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罢,高羽飞走上台,伸手牵瑛儿下来,深情的拥她入怀,二人踩着悠扬的曲子跳着舞步。
高羽飞俯身看着瑛儿含泪的眼睛,温柔的问:“今天是母亲的忌日?”
瑛儿点点头,泪水顺着她的玉面,无声的落下来。
高羽飞忘情的低头吻着瑛儿的眼睛,然后把他的脸贴在瑛儿的玉面上,无言的相拥而跳。
威廉吃惊的看着这一幕,心里懊恼不已,不过他很理解高羽飞,因为那正是自己想做的,他来不及也无法阻止那份关爱。
跳完一曲,高羽飞单臂扶着瑛儿的杨柳细腰,坐到威廉身边。威廉看着瑛儿,伸手搽去瑛儿掉下的泪珠,然后搂住瑛儿的肩头,温柔的抚摩着,拿起那杯葡萄汁递给瑛儿。三人无言的坐着,喝着。
瑛儿说:“九点了,我回校了。”
高羽飞抬手看了看表说:“走吧,今天我送你回去。”
威廉看瑛儿没反对,无奈,只好让高羽飞送瑛儿。
第八章、梦里多少伤心泪
高羽飞送瑛儿到宿舍楼下,问:“你在几楼?”
“408,就那个房间。”瑛儿用手指了四楼的一个窗户说。
高羽飞说:“放假一个人住可以吗?你不是课程全修完了吗?我在校外给你找个房子吧,时间方便灵活。”
瑛儿说:“谢谢你!不用了,学校有一些学生不回家的。学生还是在学校住好。如果以后有必要,再请你找。”
“那好,上去吧,好好睡一觉,我走了?”高羽飞说。
他看着瑛儿走进宿舍,并没有马上走,站在楼下,看408的灯光亮了。
瑛儿回到空无一人的寝室,倚窗而立,遥望星光灿烂的夜空,喃喃自语:“妈妈,你在哪里?是在遥远的星河?还是在滔滔的江里?”两行泪水,簌簌的流下,不知不觉中拿起笛子,吹起来。哀怨凄婉的笛声,荡气回肠,在夜空中久久回荡。
瑛儿的脑海中出现母亲的身影。
一个美丽少妇,领着五岁的瑛儿,敲开钢琴老师家门,抱着瑛儿坐上琴凳,然后默默的陪在一边,看着瑛儿弹琴。
妈妈站在冰场边,冻得直跺脚,看着五岁的瑛儿学滑冰,瑛儿滑倒,母亲急忙跑过来把她扶起来,被教练呵斥的情景。
母女二人从英语老师家出来。
母女二人从俄语老师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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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放学时看见母亲站在学校大门外。
初中放学时看见母亲站在学校大门外。
高中放学时看见母亲站在学校大门外。
高考母亲站在考场外焦急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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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父亲领家里来一妖艳女子,那女人有二十三、四岁的样子,怀抱一个一岁婴儿。
“瑛儿,今天不是和同学约好要去老师家吗?怎么还没去?快去吧!”妈妈脸色苍白的催促着瑛儿。
“我马上就走。”瑛儿迷惑的看着母亲,父亲脸色凝重,一言不发的坐在沙发上抽着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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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八日,瑛儿接到大红入学通知书。母亲搂着瑛儿,喜极而泣,放声大哭。第二天瑛儿起床,哪儿也找不到母亲。却在桌上发现了一个大信封,里面装着二张存折,一张五十万元的,另一张十二万六千元。几百元现金;两把家门钥匙,一把是母亲的,另一把是父亲的。房子产权证书;一封信。
瑛儿打开信
瑛儿,妈的宝贝: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可能已经是早晨八、九点了。看到存折了吗?那张五十万元的是你爸爸留给我们的生活费,另一张是妈妈这么多年攒的,我还第一次看见这么多钱。
你爸爸带回家的女人,是他包养的酒吧女,孩子是他们的私生子。你爸爸说如果我不和他离婚,那个女人就要到法院告他强奸,你爸爸说他想要一个男孩,结果那女人真给他生一个胖小子,他说不想让儿子没爸爸,说给咱们娘俩五十万够这一辈子花的了,他开的工厂以后跟我们没关系了。
宝贝,你知道,我和你爸爸结婚到现在十八年,你都十七岁了,我和他聚少离多,他成天在外面忙买卖,跑俄罗斯,我成天提心吊胆的带你在家。这几年刚好点,不在外面跑了,自己开工厂了,谁知还是不肯早回家,借口忙,却在外面包养小姐,怨就怨我太相信他了。到如今……
宝贝,你一直是妈妈的骄傲,从没让我失望过,现在你考上大学了,马上就要离开我了,不再需要妈妈。你爸爸已经和那个女人在外面过一年多了,不再回来了。我已经万念俱灰!钱和房子,留给你,一个人照顾好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千万记住:尤其不要相信男人!
永别了,宝贝!
妈妈绝笔。
瑛儿看完信,吓的不知所措,给父亲打电话,并报警找人。父亲和单位的人四处找人,第二天,警察局来电话,让瑛儿去松花江边忍尸体,瑛儿听说后,跑到江边,警察掀开被盖住身体的母亲,看见母亲身上到处是伤口,流着血,脸和手被江水泡得惨白。眼前一黑,晕过去,被送到医院。
三天后,她苏醒,母亲的丧事已办完,父亲满脸内疚的对瑛儿说:“没想到你妈妈会想不开,那钱是你妈妈留给你的,你就放好,留着以后结婚用吧,我现在也没太多的现金,你上大学够用了,别乱花。房子你也留着,毕业回来再住。”
瑛儿看着父亲的脸,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自己失去了母亲,也没有父亲了。大学开学了,瑛儿打点行装离开了家乡,一别三年,再没回家。
高羽飞站在楼下看着瑛儿房间的灯亮起来,知道她已回到宿舍,刚要转身走,听到一阵清越凄婉的笛声穿越夜空飘来,他感到一阵心痛,真想冲上楼去,将瑛儿抱入怀中,安慰她痛苦的心灵,可是太晚了,这时,宿舍楼禁止男生入内,他只好狠心离开了学校。
“铃铃·;·;·;·;·;·;”
恶梦中的瑛儿听见刺耳的警笛声,她看见盖在塑料布下露出的妈妈两只惨白的脚,“妈妈·;·;·;·;·;·;”瑛儿大声哭喊着,就是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只听见刺耳的警笛声,泪流满面的瑛儿被惊醒。原来是电话铃声。
“喂!”瑛儿哽咽着。
“瑛儿,我是威廉。怎么了,不舒服吗?我现在骑摩托车带你去兜风,你能出来吗?我在楼下。”
“出不去,关大门了。这么晚你来干嘛?”瑛儿看表,已是晚上十一点多了。趴窗往楼下看,见威廉坐在摩托车上,边打电话边抬头往上看。
“我想陪你一会,散散心。你哭了?我敲门,让门卫开门放你出来?”威廉说着,跨步下车。
“别去!太晚了,你想让我遭通报?我看见你就行了。”瑛儿急得大声说。
“好好,不敲了,那我在这里陪你说一会话。”威廉看着瑛儿伸出的脑袋说。
“谢谢!”
瑛儿告诉威廉今天是母亲的忌日,简略的说了自己家庭变故。
威廉也简略的说了自己的身世。他安慰瑛儿说:“别伤心难过了,啊?你还有我,我是你的保镖,我会永远保护你。相信我!”
“谢谢你,威廉。谢谢!”瑛儿哽咽的说。两颗孤独的心不知不觉中拉近了距离。
星期一早晨九点,威廉和瑛儿照常到证券交易所大户室315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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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半股市开盘,瑛儿发现“大华商贸”股价在五元至六元间振荡,不断有人打压吸货。
两个星期过去了。“大华商贸”股价攀升至七元以上,在接近八元时,股价上下剧烈振荡已经三天了。
威廉说:“瑛儿,‘大华商贸’这么了,股价上窜下跳。”
“如果没意外,可能是‘敦煌投资’进行拉升前的最后洗筹。今天是星期五,也许是散户吃进‘大华商贸’最低价的最后机会,下个星期一,没准该拉升了。”瑛儿说。
星期六,瑛儿接到高羽飞的电话。
“喂,瑛儿,我是羽飞,李总来电话,让我约你。明天李总生日,要在家开个小型宴会,招待朋友。你去吗?”
“是吗?几点?他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吗?夫人哪?”
高羽飞说:“下午五点,我四点去接你,他喜欢酒,不清楚夫人爱好。”
“知道了。我和威廉等你!”瑛儿说。
“你还带威廉去吗?”高羽飞问。
“你忘了,威廉是我保镖。”瑛儿说。
“还请敦煌投资王林他们了,正好和他们聚聚。”高羽飞说。
第九章、宴遇
星期日下午四点五十五分。
高羽飞,威廉和瑛儿出现在李家大院。
李家正对大门是一条水泥甬道,甬道的尽头是一座三层楼。甬道两侧栽种两排刺梅花球,盛开的刺梅树被修剪成一簇簇的一米多高的花球,左侧顺着花球往里走,深处是一游泳池和散落的龙爪槐,四周已经有人或坐着,或站着,聊天。右侧这排刺梅花球与一排龙爪槐相对,之间夹一条细细的花径,是水泥镶嵌大小不等的石子铺就的,凸凹不平,曲径通幽。
花径上站着两人,窃窃私语。
男的五短身材,不足一米七高,白胖的脸上,嵌着两颗绿豆小眼,发着狡狤的亮光,目光四处游移不定。那个女人一米七身高,看不出哪里是腰哪里是臀,上下一样粗的身材,白皙的面皮,一笑眼角堆满皱纹,干黄的头发烫成过耳短发,象一把枯黄的干草,黄眼珠,白眼仁多。两人面朝大门,一边聊,一边四处观望。
“听说老爷子今天办生日宴的主要目的是要给老儿子介绍一个女孩,自己早就相中了,非逼着三少爷见,三少是个有名的花花公子,哪里是听话的主儿,说什么也不想见,爷俩大吵一架。可笑的是,老爷子说如果三少能把那女孩追到手,他们结婚就把老子位子让给三少两口子。张红气疯了,老大两口子累死累活干这么多年,老爷子眼皮都没抬一下,成天象训狗一样,没功劳还有苦劳呐,偏向也该有限度!”女的恨恨不平的说。
“老爷子相中的女孩是干什么的?家里有钱?有势?”男的立刻好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