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把感情整理好。”区方捷总算听明白了,急忙道:“不是的……”杨絮猛地转过身来,带着装出来的轻松笑容,直直地望着他,说道:“你这次回来是要和我分手吗?”区方捷一阵头晕目眩,有些慌乱地解释道:“我已经……”“不要紧,我没事的,只是希望分手时大家都快乐。”杨絮不容他分辨,说完笑着转过去身去,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
区方捷抓住他的双肩,把她的身子扳了过来。四目相对,杨絮的伪装已经不在,脸上写满了委屈,象受惊的小鸟一样,有些慌张地望着他的眼睛:你……”她失声地只说了一个字,再她也无法说话,因为区方捷用他的双唇堵住了她的嘴,她眼睛睁地大大的,只觉浑身酥软,时间似乎都已经停止。良久,他们才分开,区方捷细细地打量着她,她的眼睛、睫毛、鼻子、嘴唇,终于打开心扉,动情地道:“你愿意嫁给我吗?”杨絮全身一震,险些站立不稳,惊慌地道:“你……你在说什么?”区方捷笑道:“你以为拍电影嘛,先前总是不把话听完。其实你才是我的决定。”
杨絮望着区方捷象在做梦一样,从心底升起的暖流,瞬间温暖了她的全身,黑夜仿佛都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让她睁不开双眼。这是他的真心吗?当她以为爱情已经走远时,却毫无准备的被拥抱——世事总是这样多变,不到最后谁的无法预料结果。
这很突然,杨絮一时无法接受。难道只是他一时的冲动,甚至只是从心底萌发的怜惜之情?她感觉心很痛,纵然并非这样,但现在的情景让她不免先入为主,这让她有些恼怒。
“好冷。”她突然抱起双手搓了搓双臂,很自然的挣脱了区方捷的双手,她除下身的外套,狠狠地塞在他手里:“越来越冷了,我要睡了,你也早点睡吧。”“唔?”这算是回答吗?区方捷不知所措,不禁呆了。杨絮转身向屋子里走去,走到门口她停下来深思了一会,随即她回头喊道:“捷。”区方捷“嗯”地答应了一声,侧身望着她。杨絮脸上挂着淡淡地笑容,说道:“让我们一起战胜回忆吧。”说完也不等他回话,就进了房间。
区方捷猜不透杨絮心中的想法,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不禁苦笑:“让我们一起战胜回忆——这就是她的回答吗?”
春涩(五)
区方捷匆匆赶回家,大件行李都还留在城内大伯家中,第二天一大早便起身去城内取行李。杨絮也要返回家中,二人当即一起出门。
雨已停,整个天地之间充斥着湿湿地水气,也使得这冬日的清晨有点刺骨的寒冷。
区方捷偷偷地看着杨絮,杨絮脸红红的,自清早会面开始就不曾正眼看过区方捷,与他说话眼睛也总是左顾右盼,他心里很是纳闷,让他琢磨不透她的想法,本还想再追问她的回答,见她这般模样,竟也问不出口了。
二人来到大路边等过路的客车。区方捷道:“我爸嘱嘱咐我去学校办公室拿些东西给大伯,等会车来了,你叫他们等等。”杨絮“嗯”的答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区方捷心里怪怪地,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转身向学校跑去。
“她到底在想什么呢?就算一时接受不了,也不用这样对我呀。”区方捷边跑边想,心中暗生怨气,不过瞬间即失。细细想来昨晚的情形,他发现那真的不是一个很好的时间,那个时候感觉很乱,他叹了口气道:“但愿她不要误会什么才好。”
区方捷打开学校办公室,扑入眼帘的还是他熟悉的一切,真的一点也没有改变。他走到父亲办公桌前——一张双人课桌——取出了父亲准备给大伯的东西,正准备离开,发现对面办公桌上平展地放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二行文字,让他感觉很熟悉。
区方捷走过去,只见上面写着:“星期五傍晚有雨,天将变得清亮透澈,我会捕捉到云层中突露出的希望!”文字很清秀,看得出是女子的字迹,想起昨天傍晚的那场大雨,区方捷从中仿佛读出了熟悉的感觉,很怪异的让他既怦然心动,这让他十分惊奇:“这难道是女人的直觉吗?竟是这般准确。”
天气预报也没有这么准确地预知傍晚会有雨的吧?
“嘟嘟……”远远地传来两声汽车喇叭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已容不得他细想。区方捷忙转身出门,带上锁后向学校外跑去。
坐在车上,区方捷还在为刚才的事感到惊奇,更多的是从心底萌生出的熟悉感觉,让他惊诧万分。
他本想说给杨絮听,可杨絮出神的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对他不瞅不睬地,和她说话也是爱理不理,只得罢了。可这般冷战叫区方捷很是着急,不明白所以,或者是昨晚太过唐突,她一时接受不了?还是她误会了什么事?想到这里,区方捷愈发沉不气了,问道:“你怎么了?”杨絮象是下意识地回答道:“什么?”却还是专注地望着窗外。
区方捷道:“你一直对我不理不睬地,我做错了什么吗?”杨絮道:“没有。”区方捷好生纳闷,道:“是不是昨晚我做了不该做的事,说了不该说的话?全都怨我不好,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好了。”杨絮忽地坐直身子,转身向着他说:“说出的话,可是不能反悔的。”区方捷欢喜地道:“啊,你终于搭理我了。”杨絮“哼”地一声,又转过身去,道:“我不是一直在和你说话嘛,哪有不搭理你。”
原来杨絮一直在想着昨晚区方捷话,她一时把不定他的话到底是出自真心,还是顺口说来,或者正如她隐约猜疑的那样,只是出于怜惜,若是这样,等同于一种施舍,她宁可和他一刀两断,也不需要他的这种选择。如果区方捷是在平时说这句话,她自不会有这么多苦恼,可偏偏他选择了在述说了许多往事之后,而且从他的话语中她能很深切的感受到,其实他还是留恋着过去,并没有放下以前的事和人,至今还抱着奢望,这让她很生气。
“你愿意嫁给我吗?……其实你才是我的选择。”这些话一直在她的耳边回响,他的强吻也让他回味,害她一夜都没睡好,脑子一片混乱,虽然从心底流露着欢喜,可总被自己的想法击退,以至于看到区方捷都让她气不打一处来,真的好想狠狠地追问他的真心,可却又害怕知道他的真心。“我是真的完全被他给俘虏了。”她心里暗暗地想着,这让她自己都很生自己的气,更生区方捷的气,便假装对他不理不睬,也不正眼去看他,有意识的冷落他。
才几个回合,区方捷就不知所措,有点沉不住气了,这让她很是得意。不过他显然很是着急,既是想对说过的话反悔,她不禁陡然紧张,忙开口顶了回去。区方捷见她开始总算理会自己,方才松了口气,见二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下来,便趁机问道:“昨晚我问你的话,你愿意吗?”
杨絮故作不知,道:“那是什么?”区方捷愣了一下,顿时涨红了脸,道:“就是……就是……”吞吞吐吐了半天,竟是说不出口,再说二人虽是低声说话,可终究是在客车上,人多耳杂的,也让他少了几分胆气。
杨絮看着他的样子,觉得煞是可爱,心里偷偷发笑,脸上却装着不满地样子,道:“不说就算了,我可是不记得你说了什么话。”区方捷急起来,道:“就是……就是……反正我过完春节就去上海,你若不答应,便不得怨我。”杨絮眉头一扬,心中暗生怒气,道:“你在威胁我吗?”区方捷深知自己失言,一时不知该如何辩解,只得横下心来,硬着头皮道:“纵然是这样,你却要如何回答?”杨絮冷笑道:“你以为我定是非你莫嫁吗?好个自命不凡的人。”
区方捷听她这般说,不急反喜,故作嘻皮笑脸地说道:“看,倒是你故意遮掩着,明明是知道,却假意忘记,快快给个明确的答复。”杨絮顿时脸颊绯红,又羞又怒,道:“你偏要在这时候来问我吗?”区方捷见她口角生嗔、眉目含笑,这份仪态自是心里答应了七八分,便不再追逼她,笑道:“只是不知道你的心意,很着急。”杨絮道:“也得容人有考虑的时间吧,那有象你这么失礼,步步紧逼的。”区方捷忙附合道:“是是是,全是我的错,是我失礼了,这里给你赔礼道歉也不成吗。”
春涩(六)
杨絮眉目含笑,一双眼睛忽闪着,轻轻一撇嘴,也不说话,算是原谅了他的失礼。
其实,二人相恋五年,相处的日子却并不多,虽然杨絮一直守候着他,可突兀地问她是否愿意嫁给自己,区方捷也完全没把握,所以底气不足,才促使他步步紧逼,现在虽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可观她的神情,自是已经答应了七八分,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区方捷瞧了瞧车外的风景,见已经到了郊区,便道:“一会我去大伯家取行李,你就先回家吧。”杨絮“嗯”地答应一声,心中有点失落,想着见面不足一天,又要分开,实是一百个不情愿,说道:“你可不准取了行李就回家,四年里你从没回到这儿来见过我,趁着周末,陪我在城里好好玩两天,我还有好多话要问你呢。”
区方捷见她说的情真意切,心生愧疚。这些年里,他被自己的妄想束缚着,一次也没回来过,当初更是抱着要用距离和时间来磨损和她的这段感情,自然更不用说专程来看她了,倒是她总利用节假日去看望他,现在想来让他感动不已。他思索了一下,道:“那我先不去取行李,一切听从你的安排吧。”杨絮自是欢喜,道:“那你不得反悔。”区方捷笑道:“绝不反悔。”杨絮思索了一阵,道:“我会把节目安排的满满的,你不能抱怨哦。不过,在这之前多想先去书店买几本书,免得玩过头倒忘了正事。”区方捷笑道:“明天来买也不迟。”杨絮似嗔非嗔地道:“看……看,你就来和做对,我偏要今天买。”
区方捷轻轻一笑,不再有异议。
车到站后,区方捷陪杨絮去书店购书。书店就在汽车站的对面,区方捷才算明白了杨絮的用意,心想:“原来如此,现在就买好,不必再行花时间专门前来,枉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