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西门展房门前的曲未来,深呼吸几口气、稍稍平复心情后,才轻轻地叩门,像往常一样踏入房中。
「公子。」
「嗯。」知道曲未来已到,但西门展却望也不望她一眼,只是站在窗前淡淡地说道。「明天一早就去帮我把媒人请来。」
「媒人?」西门展突如其来的话,让曲未来蓦地愣住。
他说什么?媒人?
「是的,待媒人来之后,请她去说个媒。」没有多余的废话,西门展简短而明确地下令。
「说媒?」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曲未来知道自己此刻的身分只是个总管,所以她必须尽全力将心中的惊诧压下,把该说的话、该问的事弄清楚。「谁的……媒……」
「西门公子的。」
西门公子?
他……要成亲?!
眼眸倏地瞪大了,曲未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她只觉得耳中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漆黑,身子也不由自主地轻晃起来,晃得她只能用手按住桌面,才能维持住自己应该有的站姿。
「曲总管,你听到我的话了吗?」半晌没有得到曲未来的回答,西门展有些不耐烦地提高音量。
「未来听到了……」虽然脑子几乎已无法思考,但西门展刻意加重的「总管」二字还是将曲未来整个敲醒,所以她尽可能地稳住心神,像往常一般地问道,只是唇角却不断地颤抖。「请问公子,对象是……」
「绣坊的吕纯姑娘。」
「吕纯姑娘……」听到西门展的话,曲未来根本无法反应,只能喃喃重复。
她知道这个女子,吕纯是绣坊中一个面貌清秀、脸上长着雀斑、内向不多话,但绣功却极好的姑娘。
可是……什么时候西门展竟认定了她?!
曲未来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秦可第一次至西门公子府闹事,而西门展独自晚归的那一夜!
她记得那时李壮说……说他在绣坊与人聊天。
原来他那时……是在跟吕纯……聊天……
「是的。记住,无论吕家有什么要求,全部答应,最好能在一个月后就举行婚礼。」
「一个月后……」西门展的话,像把重锤似的,再度捶向曲未来的心。
「对了,在这一个月之中,你也可以顺便将府里的大小事务慢慢教给吕纯的义兄。」
「吕纯的义兄……」再说不出其他的话来,曲未来只能喃喃地重复。
「没错。因为一个月之后,你我的两年之约也已到期,到时你便是自由身,可以答应任何世家的邀约,反正现在你已是西京第一女总管,等着排队请你的人家那么多,我不想挡你的路。」
两年之约到期……西京第一女总管……不想挡她的路……
「你明白了吗?」
「未来……明白了。」尽管心中那样的酸涩,但曲未来还是张开干涩无比的樱唇回答。「公子……若吕姑娘……要问……原因呢……」
「原因?那自然是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
是吗?是一见钟情……原来是一见钟情……
这个给了她奇迹的公子、这个给了西京城一片亮丽色彩的公子、这个任性的公子、这个再也不需要她帮忙的公子,对一名女子……一见钟情了……
第七章
吕纯几乎没有任何要求,傻了半晌后便红着脸答应这件婚事。
曲未来可以理解吕纯为何不需要思考,因为能嫁给西门公子,几乎是西京城每个女人的梦想。
毕竟,在所有人眼中,西门公子是那样潇洒俊逸、气质非凡,纵使他的身家来由那样神秘,纵使他的身子并不是那样健康,却依然是所有女人心中梦寐以求的理想对象。
也是她的梦想吗?
曲未来曾经问过自己一次,但她不敢回答,并且再也不敢思考这个问题。
因为她明白,她只是一个总管,如今她该做的,就是将这场盛大的婚礼安排得尽善尽美,让她在西门公子府的最后一件差事,圆满达成。
这桩婚事很轰动,史无前例的轰动,轰动到令所有女子都黯然神伤,轰动到送进西门公于府中的贺礼几乎塞满所有能塞的地方。
因此,今夜曲未来才会独自一个人待在府中位置偏僻的贮藏室里,清点所有的贺礼,并且一一编排成册。
尽管已是最后一夜,但她既然身为西门公子府的总管,就算只剩一刻钟,她也必须全力以赴。
最后一夜了……
当脑中浮现出这个字眼时,曲未来的心开始微微地抽痛,随着思绪的流转,痛得几乎不能自己,痛得眼眸整个蒙胧!
为什么会这样难受?
是因为要离开这个她一手打造的西门公子府了吗?
泪眼蒙胧远望着主屋里的灯火通明,曲未来就这么望着、望着,因为她要将它永永远远地记在心里,这个让她实现梦想与奇迹的地方……
不知这么呆呆地望了多久,曲未来才终于轻叹一口气,收回视线,将注意力移至众多贺礼中那张价值不菲的古琴。
这张琴的线条相当简单古拙,但所用的木材及琴弦全都是一时之选,曲未来相信,任何习琴者都会对它爱不释手,只是,它却出现在最不适合的时间、最不适合的地点。
所以,她绝对不能让它出现在明日的婚宴上,绝不能让它破坏西门展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
望着那张琴,曲未来想着在西门公子府两年来的一切,眼眸,蒙胧了,脑际,恍惚了。
恍惚之中,她的脚步脱离了她的意志,一步步地走向古琴,双手不由自主地抚上琴弦……
一阵琴声,轻柔地扬起,在屋中飘飘荡荡,就如同她那颗找不到归属的心一般飘怱……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这里弹琴!」
但就在琴声响起没多久,贮藏室的门扉砰的一声打开、关上,而后传来西门展的怒吼声。
「公子!我……」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往后跳了一步,曲未来连忙收回手,望着西门展浑身散发的怒气,俏脸变得惨白。
因为她怎么也想不到明日便要成亲的西门展,竟会带着一身浓浓的酒气,出现在他根本不该出现的地方。
「说!」踉踉跄跄地走至曲未来身前,西门展大手一伸,紧紧握住曲未来的小脸,严厉无比的问道:「你到底在这里干什么?在等谁?」
「我只是……在清点贺礼……」小脸被他毫无克制的大掌箝握得发痛,曲未来只能颤抖着唇角回答。「没有在等谁……」
「没有在等谁?」听到曲未来的话,西门展忽然冷冷地笑了起来,一把将她推至古琴旁。「那你弹什么『长相思』?」
长相思?!
曲未来整个人都傻住了,因为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弹出的曲子竟会是长相思,而西门展竟也听得出这首曲子是长相思……
「说,你究竟是为谁而弹?」望着曲未来愈来愈苍白的小脸,西门展更是怒不可抑地狂吼。
「公子……」西门展酒醉后的失控模样,令曲未来不由自主地瑟缩一下,口中喃喃说着,「未来……真的只是……在这里清点贺礼时……看到这张琴后不知不觉地……」
「好,你喜欢弹琴是不是?」根本不相信曲未来的话,因此西门展冷笑了一声后,突然解开腰带,不顾她惊诧的目光,一把捉起她双手用力地绑住。「我就让你弹个够!」
「公子!你醉了……」望着眼前这个几乎不认识的男子,曲未来惊恐地瞪大了双眼。「你不要……这样……」
老天,他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会如此的愤怒、如此的不理智?又为什么要如此粗暴地绑住她的双手?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一把将曲未来压至琴上,西门展恨恨地说道。「不知道你之所以告假是为了去听秦可抚琴?不知道你这曲长相思根本就是为他而弹?」
「公子,不是你想的那样……未来没有……」
不明白为什么西门展会有这样的联想,曲未来不断地想解释,但西门展却什么也不听,只是自顾自地低吼着。
「你以为我不明白,你听完他抚琴后,便被他的琴声所惑,以致于根本顾不得我西门公子府的规矩,将我的话全忘在脑后,一古脑儿地、情不自禁地便抚起琴了吗?」
「不是这样的……公子,不是……」曲未来不断地摇着头,西门展却根本视而不见。
他只是愤怒至极地继续低吼,「是,今夜是你在西门公子府的最后一晚,可是只要明日未到,你犯了我西门公子府的规炬,你就必须得到应有的惩罚!」
「公子……」望着西门展闪动幽光的眸子,曲未来的心蓦地一颤,唇角整个颤抖了。「你别这样……是我……是未来不好……」
「没错,是你不好!」
冷冷一笑,西门展手一伸,扯掉曲未来的外衣,露出她背部整片雪白滑腻的柔嫩肌肤,以及里面的粉紫色抹胸。
「公子……不……」不敢置信地惊叫一声,曲未来努力想挣脱绑住她双手的束缚,却徒劳无功。
「这是你自找的!」望着曲未来诱人的美背,西门展心底的怒火灼烧得更旺盛。「而你也承认了!」
该死的,她可知道,今夜也是他在西门公子府的最后一夜?
该死的,她可知道,今天一整天,他都在人群中不断地寻找着她的身影,想看她最后一眼?
该死的,她可知道,当他终于找着她,却发现她一个人在这里幽幽地弹着一曲长相思时,他的心里有多愤怒?
该死的,她可知道,他其实对她……
「公子,你真的不可以……你明日……」口中喃喃说着,心里充满无助与伤痛,曲未来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地决堤。「便要成亲了啊……」
是啊,他就要成亲了!
明日起,他再也不是她的公子,而是另一名温柔女子的夫君……
「成亲又如何?」一听到「成亲」两个宇,西门展的眼眸整个发红,一把扯掉曲未来身上所有衣物。「更何况,成亲的是我,与你何干?」
全身的衣物都被脱光后,如今的曲未来,已是全裸地弯腰趴在古琴上。
由于双手被缚,因此她全身的重量都落在古琴之上,长发由她的两颊掉落至前胸,双乳推挤在琴弦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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