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辛!”她愤怒之极别过头,一口咬在他手上。
白辛面无表情,任凭她将自己的手咬出血来。她温热的唇覆在手上的触感仿佛触动了他的心,白辛的眸色变了变,忽然一把拽住她的头发迫使她抬头,低头重重咬在她的唇上。
“唔。。。。”她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
“启禀帝尊,太皓,刺芒,冥夜三位神者求见!”一个神者远远跪在大殿门外。
白辛抬起头,离开她的唇,眸色暗沉。
“他们。。。”她也想见见刺芒等人,想要从他们口中知道白辛这七万年来的经历。
白辛看出她的异常,一把将她抱起走进寝殿。
“好好待着,本尊待会儿再来。”他冷笑一声,在金銮榻周围起了一层结界,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
☆、波澜重重
太皓,冥夜,刺芒三人站于殿中等候,殿两侧站着其他神者。白辛带着高深莫测的笑意,一甩袖摆就坐于高台。
“我的三位兄长,此战如何?”他笑问。
刺芒蹙眉,拱手说道,:“镜殊那厮召回群妖,数以万计之下杀得我等筋疲力尽,此战不败亦不胜。”
“哦。。。。”白辛若有所思,而后漫不经心地道,“苍生主宰唯有神族,仙界只是妖族美化自己的一个称谓。若能收回九重天一切都好办了,明日我亲自出战,众神皆准备一番罢。”
太皓闻言,连忙上前,:“不可,万千群妖与仙界之人加起来就算两个九重天也装不下,若众神皆出战,神族无人留守恐遭袭击。”
“恩,有道理。”白辛点头,不屑一笑,“既然如此,明日兄长们便好生歇着,本尊独自出战。”
白辛话落,三人默不作声,其他神者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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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榻上,海棉正在闭眼休息。静谧之中,她似乎能听到腹部传来的脉动声,下意识地伸手抚上腹部,她惊地睁开了眼。
不过半日功夫,隆起的腹部却是更大了。
素隐自从被白辛那一鞭子甩出殿外后,便再无出现。身边没个女子可以相助,海棉不禁想起自己的母神绿姬,若她在就好了。
思绪飘渺间,耳边传来‘兮兮蹉磋’的声响,她循声望去,只见窗户纸上出现两只鸟儿的黑影,鸟儿正用它们的喙不停地戳着窗户纸。
她疑惑,直起身子观看。
不多时,其中一只鸟儿在窗户纸上啄出一个大洞,紧接着一个鸟头钻了进来,不会儿两只白色的鸟儿皆飞了进来,其中一只喙里还叼着一封信笺。
“是你们?” 竟是曾经帮助过她的海鸟们。
“小妖见过海神尊者。”海鸟们站在烛台上。
“你们怎么进得来?可有何事?”她问。
一只海鸟将信笺叼起向她飞来,却不想被结界挡了回去。
“镜殊仙者命我等前来送信。”海鸟说道。
她愕了愕,:“将信拆开。”
于是,海鸟将信笺拆开,分别叼着信笺的两端,在结界外呈现给她看。
信上所言大抵是一些致歉和愧疚的话语,海棉将信看完,笑着摇了摇头。
“海神尊者,镜殊上仙说帝尊体内魔毒一日比一日严重,早已毒入五脏,若不及时清除魔毒便会吞噬神格,帝尊将来必定失去神格,不再是神。”海鸟说道。
海棉脸色一变,怒火中烧,:“他这是又想利用我么?若非他利用我,白辛怎会毒入五脏?他如今却好心来告诉我白辛命不久矣是吗?”
“不是不是的,海神尊者误会了,上仙知道您无法离开秋山,所以托我等小妖前来相告:帝尊体内魔毒与他性情息息相关,切莫让帝尊暴怒,否则魔毒扩撒愈快。眼下唯一能够彻底将帝尊体内魔毒净化的方法,便是牺牲修为深者的元丹,以命换命。”海鸟说道。
另一只海鸟随即开口,:“镜殊仙者言,他愿意以命换命,只求您原谅。”
她愕然。
。
转眼。秋神殿。
太皓垂眸纠结甚久,终还是开口一问,:“听闻海神沧虞在秋山之中?”
白辛眸色一凛,反问,:“兄长问她做甚么?”
太皓顿了顿,答道,:“只是觉得如今神格至高者不多,既然沧虞已归来应当回归神族,以她的神力。。。”
“出战一事就这么定了,兄长们回去安歇了罢。”他打断太皓的话,起身甩袖离去。
。。。。。。
寝殿内十分安静,细听还能听到金銮榻上女子的均匀呼吸声。白辛掀开珠帘缓步走到榻前,目光落在沉睡女子的身上,面上波澜不惊。
海棉动了动眼皮,缓缓睁开双眼,便见得榻前站着一人。
“你回来了。”一句轻柔的问候,叫他定了定。
白辛不语,撤掉周围的结界,坐于榻边看着她,嘴角微微弯起,:“你睡了一整日?”
“恩。。。”她坐直起身,揉了揉惺忪睡眼,摆了摆蓝鳞尾巴。
白辛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片刻后,握住她的手,温柔说道,:“明日,我便要出战了。”
“出战?”她一个猛然,“为何?”
白辛笑了笑,拢好她散乱的发丝,淡然答道:“把九重天拿回来,毁掉所谓的仙界。”
“不!” 她惊呼。镜殊已经答应以命换命,她虽于心不忍却也别无他法,眼下又怎能让他出战仙界。
。。。
白辛瞬间敛去笑意,眸色凛冽。
“好一个。。。不字。”他用力甩开她的手,脸色铁青,“是不是怕我杀了他?你是不是心疼了?”
海棉一愣,立即挪到榻边,:“你不要这样扭曲事实好不好?我不是心疼你杀他,可是你真的不能杀他。”
她以为还未得知镜殊‘以命换命’的真伪,便不能告诉他。
白辛冷哼一声,忽然抽出银鞭一甩!将一血淋淋的东西抛向她!
“啊——” 她蓦然鼻头一酸,眼泪就要掉下来。那血淋淋的东西正是方才叼着信笺离开的两只海鸟,此刻已经穿腹死去。
信笺被白辛紧紧攥在手中,银鞭落在地上,根根倒刺分明。
“你说的每句话我都深深表示怀疑。”他冷声道。
海棉见他情绪不稳,时而暴戾时而冰冷,不由得想起魔毒会随性情扩撒的可怕事实。于是,她启口柔声说道,:“你不要生气,我跟镜殊毫无瓜葛,我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不生气好不好?”
白辛收起银鞭,眸色瞬息万变,他再次挥袖起了结界,“待我明日杀了他,你们才会无瓜葛。”
言毕,他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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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她醒来的时候,榻前多了小桌食物。
“白辛。。。”她不由得红了眼眶,纵使千变万变,他对她的爱永远不会变。
填饱肚子,她坐起身甩摆着鳞尾,肚子似乎比昨日又大了几分。想起昨日他断言要杀了镜殊,海棉不由得心惊起来,她不能让白辛再杀害他人性命。他应该是世人敬仰的神,不是魔。
周围是结界,她尝试着运起掌力,此番居然觉得体内神力通络了。她没有考虑那么多,运起掌力将结界劈开。
不曾想,体内神力不受禁锢,实乃另一番风雨的到来。
终于离开了金銮榻,她挪着鳞尾来到门边。刚一打开门,便见一只白鸟扑扇着翅膀胡乱飞窜。她定睛一看,认出那白鸟。 白鸟亦认出她来,连忙飞到她身边。见鸟儿急切的模样,她猜到许是来寻找昨日那两只海鸟。海棉很是自责,却只能实言相告。鸟儿听完发愣好半响,看得她愧疚无比。
“你若不嫌弃,今后就跟着我罢。”她抚了抚鸟儿的羽毛,带着它一块离开秋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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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离开秋神殿,门外却候着一人,她以为是素隐,不想却是人神女娲。
“我就知道,海神定在这秋山之中。”女娲见她挺着个肚子,又拖着条鳞尾,虽是诧异了一番,却也没有多问。
“女娲神找我何事?”她问。
“若非急事我定不会找上海神,地界近年来因帝尊无暇治理,气候忽变常闹天灾,今日更是不得了,帝尊今早赴往仙界与镜殊开战,在战役中推山倒海无数,地界的生灵哪里受得住这般灭顶之灾,海神若不劝止帝尊,地界必将进入荒芜之境。”女娲急忙道。
她惊愕,忙声道,:“我这就赶去九重天!”
女娲点头,:“小神随你同去。”
待女娲与她消失在云端之后,一女子悄悄现了身,正是素隐。
女娲神果然听了她的建议不找帝尊找海神,调虎离山计,调离的便是那个被她视为猛虎的主人。
。。。
九重天上仙雾缭绕,琼山阁楼小桥流水置于云雾之间,别有一番景致。似乎成立仙界之后,九重天更显得生机勃勃了。
女娲与她同行,二人一到九重天就觉察不对。此处不是应该刀光剑影,激战连连么?
海棉蹙眉,心中疑惑不已。
“不行,我得回去。”她不想让白辛再有任何误会,毕竟这次出来她并没有任何交代。
“沧虞!”极速飞来的云雾拦住了她的去路,来者却是镜殊。
她本不想多留,却被镜殊拦住了去路,死死不肯让开。
另一头,白辛发现她的失踪,已经大发雷霆。
☆、至始至终
“她去哪儿了?她去哪儿了!”
秋神殿内,白辛疯狂地砸毁着身边的陈设。低头站在两侧的神者不敢说话,素隐跪在一旁瑟瑟发抖。
“你们。。。全部出去,把她给我找回来!”他怒吼着。
此时,众神之中一个颇为胆儿大的神者走了出来,对于白辛的为所欲为他已经隐忍太久,加上最近因为忽然重归的海神,白辛的言行更是变得暴虐。
这个神者年纪稍大,他拱手作拜状,表情和语气却毫无卑微。
“帝尊!为了区区一个神女您竟如此失形失德,更是置神族安危于不顾屡屡与仙界开战,神族五百位神者的性命皆掌握在您手中,长久下去神族必亡啊!”年长的神者愤慨道。
白辛将手中的瓷器放下,缓步走到这个年长的神者面前,冷笑问道,:“我是父神之子,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年长的神者被他这么一问非但不害怕,反倒激出了怒意,他指着白辛的鼻子,怒道,:“白辛!按神族族规,你乃父神铸错而生,理当处死。”
白辛被他指着鼻子叫骂,居然没有生气。他嘴角上扬,笑得十分诡异。
。。。
就在众神疑惑的那片会儿,一声惨叫响彻神殿。
白辛神情诡异看着眼前这个忽然倒地神者,血水淋淋的