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为将军、列侯,李少山、尹兆国也封为将军,婵婵被封为侧王妃,待事成后再给予晋升。
罗镖提议,趁今天这个喜日子,请怀王正式纳妃,以了心愿。众人同声赞成,怀王更是求之不得。于是胡金堂当即派人准备,聚义厅变成了喜堂,接风宴变成了喜宴,婵婵的闺房变成了洞房。婵婵也不在宴前敬酒了,回洞房准备做新人去啦。
其实婵婵并非胡金堂的干女儿,而是被他强占的小婆子。胡的压寨夫人牛氏为这事经常和丈夫大吵大闹,弄得满山风雨,无人不晓,胡金堂也常为此事发愁。现在,他为了讨好怀王,忍疼割爱,把婵婵送给朱珺;,这样做既避免了牛氏的纠缠,又讨得怀王的欢心,以此谋得高位。婢婵与胡金堂只有仇恨而无感情,让她跟朱珺;没啥不同意,何况她还有自己的目的。
定更后,一对新人走进洞房。朱珺;把门户紧闭,借灯光重新打量新人婵婵。真是灯下观美人,显得格外光彩夺目。朱珺;急不可待,猛扑上去,把婵婵的腰肢搂住。刚刚抱到床头,忽然他发现婵婵哭了,眼泪就像珍珠断线似地,流淌在脸颊上。
朱珺;好不扫兴,松开了双手,紧皱眉头,低声问道:“你不愿服侍孤家?”婵婵摇了摇头。“你嫌孤太粗野了吗?”婵婵又摇摇头。“那你为什么哭呢?”婵婵恳求道:“请王爷莫急,容妾申诉肺腑。”朱珺;没办法,只得爬起来,坐在八仙桌旁的太师椅上。
婵婵整理好衣服,一边擦泪一边对怀王说:“妾乃一平民女子,今得配王爷,深感荣幸。但有一事,妾不敢隐瞒,必须向王爷禀报。”朱珺;说:“好哇,你我是夫妻,你的事当然不能瞒我,说吧。”婵婵说:“胡金堂并非妾的养父,妾也不是黄花幼女,早在三年前他就把妾的身子玷污了,一直霸占到今天……”
朱珺;没想到婵婵竟如此直率,把女人最怕人知道的隐私说了出来。刹那间他对胡金堂由爱变成恨,一股酸水从口中溢出。但转念又一想,哪有猫儿不吃鱼的,守着这样如花似玉的娇娃,有谁能不动心,不论怎么说,胡金堂还算是个明白人,能体谅孤的心意,如果他硬是把婵婵霸住,谁又能把他怎样?想到这里,怀王转怒为喜,忙把婵婵抱在怀中,边吻边说:“没什么,没什么,莫非你怕孤嫌你不是烈女不成?好花是难免被采的。这件事只当没发生过,孤照旧是喜欢你的。”说着话又把婵婵抱到了床上。
婵婵挣扎着说:“王爷且慢,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朱珺;不耐烦地说:“有话明天再说不迟。”“不,我非说不可,王爷若不让我讲出来,妾纵死也不服侍王爷!”
朱珺;赌气坐起来,沉着大肥脸说:“好吧,有话快说,别叫人扫兴。”
婵婵泪流满面,道出一番言语,怀王听了,不禁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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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回 铤而走险
婵婵本姓何,家住镇江城里福佑街,父亲何富是个鞋匠,母亲也帮着打打下手。婵婵还有个哥哥叫何定忠,在南学攻书。一家四口,日子虽不宽裕,但也无忧无虑。
八年前永王反叛,祸及瓜洲、镇江,何富怕死在战乱之中,便携带一家去滁州避难。途经琅琊山时,遇上一伙强盗,为首的就是胡金堂,他们不仅抢光了何富的行李,还把他一锤打死。十四岁的何定忠抄起棒子要跟胡金堂拼命,结果也死在贼手。
胡金堂把婵婵母女掠进清风寨,当晚就奸污了婵婵的母亲,第二天何夫人便投崖自杀了。一家四口只剩下一个十岁的婵婵。胡金堂见婵婵很有姿色,便把她收养起来,准备卖给人贩子换一笔大钱。那时婵婵还是个孩子,并未引起牛氏的注意。几年后,蝉婵出落得如花似玉,引起众人瞩目,胡金堂兽性发作,在一个暴风雨的夜晚污辱了婵婵,此后他把婵婵视为玩物,任意蹂躏。婵婵用眼泪洗脸,苦度时光。她不是想偷生苟安,而是心愿未了。昨天晚上胡金堂与她商议要把她送给怀王时,她心里升起了一线希望:借朱珺;之手杀死胡金堂,为全家报仇。这便是她在怀王面前献媚讨好的原因。
婵婵向怀王哭诉了前情后,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要他处死胡金堂。怀王惊呆了,对于婵婵的不幸遭遇,他是同情的,对胡金堂的暴行也是痛恨的,但又不想为婵婵而牺牲了胡金堂,因为他还要依赖胡金堂去对付强大的对手,保护自己的生命。对婵婵的要求,有心不答应,可又舍不得这位天仙般的美人,于是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假意同情地说:“胡金堂手段毒辣,丧失人性,死有余辜,孤岂能留他,一定给卿报仇就是。只是眼下我住在他这里,山寨上又都是他的人,实难动他。待孤回到京城之后,或者再换个地方时,再处置他如何?”
婵婵道:“这些妾都明白,也不敢强人所难。只是……”“只是什么?说呀。”“妾怕王爷口不应心,搪塞于我,到那时妾身已失,王爷的兴致已减,哪还把我的事放在心上?弄不好还许惹下杀身之祸。”婵婵说到这儿不由掩面哭泣。
朱珺;奸笑道:“孤金口玉言,岂能失信于卿。好了,别难过了,良宵苦短,快快陪孤安歇了吧。”他死死抱住婵婵不放,丑态百出。
婵婵道:“王爷欲叫妾侍寝不难,但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朱珺;皱着眉头道:“你的条件也太多了。快快讲来。”婵婵道:“私凭文书官凭印,空嘴说白话不行,请王爷给妾立个字据,妾也就放心了。”“用不着,用不着。难道孤还能骗你不成?”婵婵道:“世事难料,没有字据可不行。”
怀王面目一沉,怒道:“你可知什么是大不敬的罪名吗?你现在就犯下这条大罪了,只要孤一声令下,管叫你尸首两分!”婵婵冷笑道:“我早就活够了,你看着办吧。”怀王弄得十分尴尬,没料到一个小女子竟有这样的心计。如果不答应,美人就到不了手;如果答应了,白纸画黑道,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万一被胡金堂发现,我还活得了吗?不能写,无论如何不能写。但他再次打量婵婵时,又有些动摇了,多漂亮的美人哟,难道就这样失掉不成?朱珺;进退两难,万般无奈,只好向婵婵屈服了。
婵婵从抽屉里取出纸笔,递给朱珺;。朱珺;握笔在手,眼瞅婵婵,思索多时,最后一狠心,落笔写道:
胡金堂作恶多端,血债累累,尤其害死王妃何婵婵父母兄长,手段之残,令人发指。婵婵贵为王妃,是可忍,孰不可忍!一旦时机成孰,必将胡逆处以极刑,以正国法。
后边是朱珺;的签名和年月日时。
朱珺;把笔放下,反复看了几遍,递给婵婵。婵婵看过,满意地点了点头说:“挺好,请王爷用印吧。”朱珺;摇头叹气,只得从贴身的兜袋里取出一方金印,上有六个篆字:“怀亲王朱珺;印”。他把印盖上,擦净后又揣在怀里。
婵婵把字据折好,朝朱珺;一个媚笑,跑进了内室。
朱珺;长出了一口气,听了听更梆之声,已是二更三点,遂站起来伸伸懒腰,唤道:“我的宝贝,这回没啥说了吧?”说着话一头撞进套间,见婵婵正在宽衣,也急忙甩去衣服,嬉笑着说:“我的乖乖,你可得好好酬谢我呀……”
朱珺;刚刚挨着床沿,突然有人叩门:“王爷,快些起来,臣有急事面禀。”朱珺;吓了一跳,听出是罗镖的声音,怒斥道:“有什么急事非得这时候面禀?孤已经睡下了,明天再说吧。”“王爷,臣也知来的不是时候,不过此事不能耽搁,必须请王爷决定才行。”朱珺;气撞脑门,说道:“我不听,我不听,不管有什么事,也得等到明天。”
站在门外的罗镖狠狠啐了一口,转身走了。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朱珺;长出了一口气,低声骂道:“蠢才,都是他娘的蠢才!”
当他再次把婵婵抱到怀里时,敲门声又响起来了,而且比前一次更急促:“王爷,我是罗镖,有急事向您禀报,快开开门吧。”
朱珺;气得直翻白眼,把怀中的婵婵推开,一手撩起帐帘,冲着门吼道:“你是不是成心跟我过不去?孤方才不是说过吗,不论什么事,我都不听。滚!快点滚开!”罗镖也急了,隔着门说:“王爷息怒,你可别冤枉好人,我也是被迫才来找你的。既然你如此贪色,不把国家大事放在心上,我才不管了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了。
婵婵说:“罗将军两次敲门,肯定有军国大事禀报,依妾之见,您就该问个清楚才是。”朱珺;晃着胖脸说:“不用,不用。他这个人孤最清楚,连一点主见也没有,屁大的事情也得问我,算什么股肱之臣。”他又把婵婵抱在怀里,抚摸着酥胸说:“慢说没啥了不起的大事,即使有,也得等我爱完美人再说。”
突然门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灯光闪处,窗户纸上映出几条黑影:“王爷,快开门,我是薛长策,找您有要事相商。”
怀王一听是薛长策,霍然坐起,急忙披好衣服,光着脚把门开开说:“是长策呀,快进来讲话。”
薛长策也顾不上礼仪了,大踏步走进怀王的卧室。怀王借着灯光,看到随薛长策进来的还有铁天池、丘殿坤等六七员将官,只见他们一个个盔歪甲斜,满身血污,一股汗味和腥味直刺鼻孔。朱珺;预感到形势不妙,战抖着问:“你们……你们从京城来,莫非……莫非……”
薛长策不等怀王说完,便急不可奈地说:“完了,咱们垮了,咱们完蛋了!”说罢往椅子上一坐,双手抱头,“呼哧、呼哧”喘粗气。另外几个人也低下了头。
朱珺;的心猛然缩紧,大胖脸上沁出了冷汗,急切问道:“怎么垮的?你倒是说呀。”
薛长策坐直身子,冷冷地说道:“现在您急了,方才干什么去了?罗将军两次请您,为什么都请不动?”
朱珺;自知理亏,支支吾吾说不上话来。
薛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