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郑仁泰已经几年没见了,李业诩和苏定芳看到被海风吹的一脸黝黑的郑仁泰,也很是激动。
“郑大将军,这几年在海上的感觉如何?”对这位自己的大舅兄,李业诩未等郑仁泰行礼,即跳下马,快步过去,大声地问候道。
“报告大帅,一切都好!”郑仁泰也下了马,分别对李业诩和苏定芳行了礼,大声地报告道。接着又凑近李业诩身边,低着声音道:“我说妹夫啊,在海上哪有在陆地上来得安稳啊…哈哈!我刚来时,天天晕船,吐得我瘦一大截,不过如今再怎么折腾也不会晕船了!”
“但愿我们各近卫师的将士们,也能在较短时间内克服晕船的问题!”听到郑仁泰说起晕船的事,李业诩也没来由的担心,他也怕一直在陆上训练的各近卫师将士们,乘船出海时候要晕船,经过长时间的渡海航行,抵达陆地后战斗力会大幅地下降。
“哎!我说仁泰老弟,不要让我们在寒风中挨冻啊,找个暖和些的地方说话!”一路行来,因操劳属下大军事务而显得有些疲惫的苏定芳,也打着哈哈笑着对郑仁泰道。
几人看着身侧还在继续前行的大军,不由的相视一笑,彼此会意,此地离文登还有近五十里的路,大军行进还要大半天,待一切安置妥当后,这感情似兄弟的几人才可以好好地喝上一些小酒,聊上一些话题。
这时在郑仁泰身后的刘仁轨,还有其他水师的属将,及文登的大小官员们都上来对李业诩和苏定芳等人行了礼。
文登的大小官员脸上也都是一副疲乏的神色,数万大军抵达这里,安置将士及协助各种物资供应运输将是个最大的难题,这些事都是文登县的父母官眼下最要做的事,人员并不多的文登衙门官员,在与朝廷派出户部官员的相互支持下,已经连轴转了个多月,和出征的将士们一样,这些官员们这个年,都是没好好地在家过。
诸人一番客套后,旋即上马,往文登县城方向行进。
大军将安置在文登东面,离成山港约二十里的地方,而李业诩的熊津道行军部的大帐,也将随大军一道设置,因此所有的将士们,包括李业诩,也不进文登县城,并严令户部及文登的这些官员们,忙于自己的事即可,有要事须马上禀报。
大军安置后好,已经是两天后了,又是一场大雪落下,李业诩原定的参观水师训练的计划只得往后推迟,将士们的适应性训练也因大雪停止,郑仁泰邀请了李业诩、苏定芳,还有李业嗣、程处默、尉迟宝琳等一道到帐中叙叙旧。
出征大军是严格禁止饮酒的,只是哥几个凑到一块,不喝上一点还是讲不过去的,李业诩和郑仁泰严令亲卫们在帐外守好,若没有特殊情况,不得放一人进来。
几人坐定后,作地主的郑仁泰招呼众人道:“妹夫,定芳兄,还有业嗣老弟,来!来!来!我们哥几个,好好地喝上一次酒!”
“我说仁泰老弟,在军中,不能如此大声地招呼,当心被士兵们瞧见,坏了军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苏定芳示意郑仁泰道,此次虽然李业诩默许了几人喝一点酒,但严令不得多喝,以免坏事。李业诩不好说郑仁泰,就由苏定芳说。
“兄弟我自是知道!”郑仁泰一副我办事你放心的样子,对诸人道,“今日我们叙旧为主,喝酒只是随意…哈哈哈!”
“对,军务稍后再讨论,我们先聊些家事。仁泰老弟,你可能还不知道,李家的小妹李栎,已经许给了我们军中的裴行俭,当初你也是看好裴行俭这小子,这不,这小子也得到了恩师的认可,能娶上业诩老弟的宝贝妹妹,不知是哪世修来的福气!”苏定芳满脸都是羡慕的神色。
几年间,李业诩也瞧出了裴行俭与李栎间的情意,本就对裴行俭挺是欣赏,这次得到李靖的首肯,也即将小妹李栎许给了裴行俭,已经定了亲,只待这次战后,即可完婚。
“那是,那是,这小子年岁这么大了还不肯成婚,我说是有问题,这不,真的是看中你家的栎儿了!”郑仁泰也吩咐大笑起来。
被两位属下拿自己的妹妹说事,李业诩有些郁闷,忙举杯道:“定芳兄,仁泰兄,不说这个了,我敬你们一杯,这次我们哥三个,又可以一道并肩作战了,皇上如此安排,只是用心良苦,我们可不能丢了我特卫军的名声!”
“我特卫军过处,哪里有打不胜的仗,消灭不了的敌人!”郑仁泰一脸的豪气,猛地干了杯中酒,大声地说道。
“此次是渡海作战,与以往战役自非一般,我们要好好地谋划一番才是!”李业诩可没这么狂傲,“待天气好转后,将士们上船的适宜性训练马上就要开始,还有火炮的射击训练。离我们出海的时间不多了…”
如今已经是正月,即使出海在三月初,也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第四卷 军魂 第一百五十七章 水师的战力
所幸这场风雪与寒潮几天后就过去了,水师的火炮训练和各近卫师的适宜性训练及上船训练也就马上开始。
因装备于水师舰船上的火炮最早运抵,水师将士们训练火炮已经有几个月时间了,眼下最主要的还是近卫师官兵对水师战船的适应性训练。
成山所修建的长长的水师军港,停泊着数百艘木质战船,将要出征这些战船,大半都是停靠在成山一带的几个港湾处,各按大小和功能停靠,停在一处的形态都有些相似,作战功能也是基本一样。
郑仁泰领着李业诩一行站在一瞭望台上,参观水师军港的情况。
这是一个成山的制高点,站在瞭望台上,成山附近的泊船点尽收眼底。
看着密密码码排布的战船,苏定芳、李业嗣等人都不禁露出兴奋的神情,不停地举着手中的望远镜看来看去,只有李业诩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多了后世现实和图片中那些体积庞大的钢质军舰,对眼前这些体积小,且是木质的战船,李业诩没有什么得意的心情。
虽然说这些战船是在将作监官员的监看下,动用了数千的工匠们经过近两年时间制造出来的,在如今来说,已经是些大家伙,比李业诩在长安附近河里看到过的那些木质小船大的多,这些以李业诩大概估计载量大概在一两百吨,或者更多一些的木船,能否承载七万余将士安全渡海,李业诩还是没有底。
“大帅,一部船只停泊在这个港湾,还有一些停在其他锚地,!”郑仁泰指着远处停泊着的一排大船很自傲地说道:“大帅,这些船体最大的是运送兵员和物资的楼船,共八十艘,每船可以运送军士七百人,还有一部物资!”
“哦!”听郑仁泰如此说,李业诩举起望远镜,顺着所指方向看了过去。那是有数层建筑的船,每层甲板上都建有女墙,墙上有垛口,看着有黑乎乎的东西放着,应该就是火炮。
军中如今已经有一些用玻璃制作出来的望远镜,放大倍数比原来用水晶制作的要大一些,清晰度也是好上很多,但因玻璃制作不易,并没有大量生产,只有一些最高级的将领才有配置,就如在场的李业诩,还有苏定芳、郑仁泰等。
“大帅,楼船除了几艘指挥舰,其他各舰上都没有火炮!”郑仁泰继续为李业诩及其他诸将讲解。
楼船是水师中最大的战船,可运载的人员加上操船的水手,共计可以搭乘近千人,因其相对于其他战船比船体较大,行进速度也慢些,机动性能也不是很好,除了几首搭乘指挥军官的船只外,其他的都没有配置火炮,主要的兵器是船弩、抛石机、手雷等。
“那是斗舰,!”郑仁泰指着另一处船体稍小些的一些舰船说道,“这些船速度稍快些,大多都装载有火炮,同样可以运送军士及物资,但为了对付敌水师的袭击,装载的军士数量不会很多,是主要的对敌攻击舰只!共计一百五十艘!”
斗舰一周都有女墙,看情况每艘都安置有火炮,且火炮数量并不太少,大部的火炮都应该安置在这些斗舰上。
“那边远处是艨艟,这舰速度快,来去灵活,可以冲入敌船阵中,也可以作近岸攻击,!”郑仁泰指着很远处的一处港湾说道,“此船包有生牛皮,运载军士虽然不多,但各面都有攻击孔,可以从各个方向攻击敌舰,还可以防敌火攻!”
望远镜里看去,那处港湾的舰只都是一片模糊,看不清楚情况,但从郑仁泰自傲的口气中可以听得出来,他对这种战船的性能是非常的满意。
接着郑仁泰又介绍了另外两种船体较小,但同样机动灵活的舰只:走轲和海鹘,这两种战船都是以速度见长,防护能力及攻击能力不太强,但与楼船及斗舰相配合,效能应该是不错的。
“今日可否出海训练?”李业诩问郑仁泰道。
郑仁泰忙回道:“今日风浪过大,不适宜出海训练!除值勤的船只外,其他都在港内泊锚!”
“走,我们去看看战船情况如何!”李业诩对身后的诸将示意道。
“喏!”诸将都齐声应道。
作为水师将军的刘仁轨,走在最前面,带领诸将参观战船的情况。
在抵达成山后,李业诩从郑仁泰口中得知,刘仁轨到水师军中后,即表现出他那不凡的天赋来,好似这家伙天生就对这些战船感兴趣似的,对各种舰只的行军布阵,攻击队形的展开,都有独到的见解,所表现出来的那份对水师如何作战的天赋非常让郑仁泰满意,在向朝廷表功后,刘仁轨也被提为将军,这比当时一道入伍的薛仁贵等人都高了一级。
而且这家伙还有个很让人不解的地方,那就是到了舰上,并没有与其他人一样出现晕船,就像自小在海边长大的渔家子弟一样。
听到郑仁泰讲述的刘仁轨的表现,李业诩还真庆幸自己大力推举这家伙到水师中来,想必刘仁轨也会与原来的历史中一样,为大唐的海军建设做出其彪炳史册的功绩来。
刘仁轨带着诸将上了一艘大舰,待众人都上船后,转身对李业诩道:“大帅,这船是制作最坚固的,末将觉得,以此来作您的指挥舰最为合适了!”
“哦!?”李业诩转头看了边上的郑仁泰一眼,心想这事这么不是郑仁泰与他说。
“大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