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知不知道现在外头有一堆流言,说的全是你这不当的行为,再这样闹下去,朱、查两家迟早都被你给毀了。”
朱淮舟暗暗呻吟一声。老天!他外公的脾气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冲啊?他把话说得那么重,他爹不翻脸才怪。唉!
果然,朱沂鞥勃然大怒地起身。“你要是怕查家被本王毀了,你大可跟本王断绝关系!”
狠话一放完,他就怒气沖沖地走离大厅。
“爹!”朱淮舟在他后头喊着,年轻俊朗的脸上第一次带着焦虑——两家要是決裂,那夹在中间的他怎么办?
朱老夫人心疼地摸摸孙子的手。“乖孙,还不快追上去安抚你爹。”
见朱淮舟跑远了,朱老夫人才转向查士民,歉然地道:“亲家翁,真是对不住!你也知道沂鞥的脾气火爆,千万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哼!真是荒唐!为了一个妓女,他竟然跟老夫顶嘴!”查士民重重哼了一声,他的颜面已经尽失了。“亲家母,你得阻止沂鞥的任性胡为,则让他真的迹羌伺牵〔蝗晃颐堑牧尘蛠G大了。”
“丟不丟脸都无谓。”朱老夫人的敏锐不输于儿子,自然也知道查士民的用心。“其实,老身并不打算反对,那女人虽然出身不好,但是只要沂鞥喜欢她就够了,他活得开心最重要。”
看见沂鞥刚才极力维护那女人的模样,她知道他已经放下真感倩了,这使得她对那个女人好奇起来,能让沂鞥动情的女人一定不简单。
“那怎么行呢?”查士民火冒三丈地瞪红了老眼。“我女儿才走了几年,沂鞥就把一个妓女迎进门来,这叫影纹怎么死得瞑目啊?”
“亲家翁,影纹已经死了快十年了。”朱老夫人微慍地提醒他。要不是影纹曾替她生下一个乖孙,她连提都不想提她的名。
“当年影纹是京城的第一美人,她原本可以进皇宫做一名寵妃的,但是我把她嫁进了王府,无非是希望沂鞥能好好珍惜我的女儿,结果影纹不但死得离奇,现在沂鞥还想迹黾伺!辈槭棵裱壑泻偶ざ难劾幔宦乜厮咦牛骸扒准夷福薯E这么做对得起我的女儿影纹吗?”
他那声声血泪的控诉,让朱老夫人的面色沉了下来。“亲家翁,应该是问你自己对得起沂鞥吗?”
好!既然要把话挑明了说,她何惧之有?她可没有任何理亏之处啊!
“老夫光明磊落的,哪里对不起沂鞥?”
“第一,影纹之所以进不了皇宫,是因为她不是黄花大椋那灏子辛宋侍猓阅懔Π阉薷薯E,希望当年只有十六岁的毛头小子分辨不出来,老身有没有说错啊?亲家翁。”朱老夫人的眼中闪着精明。
“老夫不懂你在说什么?”查士民的语气有些慌乱。
朱老夫人噙着冷笑说下去。“第二,影纹之所以死得离奇,是因为她与野男人偷情的时候,被沂鞥撞得正着,她禁不起羞愧,当晚就投水自尽了。亲家翁,真是对不住,老身实在看不出来沂鞥有哪一点对不起影纹。”
“不可能!”查士民难以置信地怒喊:“我的女儿贤淑端庄,不可能犯下这种丑事的!”
“当那个野男人是她的青梅竹马;当她的爹为了攀龙附凤,硬将她嫁进王府时,什么不可能都会变成可能。”
在影纹自尽后,她便将所有的事查得一清二楚,她本想永远隐瞒下去,只是这次查士民实在太过火了,他竟然不愿意沂鞥得到快乐——只为了那一点点面子问题。
查士民难过地低喟一声。“我不知道影纹那么爱那臭小子,我还以为她嫁人以后,就会忘了那小子,是老夫害死影纹的。”若不是他那自私的決定,他的女儿就不会香消玉殞了。
见到他已经略有悔意,朱老夫人才语重心长地道:“影纹的背叛,使沂鞥变得不信任女人,他这几年过得一点都不开心,现在好不容易他找到喜爱的对象了,我们怎么忍心反对呢?亲家翁,你说是不是?”
为了她的乖孙,她找了台阶给他下。
查士民狼狈地頷了頷首。“亲家母,你说的对,老夫的确没资格再反对什么了,老夫先告退了。”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八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当朱淮舟追出大厅的时候,已经不见他老爹的身影,他只好冲到茗玉园碰碰运气了。
他才别踏进茗玉园,一阵尖锐的琴声便窜进他的耳根子里,那高亢的琴音让他的头皮发麻了起来。
“采霓姐姐?!”朱淮舟张大了嘴,一双圆睁的眼眸为愕地瞪着正在弹琴的采霓。“你的琴声怎么那么难听啊?”
她以前究竟是怎么混饭吃的啊?
“我不是在弹琴。”采霓的娇颜带煞,以单手气愤地拨弄琴弦,用力制造出难听的噪音来。
朱淮舟掏了掏可怜的耳朵,拿了一张椅子坐在她身旁,虛心求教地问:“采霓姐姐,那你是在做什么呢?”
“我是在发洩怒气。”采霓把对朱沂鞥的怒火全发洩在弹琴上。
“喔!原来是爹惹你生气啦!”朱淮舟的俊眸转了转。“咦!不对啊!爹那么疼你,简直把你捧在手心上,他怎么捨得惹你生气呢?”
“噹!”采霓指尖的琴弦应声而斯。“别在我面前提起那个死人骨头。”
她那双清瑩的美眸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古琴,气它竟然在这时候背叛她——亏她养了它那么多年,它竟然随随便便就断弦,跟她闹起脾气来。
“哇!你把爹骂得那么难听,可千万别让他听见啊!不然爹会气翻天的。”朱淮舟好心地警告她。
“气死他活该!”采霓意气用事地拍了古琴几下。她今天一整天都在苦恼被禁足的事,烦都烦死了!
朱淮舟欽佩地朝她打躬作揖。“哇!采霓姐姐,你好勇敢哦!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怕爹的脾气啊?”
在这世上很难找得到这么勇气十足的奇女子了,这使得朱淮舟愈加欣赏她的性情。
“他有什么好怕的?哼!纸老虎一只。”采霓扬起不屑的嘴角,然后故意换个话题。“对了!淮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不想再提起那男人了,免得愈想愈生气。
朱淮舟露出爽朗的笑容。“我来找那只纸老虎的,他别才在大厅与我外公吵了一架,我是来安抚他的脾气。”听到他爹被骂成纸老虎,他不但没有一点“同仇敌愾”的心情,反倒是乐得很。
“我怎么一点都不意外他『又』跟别人吵架了?他们这次在吵什么?”采霓坏心眼地特别强调那个“又”字——知道不只她一个人被朱沂鞥惹毛的这种感觉真是畅快。“外公为了面子,不赞成爹迹阄缘投酝夤蠓⑵⑵顾狄胪夤暇叵担Γ》凑值煤芙┚褪橇恕!敝旎粗垡涣澄弈蔚厮仕始纭
“你爹这傻子居然跟你外公吵这种没营养的架?其实这没什么好吵的嘛!采霓只是个风尘女子,本来就配不上他王爷的身分。”
在这一剎那间,采霓的內心載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是甜蜜也充满罪恶感,她一直根深柢固地认为受委屈的是自己,她从来没想过她的存在会造成沂鞥的困扰,不过,这也不能怪她,是这男人硬将她掳来的,这只能说他自作自受!
“采霓姐姐,你千万别在意这些话,只要爹喜欢你就够了。”朱淮舟连忙安慰她,然后一边贼溜溜地偷覷门外。
采霓好玩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放心!我会假裝不知道他们吵架的事,不会把你掀出来的。”
瞧他那四处飘移的眼神,她就知道他在后悔跟自己说太多了。
“那我就安心了。”朱淮舟夸张地拍了拍胸脯。
采霓那俏美的唇角勾起一抹别具用心的弧线。“不过,你得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我记得曾听你说过,以前你常被你爹禁足是吗?”采霓一脸粲笑地问。
朱淮舟迹频仵酒鹈纪罚鋈痪醯盟男θ莺孟裉永昧恕!安赡藿憬悖忝皇挛势鹫飧鲎鍪裁矗俊
“因为你那可恶的爹地把我禁足了。”采霓为了博取他的同倩,只好乖乖老实承认了。
“啥?”朱淮舟险些笑岔了气。“哈哈哈……爹竟然把你当成小孩子一样禁足哈……真是太好笑了!”
采霓可怜兮兮地扁起唇来。
“淮舟,你别光是笑啊!你到底要不要帮我的忙啊?”她被他笑得一点面子都没了。唉!
“怎么帮啊?”朱淮舟揉了揉发疼的肚皮,年轻的俊脸上还残存着未褪的笑意。“我自己都自身难保了,怎么帮你啊?”
“你在王府住那么久了,一定知道有什么秘密通道可以溜出王府吧?”由于情況紧急,采霓只好向无辜的淮舟打探消息了。
朱淮舟立即正襟危坐,一本正经地摇摇头。“采霓姐姐,我怎么可能知道有什么秘密通道呢?你别害我了,若是你想出门,不如向爹撒娇还快一点。”
“看你这贼头贼脑的模样,怎么可能乖乖被禁足在家里呢?我猜你一定有什么门路吧!淮舟,说出来『分享』一下嘛!”采霓像对待好姐妹一样勾搭起他的肩膀,努力向他洗脑。
朱淮舟为难地拧起眉头。“不行啦!爹把你禁足一定有他的道理,要是你莫名其妙失踪了,爹第一个就联想到我头上来了。”況且,他的狗洞挖了整整一年才大功告成,如果被采霓使用不慎,或是被他爹发现的话,那他以后就别想偷溜出门了。
“你爹不会知道的。”采霓信心满满地道。
“怎么说?”能转开话题,就尽量岔开话题,这是朱淮舟目前唯一的信念。
采霓的玉臂从他的肩膀缩回来。“因为我们在冷战中,你爹不可能过来这里,又怎么会发现我失踪呢?”
朱淮舟漫不经心地“喔!”了一声,脑子里还在拚命想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