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么回事,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我摇头做很无所谓的样子。
“是不是因为那个女医生?”
“你说啥?”
我瞪着刘海浪,刘海浪胖脸一颤,知道自己失言,连忙说,
“没什么没什么。”
“又是肖晓蕾那张臭嘴告诉你的吧?她都说了些什么?”
我有点来火,追问道。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刘海浪装憨。
“刘海浪,你还当我是不是兄弟?”
我一拍桌子,故意喝道。
“行了,林景我怕了你了!肖晓蕾说,那个女人结过婚,勾引你,你一点用也没有,三下五除二就被那个女人给解决了。”
刘海浪被我唬住了,老实交待道。
“放她妈的屁,我当初根本就不知道她结了婚。”
我忿忿的骂道。
“就是就是,我就说,兄弟你要长相有长相,要才华有才华,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呵呵,刘海浪你他妈真搞笑,现在的女人,谁还在乎男人什么才华长相,有钱比什么都强,所以海浪啊,你努力赚钱吧。”
“得了吧,那有什么意思,我钱赚得还算少吗?找一个只图你钱的女人,你说有意思吗?”
“那你成天被肖晓蕾耍着玩就有意思了?”
“林景,你还别说,别看她现在耍我,总有一天我把她搞定了,你就等着看她哭的时候吧。”
刘海浪被我一激,阿Q精神又来了。
“好,我等着看好了。”
“你不信!”
刘海浪见我笑,有点急了。
“信,真信!”
我知道不认真说信,刘海浪还得和我急。
“林景,跟哥们说说那个女医生,听晓蕾说,她长得一点也不漂亮,你怎么就会喜欢上呢?”
“谁说我喜欢了?”
我又拿眼瞪刘海浪。
“那你是为啥?”
“玩呗!”
我说顺了口,有点无耻的说。
“呵呵,是啊是啊,都说少妇最好玩。”
刘海浪猥亵的笑了,我突然感觉反胃,快步跑进洗手间,对着洗手盆呕吐起来。
难受的呕吐一番,酒也醒了大半,想着自己刚才说的轻佻话,觉得自己简直猥琐无比。一种愧疚令我无地自容,我突然倍加想念张静,趁着还有点酒劲,我取了手机,拨通了张静的电话。
“张静,你在哪,我现在想见你。”
我听到张静熟悉的温柔声音,立即脱口而出。
“我、我现在在家,你在哪啊?”
张静突然接到我的电话,显然感到很意外。
“我在一家餐厅喝酒,我也说不上名字。”
“你没喝醉吧?”
“还好。”
“为什么这么久,才想到给我打电话?”
张静幽怨的声音又传来。
“为什么你不可以先给我打?”
我反责问她。
“你不知道,他察觉到了,我的手机是他给上的户,密码是他设的,他去查了我的电话单,发现我们经常通话,追问你这个号码是谁。我怕他真去找你麻烦,就不敢给你打电话了。”
“得了,难道这个世界上除了手机就没别的电话了?”
我讥讽道。
“是啊,是可以用别的电话打,可你一点也不在乎我,我干嘛要给你打?!”
张静斥责我。
“我现在要见你。”
我大声冲张静嚷道。
“不行,他马上要回家了。”
“我不管!”
“真的不行,他回家不见我,会给我打电话出来找我的。最近这段时间,你不知道他看得我有多紧,天天接我上下班,陪我吃饭,我根本找不到时间去见你。我还烦呢。”
“你真的不想见我了是吗?”
我威胁道。
“不是,林景,你别耍小孩子脾气好不好?你明天就放假了对吧?我下个星期一要去省医学院学习两个月,到时候,你来省城找我,好吗?我一定加倍补偿你。”
张静在电话中柔声劝慰我,我感到一丝满足,看来她比我更想见面,看来她还象从前一样爱我。
“好吧,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我心里想答应张静,嘴里却没说出来。
“不行,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去省城找我。”
如我所料,张静不答应。
“那你说怎么加倍补偿我?”
我故意摆谱。
“请你吃遍省城所有好吃的。”
“不行!”
“那你还想怎么样?”
“要天天陪我睡觉,给我按摩!”
“去你的,真无耻,好了林景,他回家了,我挂了。”
张静说着挂断电话,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走出洗手间,心情好了不少,看见刘海浪还在自斟自饮,走到他身边,说,
“海浪,咱不喝了,回去吧。”
“我还没喝够呢,再来几杯吧兄弟。”
“别喝了,没劲。”
“那咱们找姑娘去?”
刘海浪被肖晓蕾耍了,估计是想在别的女人面前找回自尊。
“你想找,我陪你去就是了,我带你去五月花酒吧行吧?”
“那里的女孩漂亮?”
刘海浪的眼睛一亮。
“当然,旁边就是香格里拉酒店,全远川最高级的小姐都爱去那喝酒。”
我其实是想去五月花找蒋燕文,向她打听打听许放的消息。
“行,今晚咱哥们要醉生梦死,让肖晓蕾那个死丫头见鬼去吧。”
刘海浪嚷嚷着站起身,招呼服务员结了帐,我们出门开车直奔五月花。
在五月花没找到蒋燕文,刘海浪倒是找了个身材绝佳的小姐,他到香格里拉去开房,我回了画室。
第二天上午,我搭刘海浪的顺风车,回了家乡禾州。
48
48,
寒假回到家中,我几乎足不出户,在家认真学习英语。眼看着一个星期就快过去,我准备去省城与张静相会。
这天下午接到好友汪云斌的电话,聊了几句,他告诉我几个老同学约好晚饭到青叶酒店聚聚,让我也过去。我在家里闷了一个星期,欣然答应。
傍晚六点,我徒步到达青叶酒店,进了一楼餐厅,在迎宾小姐的引领下走进六号包厢。里面已经坐了一圈昔日的高中同学,一一亲热的打过招呼。刚在汪云斌身边坐下,有个女生问我,
“林景,怎么没和杨青一道来啊?”
我不知所措,想告诉大家我和杨青已经分手,但汪云斌抢先说,
“这段日子林景在家用功学英文呢,没空谈情说爱。”
于是大家纷纷问我是不是要考托福,我矢口否认,说不过闲着没事干,学点什么总有好处。嘴里应付和老同学们闲聊,心里知道杨青也要来,有些期盼,又感到有点不安。
大概过了十分钟,杨青来了。她穿着橙色的羽绒大衣,头戴白色的毛线帽,脖子上围着蓝色围巾,衬着雪白的肌肤分外迷人。大家不约而同赞叹她的美貌,她微笑以对,在我对面女生中间大方落坐。
“林景,你也来了?”
杨青主动和我打招呼,我正不知如何是好,连忙应道,
“是啊,是汪云斌约我来的,没想到能见这么多老同学,真高兴。”
“你也真是的,回来这么久,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我还以为你出去旅游了呢。”
杨青对我嗔怪道。
“是啊是啊,林景你太不对了,把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落下不顾,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若不是杨青对你情有独钟,我早就不顾一切的追她了。”
有同学数落我,接着又有同学附和,
“对对,林景竟敢冷落我们班的首席大美女,大家说要不要罚酒三杯啊?”
同学们纷纷起哄,我想解释,但看着杨青冲我微笑,虽然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我还是没扫大家的兴,认罚连喝了三杯白酒。
席间我和杨青没再说话。我偶尔和同学开开玩笑,她却显得很安静,很少开口,只是不住的微笑。到散席的时候,大家一起走出包厢,杨青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我身后,突然叫住我,轻声对我说,
“林景,送我回家吧。”
我几乎无法拒绝,对她点了点头。
就这样毫无准备的,我又和杨青走在一起,走在冬日寒冷夜晚灯光闪烁的宽敞街道边。
“林景,你恨我吗?”
我们在沉默中走出很远,当我听到杨青的声音,象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不,我觉得每个人都有选择爱与被爱的权利。”
在这寒冷的夜风之中,我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平静,仿佛我和杨青的分手,是发生在许多年前的事情。
“你这话听起来耳熟。”
杨青冲我笑了笑,又问,
“你现在有新女朋友了吗?”
“没有。”
“为什么?”
“哪能这么快。”
“呵呵,也是。”
话说到这里,彼此便又也没了声音。
我和杨青在十字路口分手,这是禾州最大的一个十字路口,杨青家就在北面三百多米远处。以往,我们走到这里,总会以相拥而吻来结束我俩的约会,有时候恋恋难舍,我们便数小汽车,数到一百辆再分开。
这次,我们只是用眼神交会,然后各奔东西。
这是一个漫长而难眠的夜晚。
第二天上午,我和张静通了电话,我告诉她我立刻动身去省城见她,她在电话那边很欣喜,连声说太好了。
我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告诉父母我要去省城同学家住几天,然后离开家门。
那大概是早晨八点多一点,没有阳光,但天空很明亮,云飘得很高,在天空慢慢浮动。我背着黑色背包,用MP3听着井上阳水的歌,走到我家前面的马路上,等出租车搭我去汽车站。
正当我向一辆由远而近的红色出租车招手示意的时候,我突然瞥见街对面从楼群中走出来的杨青,我几乎呆住了。
我从未在冬天看她穿过裙子,很素雅的碎花短裙,配着很高的靴子,那种娴美象一股魔力般吸引住我的视线。
出租车在我身边停下,司机向我询问,我才反应过来,谦然对他说我不走了。
“你要出门?”
杨青站在了我的面前。
“是的,你找我有事吗?”
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很久没去你家了,我想去问候一下伯父伯母。如果你有事,就算了吧。”
杨青眼里露出一丝失望。
“不,没什么重要的事,走吧,去我家好了。”
在见到杨青的那一刹那起,我就已经在心中改变了主意。
我带杨青回到家中,父母曾听我说过我和杨青分手的事,这次看见杨青又来找我,十分高兴,有意很快离开,把空间留给我俩。
我和杨青坐在客厅沙发上,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要给她削个苹果,她却拒绝了,问我,
“你在听什么?”
“井上阳水的歌,Last Msg,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