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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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吾心-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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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时房门又一次被打开了,父亲进来说:“已经快十一点了,还不洗洗睡觉?喊你多少遍,你就是不听,你今天怎么不喊累了?”
“今天也不知怎么搞的,一点都不累!”
“又在写什么倒霉文章了?你一天上班都够辛苦的了,白天忙,晚上再不好好休息,你的身体不要了?你整天写又有什么用?到现在也没发表一篇。”
“你别看我现在什么都不是,但说不定哪天一不小心,我就成了一个大作家了。李白有诗云:天生我才必有用。他说的就是我这一类人。”
“你别做梦了,你要是能成为大作家,那大作家也不值钱了。还不敢快洗洗睡觉,明天上班还要忙呢。”
“我不瞌睡,睡不着。”
“睡不着,闭上眼睛定定神就睡着了,快去洗个澡。”
王梦远没有办法,只得关了电脑,去洗澡睡觉了。可躺在床上的他,却没有一点睡意,大脑经过了热水地刺激,就更清醒了。睡了一会儿之后,王梦远干脆坐了起来,在黑暗中点上了一支烟,又回忆起过去的事……
他和林若云的关系,就那样外冷内热的维持着。转眼到了元旦,班里开了一场元旦联谊会,由林若云和吴风主持。他们主持的也算是比较成功,有不少同学都出了节目,王梦远没有节目。当王梦远看着他们双双在台上一唱一和,心里又是羡慕,又是嫉妒。他只得一声不响地吃着桌上的糖果和瓜子,作为压轴戏,林若云还跳了个独舞,那优美的舞姿,至今还在他的眼前浮现……
后来不久就要放寒假了,放假前老师说:这也许是你们人生之中,最后的一个寒假了,希望你们要好好珍惜,能够留下一段难忘的回忆……那段时间王梦远正好在一本书上,看到杜秋娘的那首《金缕衣》:
劝君莫惜金缕衣,
劝君惜取少年时。
花开堪折直须折,
莫待无花空折枝!
听到这话,王梦远又想到了这首诗,心中别有一番感触,于是他向林若云要了地址,决心在寒假里到她家里去……林若云告诉了她家的地址,还高兴地说:“你到我家,我弹琴给你听。”
终于在放寒假后的几天,王梦远转弯抹角地找了老半天,才在城南的老城区里,找到了林若云的家门。进门后林若云把他领到了,一个像是客厅的房间。王梦远在房里东张西望了一阵,之后说:“你不是说要弹琴给我听的,琴呢?”
林若云说:“我侄女弹的那个电子琴坏了。”
王梦远又提出:“能不能到你的房间里去看看?”他希望能在她的房间里,看到一本本排列整齐的书,这才是他此行的最大愿望。
林若云却说:“不行!”
王梦远想也许是我来的太早,她刚起床,还没来得及整理房间,少女的闺房是不能乱闯的。这样一想,也就作罢了。
林若云倒了一杯加了糖的水给他,他问为什么水中要加糖?林若云笑而不答。他喝了一口,还真的很甜,这时林若云提出要教他跳舞。
王梦远说:“我对跳舞没什么兴趣,要是以后有了对象,同对象跳跳还可以。”
这确实是他的心里话,但林若云听了后就有点扫兴,她说:“你不愿跳就算了,省得我的话给别人听了想入非非。”
说着她就自己跳了起来,跳完三步,又跳四步,还跟他讲这是小拉,王梦远就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看着。过后他说:“你不是喜欢诗的吗?能不能把你的大作,拿来欣赏一下?”
林若云说:“行,我就把我前段时间,写的一首诗朗诵给你听……”
说着,她就开始朗诵她的诗。原文王梦远已记不得了,大意是:她母亲给了她一串精美的项链,她不小心给丢了,她很伤心,后来又失而复得,决心要好好珍惜。整首诗写的直白,而没有一点灵性,基本上是些长短错落的白话,并没有多少文学价值。但王梦远还是想:她诗中所写的那串项链,是不是暗指的是我们之间的感情?
之后王梦远就痴痴地看着林若云,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眉目。不过在他临走时,林若云说:“过几天就是我的生日,你能不能来?”
王梦远只想同林若云单独相处,想到要同一屋子的陌生人,还有吴风,同他们在一起共庆她的生日……他想了想,还是说:“我还是不参加了吧!”
林若云也没说什么,一直将他送到了大门外。在回来的路上,王梦远想:我这次来没得到什么,但也没失去什么,可为什么心里有一种窝窝囊囊的感觉?好像该说的话,该办的事,一句都没说,一样也没办,只能像这样空手而回了。过几天我再来一次,还是下次再说吧!
不久就过年了,王梦远想:看来她是个大家庭,过年了家里一定有不少人……好不容易又挨了几天,他就又去了一次。
这次当王梦远来到她的家门前,敲了好一会,也没人应声,虚掩着的门,却给他敲开了一大半,于是他干脆就推门进去了。进去后看见在上次接待他的那个房间里,林若云正同几个邻居模样的中年妇女在打麻将。林若云见王梦远来了,就离开了牌桌,她的位置则立刻由边上,一个看热闹的人顶替上了。
林若云走到王梦远的面前,对他说:“走,我们出去走走吧!”
第三十三章《雪中回忆》
    于是他们就一起出了她家的门,向不远处的夫子庙走去。在穿过第二条马路的时候,林若云遇到了一个她的女朋友。王梦远现在已记不得她的样子了,只记得她的这位女友,长的不是十分美丽,但却给人有一种超尘脱俗的飘逸感。
当那个女友走远后,林若云说:“她写的诗才好呢!”
王梦远点点头,又转身向那个已经远去的背影,看了一眼,心想:说不定林若云就要接纳我了,在我们有了感情之后,她把她的过人之处统统都收藏起来,我得到的只是一个平平常常的林若云,而这时这个女孩,就会光彩夺目的出现……她们以此来考验我,看来我跟林若云的事,终于要有门了。
过了马路,又走了一段之后,林若云没话找话的说:“我很怀念大家在一起的时候,你呢?”
听了她的话,王梦远想到的是:吴风、苏超,还有那些给他带来许多闲气受的同学。于是他就说:“我一点也不想他们!”
林若云听了这话后,一定是觉得大为扫兴,就立即停下了脚步,任性地说:“你要这样讲,我就回家了!”
王梦远皱了皱眉,之后说:“你要不想去,那就算了,我对逛夫子庙,确实也没有什么兴趣。”
于是林若云一扭头,就真的走了,王梦远在原地愣愣地站了一会儿,想追上去,但是想想还是算了。就这样他看着她,渐渐地走远了,也就向另一个方向走了。他所期待的第二次会晤,就这样匆匆的不欢而散了。
王梦远总觉得这两次来所看到的,同他来之前所想象的,有看本质的不同。他虽然还未清晰的意识到这点,但他却感到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郁闷……那时,王梦远的心中有一股难消的气,他认为所有人都在与他作对,他生所有人的气,当然也包括林若云。
王梦远甚至认为他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林若云有意这样做给他看的,她有意把她的过人之处,统统都隐藏起来了。我不要如此虚伪的作秀,也不想要这样的不平等条约,和你相比,我并不比你差多少,我所需要的是真诚和平等!
开学之后,王梦远就留意林若云对他的态度,见林若云好像真的生气了,不大回头跟他和苏超说话了。王梦远心里还是不免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不应该无缘无故地得罪她,心中对她的爱意却更强烈了,但他不知道怎样去转圜,也没那种委曲求全的心情。
于是采取了一个最简单、最笨的方法,就是整天一个劲的盯着她看。那段时间王梦远常常整节课、整节课地盯着林若云,下课时也是这样。林若云开始还只是装作不在意,可是后来就不能默视了。她先是自己把位置调到了旁边的另一组去,但这样让王梦远看她更方便了,他往课桌上一扒,将头放在胳膊上,歪着头整天盯着林若云看。
林若云过来对他说:“你老看我干什么?!”
王梦远嘿嘿地笑笑,却依然故我。林若云终于生气的,把他的铅笔盒给扔到了地上。王梦远也不生气,过去捡起来,弹了弹上面的灰,但只好了一会儿,之后又恢复了原样。林若云拿她没有办法,只得又自己将坐位,移到了最前一排。从此他们便再也没有,什么真正的接触了。
王梦远见她到了最前面,也似乎没什么表示,一切又恢复了原样。这期间吴风和苏超,都表现的异常活跃。王梦远表面上不在意,但常常要不自觉的要深深地吸口气,然后再徐徐地吐出……
日子就这样,在异常得压抑和郁闷中,一天天的过去了……可是有一天上突然下起了雪,关于这场雪,他还专门写过一篇回忆性的散文,文章是这样的:
《雪中回忆》
下雪了,是那种很小、很细密的雪花,在空中纷乱地飘荡着,落到地上不久便化了,仅打湿了地面,并没留下太多的痕迹,但却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漫无目的地走在雪里,思绪慢慢地飘散开去――细碎的雪花落在脸上,凉凉的,又让人想起,许多年前那场漫天飞舞的大雪。
那是在好几年前,也是在这样的十二月份,那时还在上中学。上午的第二节课开始不久,阴沉了许久的天空,突然飘下了鹅毛般的大雪。那雪花特别大,就像是仙女们从九天之上,洒下了许许多多洁白、硕大的花瓣——开始还是三三两两地飘落,可是不久天空中就仿佛飘舞着,无数个白色的精灵――铺天盖地,蔚为壮观!
坐在教室里的我们,目光大多都离开了黑板,好奇地盯着窗外,还发出了一片交头接耳声……坐在窗口边的我,也凝视着窗外纷纷飘落的,那一个个硕大无比的雪花,默默地想:她们从那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天上来——圣洁,而又美丽,只是在天上待着不是很好吗?又为何偏偏要降临到,这充满约束与忧愁的尘世呢?落到地面后她们的命运,又将……
看着、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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