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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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女郎-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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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筱岚看见这种卑鄙的干预,骇然地倒抽一口气,她环顾室内,等待某人挺身出来抗议,制止这声无耻而且不公平的决斗。可是他们全都站在原地,专注地观看。焦虑中的迪尼近乎抽搐地舔着嘴唇,目光还一度飘向她,其中充满掠夺和饥渴的期待。

    宇修向后退,在防御中迎击,刺向仕平的左肩,在对手的佯装攻势下,他跳开,却看见剑锋剌入自己的臂膀,快得避不开。这个伤并不算致命,却是严重的警告。

    筱岚的心似乎跳到喉咙口,使她差点喘不过气来。她的目光掠过地窖,眼前没有人注意到她,全都全神贯注在致命的战斗上。杰士已经被拉到旁边,某人正为他疗伤,他的眼睛闭着,沉重的呼吸声明显可闻。

    她开始贴着墙悄悄移动,直到站在那怪异而覆着斜纹布的桌子旁边。她舔了舔食指和拇指,反手探到身体后面,拈熄蜡烛的火焰,然后慢慢将沉重的烛台移到身体旁边。大家的眼睛仍然盯在缠斗的两人身上。

    她拿着烛台,再次一步一步向前移,汗珠在宇修眉毛上闪烁,一脸的倦态。两个男人的移动已经显著的慢下来,可是仕平仍然维持速度,节节进逼。

    现在的宇修正想像提文当时的感觉,在一个比较强壮的年轻人手下,面对自己无可避免的失败。可是仕平没有比较强壮……只是比较年轻、比较有体力。他努力抓住这一点,极力压抑无望的毁减力量,然而他的头开始痛,肺部亟需空气。

    筱岚平静而自然地伸出脚,勾到向前一步的仕平。他失去平衡,身体摇晃,筱岚及时举起烛台敲中他的脑袋。他侧倒在地上,文风不动了。

    那一刹那室内寂静无声,然后山姆手持双枪,出现在台阶底端,举枪对着旁观的人群,简洁地点点头。“先生们,如果我是你,就不会移动。”

    宇修弯着身子,挣扎地喘气,那些男人来回瞪着筱岚和山姆。

    “他死了吗?”筱岚自言自语。

    宇修缓缓直起身体。“你没按规则玩游戏,对吗,姑娘?”他颤颤巍巍地深呼吸。

    “我不会让他杀死你。”筱岚说。“即使要用他下三滥的把戏。”

    “是很可耻,我同意。”他嘲弄地说。弯身检查仕平颈部的脉搏。“以眼还眼,以卑鄙对付卑鄙,是他活该,至少你及时阻止一声谋杀。”

    “可是他必须死掉。”她的声音不像她自己,再次举起手中的烛台。“我和他结婚了,而我宁愿当寡妇。”

    宇修扣住她手臂。“冷静,姑娘。”他坚定地拿走烛台。

    “可是你不明白——”

    “不,我了解,”他打岔,拾起他们为她脱掉的斗篷。“披上。”他为她裹上,轻轻吻她的眉毛。“相信我,姑娘。”

    杰士欠动着,眼睛睁开来。“姓莫的?”他气如游丝。

    宇修走过去,俯视着失败的敌人,故意慢慢地、清晰地说:“结束了,杰士,结束了。这个圆完整了,女孩是我的人。”

    “我知道已经好一阵子了,”鲜血自杰士的嘴角滑下,他还扯动嘴角,嘲讽地微笑。“姓莫的,你一直自以为正义凛然,结果却勾引了她。你可没比我们众人好多少。”

    宇修一动也不动地伫立,烛光映着他苍白的脸庞,然后他的声音低而平稳。“当然你会这么说,不是吗,杰士?你追求的只有肮脏,只会把爱情亵渎了。”他漠不在乎地耸耸肩。“我已经受够了你和这……脏如阴沟的地方。”

    他的目光扫视整个地窖,在周遭那儿张脸上流连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开杰士身旁。那一刻地上的伤者自喉咙发出刺耳粗嗄的声音,头向后仰,宇修转过身,表情难测地望着那对盯着地窖屋顶的死人眼睛,然后他别过头,走回筱岚身边。

    他握住她的左手,拔掉刻蛇的戒指,丢在地上,它跳到仕平的头旁边。

    “来吧,姑娘。你在这里呼吸这种被污染的空气已经够久了。”他一把抱起她走上台阶,山姆仍然持枪对着众人,但是他们都没动。

    筱岚一直沉默,心中只想着宇修刚刚谈到爱情……他告诉杰士说他爱她,他为她而战,为她冒险……一如他为她母亲所做的。

    可是她和仕平结婚了。即使今后不再看见他,也仍然是他的妻子。杰士死了,可是仕平还活着。

    马儿藏在树丛里,在下霜的夜风中颤抖。宇修抱她上马,自己坐在她身后。他也一样不开口,但在返回丹森的一路上,都紧紧抱住她。山姆骑在一旁,也是一言不发。

    “我去照顾马,”他们在中庭下马,山姆说道。“你们最好在火炉里添些木柴,它大概快熄了。”

    宇修和筱岚走进厨房,炉中只有灰烬的余光。宇修点燃蜡炬,并在炉中添上木柴。

    筱岚裹着斗篷注视他,开始觉得自己又回到物作用下的迟钝状态。“宇修,我在今天下午和仕平结婚了。”她终于开口。单单拔掉戒指并不能使这椿婚姻就此消失。

    他拉了把椅子坐下,并对她招手。“是的,我知道。”他将她拉到双膝中间。“让我解释一下。你还未成年,这椿婚姻违反你的意愿,而且欠缺监护人同意。再者,你们又没有圆房。”他严肃地审视她的脸。“是真的,对吗?”

    “是的。”

    他就知道,可是心中仍然害怕会计算错误……杰士……会在他赶到之前,玷污了她。而今他真的松了一口气,微微一笑。“那么婚姻会被宣布无效,姑娘,它只是形式而已,仕平不敢来抗议。”

    “所以我没有结婚?”

    “是的,技术上而言。只等我去找一位法官办理。”

    “哦。”她的膝盖开始颤抖,泪水突然涌进眼眶。

    “对不起……”可是泪水无法止住。

    “嘘,甜心。”他将她拉到腿上,抱在胸前轻轻地摇晃。“他们有伤害你吗,吾爱?”

    她摇摇头,想开口,却哽咽得说不出来。

    山姆走进来,瞥他们一眼,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伸展双脚烤火。

    她泪水止住,宇修说道:“甜心,你必须告诉我,他们有伤害你吗?”

    “只有一点点,可是很不舒服。”她坦白地说,用手帕擦眼睛。“我不知道为什么哭成这样……我想是因为我饿了。”

    宇修仰头哈哈大笑,大大松了一口气。

    山姆咧着嘴笑。“炒蛋,好吗,姑娘?”

    “是的,谢谢你。”她温驯地笑一笑,挨在宇修肩膀上。

    “告诉我们你究竟发生什么事。”宇修质问道。在没听到所有的细节之前,他知道自己不会满足。

    她边吃边说,钜细靡遗,包括杰士论及宇修的过去,宇修的嘴巴抿紧。“他死得太快了。”

    就他们挑起的罪恶而言,这对父子死得太快了。不过他必须抛开了,结束了。没有葛家人领导,他们会解散,仕平缺乏杰士那种权威和成熟度。它因葛家人而起,也会跟着他们死亡。

    他望向桌子,最后一位葛家人正吃得盘底朝天。提文绝不会想到他生下的是怎样一颗珍珠,而他遗传给女儿的特质——火热和激情——丝毫未受玷污,更无父亲的邪恶。

    他靠着椅子,闭上眼睛,心中充满和平。他终于自由了,不负贝丝的托付,葛家人永远无法伤害筱岚,而他也面对心中的恶魔,打败他们。他知道自己不比别人好,也不比别人坏,这种认知好甜美。

    他睁开眼睛,看见筱岚正瞅着他。“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爱我母亲?为什么不说过去那段恩怨?”

    他稳稳地迎接她的视线。“因为懦弱,姑娘。”他说。“我怕说了因此丧失你的信任。你怎能信任一位曾在地窖玩过的男人……还做了那些事?我无法忍受失去你的爱和信任——它们……是……最最珍贵的礼物……没有代价的礼物。”

    她释怀了,心中充满甜蜜,不是因为没有爱,而是爱使他保持沉默。

    “我不在乎,”她说。“无论发生什么……无论你做过什么……”

    他凝视着她,温柔地说:”我也不再在意了。过去已经徘徊太久了。”

    山姆大大吁了一口气,开始收拾碗盘。

    宇修起身。“该上床了。”他说,伸个懒腰打呵欠。“一起上楼吧,姑娘。”

    “通奸和交媾似乎没什么根本的差异。”筱岚观察道,顽皮地呵呵笑,在他胸前转头凝视他,眼中充满欲望的余味和满足。

    “两者当然都包括一位堕落妇女的参与。”宇修温和地就明,挑起她披在肩膀上的一缕金发,缠在手腕上。然后让它落下来,掩住她哥哥留下的鞭痕和瘀伤。那已经结束了,杰士也付过代价。

    筱岚并未察觉那一闪而过的思绪,微笑地用手懒懒地爱抚他的小腹。“我会再加上一位堕落的绅士,毕竟在我的经验里,它需要两个人。”

    宇修抚摸她的秀发。“呃,或许我们应该充你的的经验,看看加上教堂的祝福,是否有所不同。”

    他说得好轻,有好半晌筱岚不明白他说什么。然后她懂了,她突兀地坐直身体。“你预备和我结婚吗?”

    “总得有人娶你。”他严肃地说。“未婚的你在社交圈中并不安全……或者我该说社交圈本身不安全?”“可是……可是你说社交界会论断你是在利用监护权占便宜,”她皱着眉头,仍然不确定他是不是认真的。

    “管他什么社交界,随他们去想,”宇修回答。

    “问题在于:你希望和你的监护人秸婚吗,姑娘?”

    “你知道我想。我一直说了好久好久,只是你不肯听。”

    “是的,一个可悲的错误,”他同意道,眼睛在笑。“我有一种最愚蠢的倾向,不肯听你说。不过,我开始了解,你向来心口如一,而且一般来讲,你知道什么对你最好。”

    “也包括你。”她夸耀着。

    “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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