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一声,如一道烟火在地上飞蹿,紧接着满室烟尘。
良久,再无动静。
雪泥吹开自己面前的烟雾,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很多人。难道是毒雾?那么为什么自己没事儿?
她想到了谢冰蝉刚才塞给她的东西,难道是解药?难道这些就是她计划的一部分?
还没来得及多想,一群汉子蜂拥而至,有的换上衣服装死躺下,有的给蓝血沉、白雪泥解开绑绳,拖两人出去。更有的装扮成丐帮弟子将自己砍伤,一切都默默无声,却紧张有序。
到了门外,两人被立即送上一辆大车,绝尘而去。
车轮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来去,白雪泥听着窗外鹦声燕语,知是来到了一从密林当中。这是哪儿?她很想抬手掀开窗帘,无奈,浑身酸软无力,只得默默守着昏迷中的蓝血沉,希望他能及早醒来,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也有一种可能,就是连蓝血沉这样一贯掌控大局的人都有可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姑娘,请下车!‘
终于有个人开口,雪泥用尽了力气揪住车夫,问道:‘你们是受谁指使,要干什么?‘
那人不动声色:‘主上说,进了后山的客房,您便会清楚了。‘
雪泥从腰间取出冰蝉送给她的牙牌:‘你帮我去办一件事情。‘
那人点头道:‘主上猜您必会拿出此物,说,若您叫小的去客栈通知君夜,小得决计不能应承。‘
‘果然是谢……‘雪泥见那人一脸崇敬之色,虽是胡疑,却也放心,问道,‘哼,你们主子没说,蓝帮主怎么办?‘
那人一笑:‘简单,主上说将蓝帮主身中毒烟加上连日拷打,需雪泥姑娘照顾,所以请雪泥姑娘将蓝帮主一并带去武当派。‘
‘什么?这里是武当派?‘确切说,雪泥根本没做好上武当的准备,只想跟蓝血沉五里坪汇合后听听他的看法。如此一来,全盘想法都被拦截了,犹如想打个哈欠,却因唇边有只苍蝇而闭起来,浑身不畅。
车夫走了,依旧是崎岖颠簸的山路,看起来他美滋滋地坐在车头,挥鞭子遣动驴子,她心中不免充满寒意:后面无形的皮鞭在趋势着我,让我往一个深渊里不断前进。
‘蓝大哥……‘她充满温柔地看看他,此刻,只有也只有他的陪伴才显温暖。
白雪泥搀着蓝血沉,踩着高低不平的山石,步履艰难。蓝血沉本就比他高上一头,更加上白雪泥仍是四肢酸软无力,就更加吃力。
脚下一滑,跌倒在地。
第三卷 恨锁尚香天
‘不好,‘雪泥身上的血液一下子冰透了,纵是小心谨慎,也中了别人请君入瓮的计策。若不是谢冰蝉告诉他尚香十二宫那个黥面的宫主,她怕是死都不晓得缘由。
‘来人哪,带白姑娘进后堂去见帮主。‘
‘算了!‘雪泥一笑,‘既然知道帮主在五里坪,所约之期又未到,我看我还是先回客栈了!‘
‘唉?岂不是可惜了白姑娘一片苦心?‘
那分舵主身后的黥面人如鬼魅般站在白雪泥身前,目光阴冷。
‘乘兴而来,兴尽而归,没什么?‘
雪泥恨不得一步跨出这屋子,急走两步。那黥面人竟是如影随形。
‘哈哈哈哈,‘那分舵主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柔声道:‘雪泥妹妹,这么早就走了?难道不想跟三年前我给你选的相公蓝血沉相会嘛?他对你可是相思的紧呢!‘
瑶光!
白雪泥情急之下拔出宝剑,冲声音来出猛扑去,剑尖刚及瑶光的裙角,身后一阵阴风,一根铁索扑来。她闪身隔档,却不料剑撞铁索,断成两截。而瑶光嘲讽地看着她,纵身向后,墙壁打开,竟现出一个密室。
‘瑶光,你怎么逃出来的?我师父师娘他们……?‘
还未等她说完,一个冰冷的手指点在了她的昏睡穴上。
迷茫里,她似乎听到了召唤。
‘白姑娘,你怎么也……?‘
蓝血沉痛苦的声音将她逐渐唤醒,才发现,此刻已经置身一座巨大的牢房之中。四周都是冰冷的铸铁墙壁,而身边一个也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的男人,声音依稀可辨,是蓝血沉。
‘蓝大哥,我真没用,还是中了他们的埋伏!‘
‘不,是我没用,先着了他们的道儿。‘
‘你起码是被抓的,我是自动送上门的!蠢到了极点!‘
‘不怪你,是尚香的贼子太过狡猾!‘
两人目光相对,虽看不清表情,但都能感受到地方的温馨。
‘好甜蜜哦!‘瑶光神采奕奕地走过来,依在身边一个男子的怀里,‘冰,你说怎么处置他们两个?‘
雪泥浑身一震,仔细瞧去,身形确实像谢冰蝉一般,可打死她也不相信谢冰蝉会出卖自己。
‘瑶瑶,我看,不如,‘那人一开口,故意放慢了速度,压低声音,耳语两句,逗得瑶光娇笑不已。雪泥瞪着她,脑子一片空白。
‘瞪我?师姐,你怎么可以瞪我?‘那人故意走进,昏暗的灯下,果然是谢冰蝉。
‘你……?‘她气得说不出话,咬咬牙,侧过头去,看着蓝血沉。
‘恨我?‘谢冰蝉伸出手摸了摸她脸颊,往她嘴里迅速塞进了一枚东西,‘人都是会变的!‘退后几步,眼里透着愧疚,仿佛真如一个负心人般。
雪泥想要吐出来,可入口既化,她心想:完了,她定是要灭口。
这时,外面抬进来十几口大箱。
雪泥方才明白,竟是在颖川中途被劫的那些,大惑不解。
瑶光指着那些箱子说道:‘你们一个是白瞬的徒弟,一个是白瞬的女儿,他不死凤凰冷血到何种程度,我不知道,但终究会来救你们!到时候,我有很多好玩意儿来让你们参观一下!‘她一挥手,几个彪形大汉将箱子抬到囚室正中,打开箱子,只听瑶光缓缓又道:‘这些是佛朗机国的火器,我朝都没有几个人会玩儿,今天我来叫你们开开眼!‘她走过去扯开漆封。
‘嗖!‘一声,如一道烟火在地上飞蹿,紧接着满室烟尘。
良久,再无动静。
雪泥吹开自己面前的烟雾,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很多人。难道是毒雾?那么为什么自己没事儿?
她想到了谢冰蝉刚才塞给她的东西,难道是解药?难道这些就是她计划的一部分?
还没来得及多想,一群汉子蜂拥而至,有的换上衣服装死躺下,有的给蓝血沉、白雪泥解开绑绳,拖两人出去。更有的装扮成丐帮弟子将自己砍伤,一切都默默无声,却紧张有序。
到了门外,两人被立即送上一辆大车,绝尘而去。
车轮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来去,白雪泥听着窗外鹦声燕语,知是来到了一从密林当中。这是哪儿?她很想抬手掀开窗帘,无奈,浑身酸软无力,只得默默守着昏迷中的蓝血沉,希望他能及早醒来,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也有一种可能,就是连蓝血沉这样一贯掌控大局的人都有可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姑娘,请下车!‘
终于有个人开口,雪泥用尽了力气揪住车夫,问道:‘你们是受谁指使,要干什么?‘
那人不动声色:‘主上说,进了后山的客房,您便会清楚了。‘
雪泥从腰间取出冰蝉送给她的牙牌:‘你帮我去办一件事情。‘
那人点头道:‘主上猜您必会拿出此物,说,若您叫小的去客栈通知君夜,小得决计不能应承。‘
‘果然是谢……‘雪泥见那人一脸崇敬之色,虽是胡疑,却也放心,问道,‘哼,你们主子没说,蓝帮主怎么办?‘
那人一笑:‘简单,主上说将蓝帮主身中毒烟加上连日拷打,需雪泥姑娘照顾,所以请雪泥姑娘将蓝帮主一并带去武当派。‘
‘什么?这里是武当派?‘确切说,雪泥根本没做好上武当的准备,只想跟蓝血沉五里坪汇合后听听他的看法。如此一来,全盘想法都被拦截了,犹如想打个哈欠,却因唇边有只苍蝇而闭起来,浑身不畅。
车夫走了,依旧是崎岖颠簸的山路,看起来他美滋滋地坐在车头,挥鞭子遣动驴子,她心中不免充满寒意:后面无形的皮鞭在趋势着我,让我往一个深渊里不断前进。
‘蓝大哥……‘她充满温柔地看看他,此刻,只有也只有他的陪伴才显温暖。
白雪泥搀着蓝血沉,踩着高低不平的山石,步履艰难。蓝血沉本就比他高上一头,更加上白雪泥仍是四肢酸软无力,就更加吃力。
脚下一滑,跌倒在地。
第一节 武当孤月
“姑娘,你没关系吧?”一个嘹亮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她一惊,向后看,是个容貌俊朗的年轻道士,眉宇间甚是关切。
“是你?”他看到雪泥惴惴不安的模样,油然生出一种怜惜,奇道,“你不是跟君家大少爷在一起的那个女子吗?”
“你认得我?”雪泥端详半晌,都不记得是从何处见过。
他笑笑,做了一手拿碗,一手拿拐杖的姿势:“你忘了,有骨气的乞丐!”
白雪泥开怀一笑:“原来我们的行踪落早就落在武当山眼中了,真是惭愧,”她低头看着昏迷不醒的蓝血沉。
年轻道士恍然大悟:“这位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位丐帮朋友吧!”
白雪泥默默地点头。
这年轻道士似乎在武当山甚有权威,他背着蓝血沉,引着白雪泥。一走进武当山便有数名武当弟子驻足致意。白雪泥似乎在他眼中看到昔日那个糟红鼻子的广成子道长眼中那种深藏的晦涩的光芒。
“还没请教姑娘的师门和芳名,”那年轻道士安顿好昏迷中的蓝血沉,向白雪泥寒暄起来。
“天山派门下,白雪泥,家师姓迟!”
“原来是天山门下,那请问三年前……”他眼睛一怔,茫茫然,“算了,我觉得有件很要紧的事情问你,可是,忽然一下,又想不起来了。迟掌门向来可好?”
“家师很好……”
外面风风火火闯来一人,冲着年轻道士喊道:“大师兄,大师兄,师父找你有事儿!”
“看来在下必须失陪了,”年轻道士眼中闪过一丝踌躇,似乎隐含着一种担忧,难道是他师父有什么令他头痛的事情,白雪泥不禁有些惋惜,这样一个在武当举足轻重的人物,似乎在江湖上还寂寂无名,又一想,自己也忘记问人家的道号了。
在往后的几天中,那年轻道士未曾露面,另有几位道士轮流给蓝血沉送来一些寻常疗毒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