出汗珠,额头发烫而身子却冰凉得吓人,看起来真是病得很严重。
“妙琳,去告诉门外的冠统领,让他快去请大皇兄来!快去!”裘见怜紧急命令宫女。
“是,公主。”
裘见怜拉着赫连盈儿冰凉的小手,口里不住祈祷着:“盈儿,你要没事,你一定要没事,盈儿……”
盈儿的身子一向很健康,很少会生小病痛,为何会染上这样的急病呢?这病不像中暑、也不是受风寒,又来势汹涌,她根本不清楚盈儿怎么生病的,真急坏她了。
不一会,宫女走前禀报:“公主,太子来了,现在人在门外。”
“快请。”裘见怜迅速丢下话,目光没离开过赫连盈儿的脸。
赫连上邪大步走入客房—看裘见怜满脸无措的模样,关心地问:“盈儿怎么了?”
裘见怜有如溺水人看到浮木般,捉住了赫连上邪的手,带着哭声慌张急叫:“盈儿生病了!而且还病得很严重,怎么办,该怎么办呢?”
“怜怜别慌,让我看看情形如何再说。”赫连上邪拍拍裘见怜的手安抚她,再走到床旁看赫连盈儿的状况。
只见赫连上邪愈观视赫连盈儿情形,他的脸色就愈不好看。他蹙着眉抬头询问裘见怜:“盈儿这两天是不是有碰过颜色特别的野花?”
裘见怜低头想了下,忙用力地点点头。“有,昨天早上,我们在来连武林场的路上,盈儿看到路边草堆里有朵很奇特的花,那紫色的花朵镶了圈金黄色的边,开得非常艳丽动人,盈儿觉得好奇便下马上前闻了闻那花的香味,没想到那花儿生得美丽,味道却很吓人,盈儿一闻便被呛得直咳嗽。是那花有问题吗?”
赫连上邪脸色沉重。“那种花名叫紫金芙蓉,不管是花香或是整株花身都含有剧毒,盈儿只是闻到花香便已中毒,这还算是轻微的;若盈儿当场伸手摸或采下了花朵,那她在一个时辰之内就会毒性发作,性命垂危甚至会死亡。”
裘见怜被这话吓坏了,急着眼泪汪汪地直流。她手足无措地问:“这……这么严重,好可怕啊!那…‥那盈儿不是中毒了吗?她会有生命危…‥危险吗?大哥你要救盈儿,一定要救救盈儿啊——”
“别担心,盈儿虽中毒了,幸而不严重,我这就带她去找人医治。”赫连上邪拧着眉头安慰了下裘见怜,马上转头对站在一旁的宫女吩咐:“传令给在外面的段管事,叫他立刻备马。”
“也将本宫的马儿准备好。”裘见怜也急急交代着。
赫连上邪毫不迟疑地拉开赫连盈儿身上的被子,快速地抱起了人,急急往外走去。裘见怜紧跟着赫连上邪走出门。
当他们走到大厅前的广场时,段轩也已备好马匹。赫连上邪抱着人跃上一匹棕色骏马,往外急奔。
裘见怜见状也快速骑上自己的爱马跟上,一旁的冠土振则领着数名禁卫军随后保护。
赫连上邪骑马通过了山庄对外联络的木桥,然后便沿着护庄河往上游急奔。护庄河是导引山涧水而成,现在是清晨时分,山里迷蒙着一片雾气,景色很美,不过众人都无心赏景。经过约莫一刻钟的奔驰!来到了山涧水的源头!在水泽边有一幢木屋。木屋的主人便是赫连上邪要找的人,也是能医好赫连盈儿的救星。
赫连上邪在木屋前停住,抱着盈儿跳下马,也没敲门就推门直接走入。
裘见怜也跟入,一进屋便闻到浓重的药草味。这房里举目望去都是药材,很整齐地摆放在大大小小的药柜子里,看起来就像是个大药铺。
“禹安!”赫连上邪站在屋内大声叫道。
不久,一个身材高大修长的男子马上走出。他满脸胡渣,穿着一身灰暗的粗布衣裳,看起来十足的落拓不羁。裘见怜听见赫连上邪向那男人表明:“她中了紫金芙蓉的毒,现在毒发昏迷不醒。”
“带进来吧。”那男人随意丢下话后,转身走回屋里。
赫连上邪将怀里的人放在内室的床上后,便让开身将盈儿交给大夫医治。
装见怜还以为刚才那个男人只是佣人,却见他手中拿着个铁盒,从盒里抽出多枚的金针,手法俐落地插在盈儿几处大穴上,又在怀里掏出个玉瓶,倒出一颗丹丸喂入她的口里,然后坐在床旁,微闭着眼把脉。
裘见怜惊奇地看着眼前的情形,心想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但是那男人只是按着赫连盈儿的脉搏,脸色冷淡又不说话,让人不明白他到底有没有办法医治病人。裘见怜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几次忍不住想开口,但都被赫连上邪的眼神阻止。看大哥似是对这个落魄的男人很有信心,裘见怜也只能暂按下自己的疑心。
过了好一会后,那男人终于放开盈儿的手,起身将她身上的金针一一拔起,慢条斯理地放回铁盒子后才开口:
“她暂时是没事了,但毒要多久才能完全解开则要视她复原的情形,少则七、八天,多的话就要十天半个月了。”
“要这么久?”裘见怜听了惊讶道。
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