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却发现自己回到了房里,显然自己修炼的火候不够。
。。。。。.
“那孩子,对你有爱欲。”
刚想踏出房门,燃灯佛祖的声音忽然响起,清晰在耳。
佛祖方才说的那孩子是指自己么?海棉心头一顿,吓得瞬间不敢动弹。
“我知道。” 是帝尊的声音,他知道!他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思!
“她并无灵根,送回凡间为好。” 佛祖道。
“只是个孩子,她自幼无父,对我产生依恋并不奇怪,他日稍作指点许能看破。”
燃灯佛摇头,望见他几缕银白发丝,微微蹙眉,:“慎重考虑,你可以收她于座下,也可以认作义女。”
“想过此举,暂且搁置,今后再决定吧,棉儿快回来了。”
听到他唤出自己的名字,海棉双手一颤,盘里的果子都掉落在地,她慌忙捡起擦拭干净,走向石案。
“仙露滴的太慢了,棉儿取了许久,于是念了神咒移位,却不知怎地到了房里。。。”
“傻孩子,念神咒的时候心里要想着去的地方。” 白辛揉揉她的脑袋,一脸笑意如同往常,恍若方才她听到的那些话是另一个人说的。
。。.
她恍恍惚惚回了屋,独自一人在屋内发呆很久,忘却天黑,忘却自己该收衣裳。
“棉儿。”
白辛在门外唤她,海棉这才回过神来,推门而出却见白辛抱着一堆衣裳站在自己面前。她尴尬接过衣裳,想起下午他说的话,面上扯不出一点笑意来掩饰。
“棉儿,早点歇息,我也回屋了。”
“恩!好的。”
她低着头,丝毫没有发现白辛琥珀色的眼眸渐渐淡化的异常。
。。。。.
“棉花,帝尊这么早就歇息啦?”
“恩。。。”
“棉花,不要无精打采的,啾啾之前就说过了,帝尊是秋神,性子凉薄无情,你硬认为那是谣言。借用凡人一句话: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定是有所依据才有这些谣言的。”
“他只当我是个孩子。。。还想认我作女儿。。。” 她眼眶微红,鼻头一阵酸。她是自幼无父,缺少父爱,可如今她并非孩童,她能分辨自己的情感。
她以为自己是特别的,所以才令帝尊这般特别对待。原来不是,他是神,自己是渺小的凡人,所以他只是出于同情。
“我以为自己是特别的,他对我是特别的。。。”
“棉花,别哭了。秋神本就遥不可及,若不是咱们在他神位前遭遇危险也不会误入神界。”
“他是秋神,我是凡人。。。所以我爱不起是不是?”
“不是这样的棉花,不是因为你是凡人就爱不起,而是没人敢对秋神动情。”
“我想跟他在一起,可我不想在他眼里只是个孩子。”
是她太高估了自己还是一直都沉浸在幻想里?帝尊对待她的好,也可以照样对待像她一样可怜的姑娘,是不是?
海棉趴在踏上枕着泪花思虑很久很久,最终擦去泪水悄悄出门打算去小溪流洗把脸。看着白辛紧闭的房门,她竟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她很想见他,问他,告诉他。但结果可能会是自己被送回凡间,或者被他当成孩童稚语。她宁愿选择前者,既然帝尊知道自己的心思,那么她也应该无畏坦白,宁愿回凡间,也不想以长幼辈分与他相处。
当她靠近门边时,手也怎么也没有勇气叩门。她应该再冷静一点,海棉转身想着再回小溪流洗洗脸镇定下,忽然屋内传来哐当一声响。
是帝尊屋内东西掉了么?她小心翼翼地走近,眯着眼从门缝里望去。原来是桌上油灯翻了,灯芯在流出来的油水里燃着微火。
“帝尊,您怎么了?”
。。。。.
“帝尊,我看见油灯倒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
一直没有回应,海棉抿了抿唇,本欲推门而进门却推不开。
“帝尊!帝尊您怎么了?” 她一时心急拼命敲门,啾啾揉着睡意从她房里飞了过来。
“棉花,怎么了?”
“帝尊房里油灯倒了,我怎么叫他都不应,门也打不开。”
“我遁进去看看。” 啾啾扑扇着小翅膀遁形隐进房门,怎奈小身子进了一半又被弹了回来,掉在地上四脚朝天,犹如冰化。
“啾啾也进不去吗?” 海棉惊愕。
“好冷啊!!!” 啾啾大叫出声,“棉花,我撞到冰上了!”
“什么?”
海棉惊恐地拍打着房门,良久没有回应,她干脆一试神咒,嘴里无数遍念着去帝尊身边。
“棉花你进去了!”
啾啾话音刚落,她变顿觉周身寒气袭来,冷得她直打颤。而眼前的一幕,却叫她震惊,恐惧。
“帝尊。。。您。。。怎么了?”
白辛躺在踏上,眼眸瞪大,皮肤上结了一层薄霜,琥珀瞳仁褪色如银白。看见来人的那一刻,他银色眼眸转了转,被薄霜覆盖的双唇紧闭,恍若不能动弹。
“帝尊!帝尊!” 她痛叫出声扑到他身边抱住他异常冰冷的身子,泪如雨下。她以为他死了。
白辛冰凉的手指动了动,周身冰霜与苦寒瞬间褪去,眼眸恢复琥珀色,他轻轻抬起手,一脸不可置信。
“你。。。是谁?” 白辛虚弱开口,只觉得眼前模糊一片。
“帝尊!” 海棉倏然抬头,“你没死?你没死!帝尊还活着!” 她再次抱住他哭个不停。
白辛没有气力再答应,只知道眼前的东西能让他驱寒。于是张开手将她抱进怀中,缓缓阖眼。
见他身上冰霜褪去,海棉终于红透了脸从他怀里挣扎着探出脑袋。
“帝尊,您好些了么?”
。。。。.
“帝尊,您方才到底怎么了?”
。。。。。.
“棉儿吓坏了,棉儿以为帝尊死了。”
。。。。。.
“棉儿喜欢帝尊,很喜欢,棉儿不是孩子,不想做您眼中的孩子。”
。。。。。.
白辛紧闭双眸,眉宇之间神圣无比,冰霜早已褪去,他周身金色神光开始隐隐溢出。
“棉儿想跟帝尊在一起,帝尊答应过的,会永远跟棉儿在一起。”
“沧。。。”
“帝尊!您醒了!” 她惊喜抬头,却见他仍未睁眼。
“沧虞。。。”
如雷轰顶 ,海棉脑中嗡嗡一片。他方才唸什么。。。沧虞。。。海神沧虞。。.
帝尊不是不爱那个海神女么?为何会在昏迷时唤她的名字?
“帝尊。。。您再唤一次?”
。。。。。.
“你不是凉薄无情么?你不是不沾情爱么?你怎么会。。。” 难道世间传闻是假的,帝尊并非对沧虞无情。
“帝尊放开我 ,棉儿要回屋了。” 她拼命掰着他的手挣扎起身,却被他死死抱住。
“别走,别走!”
她身子一定,僵硬伸出手覆在他脸上,全然忘了以往的自卑和维诺:“帝尊可知我是谁?”
“沧虞。。。”
。。。。。.
“我是海棉。。。我不是沧虞。。。”
。。。。。.
“你放开我!”
她愤怒之下一把推开他身子,白辛从榻上滚到了地上。这才悠悠转醒,一脸茫然。
“沧虞?”
“我是。。。棉儿。”
“棉儿?”
“我以为帝尊不是无情而是不懂情,如今看来并非如此,你告诉我刚刚为何唤着海神的名字,你心底有爱的人,是不是?” 她不刨根问尽自己最害怕的事情,她不死心。
“方才。。。是棉儿。” 白辛一脸茫然。
“不若你以为是谁?沧虞回魂么?”
白辛眉头紧蹙,想起方才一事顿时清醒不少,再次惊愕地望着她。
“帝尊为何叫着海神的名字?” 她咬着唇畔问。
白辛仍旧蹙眉不语,海棉紧紧咬着下唇,夺门而出。
☆、跌宕来回
她离开了神界,半夜三更独自一人游荡在凡间街道上。隐隐觉得身后有人尾随,她随手抄起棍子就要挥过去。
“棉花!是我!”
“苏哥哥?”
“啾啾告诉我你失踪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没事。。。”她放下棍子,垂肩颓然。
“既然不想说,那苏哥哥带你去海边透透气。” 苏竟蹙眉,眸色复杂。
“恩。。。”
。。。。。。.
脚踏细沙,二人走在海边。拍打白浪带着海味,叫人顿时清醒不少。
苏竟扶着她坐下,抬手褪去海风肆虐,她两侧狂舞的长发终于安静下来。
“苏哥哥还能让海风停下来。”
“恩!” 苏竟点头,呼啸海风立即停止。
他捡着细沙里的贝壳放到她脚边,:“给你串条项链。”
“苏哥哥。。。认识沧虞么?”
苏竟捏着贝壳的手一顿,嘴角的笑意也僵住。
“认识。”
“她是个什么女子?”
“大海之神,神力在诸神之上,父神之下。”
“她美么?”
“她的美。。。无法形容。” 苏竟说这话的时候微微侧过脸,海棉未能发现他此时眼里的异样。
“是么?那一定很美很美。。。”
“她有着与大海一样靛蓝的长发,每次从海中略过,她的长发就像缀满碎星的夜空飘荡在海面。”
“是么?真的很美,我想象不出来。”
“苏哥哥也只见过一次,都好几万年了。” 苏竟忽然笑出声,继续串着手中的贝壳。
“我想睡了,可是这里好冷。”
“烧点柴火就不冷了,小棉花安心睡吧。” 苏竟将她揽入自己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随手起了结界。他法力再不如秋神,也不会让他找到这里。
。。。。。。.
她渐渐入睡,带着伤心难过梦见了祖阿婆。祖阿婆还像以前一样,坐在小凳上织着渔网。她半跪着在祖阿婆脚边,靠着祖阿婆默默流泪。
“棉儿,阿婆希望你嫁得好,嫁个疼你爱你的男人。”
“棉儿以为只想嫁给自己爱的人。”
“这两个小伙子,你喜欢哪个?”祖阿婆指向门外,门外白辛与苏竟皆对她浅笑。
她抬起手,指向那个淡色眼眸的男子,手却被祖阿婆拦住,:“阿婆希望棉儿嫁得好。”
祖阿婆握着她的手指向那个锦袍银冠的男子。
。。。。。.
当她醒来已身在华收宫,苏竟坐在她身边,端着热汤等候。
“苏哥哥。”
“醒了?睡得好吗”
“恩。”
榻前放着一盆热水,见她漱完口,苏竟取下白巾拧干,轻柔地擦拭着她脸,接着又一勺一勺喂着她把热汤喝下去。
“苏哥哥,我自己来就好了。”
“小棉花只需要好好休息,所有事情苏哥哥都帮你打理好了。”
“那这几日。。。我先住在华收宫。”
“好,我已撤了金殿的神位,在宫外起了结界,他找不到这里的。”
“什么?苏哥哥怎么知道。。。我跟帝尊。”
“我一直都知道,即使啾啾瞒着我,你腕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