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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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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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麻绳是哪来的?现在还在吗?”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当时就丢在一角,现在那麻绳早不在了,第二天就被史云刚当着大家的面给烧了,矿工们迷信,这东西留着不吉利。”

又是史云刚!

这里,法医的第一份报告出来了,张大宝,头颅两处破裂凹陷,疑被重物撞击致死。云锦年立即断定张大宝为他杀。嫌疑人,史云刚。

费如烟从呕吐从舒缓过来,提出疑问,“张大宝掉下峭壁也可能会死亡,脑袋有可能会撞到石头,何以见得是他杀?”

云锦年看看其他几个实习员,耐心解释,“峭壁虽然陡峭,但不高,最多四米,下面是泥土,纵然不小心掉下去也不会死亡,但如果下面恰好有一块石头的话,确实有可能会死亡,但脑袋上只可能出现一处被重物撞击的痕迹,就算张大宝一摔不死爬不起不小心撞第二下,那么在重力作用下,脑袋上第二处的痕迹绝对没第一处深,而现在验尸报告,两凹陷深度相差无几,破裂程度也相差无几,说明另一处是人为制造。”

张秀秀恍然大悟,“张大宝掉下去,头撞到石头,但没死,凶手于是补了一下。”

云锦年赞许点头,“也有可能是凶手直接用石头将他砸下去的,补了第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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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大队根据贾连三提供的矿场老板行贿名单和邓绍扬提供的智障人输送矿场地点,对百分之七十以上的矿场进行了突击清查,查出智障苦力四十八名,查出类似史云刚的嫌疑犯九人,其中六人被捕,包括史云刚在内的逃犯四人,全国通缉。

邓绍扬原本死不承认他有驻人在矿场谋害智障苦力,但当其他六人的口供摆到他面前时,邓绍扬面如死灰,终于承认他是此事幕后老板,秘密差人进矿场打工,制造假矿难以谋取巨大利益。

与此同时,各地警方联合起来,查出智障人贩卖者多名,这些人日日在街头游荡,看见身体健康的智障人就对他们进行坑蒙拐骗抢,将他们带到家中圈养,等贩子上门收购,邓绍扬只是其中一名。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不久电视上播出的真假矿难;事情是这样的;有人开车在外寻找智障人;以坑蒙拐骗打的手段将他们带走;然后贩卖到智障贩子手里;那些贩子给这些人办理了真正的身份证;然后送到矿场做事;再在矿场安置黑手谋害他们;人死后;这身份证的家属带着地方开出的相关证件找矿场要赔偿;当时开口要按国家规定来;矿场不同意;结果一口气降低到三十万;引起了矿场老板的怀疑;降价速度和幅度太快了;于是;报案了。警方介入调查;查出这个身份证真正的主人竟然还在外地打工。警方顺藤摸瓜;查出了真假矿难案。

我改编了这个案子;因为牵涉太广;身份证如何办下来的;地方的一些相关证明如何办下来的;身份证的家属明知道亲人没死,怎么会找上门去要钱的,官、民、霸、匪勾结,黑成一窝了。

我这里明了化、简单化;坏的只有那么几人而已。

明天有事出外出,不更,15号更新。

1312。

12。

皇城的暮色是繁华的,超市、步行街、购物广场,到处都是喧闹的人群,长街上二十四小时川流不息的车辆,林立的商铺招牌霓虹闪耀,而北江江上,一江灯火,几船欢笑,南边,海湾码头,汽笛长鸣,又一辆货轮靠岸,又一笔生意达成。

鲜少有人注意路边的电杆上,贴着一张寻人启示,某某走失,智障,男,三十岁,上身穿黑色短袖,着蓝色西裤。。。。。。再走几步,在等公车的宣传栏上贴着几张通缉令,史云刚,男,一九八零年出生,涉嫌杀人。。。。。。。

这些张贴就像一张张爬满蛀虫的狗皮,见证繁华里的悲凉与罪恶。

云锦年接到母亲王若兰哭哭啼啼的电话,只得答应回家一趟。

一到家,王若兰就拉着他的手进了他爸的休息室,休息室里,云飞躺在一张睡椅上看报。

“锦年,帮你二婶一次,李木华的事不要追究了!当年,你二叔二婶帮我们不少忙啊!”一合上门,王若兰就急切的开口,声音悲悲切切。

“妈,你不要掺和到这事里来,我说过多少次了,凡事都不要管,你只管种种花刺刺十字绣就好了,过好自己的日子。”云锦年头痛,他用手捏捏鼻梁处,脸上显出疲惫之色,他已经二天一夜没合眼了,他妈急急把他叫回来,只是想他网开一面。

“锦年,我保证,你帮了这次,妈不再插手任何事,我们欠你二叔的人情,这回就还了吧!”

“这人情是你要还的还是二婶向你讨的?”

王若兰有些迟疑,眼睛小心地看看儿子,“不管是还还是讨,终是我们应该做的。”

“妈,爸,你们要记住,你们不欠二叔的人情,当年二叔不把你找回来,爷爷也会把你找回来,只是时间稍迟点。二叔度出爷爷的心思,所以赶前一步,爷爷正好顺势答应。你是云家的长子,我是云家的长孙,爷爷不会不管我们,跟二叔关系不大。所以,爸,妈,我们不需要还这个人情。”云锦年一字一句地解释。

王若兰愣住了,半晌,问云飞,“是这样吗?”

云飞点头,“是这样。”

王若兰开心地笑了,“这样真好,那要是锦年帮了二婶这个忙,她就欠我人情了。”

云锦年只觉得自己心脏不够强大,他对父亲说,“爸爸,你也这么认为?”

“我不参与意见。”云飞继续看报。

“要你是我,你会怎么做?”云锦年还在留恋心里的那抹小小的光亮。

“我不可能是你,当然假设若成立,我会按你妈妈说的做。”云飞怜爱地看着妻子。

王若兰也望着丈夫,这一瞬间,眼睛里只有彼此,再无他人。

云锦年心里最后的那点光亮熄灭,他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他定了定神,冷静下来,他早就知道,爷爷当初的做法不是偶然。

云锦年打开门出去,响声惊醒了一对深情凝视的父母,“锦年。”王若兰喊一声。

云锦年回头,平静地说,“爸,你以后专门写你的书,妈,你只管种你的花,剩下的时间你们好好过日子,一定很美满。其余的事都交给我,你们不要过问。”

“你是我儿子,为什么我不能过问?”王若兰不明白。

因为,你们在自己的世界里呆得太久了,已丧失辨别是非的能力。云锦年心中默想,转身离开。

大厅里,二叔云成在,二婶李慧香也在,眼巴巴地盯着云锦年,充满期待。

“二叔,二婶,智障苦力一案,上面已经接手了,我无能为力。”

“锦年,陶厅长最欣赏你,你若帮着说几句,你舅舅情况不会那么严重,他现在可能会开除党籍啊。”李慧华抹眼泪,“还有我堂哥,他最看重你,当年在部队是他关照你,后来到了警队,他还是关照你,现在他出事了,锦年,你就不能念在昔日的情份上拉他们一把吗?”

“二婶,他们会丧命吗?”

李慧华脸色大变,双目喷火,“你希望他们丧命?!”

云锦年摇头,“我不希望他们丧命,因为罪不致死。”

“他不就是默许智障人进矿场打工了吗?这也是解决智障人生活的一种方法啊,他有什么错!凭什么要开除他的党籍和一切职务!”李慧华怒吼,她只记得此刻她的悲伤,却忘记了别人更大的悲伤。

“如果仅仅是站在解决智障人生活困难的角度上默许智障人士去矿场做苦力,而事情又没有被有心人利用的话,可能他真的没什么大事,可惜他首先立场就错了,他是被利益驱使而默许智障人进矿场,你大概永远想不到那些智障人,他们在矿场过的是什么日子,他们没有属于自己的工资,只有一碗饭吃,不做事、做少了事,都会招来拳打脚踢,不给饭吃,光着上身关在小屋里在让蚊虫叮咬。

因为他的默许,造就了一张罪恶的温床。有人专门在外拐骗和强抢走失的智障人,然后给他们明码标价。二婶,你知道一个人的价格吗?一个健康壮年的智障人,三千元,低一点的二千元,一千五百元,如果一次性买几个,还附送一个老弱的智障人。那些买走他们的贩子将他们送到砖厂、矿场,一个人做一年,一万五千元,全部交到人贩子手里,但贩子们仍然不满足,认为钱来得太慢太少,他们派人潜进矿场,制造一起起假矿难。而这些矿难,都被矿老板和当权者隐瞒。

一个人什么都可以选择,但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智障不是他们的错,没有人可以如此残忍地决定他们的命运!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所为负责。

舅舅们是对我好,我一直很感激,我可以在歹徒的枪指向他们时为他们挡子弹,但我面对那些被残害致死的生命,那些被奴役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生命时,我不能开口求情,我只感到庆幸,幸好他们下台了!”

李慧华说不出话来,她被云锦年脸上的悲伤震撼了,那些话,字字句句都带着血泪,她发现,如果再给她的亲人求情的话,她绝对会被世人戳脊梁骨!

云成也被震撼了,他长叹一声,“慧华,不要再说了!锦年说得对,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李慧华闭上眼睛,泪如雨下,“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可怜我爸,气得进了医院。子孙不争气,连累老一辈都没脸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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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家,费仲天垂头丧气地站在父亲费安邦前面。

费安邦脸色铁青,手指儿子,“你别以为你在做什么我不知道,今天李木华的下场就是你的榜样!”

“云锦年太无情了!爸爸,我就说这人不可靠!”费仲天哼了一声。

“啪”地一声,费安邦将桌子猛地一拍,冷不丁吓了费仲天一跳。

“出了这么多人命,云锦年想拍也拍不下来,陶歌一旦接手,就成了死局,谁也没办法!怪什么锦年!”

“怎么不怪,当初这案子就是他私底下查出的,他为了升官,不惜将李信阳拉下马,爸,你别把云锦年想得太好了!”

“尽胡说!云锦年想当局长还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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