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剑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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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剑侠-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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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这个女贼,难题就解决了。
且说海棠红马艳玲,轻飘飘地站起身来,一溜香风坐在徐轮对面,笑问道:“不欢迎吗?”徐轮刚想发作,又一想,慢着,我得沉住气,把朱珺;的下落问出来再说,遂笑道:“自古才子会佳人嘛,焉有不欢迎的道理。”“真的吗?”“徐某人向来不说假话。”“好,我先敬你一杯。”
马艳玲亲自给徐轮满了一杯酒,往前一递说:“请吧。”徐轮毫不拘泥,把酒接过来一饮而尽,然后他也给马艳玲斟满一杯,往前一推说:“来而不往非礼也,请。”马艳玲笑着说:“谢谢。”一仰脖把酒也干了。徐轮又给她满了一杯。
马艳玲往桌上一伏,轻声问道:“想知道我的来历吗?”徐轮双肩一耸,说:“我也说不清楚。”“什么意思?”“这有什么难懂的,你既不肯说真话,叫我有啥法?”
马艳玲抿嘴一笑,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徐轮正在琢磨,只见她突然把脸一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是奉命来摘你脑袋的!”
徐轮眨眨眼睛,摇头晃脑地说:“明白,明白,不过我担心你没有这种本事!”“不见得吧,没有金钢钻可不敢揽磁器活!”“是吗,这么说咱俩还得比量一家伙了?”“那是自然!”“什么时间?”“现在。”“好,等我吃饱了一定奉陪。”徐轮说罢,吩咐伙计上饭。
不多时小矬子酒足饭饱,叫伙计结账。伙计说:“这位姑娘已然会过了。”
马艳玲转身出了饭馆儿,小矬子在后边跟随,眨眼间离开小镇,来到郊外。马艳玲把徐轮引进一片树林中,徐轮仔细观察了一番,这片树林占地十几亩,林木茂密。他们站脚的地方是林中的一片空地,方圆七八丈,靠左边还有几座坟头,一通石碑,不远处还有一座土地庙,阵阵的松涛声传入耳中,看情况并没有什么埋伏。
马艳玲说:“徐壮士请放心,明人不做暗事,这儿绝没有埋伏。”徐轮笑道:“够意思,咱们书归正传吧。请问小姐怎样摘我的脑袋?!”“你真不怕死?”“怕就不干这行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好死不如赖活着。我还是地道的大童男,连个老婆都没有,要是这么死了,怪可惜的。你说呢?”马艳玲脸一红,迟怔了片刻,说道:“缺德,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庸俗,下流!”徐轮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终身大事谁不眷恋,怎能诬之为庸俗下流呢?难道你就没想过这件事?”
马艳玲虎起脸说:“谈正经的,你打算怎样死吧?”徐轮摇摇头说:“你看着办吧。”马艳玲说:“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道,一是闭眼等死,既快当又不受罪;一是叫姑奶奶费点手脚,把你抓住千刀万剐。”徐轮冷笑道:“我看这两条道都不怎么样,大爷我还想多活几年呢!”“恐怕做不到吧,这儿就是你的坟地,来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周年!”“说得容易,只怕你没有这种本事!”“好,不服就试试看!”
马艳玲说着把双钩一分,使了个凤凰双展翅。徐轮往后一撤身,单手扬轮,使了个举火烧天势。马艳玲左手钩一晃,右手钩奔徐轮脖项扫来。徐轮用五行轮往外一推,马艳玲急忙把右手钩撤回来,左手钩奔徐轮拦腰便扫。徐轮臀部用力往后一甩,把钩躲过。马艳玲上步欺身,右手钩奔徐轮前胸捣来,徐轮见了,吃惊非小,将身一躬,跳出圈外,虽然没被捣上,可把徐轮吓出了一身冷汗。心说,这个小狐狸精果然身手不凡,我要不留神,真就不是她的对手。小矬子打定注意,决定用先发制人的战术,“噌”!往前一纵,举轮便劈。马艳玲横双钩往上一架,徐轮手腕一翻,用五行轮的尖子朝对方咽喉猛刺。马艳玲急忙使了个推窗望月护住哽嗓。徐轮身形一转,轮随身走,拦腰便扫,这几招有如风驰电掣一般,快当之极,防不胜防。马艳玲躲得稍慢了点,被五行轮的月牙把汗巾挂住,“哧啦”一声,连衣裙都被拽掉了。
马艳玲“哎哟”一声,满脸通红,急忙蹲到地上。徐轮也深感意外,一手捂脸,一手提轮说:“快把裙子穿好,徐某绝不落井投石,容你收拾好了再战!”马艳玲利用这个机会,迅速把衣裙整理好,捡起双钩喝道:“姓徐的,少装仁义,请动手吧。”徐轮冷笑了两声道:“马艳玲,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可休怪某无情了。”说罢往前一凑,又战在一处。十几个回合之后,马艳玲使了个海底捞月,徐轮使了个玉兔捣蒜,“当啷”一声,几件兵器咬在一处,双钩钩住五行轮的护手,五行轮的月牙咬住钩头,说什么也抖搂不开了。马艳玲急得额头冒汗,小矬子急得龇牙咧嘴。
正在这时,忽然从土地庙后转出一人来,口颂佛号:“南无阿弥陀佛,老衲来也。”
徐轮扭脸一看,原来是个出家的尼姑,五十多岁,长眉细眼,五官端正,光头顶,缩腮帮,皱纹堆叠,面皮青灰,身穿淡黄色僧袍,腰系丝绦,足登云履,手执铁杆拂尘。她稳当当来到二人中间,用力将拂尘往上一挑,将几件兵器分开。徐轮跳出圈外,凝视老尼,不知是敌是友。
马艳玲急忙上前施礼:“原来恩师到了,快助徒儿一臂之力,拿住这个矬子。”老尼口颂佛号:“阿弥陀佛,你且后退,为师有话对他言讲。”
老尼转身来到徐轮近前,笑问道:“壮士可是徐轮吗?”小矬子把头一晃说:“错不了,在下正是徐轮。”老尼道:“请问徐壮士,不在琅琊山协助常茂守寨,来此何干?”徐轮冷笑道:“我说出家人,这也是你应该询问的吗?你究竟是什么人?”老尼道:“尔不必多虑,其实你不说,老衲也知道,你是来探听怀王的下落的。倘若你能相信老衲,我愿助你一臂之力。”“真的吗?”徐轮似信非信地盯着她。
老尼自我介绍说:“贫僧乃四川乐山人士,早年拜云空大师为师,在巴山普济寺削发为尼,法号心慈是也。马艳玲是我的徒弟,他父马敬一是我的挚友,这你清楚了吧?”徐轮道:“明白了一半,又糊涂了一半。”“此话怎讲?”心慈不解其意。徐轮笑道:“马艳玲是我的仇敌,你是她师父,自然偏袒于她。为啥你还说愿助我一臂之力呢?”
心慈大笑道:“我佛慈悲,普度众生,你我皆是天之赤子,有什么怨仇?无非是庸人自扰罢了。怀王朱珺;贪欲太重,为一己之私,竟大动干戈,使万余人命归黄泉,其罪过大矣。马家父女,受制于人,也随之陷入泥潭。老衲此次离川,实为他们而来,要劝他们父女及早悬崖勒马,将功赎过,难道这还不算助你一臂之力吗?”
徐轮大喜,拱手道:“还是老师父心明眼亮,令人折服。小可不识贤愚,失礼过甚,还望老师父担待。”“阿弥陀佛。徐壮士不必自责,俗话说,不知者不怪嘛。”
心慈说罢又转身来到马艳玲近前,把利害讲说了一遍。马艳玲低垂粉颈,连连称是。心慈附在她耳边嘀咕了一阵儿,马艳玲涨红了脸,身子一背说:“您看着办吧。”
心慈笑着对徐轮说:“徐壮士,艳玲已答应帮着你捉拿朱珺;了。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行啊,只要帮我拿朱胖子,三个条件,五个条件都可以。”心慈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老衲愿从中为媒,让你俩结为夫妻,壮士可愿否?”“这个……”徐轮迟怔了一下,不知如何答复是好。那位说,他方才不也有这个意思吗?其实他那是开玩笑,要动真的,他就不愿意了。
心慈道:“莫非艳玲配不上你?”徐轮道:“配得上配不上都是小事。按照军令规定,临阵收妻要犯斩罪。再说婚姻大事我不敢自己做主,需得我叔叔同意才行。”
突然从庙后闪出一人,大叫道:“爷爷同意行不行?”心慈和徐轮都一怔,但见:
一老叟,面前站,
小个不高四尺半。
秃头顶,脑门宽,
两只圆眼亮如电。
山羊胡,似银线,
鹰钩鼻子薄嘴片。
青裤子,黄布衫,
长条包袱腰中缠。
大靸;鞋,千层底,
白布袜子脚上穿。
身后背,一口剑,
白鲨皮鞘宝珠嵌。
笑呵呵,身子颤,
好像寿星降人问。
来人是谁?正是通臂猿猴剑侠吴贞。他是徐方的亲师叔,也是徐轮的亲师爷。
吴贞也是个好动不好静的人,虽年逾八旬,精力不衰,常走南闯北,到处游逛,访名人观古迹,饱览名山大川的风光,暇时撰写《武林志》。前些时,活神仙刘伯温派人给他送去一封信,信中说:怀王朱珺;倡乱,危害天下,理当诛之,希望吴贞出山,重振雄威,协助徐方、常茂等为国除害。又说,事在紧急,不能迟误,应火速赶赴京都等等。
吴贞与刘伯温交情莫逆,对刘伯温奉若神明,言听计从,在他接信后的第三天就离开了长辛店,马不停蹄地赶到南京。进京后,他发现秩序井然,一切正常,才放下心,先找个小店安身,当晚到帅府去访田再镖。
田再镖一见吴贞,喜出望外,设盛宴给老剑客接风洗尘。席前谈到朱珺;乱国的事,田再镖做了详细介绍。最后他说:“蒙皇上洪福齐天,众英雄舍命报国,才把京城保住,真是不幸中的大幸。然而朱珺;及其死党仍不甘心失败,妄想卷土重来,实在是一大祸患,眼下常茂已率兵攻破琅琊山,听说朱珺;又漏了网,此人不除,天下就休想太平。老人家来得正是时候,凭您的经验和武艺,活捉朱珺;如鹰拿燕雀。”
吴贞笑道:“不行了,老了,往往心有余而力不足,光靠我一个人会一事无成。不过给常茂、徐方他们出个点子什么的到还可以。”田再镖连连称谢,说:“皇上就要回京了,但盼在皇上进城之前能听到您老的捷报。”“好,老朽尽力而为吧。”
吴贞问明了琅琊山的方向,于次日就离开了南京,日夜兼程,来到琅琊山管辖的地界。老剑客想找个地方歇歇腿儿,抬头看到不远处有片密林,十分僻静,便走进树林,正在寻找休息的地方,忽听旁边有打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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