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秦深没有感情!
安若玥对她的恐慌毫不在意,更甚没有当回事,她如情感专家,对被困扰的女子开解着,说,“你在担心什么我很清楚,我只能说,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你的父亲风趣幽默,有名望和地位,我已经这把年纪,该把自己嫁出去了,他是最优的选择。”
霍婧兮不可置否,“你可真敢说!”
安若玥淡淡一扬眉,“再者阿茗要娶我已经是定数,无论你怎样想都不能改变。并且,我相信你不会还像当年一样,因为不甘心就意气用事,想要毁灭全世界。”
没有人能毁灭得了世界,自毁却很容易。
“实际上你很
厌恶两年前的自己吧?”安若玥笑着问她,语态里有宽抚。
“若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还是会那样做,也还是会讨厌自己,每个人都有一段黑历史,或许安昕是你这辈子注定的情敌,不过——”
探身,她将烟蒂在水晶烟缸里触灭,只这动作都是魅惑的。
安若玥接着道,“她和你不一样,应该说任何人都是不一样的,她不会重蹈你的覆辙,去毁了叶璟琛,但,会不会做出别的事就没个准了,未来很难预料,不是吗?”
霍婧兮实在找不到反驳的说辞。
纵使她很想给眼前的女人一个耳光,可她没有哪句话说得不对。
所以,沉默了会儿,安若玥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平复,才道,“我说了,我是个自私的女人,我想和你父亲结婚,成为市长夫人。”
她刚问罢,霍婧兮的手机响了。
安昕淡漠又随意的回复:今晚还是不见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没有正面的碰撞,较量在无声无息中悄然拉开帷幕。
霍婧兮对安若玥认可的笑道,“你说得很对,她和我果然不一样。”
“那么……我的继女。”
安若玥大方的问,“有什么是我可以为你做的?”
“有。”眼底狠厉的光流窜而出,几乎是脱口而出,“我要毁了她。”
安若玥抿唇轻易的耸了耸肩,“太简单了。”
……
入夜。
雪在天黑前就停了。
花了七个小时,安昕像是在考验自己对d城的记忆力似的,自虐的从新城区的高架桥路口,走回小区。
这行为无疑蠢透了,她也这样认为。
可她又并非真的那么傻,走过d大的时候,她停下休息,食了一碗特色面食,再打包两杯红豆沙。
站在那栋别墅门前,她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事实上雷少倾给她的那张卡可以打开他公司旗下任何电子产品的门……
或者她也可以转身找一家舒适的酒店入住。
要是实在不想走路,打电话让雷公子来接也未尝不可。
但做人要讲诚信,更之余她不是个半途而废的人。
还没到一周,她若是不来的话,岂不是失信在先?
可是按理说在更早先的时候,她就和叶璟琛谈崩了,那么她为什么要站在这里?
只一面出神,一面随着感觉走,再定眼,人已经立在这里。
很是进退两难。
手里拎的红豆沙早就凉透了,安昕承认,她也烦死了自己的摇摆不定和漫无目的。
站了半响,她感到寒意袭身,理智上她应该离开,找家酒店开一个豪华的套间,边热水澡边享受法式大餐。
她有千万种方法对自己好,但她已找不到为何要好的理由。
看着别墅书房那处的光亮,脚下像是生了根,眼光更移都移不开。
她不知自己正在期待。
“安昕?你站在这里做什么?”略陌生的声音从后面发出。
转身,她望见了脸上挂满不解的周玄南。
“你住在这里?”安昕愕然。
没想到在这里会遇上熟人。
周玄南走到她面前,“是的。”
又侧头看看那栋有光亮的别墅,问,“怎么不进去?”
安昕忽然有所意识,插在口袋里的手掏了出来,把那张白卡在她面前晃晃,“是你跟叶璟琛说我和雷少倾交情匪浅的对不对?”
既然她们能在这里偶遇,就代表叶璟琛也会有遇到她的机会。
周玄南是少数对秦家了解颇深的人
她曾励志把秦深当作想要打败的劲敌,这一度让安昕和秦悦觉得……她爱上了他。
到底有没有,恐怕只有天知地知,周小姐知了。
周玄南意料外的愣了下,“我告诉他的是雷少倾和秦深的交情匪浅,嗯……还有我们小区的电子保全系统的出处。”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坦白了?”
“人总是会变的。你不也变聪明了许多吗。”
两个久违的女人相视笑笑,吐着白色的寒雾,气氛有些僵。
“为什么不进去?”周玄南又问了一次,这次是关心。
安昕没回答,刚露出有些窘迫的表情,她忙再道,“要不去我家坐坐吧?就在前面,不到五百米。”
去她家坐坐?
顺着周玄南指的方向看去,安昕犹豫。
其实她们只是相识,没什么交情,去她家坐坐……会不会显得太仓促?
就在这时,秦悦来了短信,说,d城太无聊,回忆太苍白,她明天要和雷少倾飞去纽约玩儿,目测除夕回来。
来信的用意是唤安昕去相聚。
正合她的心意。
周玄南极会看脸色,安昕刚抬起脸,她就先说,“有人约了?那我们改天吧。”
后面那句纯属客套话了。
安昕听了出来,又有些舍不得她善意友好的邀请,“对不起,是小悦在等我,我们下次再约吧,我会在d城呆一阵子。”
周玄南点点头,应了一个‘好’字,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和她交换了号码。
罢了,安昕匆匆向小区外走去,不再多看身侧的别墅一眼。
周玄南目送她的背影,刚才她那句‘对不起’真让人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故人再相见,总会勾起这样那样的回忆。
站在原地,周玄南不知不觉的想起以前的很多事,然后一个不留神,越界站过了时间。
面前别墅的门被打开,叶璟琛从房里走了出来,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向自家门口的女人。
“有事?”他问,语调里都是冰天雪地。
帮你教训女儿
周玄南是d城家喻户晓的女强人,但去掉中间那个‘强’字,她从里到外仍是个纯女人。
再见安昕,从前青涩稚嫩的回忆一时间都被勾了出来,尤其这样的天气,总让她有少许感慨和怀念。
正沉浸其中,思绪暗自翻涌时,不曾料叶璟琛会没征兆的打开了自家门。
对视半秒,他冷冰冰的赠与她两个类似驱逐的字眼,“有事?”
换个方向理解,那意思就是:没事没堵我家门口,和你不是很熟轹。
超级不近人情的男人。
周玄南没有被雪天的寒气冻到,却不小心被他眼神给杀了一杀。
有个这样的邻居真是让人莫名其妙外加不甘心艮!
她莫名其妙是因为他十分不友好的态度,不甘心的是,这又是一个她无法打败的人。
竞争和男女性别无关!
故,周玄南没有立刻抬步离开,而是干脆大方的打量他。
叶璟琛穿的是一身闲适的居家装,脚下的拖鞋竟然还有大灰狼的图案,这让周玄南有些意外,遂给他定下‘幼稚’的标签,心里舒服些了。
他看起来没有要出行的意思,一手扶在门把上,一手自如的垂放身侧,没有拿垃圾袋之类,那就不是倒垃圾咯?
他站在玄关门口没有走出,像某种危险的兽类蛰伏在自己的地盘上,不时就出来巡视两圈,看看有没有谁越界进犯了他的领地,顺便……
“你在找什么?”对他昂首,周玄南敏锐的问。
盘旋在她眼色里的都是‘我知道了你的小秘密’的得意。
叶璟琛先是费解,继而蹙眉露出不悦。
两人隔空对视几秒,他极不友善道,“关你什么事?”
砰——的一声。
门被关上。
周玄南冷哼,是不关她的事。
所以她才不会告诉他,三分钟以前安昕像只被遗弃的小狗站在他家门外徘徊不决!
……
次日。
断断续续的小雪之后,这天的d城竟有缕缕阳光从云端绽出。
只在冬日里,这样的暖阳并足以照进人的心里,为那个谁带去一丝期望。
安昕一直都知道,她没有想象中的杀伐果决,抑或者一颗毒如蛇蝎的心肠。
她只是无时无刻的渴望着强大,因为秦深不再,若不自己坚强起来,有人欺负你时,你该怎么办呢?
甚至在某时,她是有些佩服霍婧兮的。
但霍婧兮的绝狠无情,她又实在不敢苟同。
于是,在雷少倾和秦悦在为她卖力呐喊加油时,她成功的、亦是悄然的将自己赶进死胡同里。
早十点,机场。
送走了两只没心没肺的家伙,安昕沿着vip通道去停车场,打算取了雷公子那辆骚包的座驾,回酒店再补个回笼觉。
昨天晚上陪秦悦唱卡拉ok到两点,不止她,连雷少倾在登机前都是用沙哑但不性感的嗓音和她告别。
年轻人的精力就是好,肿着一双没睡好的泡泡鱼眼睛,安昕有种说不出的无力感。
熬夜是件可怕的事。
她刚有了这个结论,转过一个弯,抬眼,视线与迎面的来人相触,表情微有一愣,遂又趋于平和。
意想不到是一定的,可她也着实没有精神和舒家的刁蛮千金来个友好的问候。
至于行在舒依旁边的那位顾小姐,此时正用一种暗自惊悚的目光警惕非常的看着自己,好像很担心她随时会爆了她的料。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安昕无趣撇嘴,决定将她们一齐无视。
却在将要错肩时,舒依横身挡了过去,截了去路。
“离开秦家之后连这点礼节都没有了?”她抬起下巴,眼神里都是轻视。
安昕淡语,“那要看对什么人。”
她怒目,若不是顾染拉着,已经凶神恶煞的扑上去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或许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怪异,舒依对身旁的顾染解释,“你还不知道吧?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秦家当年收养的养女,要不是她,我姑妈家也不会被害得那么惨!”
她故意将音调拔得极高,像是专诚说给转角站着的地勤人员听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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