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旁边,白母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却不开声为宝儿求饶。
不,也不能说是面无表情,她肯定是有表情的,却是恨恨的表情,是厌恶,是鄙视。
“早就知道所谓的红颜祸水了,你这是当自己的美貌是资本了是不是?才将它招摇着出去当婊,子了是不是?”白母也是双目通红,嘴巴却完全没有留情。
婊,子两个字一出,宝儿一下跌坐下去,无力地看着面前混乱的一切。
被自己的母亲这么说,被自己的父亲这么看待,被自己的哥哥唾弃,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比她还要失败的人了!
她想解释的想法,突然就淡了下去,因为,不管怎么解释,这些都是事实。
她摆脱不了的事实,正在以最惨烈的方法打击她。
白焕民将鞭子递给白父,那冰冷的触感,连白父都惊了心。
看到眼前的一切,恍惚中的宝儿回过神,看着那根鞭子,眼底只有畏惧。
她知道被鞭子抽的感觉,知道那会有多痛,她害怕,很害怕。
“拍”的一下,一鞭子下去,白父红着眼厉声问道:“知道自己错了没有?”
宝儿眼前发黑,嘴里顺着大脑传来的感觉,一声“啊”的惨叫。
身上的衣服似乎没有了厚度一样,那鞭子似乎直接就抽到了她的背上一样,钻心的疼痛,无边无际,像是掉入大海里面,让她不能呼吸,无法呼吸,只能等待着死亡。
她本来就还没有痊愈,这次回家都是提前拆了石膏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这下又收到这样的鞭打,痛到受不了,头上冷汗淋漓,完全说不出话了,只能在地上一圈又一圈地打着滚。
见宝儿不说话,白焕民对自己的父亲说:“何必跟她废话,多几下她才记得住滋味,知道这感觉。”
白父闻言,咬了咬牙,又是一边挥了下去,鞭声久久地回荡在小小的祠堂里,可怕极了。
宝儿泪眼迷蒙,已经不知道自己怎么惨叫的了,只有张大嘴,嚎啕大哭,那日的恶梦再一次在眼前回荡。
鞭子,两个恶棍,以及那个牛老,色眯眯地扒开她的衣服,还要欺身而上。
“啊!我不要,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要!”宝儿惨叫道。
没有谈景墨的地方,她比一只流浪狗还可怜,无家可归,受人欺负。
可是,这里已经是她家了啊!为什么他们下得了这样的狠手?
眼前的场景,并不是白父想见的,但是,她既然做了错事,这一顿惩罚绝对是少不了的了。
“既然不要,当日这么做的时候怎么没有考虑后果?还有八鞭,你给我好好记住今天的滋味,要是还有下次,你就不是我白家的女儿了。”
白父心底有不忍,但是还是硬气地说道。他不能让她再一次走入歧途,已经出现过这样的事了!
绝对不能重蹈这样的覆辙!
宝儿的所有感官,在这一瞬间消失了,身上像是瞬间就不痛了似的,只有眼睛不停地溢出泪水,只剩下耳朵的听力还在!
“女儿?我是白家的女儿吗?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她低声地喃喃自语道。
白父被她的这句话一震,愣了片刻,回过神,手里的鞭子再度扬起,一下又一下落到她身上。
“什么叫不死白家的女儿?你这是什么话?今天就让你知道,你是不是白家的女儿!”
一鞭鞭下去,连旁边的白母读心有不忍了,将头撇至一边,不敢看下去。
白父打完了十鞭,手里的动作才停了下来,在一边直喘气。
宝儿很奇怪的是,这次她竟然没有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而是极度的冷静,一直压紧牙关不将心底的痛苦叫出声来。
等白父打完了,她觉得身上的组织,似乎被分裂成了一块块的一样,除了痛还是痛。可是,她感受到的,却不是这些。
“我是你女儿吗?是吗?你扪着良心问一下自己,你把我当成女儿了吗?”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宝儿一把推开按着自己的白焕民,用了全力,站起身来,走到白父的面前。
而她脸上,此时平静地可怕!
明明眼角的泪水一点儿一直在留,嘴角也还是血迹斑斑,头发已经乱成不像样了。
整个人看起来,糟糕而又狼狈,但是她的唇角,却是带着笑意的,那是讥讽的笑!
“你把白焕民当宝,而我则是一棵草!他是珍珠,我是沙硕,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就是你所谓的父亲吗?”宝儿冷声质问。
V158
白父被她的话一震,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心底发颤。爱睍莼璩
“有你这样跟爸说话的吗?你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白焕民大声咆哮道。
“你给我闭嘴!”他凶,宝儿比他更凶,声音更大,更尖细。
与自己的家人兵戎相见,绝对不是她想的。但是就在刚才,她爸既然都这么说了,那么她倒是想知道,自己是哪门子的女儿。
“我印象中,你没牵过我,没抱过我,犯错误的,永远是我。说错话的,还是我,做错事,我永远是受惩罚的那个!永远这个家,没有我的位置,没有我的存在,永远,你们的态度总是这样一致,讨厌我,好像,我不是你女儿,而是你的仇人一样!”
宝儿凄凄沥沥地说着,不是抱怨,只是将一切事实平静地说出来。
“你要让我明白自己是白家的女儿,我倒是纳闷了,我这样,算是你哪门子的女儿?不是你的仇人吗?我尽我所能讨你们开心,尽量不把你们的脸色当脸色看,考最好的成绩捧到你们面前!”
宝儿的脚步再往前了一步,眼睛定定看着陌生的父亲,母亲,以及哥哥。
“我换来什么?批评?讽刺?嘲笑?或许吧!”宝儿花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将这些话说出来,一下又跌坐回地上,浑身的剧痛再一次袭来。
“当然不只是你,妈妈,你呢,你跟我爸不也是一样吗?永远的冷眼与对,永远的说一些最打击我的话。我的心是肉长的,不是铁造的,它会有感觉,会难受,会痛。这些,你知道吗?”
宝儿将视线转到旁边的母亲身上,沉声问道。
“小时候,我一直很羡慕小君,她家也穷,但是他们很幸福,爸爸妈妈对她,像是公主一样,很爱她。可是……”
她的话锋一转,悲凉地看着面前的三个人。“可是那样的温情,永远不属于我,永远离我那般遥远,触手,却不可及!”
“你这是什么意思?提醒我们待你不好吗?饿着你了?还是虐待你了?还是你想借此来逃避刚才的事实?白宝儿,做人,别太虚伪!”白焕民冷笑地说道。
宝儿听到他的声音,茫然地回过头,视线对不上对方的焦距,但是她还是很认真地说:“为什么?因为我的出生,让你上不了学是吗?所以你讨厌我是吗?”
因为超生,罚了不少的钱,让打算上高中的白焕民没有书读了,所以他一直记恨着到现在。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只是这样猜测而已。
不过随即,宝儿心底又释然了。
猜测?何必去猜测!讨厌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她费尽心思去猜测又有什么用处?
“既然,你们都那么讨厌我,那,我以后离你们离得远远的好不好?不出现在你们的面前,再也看不到我,你们心底肯定会好受一点吧?”
宝儿轻笑着说出这句话,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一直以为,自己早就没力气了的,可是竟然支撑到了现在。她以为,她早就会倒下的了,可是出乎意外的是,她没有,是不是说明,她的强悍已经发挥到了一个极致?
可是,最终她还是倒下去了,软软地往后倒了下去,眼皮子缓缓地闭上,而嘴角,却是诡异地含着笑的。
她想,如果这样是他们想要看到的话,那么她就是死,也心甘情愿了。
可是,她对不起那个叫谈景墨的人,他对自己很好呢,他还是自己的老公呢!
老公,多甜蜜的称呼啊!可是像她这样的人,似乎天生就是讨人厌的存在,注定了她的一生,只能是个悲剧一样!
看,讨厌她的人真多啊!既然如此,她在这样世界上,又有什么意义了?
她的一生,似乎就没有什么意义,尽力了,换来的都是比之前更坏的结果。那,还不如解脱吧!
其实,她也累了!
再见,我的阿墨!其实,我想我是喜欢你的!谢谢你,带给我美好过!
而面前的白家人,不知所措地看着这样的场景,心底发冷。
“快看看是怎么回事,不是出大事了吧?”白母回过神来,焦急地问道。
干脆自己自己走了过去,将倒在地上的宝儿一把扶起,在她的鼻子前碰了碰,发现还有气心底顿时松了一口气。
“妈,她后背好像出血了!”看到她的衣服上时不时地冒出一些猩红的血色,白焕民低声叫道。
白母伸手一摸,果不其然,血迹慢慢往外冒了出来。
“老头子,是不是咱们太狠了?”她这才真正回过神来,反省自己。
刚才宝儿的拿一番哭诉,听得她都心有不忍,直想落泪。她知道自己待宝儿不算好,但是,却不知道竟然差成这样。
白父怔怔看着面前的景象,“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人送医院呐!”
三人急急忙忙将人扶起,刚刚跨出大门,外面一辆名贵的小轿车就在脚边听了下来。
谈景墨下车,看到的是宝儿了死气沉沉地靠在白焕民的背上,神情狼狈,脸色苍白,但是嘴角却是带着血丝的。
当下就怒红了眼,一把将人搂在自己怀里,厉声说道:“她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随即拍了拍宝儿的脸,“宝宝,醒醒,醒醒。”可是无论怎么拍,她还是一动不动地睡着了,像是解脱,而又像是纯粹的睡觉。
白家的三个人不认识谈景墨,但是看他衣着不凡,还有漂亮的小车子,全身上下只有冰冷以及强势的气息,已经被他吓到了。
可是他现在竟然将宝儿抢了过去,还来控诉他们心下就明白了。
正是这个人,出钱的吧!
白焕民愤愤看着谈景墨,伸出手就要将宝儿夺过来。“将我妹妹还给我,你是谁?竟然来这里撒野!”
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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