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怒气,将她吸引回他。他以无尽的爱怜证明了她对他的重要性。
风狂雨暴过后,她枕在他的怀中,两人低诉爱的话语。“我最甜蜜的爱,我确实想要炫耀你,但我发誓我只是想在那些苍白的英国女人面前夸耀你的爱尔兰美丽,令她们为之黯然失色。你再也不需要在公共场合戴那条项链,但你必须留下它。你没有钱,而它可以给你一些财务上的保障。”
“亲爱的席恩,你是我唯一需要的安全保障。”
他将她拥在胸口。“答应我你会留着它?”
“我答应,”她低语。“我们不要再接受任何社交邀请了。我今晚听的闲话已经足够我受用一辈子了。我该死地不在乎德文夏公爵是否同时让他的妻子及情妇怀孕,我只想要回家。”
“再过几天吧,甜心。我有一艘商船停泊在伦敦。我必须在我们离开前和船长谈过。明天我带你去参观伦敦最著名的娱乐场所只有我们两个。你去过梵特河吗?”
“当然没有。我不曾做过这么罪恶的事。”
“直到我自你家中偷走了你。”他低语道。
她风情万种地笑了。“现在我可是深陷罪恶的深渊了,”她丝缎般光滑的腿滑进了他坚实的双腿间。“你教会了我狂野、邪恶及从不说‘不’!”
孟威廉终于得知“海燕号”被欧家人强行留下时气得快中风。他痛斥那些无用的船员,但洛霖心平气和地指出费家人是“海燕号”上船员的数倍。他说出他一上岸就被开了一枪,险些送命,跟着话锋一转,指责他的父亲蓄意拿他当代罪羔羊。即使寡廉鲜耻如孟威廉,听了他的话也有些汗颜,不好意思再责备他。
“姓欧的只放船员回来又有什么用?我们少了一艘船,而和天杀的军队还有一项运马的契约要履行,我可付不起违约金。”孟威廉最后道。
“我们可以再买一艘船。如果我们想要赚钱,就必须扩大规模,而且这些船员对我们还有用。”
威廉批评洛霖不懂得船只,将买船的事全权交给罗杰克,洛霖只负责文件的交割。离开了波曼宅邸,杰克和洛霖乘马车到伦敦码头,寻找适合的船。
他们在码头上看见欧席恩的“半月号”。罗杰克恨声道:“如果让我看到那个偷走我新婚妻子的爱尔兰杂种,我会赤手空拳杀死他!”
彷佛要测试他的话,席恩正和“半月号”的船长倚在栏杆边谈话。两人的视线短暂相接。在那对锐利银眸的扫视下,罗杰克不由得畏缩得后退一步,更不用说上前拚命了。老天,他几乎认不出那个危险、冷硬的男人就是欧席恩了!
他后悔五年前没有和叔叔一并解决他!但只要他在伦敦,他就有机会除去他!之后他会再好好对付他那个不忠的妻子!
看着罗杰克加快脚步离去,洛霖唇角擒着一抹轻蔑的笑。他就知道孬种的罗杰克根本不敢和席恩正面决斗!
整个早上他们看过了许多艘船,但真正值得考虑的只有两艘。其中一艘是爱尔兰快船,另一艘是刚刚由吉尔特伯抵达的双桅商船,船名就叫“吉尔特伯”。
洛霖觉得“吉尔特伯”很眼熟。船刚上过漆,似乎用石灰洗过,去除船上的臭味。他恍然大悟这艘是孟家最近拥有过的奴隶船,后来被欧席恩夺走,他将船重新漆过,送到伦敦卖出。
想象他父亲发现他们付钱买了一艘原本属于他们的船时,洛霖几乎爆笑出声。了解罗杰克对爱尔兰的反感,他极力鼓吹那艘爱尔兰船的好处,而这使得杰克坚决要买“吉尔特伯”。
洛霖无奈地表示依照杰克的意见,但在办理“吉尔特伯”的所有权转移的文件时,他几乎快笑破了肚皮。
罗杰克和洛霖分开后回到巴多码头,召集原属于“海燕号”的船员。他有一项酬劳优渥的任务给这些赋闲的船员:他要他们入夜后炸掉“半月号”。
“但我们要去哪里弄来那么多炸药?”原“海燕号”的鲍船长故意刁难。离开爱尔兰前,“海燕号”的船员均私下得过欧家的许多好处。
“老天,我又不要你们炸掉伦敦码头,只要一点点炸药就可以让船只起火。”
“就算你提供炸药,要潜上‘半月号’可不容易。姓欧的船日夜都有人守着。”开口的是大副。
“我给每个人两块钱!”罗杰克道。
船员一起摇头。
“五块钱!”
“还是太危险了!”鲍船长代表大家回答。
杰克发火了。“你们这些没种的儒夫!伦敦码头上随便找个人都愿意为一半的价钱杀人!”
他气冲冲地离开了。
鲍船长转身对他的船员咧开个笑容。“只要我们去向欧席恩报个信,他随便都会出罗杰克两倍的钱:”
“海鹰号”上的水手长邓丹洛在旁听到这一切,匆忙追上罗杰克,急着要赚这笔钱。
“我对你的提议很有兴趣,”丹格自信满满地道。“而且我一个人就可以办成这件事。”
“怎么做?”杰克满怀兴趣地问。
“我可以利用他们搬货物上船时混进去,将弹药桶弄到船上。之后再安排爆炸就很简单。”
杰克满音地点点头。“很好,我先给你五块钱,明天事成后再给你五块。”
“成交。”邓丹洛咧开个大大的笑容。“你不会失望的。”
杰克数了五块钱给邓丹洛,志得意满地离开了。
席恩和翡翠手牵手漫步在梵特何花园里。花园的树上挂着五彩缤纷的中国式宫灯,增添了一种浪漫的气息。小径蜿蜒在花圃、喷泉及雕像之间,处处有音乐、舞蹈及戏剧的表演。
席恩临时改变了计划,决定今晚逛完梵特何花园后,直接登上“半月号”回爱尔兰。早上和罗杰克打过照面后,他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席恩向来信任自己的直觉。他不会犯下低估罗杰克这种阴险小人的错误。罗杰克最擅长的是要阴狠的手段。席恩决定提早离开伦敦。
他们刚刚欣赏完一场情爱喜剧,看着剧场上的两性斗智,不时笑出声:心有戚戚焉。
翡翠赞叹着花园内千奇百怪的表演,甚至还有香辣的女子拳赛。
“伦敦人是全世界最奇怪的一群。”常恩道。
翡翠笑了。“我想你是对的。瞧这些伦敦人,他们事实上不是来看梵特何花园的,而是来被看的。他们打扮得花枝招展,像演员般在舞台上炫耀自己。瞧那些可笑的服装!女人穿得像妓女,男人则像小丑!”
席恩拥住她。“那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妓女和小丑。”
他们走到点心摊前。席恩坚持她每一样都尝尝。他们品尝了生蚝、黑豆、肉派、蜜烤核桃、梅子糕,并且喝了许多啤酒及苹果汁。
日暮时他们来到通往港口的隐密小径,但他们才偷了两个吻,就被其它热情的爱侣打扰了。他们干脆走到河边看烟火。当他们厌倦了嘈杂的人群后,一艘游艇载着他们顺流而下。他们在塔尔码头下船。这里离停泊“半月号”的码头并不远。
巴多码头的照明并不明亮。当然,这是为了方便某些见不得人的生意进行。雾由泰晤士河上升了上来,更增添了诡异、阴冷的气氛。
“还有多远?”翡翠焦虑地问,紧抓着席恩的手。
席恩强壮的手臂拥住她。“别害怕。‘半月号’就停在‘印度号’旁边。”但他的寒毛竖起。席恩告诉自己这是因为翡翠的紧张影响了他。
他们踏上踏板时,甲板上的守卫看到了他们,举高灯红,探知来人的身分。
“晚安,爵爷,”守卫尊敬地道。“我这就去通知费船长你上船了。应该不久就涨潮了。”他朝船首叫喊一声,雾里响应了一声。
“告诉船长我稍后会到舵轮前加入他。这样的夜晚最好多一个人盯着。”
“是的,爵爷。”
船舱里的走道非常阴暗,雾由甲板上飘了下来,将船上的灯转变成诡异的硫黄色。
在主舱房里,“海鹰号”的水手长坐在黑暗中等待着。他趁着其它水手搬运走私的法国白兰地上船时,大摇大摆地扛着弹药桶一起混上船。他听见脚步声走近,屏住气息,将手枪举到了胸前。
席恩打开门,随即感到不对劲。他一手将翡翠推到身后,另一手拔出腰带上的手枪。席恩的一颗心吊在了喉间。为了安全起见,他的枪里并没有弹药,在他能够有所动作之前,那名入侵者已经划亮火柴,点亮风灯。
“该死,幸好你没有开枪,不然我们会全被炸到地狱里。”一个嘲弄的爱尔兰声音响起。
“是丹尼吗费丹尼?”席恩已经五年不曾看到他了。“你该死地在这里做什么?”
丹尼轻敲搁在桌上的弹药桶。“我来这里炸掉‘半月号’,而这项任务真是天杀的简单。你们的安全防范几近于零,而外面的敌人正虎视眈眈我就是为他们工作的。”
“我的父亲告诉我怕在每艘孟家的船上安插了费家人。”
他点点头。“我是‘海鹰号’上的水手长,化名邓丹洛。我固定向莫家兄弟报告。”
“谢谢你对欧象的忠诚,丹尼。”
丹尼耸耸肩。“雷蒙付钱很慷慨。”
“我非得好好骂船长及那些船员一顿。”
“你对天杀的费家人又能期待些什么呢?”丹尼板着脸道。
翡翠努力试着拼凑起发生的一切。“我父亲付钱要你炸掉席恩的船?”
“是你的丈夫。”
“罗杰克?老天,席恩,他想要杀死你!”翡翠的身躯颤抖。
他对她眨了眨眼。“我纳闷是为了什么。”
“因为我。”翡翠道,一点也不觉得好笑。她的绿眸里充满了泪水。
“凭罗杰克那种货色无法杀死我的,”席恩扶她坐下,倒了杯酒给她。“慢慢喝,我一会儿就回来。”
他们听见锚拉起来的声音。“涨潮了。”丹尼道,走向门口。
“你忘了些什么吧?”翡翠喊道。
“抱歉,”丹尼道,将弹药桶扛上肩膀。他和席恩出到走道上后道:“我必须抢在其它人之前收下罗杰克的钱。大部分的孟家船员都会接受贿赂。”
“他们的确接受了我的贿赂。”席恩讥诮地道。
“这次次失败后.孟家人可能还会再尝试。”
“下一次我们不会再疏于防范,丹尼,”席恩道,接过弹药桶扛在肩上。
“费大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