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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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得自由-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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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不起,他是那天到中戏了,反正是来过元旦的,体味一下北京的新年。也许是在偏僻的地方呆得久了,一到中戏就感到不适应,很怪的一种滋味象一个非洲的酋长初次来纽约,总 之,很怪的一种滋味,一个陌生的宿舍里,乱轰轰的,一张张陌生的面孔,陌生的气氛,“ 作为中国第七代搞艺术的,九十年代是发迹的年代,二十一世纪是大师的世纪。”一位导演系八七级的学生这样说。气氛还是陌生的,我一边恶心地听着,一边在适应这里的气氛,一个女孩在一旁削梨,我看见一个女孩在一旁低头削梨,她就是桑妮我那时并不认识她,我仍在适应着这里气氛,“给,拿着”,桑妮把梨递给了我,我心里吃了一惊,又很感激地接来了,“吃吧”,桑妮很亲切地把我看做他们大家伙的一分子,我已尝不出梨的滋味了,却感到了这里给我的温暖。
几个人围坐在桌旁,在胡同口一个叫“春晓”的小饭馆里,老板很喜欢学生们来他这儿当然 喜欢,录音机里放着我们自己带来的英国“雄鹰”摇滚乐队的曲子,悠扬而激荡,在这八九年的最后一个下午,桑妮请我们来这里,我说我有点拘束,桑妮让我喝点酒,“渴点酒就好 了,就不会拘束了。”
舞会已到最高潮,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我想起了故乡的人们也在过年,他们知道我此刻的心情吗?我站在一旁看着舞池里的人在互相间问新年好,我在想着什么,我想站在一旁看着什么 ,我在想着什么,我站在一旁看着什么…“新年好!”是桑妮第一个向我问新年好,把我从 傻想中解脱出来,我于是冲进人群,而友好的人,爱我的人,我爱的人问新年好,去拥抱他 们,去祝福他们……钟声敲过后,我的亲爱的哥们儿送个条子给我。
赠老友
《雪地鞋》
一九八九的最后五秒钟里,
我和你一起在北京渡过,
我看见你,
站在那里,张嘴傻笑
象他妈一本还没打开过的《圣经》
我知道你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我也一样,
一有这种想法
我便把你拉过来、握住你,拥抱你
拍打你,祝福你,并且,看着你
你在发抖中适应过来
我突然想起
你小子今天上午买了一双猪皮靴子
换下那双雪地鞋
说以后再用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
你还说回家后要给猪皮打油
我明白你的意思
可别忘了那双雪地鞋
它难看
乖乖,我明白你的意思
塑料袋里不能是几条破带鱼
象是礼品之类的玩艺儿。
雪地鞋,无人驾驶!
亦男90。1。1
元旦那天下午,我就拎着个塑料袋子搭火车回家了。塑料袋里装着一双雪地鞋。后来知道我走后桑妮才知道直埋怨也没有送送我。我很感激打心眼儿里。
辛辛劳劳咕咕咚咚
更重要的是工作。
我一见到孟儿(泛指年青时代的孟京辉)就知道他又在忙着排戏,准是又排到半夜,才肯罢休。孟儿今年多大了。三百来岁了吧,反正现在在导演系读研究生,这回他排的戏是英国剧作家哈罗德&;#8226;品特的《升降机》,动员戏文系,导演系,舞美系各路人马组成策划创作组,由表演系的胡军演班,韩青演格斯,两个枪手在一间原来做为厨房的地下室里被一架通往楼上的送莱升降机折腾得成惶成恐、东倒西歪,就是这回事儿。
上楼梯碰见了宝宝,她说没有煤油了,晚上不能下面条了,她现在去买点面包和黄油去。宝宝是戏文学,为了孟排戏顺利,晚上帮他们做夜宵。
“真好啊!真好啊—”本来孟儿以为没煤油了,晚上只好饿肚子了,听我说宝宝去买面包后 ,他说道。
亦乎是酸痛,混身的酸痛、来自于脖根,背部,手腕子,但说不上是疲倦,年青青的,总以为会疲倦呢?于是乎,大脑很兴奋,不再沉缅什么,烟、酒女朋友,或可以使自已感觉良好 的名和利,再这样想,成为工作狂吧,大脑的兴奋,工作的兴奋,兴奋和工作,兴奋的大脑 。
都快凌晨两点了,我同他们一样精神头儿还很大,总是这样,晚上睡得晚,早上九、十点, 亦或是十一、二点才起床,不到吃午饭的时间是不起来的,晚上九、十点才开始工作,一气儿到第二天凌晨二,三点。
孟儿第二天上午要向系里的老师汇报演出,可今晚上不管大家怎么努力也只排了一半,还有 一半什么时候练呢?明一大早七点钟起来,八点钟正式排,我觉得这个决定可行性不大,现 在都快三点了,这些习惯于中午起床的人如何能消受得了七点起床的痛苦?
倒是我早晨七点半起床了,我总是能起得早些,在家里,在这里也是。我很怀疑他们是否已经起床,但我还要到地下室看着,万一他们起来了呢?校园里很静,我是这样认为的,整个 大楼很静,确实很静,确实能所见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地下室也会很静的,我确信地下没 人!没人!这些家伙一定都在睡懒觉,一定,他们总是这样,中戏的男生总是这样的,但我还是走近地下室的门。
“咕咚咕咚”,“咕咚咕咚—”吓我一跳,太阳也许有时会从西边出来的孟儿坐在小桌中间, 胡军和韩青二位扯起喉咙在喝孟儿冲的雀巢咖啡,“喝点雀巢,听点摇滚乐,再加上点知已知彼(即咖啡伴侣)”(用天津话说好听)他俩是扯起喉咙漂亮的喉咙喝的,咚咚的。
“好,现在开始排后面几段吧。”(孟儿)
“如果有人敲门”(班)
“对,如果有人敲门”(格斯)
“你就站在门背后”(班)
“我就站在门背后”(格斯)
“他一进来,一定会看到我”(班)
“一定会看到我”
“对,一定会看见你”(格斯)
“我掏出了枪对准了他”(班)
“对,你掏出枪对准他”(格斯)
“他一定会转身。”(班)
“对他一立会转身”(格斯)
“他看见了你”(班)
“他看见了我,”(格斯)“啊—”格斯惊恐地靠在了墙上,而班的枪正对准了他,那假想的客人并不存在,而格斯地大叫:“班,你还没让我掏出我的枪呢?”班楞了一下,把枪缓慢放下,“哦,我忘了。”“你从不忘这些细节的”格斯惊恐地望着班。
韩青惊恐地望着胡军、孟儿打断了他们俩、胡军和韩青说:“刚才那一下子,还真把我吓得够呛!”
两个是吓得够呛,班和格斯是吓得够呛,恐怕只有这样,戏才能好。
汇报演出很成功,在这里:
演出者有话说!
没事干就想排个戏我们找到一个地下室觉得班和格斯就象我们我们就生活在地下室挺有意思排了好几次等了老半天突然发现许多东西都陌生于是我们问我们干了什么爬出地下室我们还是觉得很愉快我们找到许多照片我们拿去放大复印我们把它贴在墙上我们看他们他们也看我们 一声不吭后来我们合了影我们傻笑拿出照片给大家看我们还有话说我们还没说完我们没完。
一九九零年农历二月三十
解释我猜2082
是找到了有意思的事儿吗,那时侯不得不忽略身边的爱情,记得刁给我介绍了一个女孩做笔友,她也大一,象一个哥们儿那样通信,没有持续好久。但持续了整个冬季。
解释我猜2083
在后来的一个夏天,我详细地在中戏的宿舍楼里工作。远离西安的爱情因子。
解释我戏我戏戏戏
我详细地对每一个人进行专访,我知道杂志不会发的,我光着膀子,其他人好象也光着,在中戏的宿舍楼里乱窜。他们很过瘾地回答着。
没地儿
我们要象花生,它虽然不好看,可是很有用。不是外表好看而没有实用的东西。那么人要做有用的人,不要做只讲体面,而对别人没有好处的人了。(华笔部分)
没地儿心旷神怡(大标题)
这一代人区别于三十几岁(现在也三十几岁了,有人马上四张)的一代,从一九八八年到一九九一年间的喧嚣在1991年7月20日左右的暑假及洪水围困中再也不去再也不来了。
在刚刚踏入大学校门时,就应该明白将会把他们不一帆风顺成个什么了。党和国家耗费了大量的物力财力使他们觉得考上大学是难得的,老师们再让他们蓝得发青才觉得终于胜于什么 了。于是他们开始体验船到码头车到站的滋味。
过去的道路也许一去不复返,而在眼下我们应做出最大的努力。
操场上使人感到北京的夏天还有凉风吹拂,所以大家坐在操场上及时享受。张晓陵在他的要求遭到断然拒绝后,愤然将两张中央台的赈灾义演票摔到一个人眼前,但此刻还是没有人去 买西瓜。一片怆然若失的景象。
张晓陵(为什么也叫张一白)
张晓陵,1963年5月9日出生,当时叫哈儿,长大点后进重庆市第三十九小学,1980年7月毕业于重庆市第二十九中学,1982年7月毕业于重庆煤矿学校,从1982年9月起在松藻矿务局当工人。1986年9月考入中央戏剧学院,1991年7月毕业,执导中央电视剧制作中心大型国情教育政论片《神州吟》。
在中戏宿舍楼三层走廊走动,324房间的门上,上联:“刁一条玩物丧志”,下联:“蔡九 桶贪杯误国”,横批“对对和”门没有锁,屋里没人,主人不在,也没人找。
张晓陵这个又白又漂亮的傻瓜终于在90年的某个时刻悲痛欲绝,告诉哥们儿,一个男人的心最终是能打动一个女人的,而且是挚热无悔的。他以后再也碰不到这么好的女孩了,这个比他低一级的女孩被男朋友办出国与张晓陵依依话别,她在中国最后的日子里终于被张晓陵所 打动,而在他的鼓励下只身前往北欧,两人在机场拥抱,女孩的母亲含泪望着他们。
他们永远不能平衡心中的杠杆,这一群搞戏的人,搞来搞去,不知道在搞什么。在洪水围困中,越发显得无聊了。
1989年的12月8日,在轰鸣的摇滚乐中,张扬高举着一英国人的头像。这个愿世界充满鲜花 、和平与爱的英国人的日子,他葬礼规模超过了美国历届总统,他的音乐至今充满着活力, 长久不衰,叫人难以忘怀。约翰&;#8226;列农在这一代年轻人心中占有的位置无人知晓但人们的衣服上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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