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合该是一对,但无渔却始终跟没开窍似的。
想到这里她就觉得自己真的是任重而道远无论如何都完成不了任务了。
不知道下□□让他们成其好事算不算数?
这边符暄和萧暮彼此沉默地对峙着,另一边他们离开之后,白马书院门口却很快有了异变。
若论武功,朋渊确实打不过印爻。
但是朋渊确实是唯一得到印爻真传的弟子,再加上他有上乘的天资,一直以来勤勉努力耽于武学,所以除非印爻下杀手,否则也没那么轻易地打倒他,越过他去。
善听一面与苏晏、唐艾周旋,一面道:“印掌门至今还在拖延,是要等到天黑么?”
此刻夜幕低垂,似乎很快四周便会黑了,若是如此,他们撤退下山,就极为不方便。
印爻眉心一拧,不耐烦这人的催促。
他确实是想尽快甩开他的这个弃徒,但每每要动手时总狠不下心,这一刹那的犹疑踟蹰,就已经失了先机。
正拿朋渊无法,忽然听得身后有人来的动静,抽空去看,竟然是那个名叫善武的人。
他一上来目视两眼就明了了现场的情况,当即持剑挤入善听三人之间,苏晏与善听皆是赤手空拳,故而唐艾当仁不让地持笛迎了上去。
然而他虽功夫不弱,但是并不钻研,而苏晏又是真正的三脚猫功夫,姑且可以对敌而已,方才若不是有唐艾,他根本拦不住善听,如今又多了一个功夫极高的善武,他们便吃力了。
形势于他们不利,苏晏意识到,善武善听随便一人就可以自行往白马书院里头去,就算有萧暮护着苏骁骁,这印爻要杀的另一人,恐怕却是危险了的。
他侧目望着唐艾清冷平静专心应敌的面容,心里头生出某种特别的情绪来,他虽然一直致力于追杀自己,但终究没得手过,如今还能还……他陡然间心生愧疚。
他这一分神,一剑森森地刺了过来,差点当胸而过,好在唐艾帮他拦了住,“分什么神,活腻了么?”
苏晏汗颜,忙忙专注了心神。
善武道:“善听这里我来顶,你去做主人交代的事。”
善听于是笑了,“那我去了,有劳你。”言罢抽身而去,往白马书院里头走。
他刚走不久,听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有人从一堆杂草丛林中穿身而出,“这是哪个缺德鬼下的机关毒虫的,差点要了老子的命嘞!”
苏晏一听,还在对招中,就憋不住地笑了。
“缺德鬼”唐艾听了个一清二楚,有些无语。
那人穿了一身宽袖长袍的白衣服,衣摆撩起塞进了腰带里,又一身的草叶子树枝子,狼狈得很,这白衣穿在他身上显得特别的不伦不类,但他一点也不在意身上灰扑扑的,倒是稍稍捋了捋凌乱的头发,然后一抬头看到眼前的景象,愣在了原地。
“哟,各位这哪一出啊?”
苏晏抽空看他一眼,只见他面白而不瘦,眉宇眼角有些细纹,年岁不小,但一双眼瞳黑而圆,非常有精神,一副善相,便扬了声回他道:“我们这是在打架,您老是敌是友,吱声!”一边道,一边挥手挡开善武的持剑的手肘。
另一边,朋渊的目光也放在了这来人的身上。
他眸光一动,抿唇。
那人眯起了眼,在一片说亮不亮说暗不暗的黄昏光色中朦朦胧胧地抓准了朋渊的方向,嘴角一歪,乐了:“呀,师弟。”
朋海与朋渊打了招呼,然后慢悠悠地朝这边走了过来。
印爻一听他这声音,立马就知道不好了,他怎么来了。
只听朋海一边走,一边说道:“师弟你在这儿啊,还好还好,总归有人帮我拦着师父了,唉,你是不知道师父可是又闯祸了,我一个不注意他就被人拐走骗跑了,我真是……”忽的一愣,“哎?师父您老也在?”
印爻瞪他:“我怎么被人拐走骗跑了?”
朋海赶紧道:“没呢没呢,您老只是走丢了,恰好丢到这儿来了。”
印爻咬牙,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呢,走丢和被拐走,他一点儿也不觉得有什么区别!
要是苏骁骁在这里,不免要举起双手双脚为朋海点赞,走丢和被拐走,不过是智商高低和情商高低的区别。
朋海见自家师父脸色不佳,赔着笑哄人:“师父您跟师弟这武艺切磋得如何了?”
印爻道:“谁与他在切磋武艺?这逆徒拦我去路,为师正要揍他一顿。”
朋海狐疑地瞅着这二人明显各自都留有余地的招式,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道:“那师父您揍趴下他没?”
“没有。”何止揍趴,连实打实的一掌都没能打得上去过。
朋海道:“那便不要打了。”
他这话一出口,印爻没理他,朋渊则自觉地收了招,他本就不想跟印爻打,只是不打,就没有人拦得住他,现下朋海来了,总算是有人制得了他了。
他一收手,印爻也只能收手。
朋海笑眯眯地问:“师父你还打么?”
印爻一掌劈断树干,怒道:“不打了!为师什么都不管了!”
善武听得分明,脸色大变,立刻喊道:“印大掌门是要言而无信么?将来传出去将会为天下人耻笑的,可毁了您一世英名。”
印爻最烦有人威胁他,先前已被善听激了一回,他权且忍下,这次又被善武讥讽,彻底有些怒了,双眉一拧,额间一抹红愈发鲜明,他闪身加入苏晏三人的战局,并迅速地撇开苏晏和唐艾,同善武打了起来。
“印掌门你这是做什么?”善武皱眉。
印爻冷冷道:“只要你死了,不就没人传出去了。”
言罢,手上竟是招招凌厉丝毫不留余地,善武虽拿着剑,但仍旧不是印爻的对手,当即不敢疏忽,屏息应敌。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走剧情自己写起来觉得好无聊,其实我只想让女主在书院里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吃点好的再调戏调戏夫子~~改种田文好了_(:з」∠)_
忘了说,由于作者国庆太懒,每天不是吃就是睡以至于存稿告罄,明日的那一章晚上更,以上,嗯,是的我不是作者,我是存稿君而已,所以不要PIA我,PS,存稿君在这里代替作者鞠躬道歉!
☆、灭门案真相(二)
苏骁骁对善听此人,委实没有什么好感,明明不是什么好人,却一副斯斯文文正人君子的模样,真正诠释了什么叫道貌岸然衣冠禽兽。
此刻他又持着铁笛拦在了众人面前,但他极为聪明,没有贸贸然动手。
苏骁骁仗着有符暄和萧暮在,十分的有恃无恐,横着脖子往前头站,“你不动手?”
善听笑了笑,“我若能打赢小侯爷和萧先生联手,那我必然会动手,只可惜我现在寡不敌众,无法以一敌二。”
说的好像主动挑衅要来杀人的不是他。
言下之意,是萧暮和符暄若一起上,就实在是胜之不武小人行径。
他这么说,分明就是以言语激萧暮和符暄,让他们不敢动手。
苏骁骁抽了抽嘴角,这人也太阴了。
突然有人道:“你未免高看了自己,你这种拳脚功夫,我一人就够了,何须劳烦先生。”
善听看向出声的人,“小侯爷折煞小人了,小人岂敢跟小侯爷动手。”
苏骁骁逮住机会,立刻出言讥讽,“所以你方才说的都是废话吗?”
善听笑容不变,“看来姑娘对我有些误会。”
苏骁骁道:“你才是误会了,我明明是看你不顺眼,可不是误会那么简单的事。你都要杀我了,难道还要我欢喜你不成?”
善听没见过说话做事一点都不矜持含蓄的大家闺秀,完美的笑容出现了一丝裂缝,心里猜想难道他们查到的有关苏骁骁的消息有误?
但他还是忍了,道:“在下只是听命行事。”
“谁?”
善听略感讶异地望向符暄。
“我问是谁给你的命令?”他面无表情,毫无杀气,但语气却是不容拒绝
若是旁人这么问,善听还能与之虚以委蛇一番,但这人是符暄,他的地位身份让善听只能苦笑,然后道:“小侯爷既然这么问,想必已经心中有数,小人给不给个肯定的答复,又有何区别呢?”
他似乎回答了符暄,又似乎并没有回答。而他这样模棱两可的话语,只是让不知道的人更加不知所云,而让知道的人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符暄的眸光暗淡下来,他双手成拳,越握越紧。
莫无渔站在他身后看得分明,心中十分吃惊,认识他以来,就只见到他不可一世的一面,全然没有他会有这样……落寞的时候。
他不禁抿住了唇,心中一时间涌过很多情绪。
苏骁骁望望符暄,又望望萧暮,觉得这二人一定是知道什么,她知道这件事跟刘州府不无关系,但听他们话中的意思,这背后还有什么人?他们却始终没有把那个背后的人说出口,就说明此人的身份必然十分特殊,以至于他们这样的讳莫如深。
想了一想,没想到什么可靠的线索,于是她还是转头去瞪善听。
……
她瞪了很久,眼皮子开始有点发酸。
善听终于忍不住问她:“何故如此看在下?”
“因为你丑。”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又丑又讨人厌,阴险狡诈影响市容。”
善听:“……”
第一次有人评价他丑。
他一直以来自诩容貌尚佳,虽然因为身份的关系不能光明正大,但总体而言他还是很满意的,然而现在这份满意受到了挑战。他虽然不知道影响市容是个什么玩意,但直觉并不是什么好话。
他听力异于常人,此刻闻见有几个武功高强之人正在往这边过来,就知道必然生了什么变数,善武已败。
他心中陡然生出一丝无力来。杀人灭口的事他们做了不少,但还是第一次觉得要完成是那么的艰辛和遥不可及。
他望了一眼符暄,觉得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现下他唯一还能做的,就是全身而退,减少损失,否则才是真的要被重罚了。
他刚刚开始想对策,就听对面苏骁骁说道:“你是在想法子逃跑吗?”
善听坦然地回望过去,“是又如何?”
苏骁骁道:“你要是想跑就快点,不然回头就没机会了。”
她说这话并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在确确实实好心地为他考虑,苏骁骁受惯法制教育,草菅人命法理不容。善听要杀他们是罪大恶极,但毕竟没有得手,反过来,她也不想他们被杀,所以还是劝他速速夹着尾巴逃才好。
善听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