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剑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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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剑侠-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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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对我好?还不是因为我给他卖过命吗?平白无故他能加封我大官儿吗?所以说,我做官是用命换来的,根本用不着感谢他。你也不例外。算一算,你给他们卖了多少年命,只不过换了个小小的侯爵,比起田、常、胡、姚四大家,你这个官算得了什么!我看这是得不偿失。就拿我来说吧,刚刚投靠怀王,就加封我为定国公,将来立了功,还愁王位吗?”
朱珺;插言道:“就是嘛,本王向来是不亏待人的。”田伯超接着说:“我也不是捧你,从各方面来讲你都比我强,当然模样例外。假如你能保怀王,还愁不当显官?”徐方刚要张嘴,田伯超马上说:“你先等等,听我把话说清楚,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么大的世界,两条腿的活人可有的是,缺你也算不了什么。现在只问你一句话,降还是不降?先别答复我,你先认真考虑考虑再说。”
徐方暗中发笑,心说,真没看出,田伯超老实巴交的,居然能演这么精彩的好戏,我也不能含糊,非把这出戏演活了不可。他冷笑了两声说:“我这个人不见棺材不掉泪,得先听听怀王开多大的价钱。”
朱珺;说:“只要你肯保我,孤加封你为镇国公,你看如何?”
众人闻听无不咂舌。罗镖气得直哼哼,可是没敢说话,薛长策也感到酸溜溜的,因为他还没有这么高的爵位呢。
哪知徐方听了一阵狂笑:“王爷,你未免太小气了吧,连个王位都舍不得吗?”朱珺;道:“徐方,你是开玩笑还是真的?”徐方把脸一绷:“这叫什么话。往小说性命攸关,往大说这关系我一生的荣辱,能开玩笑吗?”“好!”
朱珺;把大腿一拍说:“假如你愿保我,待孤登极之后,就加封你为镇国王之职,世袭罔替。”“真的?”徐方喜上眉梢,满脸的折子都乐开了。怀王说:“孤王一向说话算数,这般大事岂能儿戏。”徐方道:“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归降你了。”田伯超大喜,急忙给徐方解开绑绳。
罗镖忍无可忍,一跃而起,对怀王说:“王爷,您上当了!这小子是头号滑头,满嘴跑舌头,这分明是一计,请王爷切莫上当!”“这……”怀王一愣,两眼盯着徐方,好像能从徐方脸上看出真伪似的。
徐方听了罗镖的话,冷笑了两声:“姓罗的,你眼红了?好,既然你怀疑是计,就请王爷收回成命,把我杀了算了!老实说,拿个挂名的王位换一大堆骂名,未必就是便宜!”说罢把双手一背,等着捆绑。
田伯超明白徐方是将怀王一军,以防有变,便马上进言道:“王爷,这是怎么说的?究竟是罗将军说话算,还是您说话算呐?”
怀王一看徐方不像假降,便狠狠瞪着罗镖说:“放肆!你现在是降级使用,有什么资格在本王面前胡言乱语!还不给我滚了出去!”罗镖冷笑道:“王爷,你仔细想想,徐方一伙能保你吗?远的不说,宝慧寺受辱之仇可就在眼前呐。”怀王怒道:“再说我就宰了你!来呀,乱棒打出!”胡金堂急忙走上去,把罗镖劝出厅外。
徐方还是不依不饶,尖着嗓子喊道:“快把我绑上!杀了吧,不降了!不降了!”朱珺;急忙赔礼道:“徐将军,徐爱卿,别听他的。孤王所出之言万无更改之理。”
徐方这才转怒为喜,拱手道:“王爷千岁,过去是各为其主,小臣有什么不对之处,还望王驾原谅。我徐方是刀子嘴豆腐心,旁人说我滑,其实我一点也不滑,只要你用真心交我,我也要用真心交您。”“当然,当然。爱卿快快请坐。”
梁泰和田伯超一齐过来给徐方道喜,徐方拱手说:“二位早投怀王,比我高多了。佩服,佩服。”说罢转身对薛长策说:“薛大兄弟,今后还望多关照哇。”薛长策笑道:“彼此彼此,只盼徐爷口心如一。”
徐方问怀王:“听见没,薛大帅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也怀疑我不成?”“不,不不。”怀王晃着大手说,“他是实在人,心里有什么说什么,请王兄切莫多心。”徐方笑笑说:“但愿如此,我这个人可有个怪毛病,明枪明刀我佩服,假如暗下绊子,用软刀子杀人,可别怪我给他眼里插棒槌!”
怀王嘿嘿干笑了两声,惟恐薛长策翻脸,忙打圆场说:“今日又收降了田、徐二位将军,实在是可喜可贺。传旨祝贺!”
突然院中有人喊道:“等等,还有我呐!”怀王才想起来,还有个徐轮没收降呢,忙问徐方道:“令侄之事有劳王兄费心。”“好说,好说,小孩儿的事好办。来人,把徐轮放进来。”随着一阵脚步声,徐轮走进议事厅,身上的绑绳已经解开了,只见他边晃胳膊边问:“叔,这是怎么回事?”徐方笑道:“孩子,咱不保朱棣了,今后保怀王了。”“你说什么?”“我说咱不保永乐皇帝,改保怀王千岁了。”
徐轮一跳三尺,指着徐方说:“叔,你可给咱们姓徐的丢了人了。从古至今的英雄好汉,没有一个是贪生怕死的。怎么轮到你头上就变了?实在丢死人了!”
徐方气得一拍桌子:“大胆,放肆,小小年纪懂得什么?连老人的话也不听了吗?”徐轮嘿嘿冷笑道:“老人说得对,我当然要听,说得不对,我就不听。”“你想怎么样?”徐方气得胡子都撅起来了。徐轮说:“大丈夫生在天地之间,生而何欢,死而何惧?想叫我投敌叛国呀,没门儿!”“那我就成全了你。来人,推出去斩了!”徐轮把双手一背,挺胸昂首,还吟诗一首:“忠良膝下有黄金,岂肯低头跪佞臣。笑对屠刀心无愧,流芳千古是徐轮!”徐方、田伯超听了差一点没乐了,心说:这小子真能编,这是从哪本书上摘下来的?
怀王忙劝道:“王兄息怒,小孩子任性,千万别怪罪他。”徐轮道:“谁任性?这叫忠臣不侍二主,你懂吗?”徐方怕徐轮把戏演砸了,趁机向他使了个眼色,然后说:“看见没?怀王多么爱才,要换个昏君早把你杀了。还不谢恩更待何时?”
徐轮会意,沉思片刻,又叹了口气,才跪倒说:“臣虽年幼,读书可不少,文天祥的气节、岳武穆的忠贞,已深深印在我脑子里,因此,我是不轻易变节的。遇上了您这位旷世英主,别说是人,就是石头也会受到感动的。”
怀王大喜,伸双手把徐轮拉起来说:“爱卿平身,只要卿肯助孤,孤是不会亏待卿的。”徐轮笑着说:“我这个人就是较真儿,请问王爷,封我个什么官啊?”“这……”怀王一愣,方才说的不过是几句客气话,没料到徐轮认起真来了。他略加思索后说道:“孤加封卿为忠义侯、定国大将军之职。”“谢王爷,千千岁。”
侍卫已把酒席摆好,请众人归座。头一桌怀王居中,上垂首是薛长策、徐方、田伯超,下垂首是梁泰、徐轮、胡金堂和尹兆国。第二桌是蒋雄、姜楚、陶行祖、梅少良、李少山。第三桌是铁天池、丘殿坤、马忠义、刘定军、方泽和袁大明。其他偏副头领、大小头目皆散坐在两旁。
怀王特别高兴,频频举杯向众人敬酒,众人也轮流给他敬酒。徐方边喝边想,下一步该怎么办?首先得跟梁泰碰碰头,然后在一起计议计议。可是身在虎穴之中,这是非常引人注目和相当危险的,必须甩开所有的耳目。唯一的办法是叫他们多喝酒,喝成烂泥才好呢!因此他极力为诸位敬酒、劝酒。议事厅里顿时大呼小叫,鬼哭狼嚎。
徐轮发现旁人都是真吃真喝,并无顾忌,惟独薛长策与众不同,皮笑肉不笑,两只眼睛不住地转动。小矬子徐轮深知朱珺;是个草包,容易对付,最狡猾的就是这个家伙,只有把他灌醉了,一切事情才好办。
徐轮用大碗斟满了酒,凑到薛长策面前说:“大帅,你得多喝几杯呀,来,我敬大帅一碗。”薛长策笑道:“谁说我喝得少,这不杯杯见底嘛。”徐轮说:“那咱俩就干一碗吧。”薛长策盯着徐轮手中的大碗,冷笑道:“怎么,你想把我灌醉吗?”徐轮:“哪能啊,都说大帅是海量,我也很贪杯,今晚咱们将帅比比看怎么样?”薛长策道:“这可不行,现在还不是痛饮的时候,倘若常茂趁机杀上山来怎么办?”徐轮说道:“常茂算他妈的什么东西,别人拿他当人物,我徐轮可没把他当回事。你要怕常茂只管说话,由我们爷们儿对付他们好了!”
薛长策一向刚愎自用,骄傲成性,徐轮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他的底,使他的脸涨得通红,冷笑道:“我姓薛的怕过谁?你没打听打听?”“是啊,既然不怕,多喝几杯有啥关系。”“好,我干了。”薛长策把碗接过来,一仰脖,全喝了。“好!这才是大将军的风度呢,来,我也敬大帅一碗。”说话的正是徐方。他完全明白徐轮的用意,也趁热打铁,跑过来凑趣。
薛长策笑道:“多谢王爷赏脸!”说罢一饮而尽。田伯超也满了一大碗,说:“别人都给大帅敬酒,我也得敬大帅一碗呐。”薛长策推辞道:“田公爷,我已不胜酒力,请公爷担待。”田伯超不悦道:“大帅待人太不公了。难道还有近疏之分吗?”“田爷,可别误会,我决没有这个意思,实在是喝不下去了。”怀王道:“你就喝了吧,你的酒量我清楚,再喝几碗也没有事。”薛长策一看不好再推辞了,只得把酒干了。梁泰一想,我也加把火吧。他也敬了一碗。不一会儿就把薛长策灌得酩酊大醉。徐方见了暗自高兴。
今晚朱珺;非常兴奋,喝着喝着忽然想起婵婵来了,传旨道:“去把孤新收的王妃宣来。”值日官遵命照办。时候不大,婵婵盛妆而来。朱珺;乜斜着眼睛笑道:“孤把卿宣来是叫你高兴高兴,孤又收下四员虎将,这回咱们什么也不怕了。卿应该歌舞一番,为孤助兴。”
婵婵秋波闪转,启动朱唇,媚笑道:“臣妾遵旨。”婵婵换好彩衣,手持简板,合着悠扬的乐声,唱开了《四海升平》。歌词云:
君主圣聪兮文武忠,
文武忠兮建奇功。
边陲宁兮万民乐,
五谷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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