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服你?”他深沉的语音警告她他绝无意做如此文明的事。“我唯一会说服你的是用我的手掌!”他平静地道。
自从她认识他以来,席恩从不曾对她凶或严厉过,更不曾在愤怒下碰她,也许这正是翡翠依旧选择挑衅他的原因。“你一定停在这么多人面前闹笑话吗?”她咄咄逼人地问。
“显然我必须。”他下马朝她逼近,银眸里闪着危险的光芒。
“我要去威克娄!”
“葛维史东。”他不容转圜地道。
其它马车的人陆续下车,观赏这出一触即发的闹剧。席恩有力的手臂毫不温柔地箝制住她的肩膀。
“现在就回车上去,夫人!”
“试试看!”她反驳。
毫无一丝迟疑,他的膝盖微屈,将她按在他的大腿上,掀起她的裙子,结结实实地在她的臀部打了三下。在围观群众的鼓掌叫好声中,席恩打开马车门,拎着她的腰际,将她丢在座位上。
他将“恶魔”系在马车后,命令车夫“让开”,坐在驾驶座上,一挥马鞭,马车开始前行。
尊严扫地的翡翠僵硬地坐在座位上,不睬两名震惊不已的保母,盈满泪水的绿眸望着她的母亲。
“亲爱的,我早告诉你没有用的。”琥珀从容地回答。
他们回到了葛维史东。爱伦及珍妮抱着双胞胎,翡翠跟在后面。凯蒂、妲娜、兰儿、洛霖、柏克和雷蒙都在客厅里,似乎在等待他们回来。琥珀对凯蒂及妲娜使眼色,警告她们风暴即将到来。
翡翠听见席恩那绝对不会错认的足音跟在身后,转过身准备继续她的战斗,但席恩威胁地举高手,警告她最好保持沉默。
“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照顾孩子。”
翡翠固执地抬起下颔,像女王般威严地登上楼梯,背部挺直得像根柱子。
席恩在楼梯下方道:“一个小时后回到这里。”
翡翠甩甩头,做出不屑回答的姿态。
回到了卧室,她拭去泪水,开始喂孩子。一个小时很快就到了。翡翠本想不睬他的最后通牒,最后又改变主意。如果她不去,他会认为她理亏,强迫她下楼。不,她会主动面对他,和他把一切讲清楚。
翡翠将双胞胎交给保母,要她们哄他们入睡。她在镜前整理了一下仪容后,下楼准备应付一场世纪大战。
一到了楼梯底,她就开始数落怒骂他的蛮横无礼,直到他举高手,截断了她的话。“安静,夫人。”
他带着她走出宅邸,不容她反对,他们在沉默中越过了草坪,到了大门的塔楼,开始登上楼梯。
翡翠别无选择,只有跟着上楼,她的怒气里开始搀杂着忧虑。无论席恩打算如何对付她,显然他并不希望有人在场目睹。
到了塔楼顶的房间后,他终于放开她的手。翡翠双手插腰,采取主动攻击。“你很享受像个大蛮牛般地欺压我吗?”
“明显地你需要被好好管教。你已经失控了。”
“我领受过你的管教了在都柏林的市中心,众目睽睽之下!”她愤怒地喊道。
“它阻止了你的无理挑衅。”他咆哮道。
“暂时地!”她的愤怒像白热的火焰,肆无忌惮地燃烧。
“解释一下,你怎么敢带走我的孩子!”他吼道。
“我留给你一张字条。”
他由衬衫口袋掏出信,塞到她面前。
“你甚至没有读信!”她指控道。
“而且我永远不会!如果你有话要说,像个女人,当着我的面说出来。”
“你怎么敢生我的气?错的人是你!这一切都是你活该!”
“救了你的命的是我,宠坏你的也是我,而你回报我的是带走我的孩子,并且在该气愤的人是我时假装愤怒不已!”
翡翠冲向他,拚命捶打他的胸膛,她的长发像烟雾般披散开来。“你这头自大的猪!我的愤怒不是假装的,它非常真实。一旦我再次离开你时,你就会明白!”
他抓着她的手,定住不动。“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一转过身?”
“是的!”她挑衅地回答。
“我永远不会允许你离开!”他吼道。
“你又要如何阻止我?”那对绿眸里燃着愤怒的火焰。
“我会把你锁在这里,丢掉钥匙如果我必须!”
“你为什么不干脆再打我一次?”她愤怒地反驳。
“打你?”他无法置信地道。“你该死地应该被好好打一顿,但我绝对不曾往盛怒下打你,我早已预期你莽撞的行为,翡翠。不要低估了我的头脑。我知道你一直对我隐藏着你内心的一部分,我也知道你会离开只是时间的问题。”
“你也一直对我隐藏着你的思绪。现在你知道那种滋味了。”
“我试着告诉你我爱你,但你不肯听。”他指控道。
她的愤怒逐渐转变成不耐。“老天,我知道你爱我,我一直都知道你爱我。”
“我给了你珠宝、一栋房子、一艘船。”他以较平静的语气道。
“这和珠宝、房子或船无关。”她喊道。
“那么告诉我你不爱我。”席恩挑衅道。
“我当然爱你,我一直疯狂地爱着你。这和爱无关。”
“老天,那么究竟和什么有关?”他追问。
“信任。”她柔声道。
该死,他能够说些什么呢?她让他无言以对。
“席恩,你教我为今天而活,但你并不然。你为了昨天而活,为了复仇而活。我完全信任你,而你为了复仇背叛了我。”
他的眼里盛满了赤裸的痛苦,无法否认她所说的话。“所以你想要离开我。不管你是否了解,翡翠,你也想要复仇。在你彻底报复我之前,你无法感到快乐。因此你想带走孩子,再也不要见到我。”
翡翠惊恐地看着他,眼里盛满泪水。老天,那一点也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他将她拥在怀里,述说他永生不渝的爱。她想要他对她发誓会不计一切来留下她。她想要他承诺从今以后,她和双胞胎会是他生命最重要的人。他曾经渴望复仇超过一切,而她想要他今后最渴望的是她。她要的是成为他的唯一永远。她要的是永远不会再被背叛的信任一辈子。
他的视线搜寻着她美丽、心型的脸,知道他打从一开始就深深爱上她了。即使在他否认、关闭自己内心的时候,对翡翠的爱已潜进了他心里的深处,不断地孳长,尽管他始终不敢去面对。他不敢承认爱的存在,因为他相信他无法留下她。
席恩以无比的温柔碰触她布满泪痕的面容。“我对你和孩子的爱是绝对、毫无条件的。我愿意给予如想要的一切。”
你是这么说了,但你是认真的吗?虽然她痛恨自己即将做的,但她必须测试他。“如果如果我让你留下你的儿子呢?”
她看着他眼中充满怒气。
“翡翠,你疯了吗?你应该知道必要时,我的儿子可以保护自己,需要我的力量的是我的小女儿,但我无论如何不会分开他们,我要的是他们两个人。”
席恩通过了第一项测试,但另一项呢?
“而如果如果我让你拥有他们两个人呢?”
他的黑眉愤怒地拢起。“没有你?答案是不!我要的是全有,或是全无!我绝不会考虑让双胞胎和他们的父母亲分开。”
翡翠的笑容颤抖不稳。她再也不想怀疑他了。她想要他将复仇的阴影永远从他们的生命中驱离。她要的是她能够信赖的男人。
“席恩,曾经你渴望复仇的心是如此强烈,我变得可有可无。如果你无法拋开仇恨,它只会腐蚀你的心。我知道你失去你的哥哥及心爱的母亲、外祖父,但复仇并不是解决之道。为了你失去的亲人,你要必须拥抱生命。你不只是要活下去,而且必须要好好地活下去你必须爱人,而且被爱!”
“该死,我爱你超过自己的生命!”
“如果那是真的,你必须信任我愿意和我分享你的内心,而且我会信任你愿意放弃你的复仇。”翡翠恳求地伸出双手。
席恩望着她盈满爱意的温柔面容,终于明白最重要的并不是复仇,而是他的承诺,他对她、及他的孩子的爱。他缓缓地伸出手,直到两人的指尖快要碰触。“来吧,信任我。”
第十九章
翡翠已经听见他说过这句话许多次,但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她一直渴望再听到他说出来。她的手交到了他的掌心,愉悦地让他的手指占有地覆住了她。
他将她拥在他强而有力的怀里,两人静静地站在一起,她的面颊贴着他的胸膛,倾听他的心跳。席恩的手抚弄着她的秀发。“我爱你,翡翠。”
当他开口时,她可以听见并感觉他的心跳,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她执起他的手,搁在她的心田。“我爱你,席恩。”
他拥着她,感觉被爱的光环温柔地包围住,彷佛他所有的愤怒、哀伤、恨意都逝去了。像涨满的风帆,他的内心里盛满了深刻不渝的爱。但奇迹般地,他感觉如此地平和和恩格斯合著的《德意志意识形态》(1846年)中,批判了黑,彷佛他重新肯定了自己,而且那和他的财富、头衔无关。
突然间,他感到如此地快乐、欢愉。他将她拥在怀里,抱着她走向床。他解开她的衣服,向她的美丽致敬,对她倾诉他的心。在床上,他举起她柔软的身躯,让她躺在他身上,他的唇碰触她,印下无数个吻,告诉她是她带给他如此的快乐。
“我是全宇宙最幸运的男人,而你是全世界最慷慨的女人了。当你给予时,你付出的是全部。我并不惊讶你给了我一对挛生儿女。给我一个孩子对你是不够的,你同时给了我一个儿子及女儿。我希望你教会我你的慷慨,让我能回报。你可以要求任何你想要的事。”他怂恿她。
“我确实有想要的事,”翡翠柔声道。“你第一次诱惑时,心里怀着不良的动机。这一次我要求你按照传统方式追求我,赢得我。”
席恩呻吟出声。“你这个小狐狸。我已经要进入你体内,我一直最渴望在的地方,突然间你却要求我正式地追求你。”
“纵容我吧!”她贴着他唇边低语。
“海鸥号”驶离了天使岛的码头。现在是凌晨两点,他们大约可以在四点时抵达葛维史东的港口。届时莱思城堡的成员全都在睡梦中,
“海鸥号”上的成员里只有三个人忠于欧席恩,其余的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