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故乡目前有一群叛乱份子正准备作乱,打算推翻目前国家的代理者柯尔特伯爵吗?听说那些都是前王朝的余孽及臣子,打算拥戴失踪已久的殿下登基为王。事情都经过那么多年,谁也不能保证当初年幼的小王子能够平安长大,更别说叛军是否真的找到了王子,说不定只是捉一个酷似的人冒名顶替呢!";
";这我不太知道,阁下,我在这儿生活得很愉快,从来就不曾想过要回祖国,即使那边发生战争,我想我也不会有感觉,还是如同以往过着我的生活。";桑洋故意置身事外地评论,他不懂这人为何要当着他的面向他提起这件秘闻,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人绝非善类。
";是吗?听说小王子长得很像已故的王后,我瞧你的面相倒有几分神似。";
";那可真是我的荣幸,听说蒂芬妮王后美得像是神话中的仙女,能跟她有几分相似真是人抬举我了";桑洋打哈哈地笑道。
他很清楚眼前这无害的旅者,并非如他所介绍那般单纯。
";说的也是,我怎会把你这仆役跟尊贵的王后扯在一块呢?仔细想想,出身在皇家的殿下怎会甘心当他人的侍从?你说是不是?";那人饶富兴味地盯着桑洋看。
桑洋全身起了寒栗、心底发毛,强迫白己出声响应:";我想任何一个身分尊贵的人,是少有甘愿委身在他人底下的。";
";我不打扰你工作了,谢谢你宝贵的意见。";看见桑洋背后的门打开,旅者主动告退。
";不客气。";
沙莱走近他,一双眼盯着离去的人,";你认识他吗?";
桑洋摇头,他不敢确定那个人是不是他所想的那一个。
";这可就奇怪了,他一来就别有涵义的说想要见同乡的人,我还以为他认识你,否则他又怎会离开宴会直接到厨房找你呢?";
";你是说没人跟他说我是波黎亚的人?";
";知道你故乡的只有父母亲和我,他怎能准确的料到你就是波黎亚的人,你真的不认识他吗?";不知为何,沙莱打从心底就是讨厌那名旅者,总觉得他不像表面上看似简单无害。
而且他一瞧见自己马上就止住谈话,与其说是离去,不如说是在闪避他。
听见沙莱的说辞,桑洋更可以肯定那人是来确认他是否为失踪的王室余孽。
难道他的恶梦真的实现了吗?
";你没瞒我什么吧";沙莱一手扳起桑洋的下颚,仔细观察他脸部的表情,想找出破绽。
";没有。";
";为什么这么多人他不我,却偏偏找上在厨房工作的你,还该死的准确认定你为波黎亚的人,桑洋,这件事并不单纯,你别瞒着我。";
桑洋僵硬了一秒,想找句话来应付沙莱的探问,思索一会儿后,他决定推得一乾二净。
";不知道。";
";不知道?";沙莱的脸上摆明不相信他的说辞。
";嗯!";桑洋坚持地点点头。
";不能告诉我吗?";他不希望被蒙在鼓里,更何况这人的到来带给他心头上不知名的不安。
他怕洋……
桑洋知道他的固执,不找出他满意的答案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没办法,他只好……
";告诉谁?是告诉失忆的你?还是之前的你?";他故意挑衅地说,专挑沙莱的弱点下手。明知道他对于忘记自己这件事很在意,他却还是使用这下下之策阻退他的探询。
";你";沙莱果真气结,气恼地挥袖离去。
桑洋松了一口气,但不安的感觉仍压着他的心不放。
他该怎么办?他的身分很有可能被镀疲约阂残砘崽嬲飧黾掖绰榉骋菜挡灰欢ā?
当最后一辆马车离去、整个宴会也告一段落时,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桑洋却不见轻松之感,他还处于刚才身分可能被识破的震惊中。
思考了一个夜晚,他决定先离开这儿到别墅去小住一阵子。
跑回房间简单地收拾行李,短促地留下一封信给沙莱。
";马可,你一定要亲自交给少爷,知道吗?";
";桑总管为什么不亲自交给少爷呢?";小小年纪的侍童不解地问。
桑洋苦笑,他现在根本不方便当面交给沙莱,因为他知道今晚的他被自己气得不轻,在宴会上直喝闷酒,还为了气自己而当面跟一堆女士调情,接着他看见醉醺醺的爱人搂着一名女人上楼,想也知道他现在正在忙哩。
";总之一定要交到少爷的手上,懂吗?";
";好,我知道的。";
趁着大伙儿休息之际,桑洋提着行李匆匆离开。
殊不知在他离开宅邸时,在树影下的两个人影亦悄悄地跟在他身后。
翌日。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躺在床上的人锁紧眉头,翻了一个身,拿起枕头盖在自己的头上试着阻隔这噪音。
";沙莱,你休息,我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在沙莱身边一个全身赤裸的女子,丰胸细腰的诱人身材展露无遗。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到处都有红红的印痕,狂妄地向人宣告她昨晚受了多少的疼爱。
";好。";沙莱不耐烦地说,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那女子打开门只见一个小男仆,让她原本想讨好佣人的客气态度转为不屑,";有什么事吗?";
";我要见沙莱少爷,桑总管有封信要我当面转交给他。";
";拿给我就行了。";
";可是……";小男仆迟疑着。
";难道你想吵醒睡着的少爷吗?如果你不怕承受吵醒他的后果,我是不在乎啦!随时都可以让你进去。";
小男仆被她胡扯的威胁吓住,怯儒儒地把信交给对方,";妳一定要交给少爷哦!";
";我知道啦!";那女子厌烦地打发他走,一合上门马上就把信拆开。
看过那封信之后,她将它撕成碎片丢入燃烧中的炭火中,然后满意地看着它成为一堆灰烬。
一道纤细的身影正匆匆忙忙地喘息着跑在下着雨的树林里。
逃亡……这两个字像警铃般在他脑中嗡嗡作响。
他必须得跑,要不然会被捉住的!
桑洋狂乱、跌跌撞撞地奔跑在阴影幢幢的森林里,被大雨阻挡了视线。
夜晚的森林寂静得让人全身发毛,他只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心跳剧烈的跳动声。
他必须跑到沙莱的身边……
";啊";一声破碎的叫喊穿透湿冷的黑暗森林,他被地面上凸起的树根绊倒,双手扑向冰冷的泥泞,脸朝下地趴倒在地上,张开的嘴巴吃到泥沙。
原本一头金发也沾上泥泞,丑陋不堪。
";好痛!";他隐约感觉到雨点拍打在他身上,尖锐的石子磨破他的手掌心,皮肤有多处瘀伤。
他好累,好想休息一下下。
可是他不能停下来,他得赶快逃亡。
双手撑着地面,桑洋缓慢地爬了起来,用手爬梳脸上湿渌渌的头发,喘息着辨认方位。
他必须回到沙莱的身边,回到那儿就安全了。
即使全身筋疲力尽,他仍是狂乱地奔跑着。
在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到沙莱的身边去,这样就不怕被伤害了。
";啊";桑洋痛苦地喘息。
他的肺好象要燃烧般的疼痛,心跳得如此剧烈,他知道这已经超过他体力的极限,但是他不能停下来,必须向前不停地跑。
";左脚、右脚……";即使感到双腿沉重得抬不起来,但是他们逼迫自己继续奔跑。
脸上已分不清楚是雨还是泪,他多希望沙莱现在就出现在他眼前,让他结束这场逃亡。
身后传来狗吠声和追逐的步伐声,他虽想加快速度,双脚欲知千斤重般抬不起来。
咆哮声忽近忽远,就像恶魔在他身后穷追不舍。
";他在那儿,快点!";
桑洋咬着牙,痛得几乎无法移动,但一想到被捉到的下场,就逼着他继续往前跑。
他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下一刻,右肩传来的刺痛感让他大声哀号跌在地上。一枝箭矢穿过他的右肩,伤口冒着鲜红色的血。
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他奋力地再度向前跑,可是才跑没几步,一双手便从后头捂住他的嘴巴。
";放开";
桑洋拼命地挣扎,试着踢咬对方,接着他后颈传来的疼痛让他失去意识。
在倒地陷入昏暗前,他喃喃地喊着沙莱的名字。
";回去告诉伯爵,就说我们捉到猎物了。";
一个在十多年前逃生的余孽,波黎亚仅存的皇家血脉!
抚着因宿醉而发疼的脑袋,沙莱头痛欲裂地起床梳洗,喝下鹅妈特调的解酒药后才稍感舒服点。
";少爷,别让老爷、夫人久等了。";
";知道啦!";沙莱烦闷地挥手下搂见双亲。
一进书房,刚坐在椅上,马上就惹来一顿挨骂。
";拜托,爹地,我宿醉头很痛,请小声点。";沙莱摀住双耳,隔绝加深他头痛的噪音。
";你这";丹为之气结,看着儿子荒唐的行径,他恨不得一棍打下去,看能不能敲醒出事前的儿子。
";冷静点。";瑞芳才不会让他打下去,要是再让宝贝儿子昏迷个十天半个月,她可爱不了。
";发生什么事?";
丹马上把社交界所形容沙莱的风流韵事一笔笔地告诉当事人。
";那只是逢场作戏。";听着丹的数落,沙莱才惊觉自己真的很荒唐,只是心中不服输的反驳。
";年少轻狂我不管,但你不应该在昨晚迎接我们回来的宴会上,抱着寡妇在楼上的房里办事!";丹是在气自己不如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
沙莱有点印象,昨天他被桑洋气得直喝闷酒,途中好象有搂着一个女人上房间去。
";想起来了?那女人到底是谁?";丹斜睨儿子一眼。昨晚因为有一大堆客人在场,他也不方便去追查那女人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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